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官
當時武功不濟,練來提心吊膽,但時日一久也悟出此中道理技巧,如今武功,只要一有危險,運勁提,自能易化解,以免甩下馬之命運。
如此奔馳數十後,就連花貴如也得另眼相,直覺這胖果然不是那種呆頭呆腦型,由來冒充太祖皇帝恐怕更爲稱頭哩。
御宮狩獵區在城以北,幾乎已八達嶺最處,那本該是懸崖峭壁,人煙罕見。
此時卻開出三人寬道,足足可通行馬車,可見皇上權,一令下,哪有辦不到之事。
此山外圍有重兵把守,但花貴如憑着郡主分,易通過關卡。爬過坡地來到一處山松林,楓樹卻較爲平坦區域。
花貴如擦擦額頭汗,着四野說道:“這是皇上持獵地區,通常狩獵時,都由部下從四處趕着獵物往這集中,只要狩着弓隨便亂,倒也能獵個載而歸。”
洪金寶直皺眉頭:“這還算狩獵?我是掉豬場宰豬還差不多。”
花貴如嗔笑着:“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到皇上朵,可要掉頭的。”
拿出一玉盒,打開取出一黑黝黝東西:“其實也不能怪皇上,讀書的多,又想扮漢人,搞成文縐縐地,能馬箭已是不錯,哪還能翻山越嶺,你就不一樣,你是成吉思汗,全蒙古的勇士,戴上它,我的太上皇。”
把黑黝黝東西送來,洪金寶這才清是假胡,有趣了,把胡接上。“你真的要我扮成吉思汗?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不必等答案,把胡往上一貼,氣勢不由神威起來。
花貴如瞧的甚是意:“你本就是天可汗,否則我才你呢!”
形膩了過來,撒着,順便把胡修正得更爲出神。洪金寶不禁得意忘形,猛女人一吻,立即出箭,挽弓即揚:“走啦,開始狩獵,三虎七豹十六狐,一箭就把它們解決。”
猛挽千斤神弓,猝然向前面五十丈遠那株百年古鬆,叭然一響,箭飛出弦,卻震得洪金寶左發麻,差點掉弓,嚇得笑容頓失。
那箭亦是歪了,斜斜打在古鬆,掉落地面。
花貴如見狀,笑道:“箭又不是彈琴,哪是用撥的,它全在一個巧勁,在-個直、弓直、弦直、箭直,將道集中於一點之中,只要練成心神一,那驚天弓聽說可以穿石頭呢,我示範一次讓你瞧瞧。”
挽着中較小號弓箭,技巧地向古鬆,叭然一響,彈弓脆,箭如閃電中鬆節疤痕,哪來震弓。
洪金寶這才悟道:“原是這麼回事,我剛纔好像把弦拉扁了?”
再次挽弓試。
花貴如笑道:“只有你這霸王纔有這蠻把此弓拉扁,我想拉都沒勁道呢!”邊導箭姿勢及要領。
眼弓已拉斷似的,花貴如突叫一放,那箭直如閃電,竟能逃過目,直穿古鬆,叭然一響,裂出拇般。
洪金寶果然未再感覺震弓威,但卻爲另一事焦切:“箭呢?怎不見了?”
古鬆已找不着箭。
花貴如驚愕當場,隨又策馬奔去,連闖數棵古鬆,始傳來笑:“在這。”
洪金寶詫然道:“這箭能穿那麼多棵古鬆!”
爲想證實,立即驅馬前去,直着第一株穿古鬆,還探眼瞧視,果然瞧見直線,足足穿過七株之多,樂了,瞧着震天弓,頻頻點頭,果然是天下第一把神弓,這麼霸道。
“再一支試試。”
洪金寶猝又張弓,不往樹,不往,竟然往百丈遠那伏牛石去,叭然一響,箭沒三尺,箭尾如扇晃着。
更是興:“哇呀呀,真的可以穿金裂石,這是什麼弓?”
瞧着神弓,不禁更是喜愛。
花貴如卻此神技引,斜馬即掠往伏牛石,食彈去,箭尾又晃,還發出咻,瞧得笑眯雙眼,普天之下除了,恐已無人有此能耐了。不禁投以讚賞羨慕眼神眉目傳情地向着愛人:“你成功了,百步穿楊,穿金裂石。”
洪金寶已笑不:“哪哪,我這天可汗可是假的,走吧,狩獵去,現在要獵石牛、鐵人,我都獵給你。”
“好誇張!”花貴如笑眯着眼:“不過,我喜歡。把箭收好,它只有十二支,很珍貴的。”
“說的也是,有這種弓,沒這樣的箭,怎麼耍都耍不出名堂。”
洪金寶跨下馬,伸揪往那釘在石面利箭,每以爲到箭來,卻哪知揪之不動。連扯幾次,不禁頭了,皺着怪:“這箭好邪,釘上去好像就住了?”
