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藏寶出世
“也不讓你喫我的,拿來!”
洪金寶仍搶,屠龍真人見狀突然哈哈笑,叫不給,反將整隻兔三兩噬,只見巴蠕動兩三下,骨頭一吐了出來,嘿嘿笑個不停:“拿去吧,骨比向值錢。”
洪金寶眼兔沒了,冷道:“食而肥,枉費你一生威名。”
屠龍真人還是笑:“一隻兔換一批寶藏,你還不甘心?”
“您要替我找寶藏!”洪金寶怔愕中猶見貪婪。
“不不。”屠龍真人訕笑着:“一事抵一事,兩事不能混爲一談,你說話在先,我倒要你是不是萬事通,如果不是,休怪老夫要修理你。”
“來吧,我接招就是。”洪金寶心想只要有寶藏,喫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麼。當下擺出架勢想接招。
“想跟我過招?免了吧!”屠龍真人擺着:“你那兩下,只適兔,給我聽清楚。”
伸一探,似帶,洪金寶一時招架乏,生生着,得唉唉直叫鬆。
屠龍真人冷笑着,不加理睬:“說,你是萬事通,該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說不出來,我要你三個月向右轉。”
如此已夠難,要是向右轉,那還得了,洪金寶得唉唉叫,額頭已冒汗,瞧得慕容寒替擔心怕。
“放,!”
“不說,三個月後才放。”
“求求你,我難難”洪金寶得連都喊不出。
“南(難)!你知道我姓南!”
屠龍真人誤把難字當南了,驚心不已;“你真的知道我姓什麼!”
“我難難過!”
“南宮!”屠龍真人怔詫中已鬆:“你怎知老夫複姓南宮?”
原來把難過當南宮,還真以爲洪金寶有此門路。
洪金寶尚未醒神。揉着,兀自叫。
屠龍真人又自問:“你怎麼知道老夫複姓南宮?”
“南宮?”洪金寶自己也莫名其妙。
慕容寒聞言,不時擠眉眼想暗示洪金寶,可惜洪金寶卻會意不了。冷道:“你本就叫南宮,有什麼好稀奇?”
“不可能,老夫已數十年未用此姓。”屠龍真人盯嚮慕容寒:“是不是你說的?”
慕容寒說道:“在下不敢,在下跟前輩素未交往,怎知前輩姓氏?”
“對,年齡相差那麼!”屠龍真人仍不心:“會是你說的?也不可能,畢竟都已數十年未曾見面。”
突又盯向洪金寶,像頭獵豹,似乎只要說錯話,立即會把噬似的:“你說,你是怎麼知道的?實話實說,否則有你好。”爪又張開。
洪金寶倍威脅,自己實在編不出理由,只好辯:“我猜的總行了吧,我有超能,我運氣好,一猜就中,你方纔明明說,只要我說出你姓什麼,你就饒我,你想反悔?”
“誰反悔,我是想知道你怎知老夫姓氏!”
“運氣好,猜中的,就這樣。”
“猜中的?”屠龍真人豹眼一縮,換來一副欣賞寶物般瞄向洪金寶,邪邪笑着:“這傢伙倒是一福相,妖龍着都沒有,隨便亂猜都能猜中,倒是有一,有一!”
洪金寶瞧轉變,暗自噓氣中不禁有了得意神,連難過都能變成南宮實在是有點福氣,這可非常人所能辦到。
“算你過關!”屠龍真人猛點頭,笑如嬰孩般憨純:“好運的人不多,你今天就在走運,老夫放你一馬,把寶圖拿來。”
這話有若聖旨轟得洪金寶心神樂,顧不得道謝,直呼在這在這,一搶過慕容寒中寶圖交予老頭,免得臨時又變了卦。
慕容寒更是興,有奇人幫忙,何患寶藏不出土,欣喜難忍地湊了過去:“這是從秦沐風中騙來的,該是不假。”
“這還用你說。”屠龍真人話中似早知來龍去脈;“虧你們想得出這花招。”笑了幾,瞄着慕容寒腦袋:“只是變成和尚,不習慣吧?”
慕容寒笑着道:“還好,只要能尋得寶藏,這些犧牲算不了什麼。”
洪金寶訕笑道:“已經很有心得,可能的話,過幾天就會送上少林寺出家,呵呵,慕容少爺出家去,天下一奇事。”
“你鬼扯什麼!”屠龍真人冷斥來,迫得洪金寶把話縮回,整個人癟得很。屠龍真人隨又瞪嚮慕容寒:“你敢出家,小心老夫拆了你的廟。”
慕容寒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在下並無出家念頭。”
心頭卻想不通這老人怎生對自己出家與否如此在意?
