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小潔,這個時候你爲什麼不離開陸寧佑?

作者:秦傾
思路文學網騙妻成婚,腹黑總裁太危險!

  衆人又是一愣,陸方舟已經拿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張律師接過,眉頭皺了皺,老爺子什麼時候有過遺囑?豪門望族的家事張律師當然不方便深涉其中,拿在手裏的紙張變得有些沉甸甸的。

  張律師眼睛朝陸方舟看了一眼,並沒有宣佈這份遺囑的內容,他只是點點頭:“粗略的看這確實是陸老爺子的筆跡,可是畢竟老爺子從沒提到過這份遺囑,若是陸四先生同意,我這邊還要呈報上去做鑑定。”

  陸方舟篤定的點頭,不發一言。

  陸方遠臉色很蒼白,冷勳扶着他走過去,他還是低聲的開口問:“張律師,這份遺囑寫的是?”

  張律師把紙張收好,嘆口氣:“寫的是財產……平分。而且按照粗略的看來,確實是老爺子的筆跡,但是股權讓渡書也確實是老爺子的,這樣一來,就需要再做新的堅定,所以眼下爲了公平公正,所有的產業按原來的不變吧。”

  張律師說的是事實,陸方遠閉了閉眼,無力的揮了揮手,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俞採潔一眼,不再說話。

  秦鳳蓮受不住打擊,哭鬧着暈了過去,陸寧佑快步上前,扶起母親,大步衝上樓。

  俞採潔安靜的站着,她知道除了陸寧佑,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她在那份讓渡書上沒做手腳,若是換成她自己,也絕對不相信。

  一直抱着腦袋怔怔的失神的陸思年這才擡頭看她一眼,卻也不說話,陸方舟咬了咬牙,走了過來,伸手扯起了陸思年,他還是那樣愣愣的,像是接受不過來,關天陽從休息室走了出來,劍眉擰起,沒說別的,直接走上前,幫着陸方舟把陸思年拉了起來,三人沒住陸宅,此刻也不會留在這裏。

  諾大的客廳裏只剩下俞採潔一個人,進進出出的一干傭人都滿臉的愁容,涼風席捲過幽靜的客廳,俞採潔靠在牆壁上,感覺到侵入骨髓的涼意在身上蔓延。

  陸思年被拉着到門口處纔像是反應過來,掙開陸方舟和關天陽,朝俞採潔走了過來,眉宇間是說不盡的迷茫和不解。

  “小潔……爺爺那份股權讓渡書爲什麼會這樣分配?”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俞採潔心頭一跳,擡頭與他對視:“我不知道。”

  “你跟爺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是談這個嗎?我……我就算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但是我也是他的親孫子,這麼分配,憑什麼?”陸思年握緊了拳頭,壓抑着自己的惱怒。

  “思年,爺爺怎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別這樣。”俞採潔爲老爺子感到一絲絲的悲涼,他驟然離世,除了少數的人爲他悲哀之外,別人想的都是他留下的諾大家產,“爺爺屍骨未寒,卻做出這樣的決定,他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只是想不到他留給你的這麼少,是嗎?”

  “這麼少?”陸思年冷冷的嘲諷一笑,“老爺子從來就比較喜歡大哥,能給我我已經要謝天謝地,覺得萬幸了,你是不是這麼覺得?”

  他原本以爲他比不過陸寧佑,那是因爲老爺子沒有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所以他纔會跟四叔走的那麼近,可是現在好了,呵,他居然就是四叔的兒子,一個被老爺子早就趕出家門的兒子,他還拿什麼跟陸寧佑比較?

  老爺子還肯留給他,算是天大的恩情了是麼?

  “可是還有四叔手上的遺囑,我相信事情會峯迴路轉的。”陸思年深深的吐了口氣,身子有些僵硬。

  “思年,非要這樣爭得你死我活嗎?雖然爺爺給了我,可是我不會要這一分一毫,而你,手上拿到的,已經足夠了,若是你能好好經營,比陸氏更好,那又有什麼不行的?”

  “他給我的夠不夠,我自己心裏清楚。”陸思年冷笑,神情清冷,卻像是想到什麼,不由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小潔,若是你是我妻子,也許爺爺會留給我。”

  “我沒那麼大的作用。”俞採潔緩緩的撇開頭,她根本沒想到爺爺會這麼安排,她不懂,更是不需要這麼龐大的資產。

  “離開寧佑吧。”

  陸思年低低的吐出一句話,俞採潔心頭一跳,猛然的擡頭看向他,陸思年眯着眸子看着她的臉,揣測着她的心思:“雖然爺爺給你留下了絕大部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給寧佑的,我雖然心思比不上他,可是我也知道四叔要出獄了,事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突然拿出來的遺囑,難道你還看不清這裏面要掀起多大的颶風巨浪?”