“會嗎?”花貴如也沒碰過這情形,一時不知如何處理,也伸去揪,結果仍然不動。用真,還是無效,只能勉解釋:“可能箭有倒鉤,又是萬集於一點,始能穿石,若要揪它出來,恐怕要加倍使勁,我,還是擊碎石頭取箭方是良策。”
“就這樣啦!”
洪金寶點點頭,運起掌勁,猛往石劈去,石裂七八份,箭終能取出。
仔細瞧瞧,竟然毫無損傷,箭尖更因磨過般而閃閃生,洪金寶只能嘖嘖稱奇,不知是何物所打造。
花貴如道:“行啦,道是夠了,只剩準頭,你愛怎麼練,,我管不着。不過比賽得照常行。”
“比賽!”洪金寶納然,目掃向四處:“沒人,跟誰比賽?”
“我!”
“你!”
“怎麼樣?不敢跟我比?”花貴如笑道:“別我是女的,我可是有十數年狩獵經驗,你未必鬥得過我。”
洪金寶當然知道自己箭不準,哪能跟人比,但這種話實在不好意思開,裝笑着:“我們夫妻還要自相殘殺嗎?”
花貴如笑道:“我輸了,理所當然,你輸了可就糗啦,這種比賽,我爲何不比,這跟夫妻交情是兩回事,我比定了。”
洪金寶一時不知如何應付:“真的要比,我是怕我輸。”
“說過啦,輸了理所當然,我不怕。”
“那你不就喫定我了?”
“對,誰叫你是天可汗,蒙古第一勇士。喫點虧算得了什麼?”花貴如笑道:“用點心吧,想成爲太上皇帝可沒那麼簡單。”
只想盡把訓練成貨真價實的太上皇帝,那樣方能派上用場。
洪金寶眼甩不掉,只好接挑戰,說道:“比什麼?
獵得多,還是獵得重?”
“你說呢?”
“獵得重如何?”洪金寶道:“一隻雞怎能跟老虎比,向越多越有價值,所以我支持以重量計算。”
想自己準頭差,恐怕獵不得小東西,若找個老虎象什麼,一箭下去,勝算即來,何樂不爲。
花貴如卻搖頭直笑:“不,咱現在可是比技術,當然要比誰獵得多,而且還得算種類,那纔是真功夫,你若不敢比,現在就可以認輸。”
“沒那回事,比就比。”洪金寶忽然橫下心,想自己箭雖不行,但小鳥、野兔等等絕活,早在故鄉已學得一絕技,雖然多年未用,但臨時施展開來也差不到哪去纔對,有什麼好怕。
花貴如的甚意:“好,這纔是男人氣慨,比賽就此開始,我第一次來此,由你先挑如何?”
“呃好吧,我挑東方。”洪金寶但覺東方較平坦,該適小動物生存,而且獵起來亦可免去翻山越嶺之苦。
花貴如似未想到此點,仍自頷首直笑:“那我就選西南方,終定日落前在此會面,我走啦!”
雙腳猛蹬,馬匹嘶吼,拔即奔,好一副巾幗英雄。
洪金寶也不敢怠慢,立即上馬馳往東方。
方行半,想既然是以獵小動物爲主,又無那種隊人馬趕着動物讓自己狩獵,着馬已是多餘,遂跨落地,把黑馬置於一旁,本想綁上繮繩。
但見此馬甚乖,概不會走失,遂也任它喫草去了,自行挽着弓,小心翼翼潛向林,希望獵得東西。
然而,似乎選錯方向,這較平坦區域並未如想象,小動物四處皆是,相反地,它概因多次經某人狩獵之後而讓那些驚動物不敢再靠近,連蛇鼠之類地東西都稀少難見。
洪金寶但覺爲俠,竟然只能獵蛇鼠,未免太過於泄氣。
眼睜睜地瞧着時逝,幾乎過午時,只獵得三隻兔,兩隻狸貓,和提出三虎七豹十六狐可差上十萬八千。
感到泄氣,眼太盤,肚已空,倒不如先升火烤個免喫喫,待填飽肚後再另選地方,免得輸的太慘。
遂找到一處小山澗,清洗面,讓自己舒些,始撿拾四處枯枝,準備升火,然而就在此時,忽聞附近不斷傳來咧咧唰唰,那似野踩落葉,亦像野拌斷枯枝,而且似在近中。
“會有羣!”