洪金寶則不敢多言,默默注視那張寶圖,希望把老人注意引至此,也好早日尋得寶藏:“老前輩,你覺得這張寶圖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這是宋朝巧玄機所佈下的鎖龍陣,這陣連蚊龍都鎖得住,自是厲害萬分。”屠龍真人疑惑道:“不知秦檜這臣怎能聘此?”自問自答:“是了,也許以家人做威脅,亦或以某人出面聘得。”
洪金寶則是心花開:“有陣在此,當然有寶藏了?”
仍特別關心寶藏問題。
屠龍真人瞄了一眼:“再多寶藏在你中也是廢物,有什麼好。”
洪金寶頓覺失態,趕忙修飾,笑着:“晚輩不敢,晚輩只想盡阻止這些寶藏落人之。”
“說的正氣凜然?”屠龍真人黠笑兩,不再理,兀自把寶圖照向火堆,希望瞧的更清楚些。
其實慕容寒比洪金寶還,只是極壓抑而已,眼現場氣氛已靜下來,反而熬不住了。
“前輩認爲陣勢在湖底?”
“鎖龍陣本就以爲動,否則怎困得了猛龍。”屠尤真人向寶圖:“湖平如鏡,這是障眼法,真正在西方這堆線祕道中,跟我來。”
真人瞄向西方,似已找到目標,步跨去。兩人瞧不出名堂,卻也難掩興奮之情,跟其後一探玄奧。
三人來至一處蘆葦的亂巖堆中,這骨特別多,宛若亂葬崗般。
慕容寒忽而想到野何以在湖邊之怪事,不禁發問:“前輩可知這些動物爲何在這?”
“中毒。”屠龍真人淨利落。
慕容寒睜眼睛:“中毒!”不知毒從何處來;屠龍真人起一骨,用震斷,道:“外表白,骨心變藍青,不是中毒是什麼?”
慕容寒和洪金寶相繼欺瞧個清楚,骨心果真是藍青,兩人不禁咋,自己竟然不怕,跳中游泳。
屠龍真人丟下骨,說道:“想必有人在湖下毒、故意讓野毒附近,也好造成地域魔窟之傳說以保護此區安全。”
洪金寶道:“可是,我們都喝過湖。並沒中毒跡象!”
“毒哪有維持那麼久?”屠龍真人道:“能維持兩三年已是不錯,你沒到這些骨部已風化多日?怎生如此頭沒腦?”
洪金寶不禁咋,笑着直道運氣好,沒毒。
屠龍真人訕笑着:“你這肥模樣,要毒你也不容易,走開,老夫要開啓陣勢了。”
雙一揚,兩人顧不得如何逃過毒劫,寶藏出土所引,配着閃在一旁。
屠龍真人冷喝一,連發十二掌打向十二處,轟轟然,只見碎石亂飛,由左至右畫圓弧般轟得兩人東躲西跳狼狽逃開,屠龍真人笑隨即傳來。
已在四周呈圓形般轟出十二桌石。
洪金寶莫名不解:“這就是陣眼。”雖,卻見不着祕道相通。
屠龍真人哈哈笑:“最是玄奧陣勢,往往最會利用自然量。免費教你幾招,你先四周,何處有此亂石堆?很少吧。這即是特殊之處,你再從此往湖面去,是否發現湖邊似葫蘆型?葫蘆正巧向着這,就那麼巧,也是背東面西,這有何用意,很簡單,你過海退,也就是說當夜晚月亮從東邊升起時,湖會稍稍,尤其三更,月亮西斜時,湖可能及此處,陣眼自然能啓開。”
洪金寶雖聽出道理,卻不免對此處存疑:“這麼。湖也能到這?少說也有七八尺吧?”
“的很清楚,計算的很準。”屠龍真人捉笑:“多隻能三尺,剩下的全是你的把戲,給我挑灌!”
“叫我挑。”洪金寶想笑,樵夫剛當完,現在又要當挑夫。
“想要寶藏,就得努些。”屠龍真人一副幸災樂禍模樣。
慕容寒可等不及了,拉着洪金寶往湖邊奔去,欣笑地說:“挑個也不花費了什麼氣,有啥好抱怨?”
怕一個抱怨,惹來真人不,想見寶藏又得費周章,那更划不來。
洪金寶苦笑着:“我不是抱怨挑,而是此處本沒桶,你拿什麼挑?”
“呃”慕容寒自是一愣,沒東西,怎生耍出把戲?
靈機一動:“到方纔砍下木頭那,挖個桶應該不難。”
說完,拉着人即往東南方向奔去。
屠龍真人忽而喝:“不必啦,老是腦筋,不會用點較聰明方法,開條溝,引過來不就成了?”
