第553章 遲到的聖誕番外（中）
電梯門應聲而開,蘇舟一手一個袋子，來到了酒店的第十層，這是他最最期待的一層,因爲這是屬於西班牙隊與德國隊的居所。
任何領域都無法違逆新人逐漸老去、舊人再替新人的時間規律。這兩年裏，到了年紀又不缺新人的幾個國家,都陸續有球員退役，熟悉的名字成爲了歷史。拿今年的年終巡迴總決賽來說吧,英格蘭的約恩兄弟已經不在了,德意志的菲克和本也已經不在了,西班牙隊的迭戈·託雷斯也在去年宣佈了退役，從年齡上來看，雖然實力仍在，但是奧古斯特和安吉洛應該也離退役不遠了………當然，如果這兩位依舊佔據金字塔尖的世界級先生沒有要退役的意思,自然也不可能有人能強迫他們，而球迷們肯定是願意看他們再多打幾年的。
專門提到以上內容的原因，只是想說明一下——
如果人還在，無論是出於公情還是私情，蘇舟肯定會多準備幾份禮物，但問題就是以上提到的已退役球員早都不隨着國家隊一起出徵了啊！除去關係特別特別好的球員——比如讓蘇舟倍加欣賞的迭戈·前·隊長,蘇舟還特地爲其準備了一份聖誕禮物，打算讓羅德里格斯代爲轉交——除此之外，對於其他的幾位老朋友,蘇舟想了想，還是打算在聖誕節當天用messenger送個祝福，下次碰到的時候再一起聚聚就好。
就，也不是說他和哈煩煩還有本大大以及良心猶在的菲克就關係不好了,但是，那個度，始終是要差了那麼一點點的，大家都懂的吧_(:3」∠)_
蘇舟站在第十層的電梯口，正對着足以模糊倒映出人形輪廓的電梯門，他裝模作樣地又給自己整了整領子、拉了拉袖子，以確保這依舊是一顆花花綠綠的完美聖誕樹——很好！完美！優秀！——依照就近原則，他先向着西班牙隊的住所走去，敲響了羅德里格斯的房門，由於西班牙隊的參賽人數恰好是奇數，羅德里格斯得到了獨自居住的單人間待遇。
門內，羅德里格斯早就等着了！
與一般公開賽的季軍有兩名、不再進行單獨的銅牌爭奪戰不同，年終巡迴總決賽的季軍有且只能有一個，而今年的季軍爭奪賽的參與者，就是在半決賽中敗給了安吉洛·比安奇的現中國隊隊長蘇舟vs同樣在半決賽中敗給了奧古斯特的現西班牙隊隊長羅德里格斯。
在經過了長達一小時十二分鐘的巔峯對決後，羅德里格斯最終以3：4的大比分惜敗蘇舟，無緣年終頒獎臺。
這當然不是羅德里格斯第一次輸給蘇舟了——每當中國蘇與雷耶斯遇上的時候，他們之間向來是勝負參半，難捨難分，場面無一不火爆刺激、無一不讓觀賽者的腎上腺素急劇飆升，那是根本無法用語言去清晰描述出的絕佳享受！
對於球迷們來說是如此，對於參賽者本人也同樣如此。
對於羅德里格斯來說——
雖然每一次的敗北帶給人的不甘與惱恨從未少過，正如在大汗淋漓後摘得勝利之果的那一瞬間是那麼的無與倫比與甜美——無論是輸是贏，是勝是敗，與蘇舟的每一次交手，都無一例外地讓羅德里格斯感到了徹底釋放的通身暢快。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暢汗淋漓，是彷彿出自同一片靈魂的不分你我，是哪怕實力高強如安吉洛和奧古斯特都無法帶給他的獨特感受。
——蘇舟能打乒乓球真是太好了。
——能遇上蘇舟真是太好了。
不止一次的，羅德里格斯這般發自內心地感慨過。
而在今年的季軍爭奪戰結束後，當他們站在藏藍色的球檯之前，大笑着、佯怒着、戲謔着、約戰着、於全場的喝彩吶喊中互相擁抱、分享汗水時——
他的室友貼在他的耳邊說：“羅德，下午的決賽結束後，如果沒事的話，稍微在房間裏等我一下？五六點的時候先不要出去了？”
大力擁抱住蘇舟背脊的手微微一頓，羅德里格斯亦側過臉說：“當然，我永遠願意等你——你要做什麼嗎室友？我有沒有提前得知劇透的權利？”