洪金寶第一個反應,該是什麼山羊山豬之類羣動物往這頭奔來之,心念方起,頓見澗有東西飛掠而過,頓時確定羣已至,哪還顧得升火烤。叫一天助我也,提着弓箭追出山澗。天吶,那豈是三兩羣山羊、山豬?簡直是萬馬奔騰,百齊般衝馳過來。
洪金寶只見得左一頭角梅花鹿,右一頭金銀狐,前一頭黑肥山豬,又再一頭黃山羊,更有無數狸、兔等等不知名小動物慌張穿掠於樹樹相間林木中。
它們似在逃避什麼,一羣只顧逃命般亂竄着,哪顧得前頭還有人,撞得洪金寶還得跳向樹躲閃。
怎會這樣!
洪金寶一時想不清,也忘了狩獵任務,正呆立樹之際,忽見一匹黑馬反方向馳來,那正是自己坐,它似乎爲此狀況而感到興奮,不停嘶嘯着想找主人。
洪金寶見狀頓時明白:“敢情是另有人狩獵,派着兵趕來這羣驚弓之不成?”
來是如此了,洪金寶可不願失去這好機會,立即意氣風發追掠馬鞍上,挽起弓,相準一頭梅花鹿放矢去。
雖未命中要害,卻也得它倒地不起。
“鹿有了,來只花豹!”
洪金寶遂策馬奔馳,直追左林豹羣,好不容易又下一頭花豹。
再則山羊、山豬、山,就是不見老虎及猛獅,頗張地四處掠尋,至於那些如鼠兔之類小動物,只要起石塊去即可,省得箭準頭不夠而徒勞無功。
待獵得起興之際,忽聞東南傳來虎嘯,這可好了,主角已現,哪還顧得小角,立即策馬過去,連奔三道凹溝,果然見着山虎逃於樹林中。
且又見那頭似有追兵,心下,莫要讓對方獵去纔好,遂又策馬斜掠截來,弓一挽就要發。
誰知老虎機靈,不退反衝,更而兇嘯,那黑馬哪敢與之匹敵,嚇得人立而起,驚嘶想逃。
害得洪金寶差點摔下馬來,箭溜咻出,放了個沖天炮,哪還得了山虎。
正想斥這馬匹不上道,豈知另一頭人馬已傳出喝:“好膽,敢偷獵山虎。”
那好,洪金寶自是不順眼,一吼:“你好膽,敢向本皇嘶吼,命了?”
眼老虎要逃,那頭人馬又,可不想失之機會,猝而拉弓,猛那堆人羣,並非拿人當目標,只想藉着震天弓威喝阻那些人。
箭飛出,果然連穿七八株樹,即而中某,那頭傳來馬嘶,有人跌下馬,引來一陣亂。
洪金寶斜眼直瞄,冷笑一不管用,登時策馬再追山虎,馳掠數百丈,山虎在望,連三箭皆落空,不得不斜抄矮坡。
待山虎故技重施,想咆哮嚇退馬匹之際,登時飛而起,凌空發箭,咻然一響,果真中虎,那山虎掙扎幾下,挨不了箭穿,終於倒地不起。
洪金寶但見狩獵成功,飛落馬,禁不了得意神情,遂仰天叫:“我就不信你能贏我!”
當下盤算自己所獵,概三數十種逃不掉,還真感謝那趕隊伍呢。
笑未落,但見兩名蒙古武士壯漢冷森森策馬衝來,中直洪金寶。
左武士冷森喝道:“還不下跪領!”
洪金寶但覺好笑:“笑話,你憑什麼一句話就叫我?你還不下跪謝我罪。”
“膽!”
武士來,置人地。
洪金寶反喝一膽,弓回掃,打下,更用字訣回中,馬金刀一掃,登時將兩武士掃落馬。
眼又有十數名武士衝來,洪金寶於脆迎反衝,又如老將人沙場,猛,易破去十封鎖線,直衝那可能是某個官的中年漢,一把已猛釘那人馬匹前頭,嚇得馬匹人嘶而起,那中年書生漢早跌個四腳朝天。
又是一膽,十數名護衛猛地圍住中年漢,刀齊出,簡直如臨敵。
洪金寶見狀但覺好笑:“什麼嘛,腳蝦也敢出來狩獵,不怕笑掉人家牙?”