兩人恍然,不禁更加佩老人睿智。雙雙你一句我一句直道真人經驗豐富,才智無雙,倒也哄得真人舒舒,自是心甘情願幫忙掘渠。
憑三人功,不到盞茶工夫,一道主溝渠,十二條小溝已挖妥。
洪金寶更想到新招,跳往中,像人推山倒海般推起狂濤,嘩啦啦淹向溝渠。慕容寒眼效果不差,也落幫忙。轟推十數次,竟也轟來量湖,把十二淹得。
奇蹟突然發生。
只見得十二位漸漸下降,居中位置卻凸出一棺材般東西。
屠龍真人喝把棺材也裝。
兩人不敢怠慢,猛又推掌前來,待石棺裝湖往下沉七八丈時,屠龍真人一令下,三人魚躍而,已發現右側有個祕道,三人閃內,那石棺很又浮向頭,現場一黑暗。
屠龍真人隨打亮火折,已見着四面銅門呈十二角型排例,每一面皆雕塑着十二生肖圖形,雖時日已久,卻仍能感出那鬼斧神工之功。
洪金寶不禁欽佩設計此陣之巧妙,實在有些門道。
屠龍真人道:“此陣乃利用十二天,十地支,配九宮八卦衍生而成,其變化不計其數,就像啓門方式,要是錯過一次,可能就要等上八八六十四天才有機會此區。”
洪金寶道:“哪等得了這麼久,反正知道地點,挖也要把它挖開。”
屠龍真人訕笑:“挖,挖了它,我你如何人第二關,就算過得了第二關,就不信過得了這其中一千零八十關。”
“這麼多關!”洪金寶伸,不知該不該相信。
“自己去算算!”屠龍真人晃着祕圖:“算算這有多少線,有多少標號,你若開得了,老夫拜你爲師都沒關係。”
洪金寶伸,拜下風說道:“說着玩的,前輩別當真,接下來呢?這陣勢還有什麼門道?”
屠龍真人一陣得意:“這陣勢只守不攻,也只有如此才極難破去,就像置蜂巢,沙漠之中,若無正確路線,可能索一輩也找不出門路。”
着寶圖:“簡單的說,這陣勢是利用湖做爲原動,只要開錯一扇門,即會引來湖封住去路,若避之不及,很可能會淹這。”
洪金寶道:“我們已在湖底?”
“差不多。”屠龍真人道:“就算不在湖底,只要此處比湖面低,照樣可引來溺之禍。”
洪金寶和慕容寒已略瞭解,現在兩人則等着真人表現,也好找到寶藏。
屠龍真人瞧着寶圖,稍做沉思之後,有了決定:“今年是丁丑年,算算生肖該是兔年,活門該在兔門。”已移往兔門。
洪金寶登又欣笑:“我早有靈感啦,來了一頓烤兔。”
屠龍真人倒未消遣,而以一種欣賞眼瞧着這位似徒非徒的胖:“你倒是有些福氣,隨便猜都能猜出名堂?”
洪金寶樂歪了:“哪,很多人都這麼說。”
兔門啓開,果然平安無事,頭格局完全一樣。屠龍真人不禁想考考這傢伙:“現在呢?你猜哪個門才正確?”
洪金寶一時癟不起來。
然而猜猜也就無傷雅,不禁再言一次:“仍是兔門,了兩隻兔,當然還是兔門,對不對?”
屠龍真人驚詫中登時鼓掌:“好厲害,你怎會有此能。”
“天生的啦!”洪金寶終仍掩不了得意,癟樣又起:“不知怎麼,最近特別靈回要是在蘇州就好了。”
想到發財巷的天天賭坊,如此運氣,不贏人才怪。
“佩,佩!”屠龍真人邊說邊往兔門推去。
洪金寶於搶功。叫我來我來一欺前,果真推對門,頭一切如故,並未出任何差錯:“嘛,我的靈感錯不了,前輩來。”
“我哪敢去?”屠龍真人好戲似的,立在門外東張西望:“那麼危險,我哪敢去?”
“怎會?很安全!”那字尚未說完,頭猝然轟泄萬噸柱,洪金寶沒頭沒,似活埋般發出尖叫,想奪門都不知如何搶。
屠龍真人卻拉着慕容寒閃,叫躲,疾往羊門撞去,幾乎時,柱已淹來,嘩啦啦,直若江河泄堤,淹羊門半尺位,方截在另一頭。
那洪金寶本來不及逃開,活活淹在那頭,不知生如何?
屠龍真人斥笑着:“多靈,喫兩隻兔就想猜兩個活兔門,簡直做夢做過了頭。”
慕容寒可關心着洪金寶安危,焦切道:“前輩,會有危險?”
“浸久了,天仙也活不了。”
“那前輩,可幫忙救出來?”
