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結局一:突如其來的變化
微微的怔了怔,陸寧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俞採潔剛好洗完澡走了出來,從背後抱住他,他側了側身子看了眼身後的妻子,心裏剛剛因爲蘇月那個名字提起來了一點的心緩緩的落下。
輕輕的彎了彎嘴角,陸寧佑換了個方位,讓俞採潔到自己身前被他圈在懷裏,他下巴擱在俞採潔的肩膀上,語氣清淡如常:“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蘇月愣了愣,她以爲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會驚訝會激動會不知所措,可是那驚訝也不過只是沉默了幾秒,他就又恢復了平淡如水的樣子,像是一如最最普通的朋友,她心底宛然一痛,卻也難得的平靜:“剛醒不久,寧佑……你在瀛海嗎?是跟……跟俞採潔在一起嗎?”
“嗯。我跟潔兒一起。”陸寧佑捏了捏因爲詫異而回頭看向自己的俞採潔的小臉,“醒了就好好休息,別的事別多想。”
“我……”蘇月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滿滿的話塞在心裏,鼓起了勇氣打他的電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多想問問他這麼久了有沒有擔心她真的醒不過來,有沒有過那麼一丁點的後悔和想念,可是她現在問不出來其實也不需要問,他能這麼沉靜的告訴自己他跟俞採潔在一起,這不就是說明了一切的問題?
蘇月很想笑,又很想哭,她真的很可悲,做了這麼多的事,連命都差點賠了進去,可是卻仍舊換不回來他的少少憐惜,也許真的是他從來沒愛過自己。
“好好休息,改天我跟潔兒回江東去看你。”陸寧佑沒再多說什麼,按了掛機鍵。
俞採潔看了一眼他電話屏幕上的號碼,猶豫的問:“是,是蘇月嗎?她醒了?”
陸寧佑點點頭,薄脣抿起,看俞採潔突然沉默了,他哪能不知道她心裏在擔憂什麼,他轉身圈着她的腰,稍稍的一用力把她橫抱而起,他抱着她走到一邊的沙發上讓她坐下,他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潔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擔心上次的案子會被再次翻出來,我會出事,對嗎?”
俞採潔點點頭,她擡手撫上陸寧佑的臉頰,他又瘦了,她多想他們的生活能安安穩穩的,不想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她很心疼他。
拿着她的手,陸寧佑低頭在她微涼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他看着她笑:“你上次不是說我就算出事,你也會等我?潔兒,我不敢保證如果蘇月要指正我我會不會坐牢,畢竟蘇東亞和四叔交好,特別是四叔這次的事肯定想把我拖下水,更何況那天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嚴家是幫着把事情壓了下來,可是因爲嚴蔓菁的事,就算嚴老肯幫忙,也不過如是,我真的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出事,潔兒。”
“我知道。”俞採潔眼眶有些酸澀,伸手抱住他的頭,“我說了,不管怎麼樣,我和寶寶還有家人都會等着你。只要我們還能好好的在一起,等多久都願意。”
“潔兒,我要你……”
陸寧佑一激動便抱着她,伸手去解她的睡袍的扣子,俞採潔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說等你的手好了之後……”
陸寧佑想說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了,只是他沒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笑了笑:“可是我忍不住了,就是我忍得住,你二老公也不一定忍得住。”
俞採潔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他,她不是不知道他心思的,她想着便不再拒絕,只低聲說了一句:“那……那你悠着點,當心手上的傷口……”
陸寧佑一聽更激動了,手上的動作更快,一會兩人就如剛出生的嬰兒般赤/裸裸的相擁着跌在*上,捲入了被子之中。
她是難得這麼主動熱情的配合着他,小小的抗拒中還帶着極致的誘/惑,惹得陸寧佑熱血沸騰,根本管不住自己,起初俞採潔還能悶哼的提醒和抗議幾句,可是到後來他折騰的越發花樣繁多,越發的狂野,她只剩下喘氣的份兒,只能隨着他去折騰了。
江東。
蘇月一個人在露臺上把蘇東亞熬的薏米粥喫完了,好說歹說的把蘇東亞勸回去休息,她便披了外套去了關天陽的病房。
夜涼如水,深冬的氣溫還是很低的,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推開關天陽病房的門,稍微的踟躕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她坐在他的*前,看着似乎一直在睡熟也毫無半點要醒來的他,心裏一點點酸痠疼疼的在發脹着,陸寧佑辜負了自己,可是自己又何曾不是辜負了關天陽?