“膽,還不下跪領。”一名中年穿着龍紋勁裝的威猛男怒喝:“敢暗算皇上,你簡直膽包天。”
但聞皇上洪金寶似上千百刀,怎生生地冒犯了這位惹不起的人物。
實在不敢相信,然而瞧及那又翻上馬的書生穿着前繡有九龍紋的黃袍,敢情是假不了了。
尤其那馬鞍金雕玉琢,豈是一般人所能擁有?
暗算皇上,這下完了,還沒請這老鬼主婚就已一把人得灰頭土,這罪來連花貴如也保不了。
爲今之計只有開溜,亦或者忽而想到自己此時打扮,正是太上皇成吉思汗,又何必喫這渾球皇帝的帳,若能唬過,將來再換回本面目,自能平安無事,否則皇上自下通緝令,那可不好玩吶!
決定依計行事,角胡還在,膽不出壯了許多,猛挺膛,一副教訓吻斥來:“當今皇上會是你,忽必烈那小莫非瞎了眼不成。”
竟然有人敢狂妄直呼世祖名諱,登時將在場請人懾得目瞪呆。
洪金寶但覺效果不錯,猝又冷唱來:“瞧什麼?到你爺爺,不會下跪?”
爲增加氣勢,洪金寶立即挽弓猛,那利箭直穿左近二十丈那凸如小山石,箭落尾搖,嗡嗡作響,果真嚇着這堆人。
那皇上驚嚇中才再瞧向洪金寶,這一瞧,立即覺得眼熟,不就是皇殿供奉的祖爺爺嗎?尤其那穿石箭,迫得喃喃念道:“百步穿楊,穿金裂石,正是皇太爺絕技、正是皇太爺”
“既然認得我,還不下跪。”洪金寶冷喝;“簡直膽包天。”
皇上哪知眼前這人是假冒,甚且連皇太爺在世也是百歲開外之人都思考不出,在先爲主及穿石箭震懾之下,果然落下馬畢恭畢敬膜拜起來:“小孫不知皇太爺在此狩獵,冒犯之處還請皇太爺謝罪。”
皇上下跪,那些護衛哪還顧得了疑,紛紛下跪磕頭不停。
洪金寶但見詭計得逞,暗自笑不停,表情仍是冷森:“怎麼搞的,本朝一向威武,你怎生如此弱無用。”
“小孫一直弱多病,遂不武術。”
“可惜可惜!”洪金寶老念着這兩字,這皇上文縐縐實在有失威風,遂準備改造,冷喝道:“回去後,天天給我舉石練功,本朝哪有這種弱皇上,實在要命。”
“小孫遵旨。”
皇上但覺太爺仍在世,那可好了,將來朝廷任誰也不敢再唱反調,自是欣喜不已,對於爺爺旨令哪還顧得疑之處。
洪金寶在眼,笑在心,心想耍的也夠多,倒該支走這笨皇帝時刻了,冷道:“走吧,我在此打獵,不想人擾。”
“小孫得令,這就告退。”順帝拱拜禮,就要起告退。
卻有一事仍掛心:“爺爺可否告知住處,讓孫一盡孝道。”
“不必啦,等你養壯些,我自會去找你。”
“小孫得令。”
說着,順帝再行禮準備引人退去。
洪金寶但覺過癮已極,暗自竊笑不已,想不到在上的皇帝會自己要的團團轉,此生已值回票價啦。
正得意之際,忽有一道勁風打向洪金寶坐,馬匹驚嘶叫,人立而起,洪金寶又自得意忘形,一時不察,甩落馬,登時施展武功翻立起,暗道好險,差點就出洋相,怎好向眼前小孫交代。
儘管如此,順帝和護衛齊目瞧來,卻個個現驚詫。
“有什麼好。”
洪金寶瞧得不舒,又想發威。
順帝盯着洪金寶那道假胡,驚道:“爺爺您”
洪金寶頓覺有異,伸往胡去,它竟然歪了一邊,這豈非穿幫了,驚惶自然地掩轉,想找機會改斜歸正。
然而那中年護衛卻已冷喝來:“你胡是假的,你不是皇太爺,圍住!”幾名守衛又出。
“膽!”洪金寶雖張,但想以威風懾人:“本王是前幾天剃鬍不小心刮歪了,才戴假胡,難道這樣就是假皇太爺?你想誅九族不成?”