  俞採潔閉了閉眼,眼底的酸澀交織着。

  老爺子的離世讓她這個做醫生本該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人都難以承受,現在陸思年卻這麼說,但是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她不認識不瞭解陸方舟,但是她看得出來陸方舟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還有蘇家在背後幫忙,還有個關天陽,能拿出那麼一份突如其來的遺囑,她再笨也想得到若是她還握着龐大的資產和陸寧佑在一起,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她。

  “這個時候你不去爲你爺爺的事難過,你還有心思幫我憂心這個嗎?”俞採潔冷冽的笑了笑,從她的笑容裏看不出絲毫的動容。

  “小潔,爺爺那樣的分配,你當時在場的,他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交代怎麼會這麼安排,四叔回來了,難道你以爲陸寧佑能護着你嗎?”

  “爺爺沒跟我說過別的,只是交給我文件而已。”俞採潔不想再去解釋這個問題,她知道她再如何的辯解,該信自己的人就會信,可是不該信的自然是一句話都不信的,再多說那也是枉然。

  陸寧佑站在二樓的樓梯上,樓道上的燈開了一路,他的手放置在扶欄上,俊朗的五官在燈光的籠罩下,顯得有種觸目驚心的陰翳,俞採潔側了側臉,她看得懂他眼底的灰霾,心裏揪着疼,俞採潔看着對面顯然有些急切的陸思年,她堅定的點頭:“我沒做過別的,這是爺爺自己的安排。”

  “潔兒。”

  陸寧佑出聲,俞採潔看進了他的眼底,分明能看到他眼底掩飾着的那一抹傷痛,她不再看陸思年,匆匆的繞過去,上樓。

  上了樓梯,陸寧佑伸手牽起她的手往陸方遠休息的房間走去。

  陸方遠情緒起伏波動的很大,這會兒正躺在*上打着點滴,冷勳在一邊陪着。

  拉着俞採潔進屋,陸寧佑讓冷勳去休息,冷勳才說:“陸二爺和三爺那邊昨晚該到了的,只是路上交通問題,估計等會就到了,只是……老爺子最後一面他們都沒趕上,這……”

  聽着,俞採潔也覺得心酸,陸老爺子一聲堅毅,四個兒子,臨終前陪着他走完最後一程的卻還有那麼多狼心狗肺的人。

  陸寧佑默默的點頭,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清冷和壓抑:“派人去接二叔三叔,見不上最後一面,但是爺爺的後事他們得親自辦,跪都要給我跪夠了時辰!”

  “是!”冷勳能感覺到陸寧佑沉溺的怒意,他點點頭,轉身要去安排,卻又開口,“陸少,顧家那邊也搭了今天的班機趕過來了,顧三少和顧老爺子會先到,您看是不是安排住酒店?”

  “住這裏就好了,他們是自己人,不用避諱。”陸寧佑揮了揮手,俊臉上是滿滿的疲倦,“至於四叔他們,若是願意就住這裏,不願意就出去住。不用留。”

  冷勳又點頭,這才轉身出去。

  陸寧佑彎腰給陸方遠蓋了一*的被子,拿着紙巾給父親額頭上擦了擦冷汗,他不發一言,拉過椅子坐在父親邊上,安安靜靜的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麼,唯有靠的他最近的俞採潔能從他微微顫抖的肩頭看出他此刻的悲涼。

  這個男人,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那種剛毅很是耀眼,很是能讓人覺得折服,他是陸家的長孫,最受陸老爺子的重視,據說老爺子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着手親自培養讓他接手公司,以至於他十幾歲的時候已經能撐起陸家的半個天。若是沒有陸寧佑和老爺子,陸家早就風雨飄搖的四分五裂了,更何況還有陸方舟那樣虎視眈眈的在旁?

  俞採潔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堵的難受,她從來都覺得陸寧佑活的肆意活的瀟灑,可是現在她纔看的通透,豪門望族看起來光芒四射,可是身在其中的那種爾虞我詐,爲了巨大的財富而六親不認,哪裏能有真正的親情和愛情?