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已與他相交多年的室友短促地笑了一聲，與他交換了一個熟
練且親密的貼面吻。
頻率錯亂的熱氣噴灑在彼此的臉頰縫隙之間。
“——不，羅德，我纔不劇透。”
他的室友說，口吻中的輕快蓋過了凌亂而短促的呼吸聲。
“——你只要知道，到時候的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你一定要好好地呆在屋子裏，直到我敲響你房門的那一刻爲止。”
…
……
——咚咚咚。
門響了，“那一刻”到了。
——他的室友來敲門了。
羅德里格斯一咕嚕從牀上翻了起來，三步化作兩步，只用了短短一秒，就從牀前奔到了門邊。
“室友？”根本無需從貓眼裏去探查門外的景象，羅德里格斯一邊呼喚着對好友的專屬稱謂，一邊迫不及待地扭開了門把。
——嘎吱。
門開。
門外——
羅德里格斯一秒開門，心靈地震，瞳孔緊縮——他看到了什麼？
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張臉，的確還是他的室友的臉………啊，他是說，即使這張臉上塗滿了紅紅白白綠綠甚至還有淡粉——這裏爲什麼會有淡粉？！——的油彩，還撒上了能夠貼在皮膚上的亮晶晶碎片；即使他的室友把一套非主流的笨重辣眼聖誕樹套在了自己的身體上、活像個舞臺劇中的笑角小丑；即使他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聖誕樹和聖誕老人，即使……
……即使這樣那樣再這樣，羅德里格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顆聖誕樹，就是他的靈魂之友蘇舟。
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有了“這個室友我能不要嗎”的衝動——他再一次強調，即使他早都知道蘇舟的審美被那個粗魯的英國人帶壞了（粗魯的英國人：？？？），但是……但是………他是說，在他總以爲這就是室友的極限的時候，他的室友總是能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極限……
突破極限這種事，放在賽場上是挺好的，但是如果放在賽場外就未免有點……
羅德里格斯的雙眼與靈魂受到了重擊。
然而眼前的聖誕
樹毫無所覺，還朝他開開心心地張開了樹芯子：“鐺鐺鐺鐺！羅德！久等了嗎？雖然還有幾天——聖誕快樂呀羅德！！”
看着眼前的這張被油彩塗滿的臉，羅德里格斯總覺得自己有點親不下口。
心有靈犀般，蘇舟立馬嘿了一聲，殊途同歸地解釋說：“沒事的羅德，我挑選了好久，才最終選定了這種油彩，你放心，絕對不會抹到你的臉上的，對我的皮膚也沒有什麼損害，就是稍後需要使用專門配套的水來卸油彩——先抱一抱嘛！抱一抱後我給你送禮物，然後還有其他人的，我得快點去趕場。”
羅德里格斯花費了短暫的一秒來做心理建設。
一秒過後——
他沒有絲毫異樣地、同樣開心地抱了上去。
嘶，這顆聖誕樹有點扎手。
羅德雷格斯給了蘇舟一個一觸及分的貼面吻：“這——這可真是個大驚喜室友！我得說我的確被你給驚喜到了，是誰給你的這個創意？你自己想到的嗎？”
羅德里格斯想，讓他知道了是誰啓發了他的室友、讓他的靈魂之友在扭曲審美的康莊大道上究極進化，他一定要——一定要——如果這個人是個打球的，他一定要讓對方深刻地體會一下何爲毫無支架之力的絕望恐慌！
就，他也不是沒在私下裏和室友談過審美問題吧，這大概是他唯一無法和蘇舟達成共識的地方了，但……