如此牽理由,實在叫人難以相信,順帝突而悟出:“我爺爺若在世,也已百歲開外,頭白髮,怎會像你如此年?
你分明是假冒者,拿下!”
“你敢,你爺爺早練成返老還童,生不老功!”
“拿下,必要時殺無赦!”
洪金寶眼懦弱的皇上突然起來,來已無法再裝下去,爲今之計選爲上策,猝而掠上馬匹,甩頭就要走。
豈知那護衛早料到此招,一令下,護衛蜂擁而上,又揮刀砍向左側樹,那樹應刀倒下砸往馬匹,嚇得黑馬驚惶亂竄。
洪金寶但覺要糟,脆舍馬掠而起,準備只逃去。
那護衛頭領自是不放過,拿起左號角猛吹,鳴震天。不到三分鐘,復見十數名喇嘛和尚左右包抄過來,將洪金寶困於陣中。
洪金寶一時走不了,不由心下一橫,斥道:“別以爲我怕了你們,掌!”
右一提勁,屠龍神功登時展開,一招“斬千龍”轟得兩名喇嘛東倒西歪,趁機溜竄封鎖線。
然而這一耽擱,附近守衛也已聚來,們武功未必管用,但箭法卻甚了得,相隔數十丈,凌空發箭,竟也得洪金寶忙腳亂,一時不得。甚而一不小心,左捱了一箭內三寸,雖未傷筋骨,卻得唉唉叫,於拔出利箭,喇嘛又圍上來,迫得更形狼狽。
順帝見護衛已站上風,心情稍安,想想方纔窘境,不由動怒:“立即正法,不必留情!”
護衛心知皇上怒意,若誰宰了準得恩寵,自是排起老命想建奇功。那些箭也不甘示弱,竟然起火箭,搗得洪金寶窮於應付,衣衫不斷沾火,眼就要烈火焚,不得不準備開殺戒以殺出一條血路。
猝而一道白影來,凌空喝住。來者正是花貴如,哪知洪金寶已犯下滔天罪,還以爲是小小誤會,該能解開。
落於洪金寶左近,倒能退喇嘛再次下。
順帝見及,驚惶不已:“你認得!”
花貴如立即拱:“皇上,小臣認得。”
“不准你認得。”順帝冷道:“過來,冒充皇太爺,犯罪,誰也救不了。”
“皇上”花貴如仍想解釋,但庭廣衆之下怎可說出是自己要洪金寶冒充的呢?如鍋螞蟻。
順帝還是冷森道:“不必替求情,否則照辦你失職之罪。”
“皇上”
花貴如不禁出眼淚。
洪金寶倒自在起來:“不必求得那麼辛苦,我剛纔差點一箭穿,你左的泥灰,那是跌下馬的傑作,我跟已沒得說了。”
“你,你!”花貴如更是驚詫:“你挽箭皇上。”
“沒辦法,誰叫跟我搶獵老虎。”
順帝但見洪金寶這副得意模樣,怒火更熾,令喝:“殺無赦!”
言下之意已顧不得花貴如是否在場。那羣喇嘛及護衛果真不理花貴如,登時展開猛烈攻擊。
洪金寶已趁此空擋拔出上利箭,活動自在多了,遂也截言道:“俺老婆,現在是你表現忠貞時刻啦,跟我走,還是留在這當你的逍遙郡主?”
“到這時候,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花貴如淚直:“跪下,我替你求情。”
“沒用啦,我寧可拚命。”
“跪下,皇上會我面的。”
“唉呀!”猝而一把利刀又劃中洪金寶背肩,尖叫:“這叫面?你不走,我還要命。”
當下運起神功準備殺出血路。
“寶郎你就不能”花貴如整個人都瘋掉,想幫不知如何幫起,又怎能活生生見着丈夫人殺至,還是那句都弱無的話:“你下跪好不好?我替你求情。”
本是無效,突又一冷喝:“跪下。”一道勁風來,金閃到,洪金寶道制,登時跪往地面,驚詫中已見着那至無上的三環喇嘛立於邊。
“國師!”順帝見着三環佛陀,既是驚詫又感意外,出尊敬容貌:“您不是到江南去了?”