  她覺得她突然能懂了,陸寧佑人前的清冷是被逼出來的。

  低低的嘆了口氣,俞採潔擡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陸寧佑僵了僵,側着臉貼在她的手背上,感受着他的小妻子帶給的她一時的安穩。

  回頭抱住她的腰,頭輕輕的靠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他開口時聲音暗啞低沉,眼底是濃濃的悲愴:“潔兒,爸之前對你態度不好,你現在還願意在這裏……”

  “寧佑,我沒怪過任何人。更沒怪過陸叔叔,因爲他是你的父親。”俞採潔伸手抱着他的頭,讓他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她柔和的撫摸着他的發,“只要你信我,那麼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嗯。”

  陸寧佑點頭,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兩手圈着後摟住她的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頸脖之間,呼出來的熱氣癢癢的繞在她的耳垂之下,她輕輕的往後靠在他的胸膛前,安靜的望着吊瓶內的液體一點點的順着管子注入陸方遠的血脈裏。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的能聽到點滴那輕微的聲音。

  俞採潔猶豫了一會才輕聲問:“寧佑,我知道你難過,你跟爺爺感情這麼深厚,爺爺本來都緩過來了,只是……”

  陸寧佑也知道這點,眼底一點點的重新染上戾氣,放在一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爺爺心臟不好,那是誰都知道的事,這些年我也在到處尋找合適的心臟配型,還記得嗎,之前我設計你的時候,那個醫療科研小組就是爲了爺爺。”

  見俞採潔點頭,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我那時候一共組了兩個科研小組,一個是設計你的,一個纔是真正麥爾教授帶隊的,只是……我還是沒能救到爺爺。”

  俞採潔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和怨懟,她側了側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輕輕的在他脣上印下一吻:“寧佑,這不是你的錯,爺爺知道的,爺爺知道你一直是最乖的孫子……”

  陸寧佑低頭攫住她的櫻脣,狠狠的吻了一番才放手,他凝視着她,她窩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話:“可是我卻沒能阻止四叔,呵,我就知道四叔這個時候申請出獄探望,根本不安好心,醫生都說了,爺爺是受了大刺激才發病的,本來就命懸一線了,我卻讓四叔進門,潔兒,都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真的。陸方舟是爺爺的兒子,難不成你還能攔住嗎?”

  俞採潔也想起了那時候陸方舟根本不顧老爺子的情緒,一聲聲的刺激着,更是爆出自己當初與秦鳳蓮有染,陸思年纔是自己兒子的醜事來,這樣的事,連陸方遠這樣身體還算硬朗的中年人都刺激的暈倒,更何況是原本就危在旦夕的老爺子?

  “潔兒。”陸寧佑環着她,抱的更加的緊了點,沉默了一會,才說,“爺爺那樣分配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爺爺肯定是預料到些什麼纔會這麼做,可是到底是什麼……是不是跟四叔有關係……”

  陸寧佑的喃喃自語讓俞採潔心裏更酸,她也抱的他更緊了些:“爺爺沒有告訴我,他只是把文件給我了,要我親手交給張律師,當時我也沒有看文件,不然……不然我再笨再不懂也會問問的……我再怎麼樣都不是陸家的,我……”

  “你是。潔兒,你嫁給我的第一天就姓陸了。”陸寧佑覺得頭好疼,一時間想不出老爺子這麼做的用意來,只是他敏銳的感覺到老爺子肯定是在保護自己,保護整個陸家。

  閉眼打着點滴的陸方遠輕輕的低吟了幾聲,俞採潔知道陸方遠眼下還沒接受自己,而且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拿了陸家最大的一份,雖然不至於像秦鳳蓮那樣對自己,肯定也不想見到她,她嘆口氣,轉身離開房間。

  “爸,你感覺怎麼樣?”陸寧佑移着椅子靠過去。

  “寧佑……”陸方遠撐着身子起來,陸寧佑給他拉過一個枕頭靠着,陸方遠望着天花板,似笑非笑,“你爺爺要強了一輩子,一手給陸家打下了半壁的江山,可是……呵,那又怎麼樣呢,你看,到頭來,就這麼走了……”

  俞採潔輕輕的關上門,突然能聽到裏頭迸發的哀嚎。

  “我不孝啊,寧佑,我要是不娶秦鳳蓮那樣的女人,怎麼會出那樣的事,怎麼會把你爺爺給氣死,我不孝啊!”

  俞採潔閉了眼,淚水從眼角處緩緩落下,她聽不下去,轉身離開。

  翌日。

  陸宅外被圍的水泄不通,江東的記者,還有一大批從瀛海接到消息的記者都趕了過來,老爺子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眼下就連新聞也在播他去世的消息。

  上前來哀悼的人越來越多,陸寧佑把大型的追悼會設在江東地勢最好的金山墓園。

  大理石的墓碑早已經刻好,這個青山流水環繞的地方,環境很是清幽,陸寧佑記得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說了,要跟早登極樂的奶奶合葬。

  陸寧佑謹記着這點,所以選擇的就是奶奶的金山墓園,雙人墓。

  現場到處都佈置着花圈,顧老爺子被顧易堔攙扶着一步步的上前來,拄着柺杖在抹淚,兩個鬥氣了一輩子的老頭兒,這會兒突然沒了一個,顧老爺子悲從心來,難受的不能制止。

  陸家人都是一身的黑衣,胳膊上戴着白花,陸方遠像是*間消瘦蒼老了很多,身子骨殘弱的幾乎靠在陸寧佑身上,俞採潔和陌以蕘在一邊幫忙,由於陸家的關係,老爺子的名號很響亮,來的人是絡繹不絕,連中/央上頭都派了人過來弔唁,所以他們更是馬虎不得。