“鎖門陣可是說破就破?”屠龍真人似笑非笑:“這傢伙不是自稱福命,就讓福氣個夠吧,咱還是先尋寶去。”
說着又張開寶圖,兀自找着活門。
慕容寒雖是焦,但想着真人概不會見不救,也就擺着笑跟在後頭一步步探往祕道處,然而連過七八道關卡,感覺上已似乎越來越離開洪金寶泅處,真人卻仍無所動靜,不禁了:“前輩,胖已囚一段時間,若不再救,可能會”
屠龍真人然一笑:“這不是在救了嗎?”
又推開一石室,空空如也,哪來救人跡象。
慕容寒更:“我們似乎離胖越來越遠”
“不不。”屠龍真人又連闖三關,纔打住,隨即提盤算什麼,但覺無誤,方自往那兔門敲去,朗一笑:“該是這道門啦!”
慕容寒百思不解:“不是在剛門那頭?”
“這你就不懂了。”屠龍真人說道:“此陣並非陣,它活躍得很,你這石室似是連着地底,實際只是一會活動的石箱,當某一箱灌來,它必定會壓而移動位置。而位置移動遠近,又得石箱小方能斷定,如此相衍相生,始能保持此陣無窮變化,我若非有此地圖,想此陣,也得花上三數個月方能着門路,可見此陣複雜情況。”
慕容寒道:“前輩是說胖已壓擠往對面那頭?”
“不錯!”屠龍真人道:“就像溜滑梯,箱裝了,變得重,也就跟着往下滑,咱這地方剛好比十餘尺,該可找對門路,你小心,兔門一開,保證洪侵。”
說着,屠龍真人已將雙貼於兔門,但見慕容寒已有準備,冷喝一,雙猛勁推,銅門陷,譁然一響,柱狂泄而出,屠龍真人早有防備,倒立而起,貼在屋壁,那慕容寒沒想到勢如此之,一時不查,已淹半,正驚惶想跳起,卻發現洪金寶淹躺中,情中伸撈了過去。
那湖灌向兩處,由於空間加,只能淹及,已無法再淹人。
慕容寒見洪金寶已昏,不禁焦切擊拍其道,希望別真的淹纔好,情中仍叫着前輩前輩,似乎此時的真人才是真正救星似的。
屠龍真人可不願沾,貼壁遊走,直叫:“靠向龍門。”
一掌劈開,人已溜去。
慕容寒順勢加遊衝過去。
真人見人過來,立即封門,一下把湖擋去許多,只淹及膝蓋。再闖另兩道祕門,終將湖排擋處。
慕容寒始將洪金寶置於地面,眼見其肚,遂運勁打去,叭然一響,洪金寶立即吐出箭,濺得四處花,人也悠悠醒了過來。
屠龍真人訕笑不已:“吐,你晚上了兔,老夫就算準你準會吐,果然神準無比。”
醒神過來的洪金寶驚悸中也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見自己一狼狽,再也不敢作怪,驚心動魄說道:“這陣太可怕了,不是常人所能猜想得着。”
屠龍真人得意訕笑:“猜猜,不是很好玩?下一道是什麼門?”
洪金寶登時閉,坐而起,現在見門即怕,只能困笑自己。甚是癟心地說:“在下知錯啦,前輩行行好,別再叫我猜猜,我不敢了。”
“這麼膽小?一次就嚇着了?”
“人也只能一次嘛!”
洪金寶很難得癟心地承認一切丟之事。
“嚇着也好,反正是淹,褲也沒人知道。”屠龍真人訕笑着,未再理會這膽小鬼,隨即再次推敲另一扇門。
洪金寶則是心窘困,不斷回憶當時是否褲,可是實在毫無印象,只好自嘲地安慰自己細說道:“我若褲,你們不就喝了我的華?”心情爲之坦然許多。
在慕容寒按摩下,恢復甚,隨即跟往屠龍真人後頭,直往頭闖去。
此時洪金寶再也不敢囂張,像躲惡魔般老是最後一名闖關,免得再陷機關。
在一朝蛇心態之下,洪金寶更瞭解此陣,在定下心情之後,遂不斷詢向真人。
那真人倒是有心傳授似的,凡事都解釋的一清二楚,使得洪金寶得以瞭解許多。
“原來這些陣勢都是靠湖做動,隨時都會動的?”洪金寶若有所思:“要是有人把某個地方破壞,就連原來擺陣者也無法突破了?”
“原則上是如此。”屠龍真人道:“不過那人功若,假以時日,還是能夠破解。”
“前輩認爲秦沐風那傢伙行不行?”