三環佛陀施個佛號,道:“有事,故而先回,幸好來得及。”
“你跟?”順帝已會出語意,國師分明是爲洪金寶而來。
三環佛陀點頭,卻不多話:“一切回宮再說,貧衲自會說明原委。”
順帝聞言該知道怎麼辦,遂道:“國師德望重,就交予您處理吧。”
“謝皇上。”三環佛陀再施佛禮,轉向喇嘛:“把押回去。”
洪金寶倒是落落方,心想着自己系寶藏,哪有可能隨便即已送命,反正已不能動彈,只能逞之利,斥笑着:“本皇太爺要回宮,麻煩各位個金鑾轎來拾,免得我有失禮面。”
可惜沒人回答。扛上那匹黑馬,由護衛頭頭押着走,四面還圍着喇嘛以防逃。
洪金寶的確想逃,但幾次運功衝都提不起勁,只能放棄,不由更加佩三環佛陀功夫果然了得,竟然能制住自己無上神功。
花貴如見人走後,抹去淚痕,早着難得一見笑意,來這場狩獵會,該是所安排。
順帝此事攪局,已無興致再獵野,詢過三環佛陀之後已下令返道回宮,一場鬧劇始告結束。
回到養心殿一角之祕室頭。
這本是三環佛陀練功打坐之處,除了幾盞佛燈和內壁真佛金雕像之外,空無一物。外頭卻布武功喇嘛,可謂宮中最安全地方。
三環佛陀已引着順帝此祕室,待石門一關,始說道:“別人可以殺,唯獨此人不能殺。”
順帝甚是不解:“有何能耐,要國師自保舉?”
“事關元王朝。”
“有這麼嚴重?”
順帝皺起眉頭,繼位已不少年卻每況愈下,現在只要談到江山,就覺得兩鬢生。還發現自己鬢邊竟然有了灰髮,得猛染髮,還把盤帽壓得低低,免得顯未老先衰態勢。
三環佛陀淡然一笑,反問:“皇上可曾爲態神韻所懾?”
“有一點,只要貼上胡,簡直跟皇太爺相差無幾,若非如此,我怎會上當。”想及狩獵糗事,哭笑不得。
三環佛陀淡笑道:“這就是了,既然如此像皇太爺,我們就把當成真的又有何妨?”
“國師意思是”
“時下諸侯紛亂,宮中個個心鬼胎,若能祭出皇太爺鎮住們,元江山自能穩固如泰山。”
順帝豁然開朗:“國師早就佈下此局。”
“否則貧衲又怎生走遍全國。”
“好極了,有了皇太爺,何患宮中再起波瀾!”順帝自也是明理之人,但覺此計甚妙。
然而興之餘,另有顧忌:“可是用來冒充皇太爺未免年了些。恐怕不能瞞過有心人。”
“老衲自能以易容木掩飾。”三環佛陀道:“但時下諸人只以畫中皇太爺有所印象,若扮成花髮老人恐怕難以懾住衆人,故而仍以此扮相爲佳。貧袖已想過此種種顧忌,故而準備安排以皇太爺之顯靈分再現,如此虛虛實實,效果更佳。”
“皇太爺顯靈。”順帝唸了幾句,忽而拍掌叫好:“此計甚妙,如此一來恐怕連皇太后都得敬畏三分。朕已枕無憂啦,尤其又能挽那震天弓出穿金裂石利箭,任誰都得震懾,元江山可保了。”
問道:“叫什麼名字?何方人氏?是否真爲蒙族?”
“是漢人,江南人氏,叫洪金寶。”三環佛陀道:“是漢、是蒙並不重要,問題是如何讓心甘情願爲皇朝辦事,皇上以爲呢?”
順帝點頭:“話是不錯,但是漢人,真會甘心替朕辦事?”
“貧鈉已想出一計,即是將花郡主嫁予。”
“貴如!”
如此花容月貌女,連順帝都頗爲心動,若非有兄關係,早娶過門,怎生會對這種胖男人動情?
三環佛陀道:“郡主一心繫於朝廷,自甘做此犧牲,該是皇上福份。”
順帝一嘆:“實是苦了,朕太無能了。”
“皇上只是仁慈罷了。”
“是麼?”順帝感傷一嘆,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把話題轉開:“貴如真的願意嫁予?”