抱着胖了一圈的、和他親密貼貼的聖誕醜醜樹，羅德里格斯稍稍回憶了一下——
他：【室友，你今天的這個衣服……】
蘇舟：【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特色！上次看到的第一眼我就一見鍾情了！好久都沒有這麼合我口味的衣服了！】
他：【這……其實我覺得你或許……】
室友熱情洋溢天真爛漫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喜愛地對他望了過來。
羅德里格斯：【…………】
蘇舟：【羅德？】
羅德里格斯：【……嗯，的確很有特色，你喜歡就好。】
…
……
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不
是很想回憶這些年來的血淚史，他的眼睛受到了無數次的慘無人道的無情強/暴。
每當他想真的對自己的室友說點什麼……
……羅德里格斯低下頭，看到了那張滿是油彩的臉、與依舊奕奕發亮的黑色雙眼。
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自暴自棄地吻了吻蘇舟的眼角，又順着眼角下滑，吻了吻蘇舟的臉頰。
噴灑出的熱氣氤氳，弄得蘇舟有些發癢。
蘇舟有些得意且欣慰了：“真開心你喜歡這個驚喜，好久都沒看到你這麼黏糊了——來來來臉湊過來，也讓我親一下。”
其實只是絕望地想着能不能直接把油彩吻去、哪怕口裏會變成滿口油漆味也好的羅德里格斯：“…………”
燦金髮色的西班牙人彎下腰，側臉落在蘇舟的脣邊，讓自己的好友在臉頰上輕輕一啄。
我親親你，你自然也要回親一口。
過去這麼多年也始終這麼黏糊的兩人黏糊完了——尤利安不止一次的冷漠吐槽過，幸好只有意大利和西班牙比較流行貼面吻，而這種黏黏糊糊的禮儀始終和德國沒什麼關係——羅德里格斯抓起蘇舟的手腕，扯着蘇舟往屋裏走。
……沒拽動。
羅德里格斯回過頭：“室友？”
蘇舟搖了搖頭，用下巴點了點被羅德里格斯拽住的手——手中所提着的袋子：“我先不進去了，羅德，剛纔就說了，我還爲其他人也準備了禮物，要去趕場的。”
哦——
羅德里格斯緩慢地挑高了眉梢，那雙蜜褐色的眼睛自上而下地壓了過來：“反正應該沒有人會在今天結束了比賽後、明天就接着離開吧？明天再去怎麼樣？現在讓我們先來複盤一下下午的比賽？我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這也是實話，蘇舟先前因爲傷病問題修養了三個月，在終於被宣佈痊癒康復後，接着就參加了今年的年終巡迴總決賽——感謝中國蘇在上半年裏足夠給力吧，要不然極有可能會夢迴第一年，因爲積分不足的關係，而直接無緣年終巡迴總決賽——人們本來是不
太看好養傷初愈的中國蘇的，然而，出乎大多數人的預料，王者歸來中國蘇竟然從第一場比賽起就勢如破竹、披靡直入，彷彿要把那不能打球的三個月的憋屈勁兒一口氣發泄出來，一路高歌猛進，對着決賽就狂奔猛衝。
“復出戰”的戲碼永不過時，人們總是百看不厭，於是大風向就從【不太看好蘇舟奪冠】變爲了【中國蘇豈能不奪冠】，可惜蘇舟終究是在半決賽中不敵安吉洛·比安奇，最終只摘得了一枚銅牌。
又因爲蘇舟竟然是在訓練時意外扭到腳踝的、在此這之前的那場公開賽也並沒有報名，嚴格算起來，羅德里格斯差不多已經有四個多月沒見過蘇舟了。
四個多月！小半年呢！！
蘇舟當然也是很想羅德的，並且也對一起復盤比賽的提議有着那麼億點點心動，但是……
蘇舟爲難道：“穿這麼一身還抹這麼一臉也不太容易，雖然我覺得挺好看的，但其實也挺麻煩的………還是今天一口氣搞定的好，想要覆盤的話，明天上午我來找你？”