感情這樣的東西根本是相互的吧,別人傷了自己,自己便去傷了別人,她一直沉溺在自己的難過之中,她沒想到還有個人爲了她連命都豁出去了。
這個人不是誰,就是一直在自己身邊,不管自己做的多錯都不會推開自己,反而是每次都包容,蘇月閉了閉眼,眼淚隨着眼簾闔上,輕輕的落下,打在關天陽的手臂上。
“天陽,醫生說你可能會成爲植物人,可是我都醒了,你怎麼還不醒,難道你真的要做植物人嗎?”蘇月忍不住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我醒過來就給寧佑打電話了,他除了有點喫驚以外,什麼都沒了……我以爲我出了事,差點醒不過來了,他對我至少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內疚……可是……他沒有,他所有的只針對俞採潔。呵,天陽,我真的好傻,是不是?”
被她握在手裏的關天陽的手似乎動了動,蘇月一愣,連忙去看連着他身上管子的的顯示儀器,她不是醫生,那些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曲線她一點都看不懂,可是關天陽剛纔動了動,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感覺錯了的。
“天陽,你聽到我說話了?是麼?那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好孤單,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辦……”
說着,蘇月忍不住趴在關天陽身邊哭,哭着哭着她就哽咽了,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哭的一抽一噎的時候,蘇月能感覺到她後腦勺上有隻手在輕柔的撫摸着她,安慰着她。
蘇月一怔,連忙擡頭,她喫驚的看到關天陽真的張開眼睛了,他身上到處都是管子,還連着呼吸器,他說不出話來,可是卻真的是睜開了眼睛,安安靜靜的看着她。
“天陽?”
蘇月呼吸一窒,條件反射似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衝出去叫醫生,關天陽沒什麼力氣,可是還是拉住了她的手,見她回頭,他喫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呼吸器,表示他有話要說。
蘇月連忙轉過來:“天陽,你要說什麼?等我把醫生找過來給你看完了再說好不好?我去通知爸爸去通知方舟叔。”
關天陽皺眉拉着她,輕輕的搖搖頭,臉色很是着急,蘇月只得先給他把呼吸器拿了下來,扶着他躺好:“天陽,你……”
關天陽緩了緩好久,才稍微的找回來說話的氣力,他擡了擡手摸上蘇月的臉:“月兒,聽我一句勸,人的一生要爲愛自己的人而活,或者自私點要爲自己而活,而不是爲了一個心裏完全沒有你位置的人……去折磨自己。”
蘇月臉色一白,她知道就算是剛纔關天陽還是屬於昏迷的狀況,可是她說的話,其實他真的是一句不漏的都聽進去了,她心裏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像我,像你,都很傻,你爲了陸寧佑,丟掉了屬於自己的驕傲,屬於自己的人生,而我爲了你,也丟掉了一切,可是我們的結果呢,有誰的結果很好?我們爲什麼會得到這麼個不好的結果,就是爲了不愛自己的人。”
關天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裏的疼在蔓延着,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撐着一口氣要醒過來就是希望她能想通了,希望她不要再鑽牛角尖,那麼他走的也安心些。
蘇月捂住嘴巴嚶嚶的哭了,他知道關天陽說的是對的,爲了一口氣,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爲了自己那點虛榮心,爲了那點虛無縹緲的愛戀,她把自己置於什麼境地,把整個蘇家把疼愛自己的父親又置於什麼境地。
她不是沒腦子的,相反她之前事業很成功,是衆人心裏完美的國民女神,她是很聰慧很敏捷的,只是有時候愛情衝昏了頭腦,什麼都聽不進罷了,經歷過一場生死,她才發現原來什麼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自己身邊的人,那些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的,這些纔是她值得爭取值得守候的。
她現在明白會不會太晚了?