“?”屠龍真人稍一思考,立即有答案:“是可以,照心,必定仍留有副本。除非這陣勢量改變,不過,這得花時間。”
洪金寶不禁憂心:“要是破得了,這可麻煩了,就算我們尋得寶藏,一時搬不動,照樣能偷偷搬走。”
慕容寒亦爲之心:“對,據傳言,這批寶藏甚多,恐怕一時也搬不走。”
焦切眼神瞧得屠龍真人怪怪地,氣:“好吧,好人做到底,老夫花點時間改它一改就是。”
當下又花費更多時間修改陣勢。
只見得偶將某陣門攻破,讓湖淹來,或者將銅門拆下來變換位置,每改造一處,即在寶圖上留下記號,以免昏了頭。
那洪金寶可特別小心這些改造技巧之處,還閉起眼睛默唸數遍,甚至數十遍,很似乎非得完全記起來才甘心。
然而關卡過多,已記得頭昏腦,來不休息是不行了,遂又心生一計,接下真人中寶圖,說什麼幫忙記暗號。
屠龍真人但覺有人幫忙,落個鬆,遂也方交予。
洪金寶如獲至寶,當下更是小心記錄。
三個人在寂靜黑暗中索,似乎過了一夜那麼久,終也至一處置有燭臺,油燈之祕室。
屠龍真人點燃油燈,瞧瞧四周,潔淨無比,這才噓氣:“地頭到了。”
“寶藏呢?”洪金寶第一個反應,貪婪瞧向四周,連十二生肖銅門都不見,簡直空如棺材,不禁更焦切:“真的是這?!”
“你這副猴樣,上輩必定是窮鬼一個。”
屠龍真人懶得理,走向角那似是方型石塊疊成的石壁,伸連擊數掌於不石塊,只見得石牆突然往左右裂開,頭竟然傳來亮,像星星,更像無數會蠕動的螢火蟲在飛掠閃爍着。
洪金寶哇一,睜眼睛就掉出眼眶,那星亮寶石堆得山數之不盡箱,簡直叫人不過氣。
一向慣金銀財富的慕容公也那堆得人的鵝卵夜明珠照得兩眼昏花。
就連遊戲風塵,只愛武功不愛財的屠龍真人也眼前五十寶藏照得心動不已,心頭老有個念頭、金銀財寶竟然這麼人。
洪金寶忍不住了、第一個衝上去着千百顆鑽石要着玩:“,黑鑽、白鑽、藍星、青星、碧星,都是星,我們發財啦!”
慕容寒更顫着雙,撫向一堆寶物、古董,一副癡醉模樣:“唐太宗的碧玉國璽,楊貴妃的如意綵鳳環,曹送給喬小喬的雀玉香扇,周朝的九嫦娥奔月屏,哪樣不是價值連城?太好了,太好了!”
着數不完的寶藏,一顆心早是亂糟糟。
“我恨不得統統把它了。”洪金寶發下宏願,袋早塞星鑽寶石,卻猶未盡興,仍是東西抱,起越是腳舒,簡直罷不能。
三人足足陶醉好些景。
還是屠龍真人首先醒神過來,自我解嘲怎麼了?都已花甲老年,還對這些外物醉酥酥?實有失面,冷冷喝喝幾,已恢復鎮定,這纔有心情辦正事。
朝向兩位得了財癡的失心人喝着道:“瘋完了沒有?
你們決定要擡出去,還是放在這?要記住,任何寶藏埋在這也等於爛石塊,不值什麼錢。”
兩人爲之一怔愣,醒神之後,不約而表示要搬出去。
“怎麼搬?你們搬得了那麼多?”屠龍真人冷道。
這倒是棘問題,洪金寶和慕容寒皺眉相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洪金寶道:“不能慢慢搬出去嗎?放在這坐多可惜?”
屠龍真人訕道:“想搬,概要三天三夜,你着辦吧!”
洪金寶道:“要是前輩幫忙,概一無一夜就夠了。”
“你敢叫老夫搬這些東西!”屠龍真人簡直哭笑不得,話又唸了一遍。
洪金寶聽語氣變調,頭一伸,哪敢再多言。
慕容寒登時接:“我是不能全部搬出去,畢竟要運走這些寶藏,還得動人馬纔行。這非時下我們所能辦到。”
洪金寶癟道:“這麼說,還是得將寶物留在這了?”
慕容寒道:“咱暫時先挑幾件最值錢東西出去,然後再將此陣封住,相信秦沐風一時之間也無法取走,待日後有機會,咱再慢慢取走,方爲上策。”
洪金寶攤攤:“好吧,你挑,你比較內行,先挑好的,次級品下次再拿。”
“其實哪來次級品?”