羅德里格斯本來還有點不願意，但是他突然一頓，光速意識到——
——對啊，既然室友答應明天還會過來也無所謂了，重點是，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的眼睛受到強/暴吧？
西班牙國家隊的隊長悟了。
他主動伸手向蘇舟要起了禮物——嗯，紅紅綠綠且撞色的貼紙已經無法傷害到他了——羅德里格斯掃過貼紙上熟悉的字跡，他一眼讀完，胸腔中的某個角落便微微熱了起來。
他以鼻腔哼笑了一聲——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笑——嗓音一壓一轉，像是置身於萬衆矚目下的金色/大廳，緩慢又悠長地呢喃了起來——
“‘遇上你是我最最幸運的一件事情’……”
“——‘送給我獨一無二的靈魂之友’。”
“‘你永遠的室友蘇舟。’”
這聲音又低又醇，極有技巧性的咬字爲簡簡單單的祝福語覆上了一層難以描述的薄薄砂紙，帶着剛剛誕生的餘溫，卻又遠比餘溫的熱度要更加滾燙，就像是能長驅直入地灼燒起人
的心臟。
——嘶。
蘇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羅德你……”
“嗯？”
“不愧是乒壇內的第一詩人，將來等你退役了，去做點配音相關的業餘工作也可以吧……”
“別開玩笑了室友，”羅德雷格斯拉開繫好的絲帶，用着一種過於平平無奇的口吻說，宛如——他就是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我爲什麼要刻意去念給其他人聽呢？他們又不是你，相信我親愛的，我只願意念給你聽。”
這聽起來可真動人。
蘇舟想了一下：“不，羅德，還有瑪琳娜，上次我去你家的時候，你明明在她的要求下爲她念了………誰的詩集來着？”
羅德里格斯翻了個白眼：“哦，室友，那可是我媽，誰能拒絕她？——她喜歡斯特芳·馬拉美，上次唸的是馬拉美的《牧神的午後》——等等，這是什麼？”
羅德里格斯打開了禮盒，卻在打開禮盒的同一時間愣神怔住。
蘇舟也跟着愣住：“……啊？難道你拿錯盒子了嗎？還是我的貼紙貼錯盒子了…？”
蘇舟探頭看去，盒子裏是一雙鞋——鞋，沒錯啊，這就是他給羅德里格斯準備的禮物啊…？
蘇舟奇道：“這是一雙鞋………你之前不是說想要搞個自己的運動品牌嗎？我聽你的意思感覺挺認真的，而且你想，我們這類的運動員，如果想搞個品牌的話，的確是有先天優勢。我是想，到時候你可以直接拉我來宣傳一波，利用一下我的影響力，第一波就推出一些球員合作款什麼的………這是我找錚哥那邊的設計師朋友設計的樣品，當然，到時候，你是肯定不能直接用這款的，不過這個意思在這，有什麼問題嗎…？”
羅德里格斯靜靜地聽着，然後緩緩地移開了視線，從這雙——他數了數，小小的一雙運動鞋，上面一共有十六種不同的顏色，簡直比印象派的畫家大師還要更擅長運用色彩——他的視線從這雙十六彩斑斕、橫豎條紋、色斑光點、應有盡有魔性鞋的鞋本鞋上，移到了竟然只有區區紅綠白/粉四種主色的自家室友的臉上。
……他竟然覺得蘇舟的這張臉與這身打扮簡直樸素淡雅極了，明明在幾分鐘前，他還覺得他的室友又雙叒叕突破了極限不是嗎…？
他的室友興致勃勃地說起了自己的計劃：“怎麼樣羅德！我相信，如果你真的想去做某件事的話，肯定是態度認真絕不會偷工減料的，到時候記得叫我來宣傳啊！我不要宣傳費的，這雙鞋可以做一個‘球員聯名款’？到時候或許還可以簽上名？拍賣品或者非賣品都可以，非賣品的話就是一個創立品牌的紀念物，如果是拍賣品的話，到時候就把拍賣所得全部捐給慈善機構，反正怎麼樣我們都虧不了，宣傳的目的也達到了，怎麼樣？”