像是想得出她的糾結的心思,關天陽艱難的擡手撫上她的小臉:“月兒,你瘦了,以後爲自己活着,爲愛你的人活着,好不好?”
蘇月心頭大疼,哭的淚眼連連,禁不住伸手抱住關天陽:“天陽,我爲你活……求求你了……別說了,我爲你爲爸爸爲我自己……我是蘇月,我那麼好,他不欣賞我,我不強求了……”
關天陽一怔,淡淡的笑了笑,喫力的擡手撫上她的長髮,輕輕的,柔柔的,還好,還好,他撐着這麼一口氣還能跟她說完這些話,還能讓她聽進去,還好,還好,他走的也能安心了。
“月兒,好好……照顧自己……”
“天,天陽……”
關天陽撫着她長髮的手重重的*,腦袋一歪,擱在她的胸前,蘇月啊的尖叫了一聲,外頭的醫生紛紛的衝了進來,把兩人分開,蘇月死都不肯離開,一直到醫生檢查完遺憾的朝她搖了搖頭讓她節哀順變她才崩潰大哭,死死的抱着關天陽不讓醫生護士去碰。
大半夜,蘇東亞和陸方舟接到消息了也急忙的趕了過來,陸方舟還喬裝打扮了一番纔跟着來了,一來便看到蘇月瘋了似的抱着關天陽的遺體淒厲的哭着,怎麼都不願讓他們接近。
“月兒……你別這樣,天陽……天陽他走了。”
蘇東亞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頓時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陸方舟簡直是傻了眼,關天陽雖然不是他親生兒子,可是是他的養子,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帶大的,處事頗有他的風範,他一直都待他比陸思年要真切的多,可是卻沒想到他臨老了,親兒子纔出事,養子成了植物人還不算,現在才醒了就死了,老天爺太狠了,他一時間接受不過來,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手忙腳亂的帶陸方舟去急救,蘇月這邊被好幾個醫生護士強行的分開,還給她打了鎮定劑才讓她安靜下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中午。
蘇月蹭的睜開眼,眼睛紅紅的看向站在病房內落地窗前沉思的蘇東亞:“爸,天陽呢?你們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蘇東亞閉了閉眼,沉澱了一下情緒纔回頭:“月兒,天陽走了。”
轟隆一聲!
蘇月腦子像是炸開了似的,不會的,關天陽這麼愛自己,這麼護着自己,她明明昨晚還跟他講話了,他怎麼就死了呢?
不可能的,父親肯定是騙自己的!
蘇月不能接受這個,她纔想着要像關天陽說的那樣去學會爲自己爲愛自己的人生活,找回屬於自己的驕傲屬於自己的尊嚴,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實施,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頻頻的搖頭,蘇月把手腕上的針管給拔掉,光着腳跳下了*,就要衝出去,她不信,怎麼都不能信,昨晚關天陽明明是醒了的,還跟自己說了這麼多的話,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不會的,肯定是他們弄錯了!
想着她就要往外跑,蘇東亞連忙拉住女兒:“月兒!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天陽已經沒了!你方舟叔一大早醒過來即使不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未免夜長夢多的,已經找人給他火花入土爲安了,就在城郊的青山墓園!”