慕容寒有着無從下感覺,對於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主物,簡直難以取捨,最後乃決定,先從容易揣帶,小適中者先行下。
洪金寶則等在那,待慕容寒挑好一箱寶物,立即扛到外頭。還好,時近五更無,仍自黑暗一,易於藏。
然而一次搬一箱,洪金寶老覺得太慢,當下又煽動屠龍真人幫忙,真人當然不屑,洪金寶只好拜託在外頭寶藏,別某位不速客佔了魚翁之利纔好。
屠龍真人勉答應,但了兩三回,又自覺得自己做店的小二,實在有失分,遂又極拒絕再當店小二,洪金寶沒辦法,只得通知慕容寒,已經五箱,夠本啦。
慕容寒只好暫時捨去批寶藏,還請屠龍真人再次封住祕道,以防止秦沐風前來奪取。
屠龍真人好不容易等到表現機會,果真費心思,由向外,由淺,確確實實改造一番。
而洪金寶則是寸步不離,將陣勢變換記得一清二楚,省得將來開無門。
又耗去一個更次,天已破曉,曙乍現,瞧來別是清晰。
屠龍真人已退至日,瀟灑自如將十二道給埋起來,然後得意說道:“現在縱使玄機臨,恐怕也得花上半年時間才能找到門路。”
洪金寶老是不放心:“要是有人將湖,把整座銅棺山翻過來,寶藏豈非得土不成?”
“這方法一定行得通。”屠龍真人促狹一笑:“不過得請朝廷派十萬軍,先花三個月喝湖,再花三年翻山倒地,那寶藏地下五百丈,只有你這笨愚公纔會想出這笨方法。”
洪金寶聞言,並無窘神,反倒出喜悅神情:“這麼說,它很安全了?”
“廢話,否則你以爲陣勢是擺假的?”屠龍真人斥道:“別忘了,這是秦檜從朝廷偷得的寶藏,面對的是朝廷千軍萬馬,不造出奇特怪陣,哪能應付得了?”
洪金寶頻頻點頭:“有道理,如此我就放心多了。”
言下之意,很似乎寶藏全屬一人所有。
慕容寒眼見寶藏出土,不禁感激淚,拜向真人:“多謝前輩相助,在下得以完成心願。”
“多說無用,搬回去吧,有空替我問候太君,沒事,我走了。”屠龍真人瞄向洪金寶,冷道:“別忘了咱的梁,送回寶藏之後,就給我認真找妖龍,否則要你好。”
說完一閃,化成影,草葦,眨眼不見。
果真來無影去無蹤,瀟灑之極。
洪金寶自是故做恭敬狀,連連拜禮應是,心頭卻老想着,財已發了,哪顧得還找什麼妖龍?待逃出山區,找個地方躲起來享榮華富貴,始是最佳人生。
但覺真人已走遠,洪金寶遂支動慕容寒:“走吧人,財富在,還留在這等人搶不成?”
慕容寒醒神過來,是應走了,但見及五箱寶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搬走。
洪金寶則早有決定:“我壯,搬三箱,你兩箱,先搬出山區,再僱車運回蘇州,這樣你覺得意嗎?”
慕容寒道:“就怕半途遇上盜匪。”
“笑話,我們不搶人就已天理輝亮,哪還有人敢搶我們?
走吧。有人敢搶,我先砍斷雙。”
等不及慕容寒反應,洪金寶已挑向最值錢寶物,當真運起真,揪下旁邊草揉碎當繩結,先背一箱於背面,左右再扛兩箱於肩頭,直若霸王舉鼎,全肌條條浮現,敢情相當喫,卻心興且小心翼翼扛寶下山。
老念着一句:“我就知道父母有靈,取了個金寶名字,今生今世註定要發財,,真,!”
那“”字已變成節奏調,配的腳步,一路下山,哪還有累字可言。
慕容寒瞧在眼,嘆笑在心,不禁升起一問題,將來這寶物要怎麼分?
想不出好辦法,只好暫且拋開,也扛起兩箱寶物,跟其後下山去了。
一路上只聽得洪金寶歌不斷,似乎早已想好該怎麼分?否則哪甘心多扛一箱呢!