  忙了好久,來的人漸漸的少了些,俞採潔看着陸方遠神色很是不好,便和陸寧佑把他扶到一邊,給他倒了水喝,才喝下一口,一輛車子就緩緩的開了過來,車子還沒停穩,兩個中年男子就跌跌撞撞的跳下來,衝到老爺子的墓碑前,咚的一聲,雙膝重重的跪下。

  陸寧佑開口:“是我二叔和三叔。”

  俞採潔看過去,眼睛裏酸澀的難受,他們沒趕上見父親的最後一面,那已經是一輩子的傷痛悔恨,現在跪在父親長眠的墓前,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陸方遠張了張口,卻長長的嘆口氣,到底沒說什麼。

  墓園裏的人都讓開,兩個跪在老爺子墓前的男人神色淒涼的落淚,看的不禁讓人爲之動容,正唏噓着,後頭又緩緩的走來了人。

  陸思年和關天陽分別一左一右的攙扶着陸方舟向這邊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身的黑衣,表情凝重,站在靈堂前三鞠躬。

  陸方遠氣急敗壞,手指顫抖的指着陸方遠和陸思年,原本沉靜下來的眸子裏噴射出強烈的恨意:“你……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關天陽冷冷的笑了笑,清冽的眸子看過去,他不再如常一樣的隱忍溫和:“我是四叔的養子,雖然我現在不性陸,但是也是入了陸家族譜的,怎麼不能來?呵,就算我不能來,可是他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是四叔的親兒子,怎麼不能來?”

  “嘶——”

  一羣的記者不由得驚呼,誰都知道陸思年和陸寧佑是陸家長子的兒子,可是剛纔一直都只看到陸寧佑在這邊安排一切的事宜,根本沒看到陸思年,正覺得納悶呢,這下卻突然抖出這樣的驚天祕聞來,着實令人驚訝。

  “關天陽!混賬!思年,今天是你爺爺的追悼會,你是要由着這些人來搗亂嗎?你是忘了爺爺是被誰氣死的?”

  陸方遠啪的一手拍在桌子上,猛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目光落在陸思年身上,心裏的疼難以言喻,這是他和秦鳳蓮最疼愛的孩子,可是卻沒想到不是自己的……這種恥辱讓他還怎麼能平靜?

  “大哥,把爸氣死的是你!你自己連自己老婆都管不好,還能賴我嗎?”

  “你亂說!”

  確實,陸方遠若是早那麼一點知道秦鳳蓮當初和陸方舟有染,就不會弄出這樣的事來,可是這明顯的是醜聞,如今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未免太過刺激。

  陸方舟冷冷的哼了一聲,關天陽把香拿了過來,陸方舟分給了陸思年和關天陽,不屑的冷笑:“思年,還不去給爺爺上香,你看你大伯,急成什麼了?”

  陸思年眼神很是複雜,視線望向昔日的父親,又望向俞採潔,沉默了一會,像是狠了狠心咬咬牙點頭,扶住陸方舟:“媽,走吧,我們去上香。”

  這一聲爸,叫的是陸方舟,聽在陸方遠這個曾經的父親的耳朵裏卻是難得的諷刺,陸方遠再冷靜都難以自持,欲要衝過去,陸寧佑搶先一步,拉住他:“爸,讓他們上香,不能再讓爺爺連最後一程都走的不安心!”

  陸方遠一箇中年漢子瞬時沉默下來,陸家老二和老三也趕着過來陪着大哥,這兩人都是走藝術家的路線的,搞不懂這些七七八八的歪心思,只是眼下聽到了陸思年居然是老四和大嫂的孩子,又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秦鳳蓮,這或多或少心裏都有了些底。

  俞正東和周麗也來了現場,答了禮後,都走了過來,雖然不喜歡客套,但是眼下還是客套的跟陸方遠說了幾句寒暄話,這才拉了自己女兒俞採潔的手到一邊:“小潔,媽媽知道陸老爺子對你很好,可是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太難過。萬一有個好歹了,怎麼辦?”

  “媽。我知道的。”俞採潔窩進了周麗的懷裏,周麗看着眼前的場景,只剩下嘆氣。

  走出墓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天邊的夕陽照的到處都是金色。

  一行人不想接受任何的採訪,從另一處的出口出來,陸寧佑纔要去開車,卻看到冷勳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來,神色焦慮,陸寧佑心頭揚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俊眉微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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