蘇月踉蹌的倒退幾步,瞪圓了眸子,這……
“月兒,你要接受現實。不然……”
“不!”蘇月搖着頭,跟撥浪鼓似的,“他昨晚明明還跟我說話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了呢,你們騙我,都在騙我!你們都不想我好過!寧佑不要我,天陽現在也不要我,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
蘇月情緒大崩潰,她抱着腦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蹲在牆角嗚嗚的哭着。
陸方舟推門進來的時候,摘下墨鏡和口罩,滿眼的紅血絲,他見蘇月這個樣子,他知道蘇月對關天陽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一點點的情意,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大步的走了過去,蹲在蘇月身邊,輕輕的拍着蘇月的手:“月兒,別哭了,天陽是硬撐着那口氣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清醒,就是想見你最後一眼,他現在走了,是解脫纔是。”
聽着他的話,蘇月擡起淚眼模糊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方舟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要不是我非要跟俞採潔爭寧佑,天陽不會出事……我錯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爲什麼要去爭……我害死了天陽,是我錯了……”
“不是!”陸方舟惡狠狠的盯着她,握緊了她的手,“不是你害死天陽的,而是陸寧佑,他纔是儈子手,他拋棄了你,移情別戀,還把你和關天陽推下樓,這才造成你們的今天,他那麼冷血自私無情,根本所有的都是他的錯!”
蘇月怔怔的,覺得渾身都在顫抖:“可是……天陽說……”
“天陽跟你都是當局者迷,可是我是旁觀者清,我是陸寧佑的四叔,我比你瞭解她,從小他就夠狠夠冷血,四年前他把我這個親叔叔親手送進監獄裏的時候他一個表情都沒有,就像做的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他對你們也是一樣的,別說把你們推下樓,就算拿槍把你們崩了,他現在還是這麼瀟灑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生兒育女!”
陸方舟是恨的,他的人生可以說都是陸寧佑給毀了的,他恨陸寧佑已經入了骨髓。
蘇月搖着頭,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陸方舟握緊了她的肩膀:“月兒,你聽方舟叔的,現在天陽慘死,兇手就是陸寧佑,難不成天陽對你這麼好,你還不爲他報仇嗎?”
“我……”
“方舟。”蘇東亞看不過去,走過來把陸方舟拉開,蘇月蒼白了一張臉撲進父親的懷裏,瑟瑟發抖的哭着,蘇東亞凝眉看向陸方舟,“月兒現在情緒不穩定,你就別說了。”
陸方舟忍不住的跺了跺腳:“不穩定,我現在還不說的話,要是警方那邊來人了,那月兒要說跟寧佑沒關係,那怎麼辦?現在這個狀況,除了這個事情,你還有辦法扳倒陸寧佑嗎?如果你還有辦法,我可以不逼月兒,可是死的傷的都是我兒子,我現在只能抓住每一個可能性!”
蘇東亞蹙眉,拍了拍蘇月的背:“方舟,你先回去,這裏是醫院,你這麼大吵大鬧的,外頭還有你的通緝令,等會鬧開了,咱們都別想善了。”
陸方舟一愣,他雖然不願意,可是也不能不承認蘇東亞說的是對的,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再次看了蘇月一眼,才重新把墨鏡和口罩還有鴨舌帽給戴上,重重的摔門離去。
“寧佑,你說關天陽……死了?”