黎明曙顯得格外明亮,這世界一切變得美好許多。
然則,有些人卻日見倒黴。
尤其是秦沐風父。
兩人正興攀上王爺、國師,從此將登龍門,前途無量。
秦沐風簡直把洪金寶贈送的碧玉當聖旨,不但在自己拇,還不時在上玩,總期待有這麼一天,王爺很派人招見自己,到那時,即是展之際。
一早,父兩人已在風雲居前喝老人茶,談論話題莫不繞着將來晉朝廷將如何如何應對耀門媚。
正談得起興之際,忽下傳話過來。
“國師臨!”秦沐風驚心動魄:“這麼,還不到兩天,國師就來了。”
秦沐風哪敢怠慢:“到廳。”
兩人丟下茶杯,步奔往前廳,只見得穿袈裟,掛三金環的白眉和尚正坐太師椅,這不是三環佛陀是誰?邊還站立兩位四旬中年僧人,乃是其得助六善及七元喇嘛。
秦氏父見及三環佛陀,立即恭敬下跪,說道:“草民拜見國師人,未曾遠迎,尚請恕罪。”
三環佛陀倒是一和氣,擺擺:“起來說話。”
秦氏父自是從命,拜謝之後,默立於旁。活該洪金寶見過國師,把慕容寒打扮得出神化,使得兩人並未發現不,若有差別,該是國師變得老成及溫和許多,但這似乎是老人極想裝關之,倒讓秦沐風用不少,心想着得寵滋味果然不錯。
三環佛陀頻頻頷首:“閣下是否曾經放出風,有批寶藏獻予朝廷?”
這正是秦沐風權宜之計。
然而秦沐風卻更疑惑了:“草民不是在前晚將寶圖獻給王爺?國師是問獻出寶圖之後是否仍放?草民不敢。”
三環佛陀登時縮目:“你已將寶圖獻出。”
“草民不敢作假。”秦沐風但覺不妙:“當時國師不也在場?”
“沒這回事。”三環佛陀道:“你獻給哪位王爺?把事情說清楚。”
“是一位胖王爺,還留下一隻碧玉,事情是在前夜江中龍船上。”秦沐風心直往下沉,但還是把那夜狀況說一遍。
三環佛陀面暈,冷道:“竟然有人敢冒充老衲,把拿來老衲瞧瞧。”
秦沐風趕忙摘下送上去。
三環佛陀瞧着那幾字,目縮如利刀:“哪來馬可汗封號的王爺,分明全是假冒,罪該萬。”
秦沐風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會出如此漏,驚心動魄中,不禁想起那胖王爺:“一定是洪金寶耍的詭計,一定是!”
秦沐風心知這次栽得冤枉,然而後悔已無用,當機立斷:“歹徒得到只是寶圖,草民另有一張副本,只要國師能證明分,草民願獻出所有並自即引領國師前去取寶藏。”
現在唯有趕在前頭,或可能挽救一切錯誤。
對於要求驗明正,六善和尚已認爲冒犯國師尊嚴,冷喝:“膽!”
三環佛陀卻伸制止,兩眼瞄向秦沐風,猝而出三金環,猛地打出,金環登時掠飛如盤,發出咻然響,凌空再轉,直若蝴蝶舞繞向一株盤龍石柱,鏘然一響,左環切石柱,擠出一塊圓石板,第二金環隨又擠出第一金環,然後第三,待見回石柱將落了兩道細縫外,全無損傷,而三金環則早已回,妥三環。
這凌空打柱的爐火純青功夫,普天之下恐怕很少人能辦得到。
秦沐風心知肚明,國師可能假不了,登時下跪:“草民冒犯之處,請國師恕罪,就此送上寶圖。”從出一張亦是羊皮寶圖,想呈予國師。
六善喇嘛想取,國師已等不及,內一,將寶圖在,攤開瞧。
秦沐風道:“此寶圖十分難尋,普天之下除了草民,可能無人能破,事不宜拖,還請國師隨草民一前往地頭。”
三環佛陀毫不猶豫:“走吧,歹徒能心計劃騙得寶圖,自有幾分本領。”
秦沐風應是,很起,引導國師出門,直往銅棺山方向奔去。
雖然秦氏父反應甚。然而們做夢也沒想到,那自以爲了不起,天下無人能解的陣勢會栽在屠龍真人之,註定要喫敗仗。
不到中午。
一羣人馬己趕到銅鏡湖,秦氏父本是希望厚,但找到西峯那挖過祕道,秦如風一顆心已往下沉,整個額頭冷汗直冒。
還是依原方法挖,想破解陣勢、然而才挖完第三,三道柱已如猛般衝出,得衆人頭。
還好,三環佛陀武功,臨掠逃遠處,只濺及幾滴,儘管如此,已現怒容。
秦沐風罪過,更苦出汗:“陣勢動過腳,恐怕一時間無法解開。”
三環佛陀不便生氣,壓着怒火,冷道:“你確定寶藏仍在?”
“應該在,沒人能在短短時間之內搬走那批寶物。”
“若是有計劃的人呢?”
秦沐風一時啞無言,事已至此,也毫無把了。
三環佛陀當機立斷,轉向了七元喇嘛:“傳令下去、調兵封鎖此山,協助秦家父破陣。”
七元喇嘛應是,恭敬告退。
三環佛陀轉向秦沐風:“顯然你已騙,那幫人可有何特徵或線索?”