“可說願意,也可說是權宜之計。”三環佛陀道:“此事勢在必行,還請皇上找機會替兩人主婚。”
“國師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皇上既然意,那就請過門安撫一番,免得胡思亂想,徒出事端。”
順帝皺眉:“要我面對。”
想及狩獵時耍,本是要砍腦袋不成,現在又得落個登門謝罪之態,實在叫人難以適應,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國之君。
三環佛陀道:“爲國家計,皇上此行並不喫虧,何況只要三言兩句,再封一個官位,讓感恩,說不定從此收爲己用,將助益不少。”
“怎麼說就怎麼辦吧!”順帝早覺得這個王位已架空,唯一能依靠概只有國師,不聽要聽誰的?“封什麼官位較適?”
“自然不能太小,卻也不能給實權。”三環佛陀道:“就封殿前將軍,直屬皇上,上至皇后、太,下至侍衛皆監管。”
“如此一來,在宮中豈非權勢?”
“乍聽之下如此但那些臣、王爺早是老謀算,怎會買的帳,若有衝動,自會鬧到皇上這,皇上若想除,惜之即可,若想留人,勸道個歉,自能擺平一切。”三環佛陀道:“此官位多是讓較能擡價,行動自由而已。”
順帝老是無主張,聞言之下也就意,是福是禍只有聽天由命了。
再談幾句,三環佛陀已領着順帝往囚禁洪金寶住處行去。
洪金寶並未關於牢,而是關在一間名爲廣寒宮之殿堂頭。
此宮直如嫦娥奔月所住的廣寒宮,四面冷冷冰冰、不見傢俱、簾布,連窗都青玉雕花筐所封住,可謂是間型的宮殿石牢。
此處本爲關禁犯錯王妃禁地,如今用來關鎖洪金寶亦無不可。
當然若在正常狀況下,洪金寶自能破牢出困,然而此時制於三環佛陀法,一時提不起勁。
雖然想盡辦法衝,是有了眉目,但要及時恢復功,恐怕也得一天一夜時間吧。
反正非一時能突圍,倒落個悠閒,喫過送來還不算太差晚餐後,已靠向窗邊打探狀況,邊探查附近環境,必要時也好對路逃。
只見得四面困鎖喇嘛不下百人,個個閉目盤坐,若有動靜。喇嘛眼睛立即來冷森芒,其武功自是無比,實非易於對付。
除此之外,只見得圍牆邊翠綠竹叢中爬出皎亮弦月,銀撒,在這初春夜,仍自叫人冷得發寒。
洪金寶瞧着月亮想着事情,照說三環佛陀擋架,自己自能免去罪,然而們會如此易放過自己,該不會另有詭計出寶藏吧?
其實有了那批寶藏,呆在宮中已沒意思,現在又鬧出欺君罔上之罪,來和貴如的婚事可沒那麼容易完成,實是造物多折磨。
除非另有驚變。
想至此,竟然見着三環佛陀和順帝穿跨月門而來。洪金寶心下一凜,們來做啥,反正還處於敵我狀態,不得不防。
洪金寶登時靠向宮中最角,盤坐於地,表現如得道僧般莫測。
就連皇上門,也懶得起相迎,只以冷淡眼瞄來:“你是皇上,我是皇太爺,見了面,誰該向誰行禮,你該不會不知吧?”
“膽!”三環佛陀冷喝,但語調平順多了:“你敢如此對皇上說話。”
洪金寶訕道:“早就說了,還有什麼好疑。”
“實在膽。”三環佛陀道:“皇上是來赦你罪行,你再冒犯,老衲也救不了你。”
“赦我罪!真的!”洪金寶往順帝瞧去,爲了活命,也顧不得再裝威風,下跪:“皇上真的要赦我罪,連驚下馬之罪也不追究了?”本想說下馬,卻覺此罪更重,故而改了。
順帝想及此事仍覺窘心,實不知該從何說起。
三環佛陀立即接:“不錯,赦你罪是要你將功贖罪,也是買郡主顏面,你要好自爲之。”
“當然當然,只要無罪,一切好談。”
洪金寶沒想到事情會做此突變自是欣喜萬分,萬分謝意猛磕頭以謝主龍恩。
順帝概未碰過如此人,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是好。愣在那,連句話都吭不出來。還好,在三環佛陀暗示之下,始想起方纔協定,說道:“你當真願改過自新,爲朕所用?”
“當然,當然,只要無罪,一切好談。”
“那朕就封你爲殿前將軍並賜金牌一面,掌管宮中任何臣。”
“真的?”
三環佛陀道:“君無戲言,接下牌謝恩吧!”