得到消息的俞採潔顯然沒有陸寧佑來的鎮定,確切來說,她有些被嚇到了,關天陽其實不算個壞人,他還因爲自己扭到腳背自己去找藥油,他只不過是愛的盲目了些罷了,至少他沒有害人的心。
可是他居然……
“嗯。那邊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陸寧佑把筆記本電腦合上,“連下葬的地址我都有了,青山墓園,環境很清幽。符合他的性子。”
俞採潔聽着根本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她靠在陸寧佑的肩頭,一言不發的沉默着。
陸寧佑抱緊了她,探過頭吻了吻她的臉:“潔兒,我想去江東看看,我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變數。”
“我跟你去。”俞採潔猛然的擡頭,攫住他那雙眼睛,不由他拒絕,她便直接開口截住他的話,“我必須得跟你去,要不是因爲我,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我們都有責任,現在關天陽死了,蘇月更可能受刺激了,我必須跟你去。”
陸寧佑張了張口,到底拿她沒辦法,只得點點頭:“我去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爲我要去找四叔,我要親手再把他送監獄裏去,四年前我就送過他進去,現在我還會把他送進去。”
到江東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天氣霧濛濛的一片,像是染着一層的冷凝的冰晶,讓人看不透,又無端的覺得一個個的毛孔都是冒着寒氣的,格外的冷。
“還冷不冷?”陸寧佑把俞採潔的小手包裹在大掌裏呼氣,挫揉,“我把手套給你拿出來戴上。”
“不要。”
俞採潔按住他的手,固執的搖搖頭,他是因爲要隨時防範所有的突發事件,有可能要拔槍,所以不戴手套,這樣纔會方便,可是她也跟着不戴手套,僅僅是因爲跟他牽着手,不戴手套能更好的感受他掌心真實的觸感和溫度。
雖然陸寧佑沒說這次的江東之行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可是她知道不會那麼簡單,她很害怕下一秒就再也牽不到他的手了。
陸寧佑不知道她腦子裏想的這麼多,只得搖了搖頭,把手裹在自己的掌心裏握的更加的緊密,冷勳和林睿在前面開着車,車子到了江東的陸宅。
因爲有歡嫂一直在這裏打理,所以他們回來的時候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歡嫂早就知道他們今天會回到陸宅,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陸寧佑和俞採潔洗了澡纔下來喫,冷勳和林睿一改往常嘻哈的笑臉,一直很是嚴肅。
陸寧佑給了他們一個眼神,才說:“先過來喫飯,有什麼喫完再說。”
冷勳和林睿相互看了一眼,只得點點頭。
歡嫂確實準備了很豐富的菜餚,大部分都是俞採潔喜歡喫的,陸寧佑邊喫邊給俞採潔的碗裏夾着,她喜歡喫蝦,他就一隻只給她剝好沾了醬料放在她的碗裏,她喜歡喫螃蟹,他就把肉和膏給剔出來沾了醬料放在她碗裏,她喜歡喝湯,他就一碗碗的給她盛。
直到把俞採潔肚子喫成一個圓滾滾的小球,俞採潔實在喫不下了才連忙喊停:“寧佑,我喫不下了啦……”
陸寧佑一愣,才住了手。
喫完了飯,陸寧佑陪着俞採潔聊了一會的天,早就在嚴家的事完了之後來了江東的韓奕上門來了,陸寧佑快步走過去給他擊掌,兩人交談了幾句,韓奕便揮了揮手,幾對訓練有素的士兵便從身後冒了出來,圍着房子佈置了站崗放哨的位置。
俞採潔一愣,她反應過來,陸寧佑是在保護着自己。
除了韓奕的正規軍人,陸寧佑這邊的手下,顧易堔那邊的手下,都組了幾對明裏暗裏的護着陸宅,護着俞採潔。
陸寧佑走了過來,摸了摸俞採潔的頭,知道她想問什麼:“爸媽那邊,俊川和杉杉已經跟着過去了,你放心。”
俞採潔一愣,點點頭,伸手抱住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裏,陸寧佑淡淡的笑了笑,下顎擱在她的頭頂上,回抱住她。
冷勳在那頭接了電話,臉色大變,匆匆的趕了過來:“陸少!警方那邊到醫院去了,蘇月已經接受了詢問,但是……”
陸寧佑感覺到冷勳的話裏有話,不禁皺眉看過去,冷聲問:“但是什麼?”
冷勳嚥了咽口水,不明所以的撓撓頭:“但是蘇月的供詞裏說……說……不是陸少你把她和關天陽推下去的,而是……而是他們那個時候在爭吵,不小心……墜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