秦沐風膽顫心驚道:“王爺十分碩壯,有若太祖成吉思汗,小的猜想可能與一位叫洪金寶歹徒有關,已三番兩次秦家堡奪取祕圖皆未得逞,才使出如此卑鄙招數。”
“洪金寶?”三環佛陀哺哺唸了一遍,有了決定:“你照方法破陣,一有消息,立即通知,老袖自有辦法找到歹徒。”
秦沐風除了應是,已無任何對策可用,三環佛陀心想留在此已徒勞無功,爲今之計,該是先找到洪金寶探查原委方爲上策,遂領着六善喇嘛相繼離開山區。
官兵未到,偌山區一時只剩秦氏父,顯得特別冷冷清清。
忽然間,秦沐龍像盡創傷的野,瘋狂地筋嘶吼,心頭那憤恨,簡直化成烈焰,恨不得燒得洪金寶成炭成灰。
猛劈四周骨,白骨亂飛,心頭之恨還是不化不開,做夢都沒想到,會栽得如此沒頭沒,甚至還把仇人當恩人三叩九拜,到頭來卻像條小狗讓人耍着轉。
“忍着點,發怒彌補不了什麼。”
秦沐風亦是面鐵青,現在唯一希望全在於祕窟中仍否留有寶藏?
湖冰冷,秦氏父心神更冷。
回到蘇州的洪金寶,簡直換了個人似的。
昂首闊步,穿絲質錦衣,一副暴發戶的富貴人家模樣。
尋得無盡寶藏,儼然以全國最富自居。
回到蘇州,除了藏妥寶藏之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到慕容家討回面——想前些日,老太爺耍得團團轉,現在慕容公已回來,如何解釋。
本是罰禁慕容府,然而現在分不了,還怕什麼,一路衝向老爺起居的書香齋。
立在庭院那假墳墓,一副小人得志模樣。
“什麼墓?全是騙人把戲!”
洪金當真膽萬分,抱起灰青墓碑就要重演昔日那挖墓記。
還故意出,果然驚動守衛,一喝,守衛舉劍封來,突見是有點眼熟的洪金寶,已愣住。
“是你?你不是阿寶嗎?上次偷挖墓那個?”年守衛驚詫不已。
洪金寶笑得逗人:“是,我又來了,你是陳豪吧?”
陳豪道:“不能挖”
“”字未說完,洪金寶已把墓碑揪起來,一無辜:“怎麼辦?一不小心就揪起來了。”
“埋回去,老爺”
陳豪偷瞄書房,似乎還來得及。
“怎麼埋?”洪金寶作樣想捶,豈知拳頭捶下去,卻用過猛,叭然一響,竟然把墓碑捶裂七八塊,嚇得一驚心:“散了!”
陳豪更是駭然:“你把它,把它”
話未說完,書房那頭傳來冷喝“膽”,一道青影疾過來,更有一掌功迫來。
洪金寶但見老爺現,自是不能弱了威風,暗運真抵擋來勁一掌風過處,發掠樹搖,倏倏唰唰,洪金寶始終未動半寸。
“是你!”面若呂賓的慕容西山見及洪金寶,驚詫地落於洪金寶七尺前,頗意外一掌未將人震退。
洪金寶則是一憨笑:“不好意思,這墓碑怎麼不管用?
只一下下就碎了。”
“你還敢闖禁區?”慕容西山冷斥:“還不走!”
“墓還沒挖開,怎能走。”
“你想造反不成?”
慕容西山眼洪金寶還帶來鋤頭想挖冢,得出劈人。
洪金寶訕笑兩,眼鋤頭無用武之地,脆丟了鋤頭、再運真勁,猛然轟向土壕。
那勢雖,卻不見掌勁嘯風,慕容西山自是料想不到士別三日,洪金寶已練得一勁內功,以爲洪金寶只是做樣罷了,在接下鋤頭之後,也未再一步人。
豈知那洪金寶掌勁搗往壕堆,竟而發出悶雷轟響,慕容西山即知不妙,卻已過慢。只見得壕土如炸彈開花,轟得天飛土,墓地已凹陷偌。
洪金寶樂得呵呵直笑。
“反了!”
慕容西山當真動怒,斜欺來,即以使出絕招擒洪金寶。
須知慕容世家武學在武林亦是一絕,慕容西山又已浸數十年,其火候自不在話下,任洪金寶功夫有步,但論及應變及功,仍差慕容西山一截,又在突發狀況之下,自是更形見絀。
洪金寶眼一掌影罩來,避無可避,脆不避了,猛運真勁,一邊抵擋老爺可能襲來的勁,一邊則尖叫“救命”,如轟雷,震向整座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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