怎麼樣……
羅德里格斯覺得他的手腳都有點發軟，這樣的有氣無力讓他半癱在了蘇舟的身上。
蘇舟倉促地抱住突然壓過來的好友：“羅德…？”
“室友……”羅德里格斯氣若游絲。
“怎麼了…？”蘇舟小心翼翼。
下巴壓在蘇舟的發頂，羅德里格斯輕輕摩擦了幾下：“沒什麼………你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也會愛着你的吧？”
蘇舟當然知道了：“我也一樣啊羅德，一直都超愛你的。”
羅德里格斯艱難地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句“你知道愛的反面就是傷害嗎”給說出口。
……他當然是說不出口的。
他撤出了蘇舟的懷抱，盯着這雙魔性到極點的鞋——說不定真的會大賣呢？——小心鄭重地把禮盒的蓋子又扣了上去。
那雙十六彩斑斕的鞋子又沉睡在了黑暗裏。
羅德里格斯擡起眼，眼中的蜜褐色融化開來，他柔情萬分地看着自己親愛的室友，分外體貼地說：“好了室友，謝謝你的聖誕禮物，我很喜歡，別忘了，明天上午的你被我預定了——還有其他人吧？下一個是阿茨特嗎？繼續去送你的聖誕禮物吧！明天見！”
蘇舟倒是有些驚訝了：“……你和尤瑞的關係總算改善了？”
西班牙隊的隊長爽快極了：“怎麼會呢，室友，我永遠也不會對他改觀的——
但是我總是要爲你着想的，你不是急着送禮物嗎？快去吧！”
蘇舟若有所思了兩秒，終究是時間不等人，滿腹疑慮地走了——
……走了沒兩秒就又蹦躂了回來。
正希望蘇舟趕緊去禍害（？）尤利安的羅德里格斯：？
“室友？”
紅紅綠綠的聖誕樹紅紅綠綠地蹦躂了回來，從紅紅綠綠的袋子裏掏出了紅紅綠綠的又一個禮盒。
紅紅綠綠的聖誕樹說：“差點都忘了羅德，這個是送給迭戈的禮物，麻煩你幫我轉交了？”
羅德里格斯一秒變臉：“他也有啊——”
西班牙隊的現任隊長不滿地拖着音。
如果是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就“迭戈·託雷斯是個大爛人還是大善人”與室友好好地商討一番，但是現在——
在蘇舟開口之前，羅德里格斯便拿過了紅紅綠綠的又一個禮盒，對着蘇舟揮了揮手：“好啦室友！我很喜歡你的禮物，也會記得幫忙轉交的——快去德國隊那裏吧！”
…
……
摸着在臨別時又被親了一下的臉頰，蘇舟還是覺得他的兩位好友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嗯，要不等會去問問尤瑞好了？
若有所思着，蘇舟來到了德國隊的門前，雖然奧古斯特依舊在役，但是在去年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德國隊的隊長一職交到了尤利安的手裏，自身則退到了副隊長一職，和隔壁的某位意大利人異曲同工，有着最大的能力卻幹着最少的事情。
就蘇舟來看，他其實覺得這兩年的奧古斯特有點“放飛自我”了………當然，這樣的看法得到了尤利安的激烈反對。
嗯，只要不牽扯到和奧古斯特有關的問題，那麼大可愛就始終還是很可愛的。
……雖然最可愛的果然還是已經逝去不可追的小可愛qaq
在今年的年終巡迴總決賽中，蘇舟並沒有和尤利安分到同一個賽區，換句話說，他和羅德里格斯還因爲正面對上而有了不少的交流，和尤利安那可就真的是許久不見了——在見面時匆忙打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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