洪金寶但見順帝中那面雕有九龍金牌,自是恩直謝沒完,接上還頗爲沉重呢。
順帝瞧一副忠心耿耿模樣,倒也出笑意:“以後全表現,另外,你和貴如婚約,朕就替你們做主,訂在下月六日,取其六順之意,你可願意?”
“當然,當然,皇上說的什麼都對。”洪金寶果然磕頭忠心耿耿。
順帝甚是意、或該賜住處,卻一時不知何處適,和三環佛陀商量一陣,仍決定賜這棟廣寒宮,以能保密。
洪金寶正覺得此處一無東西,怎住人之際,三環佛陀則已表示自會派人把傢俱送來,洪金寶自無話可說,立即謝恩。
順帝眼任務已完成,對這渾人實也聊不上什麼,遂把一切交予三環佛陀,自己先行離去。
三環佛陀則伸想探洪金寶道,洪金寶卻以爲又想施怪招,趕忙避開。
“你還想制我道。”
“不,是替你解。”三環佛陀含笑道:“方纔乃非不得已措施、還請見諒。你現在已策封將軍,老衲又怎敢再封你?”
聞及此,洪金寶稍安心,遂不再抵抗,行前讓解,仍問道:“不知國師用何法,叫我突破不了?”
“真的嗎?”三環佛陀點了數點,含笑道:“屠龍神功也非泛泛。這妙佛再過七個時辰恐怕再也奈何不了你。”
倒未提暗自偷衝道之事。
洪金寶稍窘:“國師武功蓋世,在下怎能與您匹敵。”
三環佛陀淡然一笑:“英雄出少年,閣下好自爲之,將來前途未可限量。老衲去知會貴如,也好讓你夫妻倆團圓。並且要送來傢俱。”
不等洪金寶回話,施個佛號,轉離去。
洪金寶則只在意武功是否復原,趁離去,鬆活一番筋骨,果然恢復勁道,歡喜中已探往窗,那喇嘛守衛已剩四人,象徵地守着門。
“難道我真的可以上管臣,下管太監?”
洪金寶着中金牌,躍躍試,忍不住終也推門而出,喇嘛並未阻止,甚且拜禮恭敬。
洪金寶得了效果,更膽跨向它處,金牌果真威無比,直如皇上臨,簡直可以隨心所。
逛了三宮兩殿,已確信皇上所言非假。
在頓感份特殊之下,威凜架勢自然現形。然而今夜已玩夠,還有妻要來,只好返道回宮。
剛廣寒宮,頭不再黑暗,燭閃亮通明,寒氣驅除不少。
但見一白衣女穿梭其間該是花貴如。或而難不及恩愛情之下,洪金寶忍不了激情,奔內。
果然見着嫵媚愛妻正穿着感得透明白衫裙,尖挺脯若隱若現,魁四。洪金寶等不及撲擁過去。
那花貴如先是驚愕,但見愛人,換來咯咯笑,直罵着猴什麼,仍讓抱擁新置牀,纏綿去了。
一陣xdx過後,兩人虛般躺在牀上,花貴如若小鳥依人倚在夫君堅實脯,細膩說道:“皇上已答應替我們主婚,你興嗎?”
“當然。”
洪金寶又努來,得花貴如心甜。
“還封你殿前將軍,這可非一般榮譽,皇上已把你當成心,否則不會命你掌管宮中臣,甚且生殺權,可以先斬後奏。”
“真的這麼威風!”
洪金寶又向那面金牌。
“當然威風,你金牌後面。”花貴如將金牌翻面,刻着如朕臨四字,笑道:“你就等於是皇上替,自能先斬後奏。”
“哪天我斬個人試試!”洪金寶的確有此心。
“該不會先斬我吧?”花貴如媚地說:“其實就算你斬了,我也是心甘情願。”
“怎會斬你呢?我捨不得!”洪金寶又膩來:“斬了你,我到哪去找老婆。”
“天下女多的是。”
“哪個比得了你這麼會勾人。”
“你這人,老說不正經的話,我就勾你。”
花貴如反客爲主,猛地過去,惹得洪金寶哈哈直笑,又來一段擁吻,直到透不過氣才甘心。
爾後,花貴如開始用心機,想探探寶藏風,裝出心事重重般。
“你有心事?”洪金寶發現不對勁。
“沒有。”
“一定有,你說!”
“是爲了皇上”
“皇上?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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