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北雁蕩

作者:李涼
洪金寶瞧淚血面,哪想得出昔日作威作福模樣,跪在眼前的只不過是一個爲乞命的風燭殘年老頭,那報復心態已減弱許多,然而再瞧及秦沐龍雖是額頭磕得發青,目卻不斷來恨怒神情,本毫無悔意,那報復心不由又起。

  “饒了的命?”洪金寶冷道:“那侮辱我的事呢?那一刀怎麼算?”

  “老朽補你三刀潛您還債。”

  秦沐風不愧是猾,逮到話頭機會,猝而出隨利刀猛往左右及左臂各一刀,那勁直若殺仇人,絲毫不留情。

  利刀過處,鮮血暴,秦沐龍豬尖叫,兩眼凸滲淚直瞪父,做夢都沒想到父當真會向自己下。

  “還不拜謝洪俠不殺之恩。”

  秦沐風猛按腦袋以磕頭。

  秦沐龍落到如此地步,一時心傷過度嚎陶哭起來。

  洪金寶見狀實爲兩父感到悲哀,心頭也已不忍:“算啦算啦,走吧,今日之事就在你女曾救我出困份上,饒了你們。你也該記住伴君如伴虎,別日後怎麼的都不曉得。”

  “多謝俠不殺之恩,老朽沒齒難忘。”

  秦沐風猛磕頭,隨即又轉向忽必鋒,還是那句多謝不殺之恩。忽必鋒懶得理,忖道:“帶你去治傷吧,瞧你磕得頭皮血,真是耐。”

  秦沐風再次言謝,始抱起雙重傷,寸步難行的蹌着步伐,忍悲含恨而去。

  枉一世鑽營權勢,今日落個如此下場,實是可悲之極。

  人一走,忽必鋒心情又來,瞧往洪金寶,哈哈笑起:“,招,階下囚還能置人於地,實是絕妙之極。”

  洪金寶陪着笑意:“豈敢,是殿下千歲多多幫忙。”

  “作愉,現在可以告訴我寶藏在何處了吧?”忽必鋒說話語氣,竟如哥倆般切,交情的果然速。

  洪金寶笑着,本就有意以此寶藏來談條件,尤其是救出慕容家人。當下含笑道:“自是該說,不過我另有一個條件,只要殿下能辦到,我立即奉上寶藏。”

  “怎那麼多條件?”忽必鋒皺着眉頭:“說說,早一起說完不就得了。”

  “放出慕容世家所有家人。”

  “我還以爲什麼難事。”忽必鋒本以爲洪金寶有意爲難,但聞條件,已縱笑:“行,簡單,我放了便是。”目瞧嚮慕容寒。

  洪金寶道:“我說的是慕容一家老老少少。”

  “本王沒那些人,自然沒人可放。”

  “別鬧了吧,你不放,我們沒得談。”

  “我真的沒家人。”忽必鋒轉向鬼面頭陀:“你們了沒?”

  鬼面頭陀道:“沒有。只一人。”

  洪金寶還是不信:“少耍花招,我都已決定把寶藏交出來,難道那些人比寶藏還重要?”

  忽必鋒不由怒喝:“本王說沒有就沒有,你敢對我呼小叫。”

  鬼面頭陀斥道:“有你們當人質,灑家還留那些婆娘何用,這沒那麼多糧食養人。”

  “你殺了們?”

  “沒逮人——”鬼面頭陀斥吼:“聽到沒有。”

  瞧吼得面赤,洪金寶不由一愣,照狂妄個,自不會爲了慕容家人爭得面赤,那這些人呢?另有人逮去,還是

  洪金寶不禁瞪嚮慕容寒:“你在撒謊?”

  “我沒有。”

  “沒有?”洪金寶瞧語凋怪怪地,言又問:“們如何?誰去?”

  “一批蒙面人。”

  “你不是說當時在門抵擋。”

  鬼面頭陀斥道:“胡說,躲在後院灑家十方天羅陣所困,灑家逮人不着,挖寶不成,脆才放火。聽清楚沒有?

  家人早逃了,我們拿誰放人。”

  洪金寶像了一鞭,瞪着低頭窘笑的慕容寒:“原來你不是在前門抵擋,原來你早得到消息,原來慕客家人早就躲到別處去,原來那些夜明珠是你挖走,原來你一直在撒謊!”猝而尖吼:“爲啥要騙我,你這混蛋,我要宰了你”

  拚命掙扎,鐐腳銬咋咋作響,頸得,青筋暴脹,牙切齒,恨不得了這傢伙。

  慕容寒還是那副苦笑:“對不起,爲了寶藏,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麼狗下策?要我獻寶給那堆人,你就能得到甜頭。”洪金寶怒罵:“你腦袋中邪了不成?這種事你都想得出來。”

  “我想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慕容寒突然橫下心說出這番話。

  “反了反了,氣我也!你敢出賣我,可恨可惡該殺”

  洪金寶猛探腦袋。鋼牙直,牙齒得咋咋作響,活像一頭猛獅掙扎鎖鏈中。

  慕容寒苦笑:“怪我,這也是爲你好,交出寶藏,你我都能安寧,而旦憑你相、武功,必會得到殿下信任,將來前途未可限量。”

  “不交。對你這賣友求榮的傢伙,我也不交。”

  “何必呢?殿下千歲和皇后娘娘早就對你有所好感,千萬別放棄機會。”

  “對對對,本王你人馬,最適當將軍。”忽必鋒沒想到慕容寒會爲自己說話,一時興起也就附和說道:“只要你能交出寶藏,本王照樣封你爲殿前將軍,就跟你在宮中一樣通行無阻,專替朕辦那蠻橫之人。”

  這番話,也曾經對秦沐風說過。

  當初只封秦沐風爲師爺,不到幾天又封御史夫,來只要對有利,封個太上皇,都不會皺下眉頭。

  洪金寶卻怒斥過來:“休想,你們一錢也拿不到,全是一些狡詐傢伙。”

  “我都替你報仇,秦沐龍都已擡出去,你敢食言?”忽必鋒怒一拉:“你在耍本王是不是?”

  “是又如何?”洪金寶冷笑:“除非你再把我邊那傢伙掉,否則休想得到寶藏。”

  忽必鋒聞言一愣,似乎對自相殘殺特別有興趣:“你要我也把給宰了?”

  “沒錯,賣友求榮的人,該,該該!一萬個該!”

  洪金寶怒火攻心,早已豁出去。

  忽必鋒聞言哈哈笑:“這有何難事,殺的是你兄弟,我比什麼都興。”

  照理來說,慕容寒該感到驚懼害怕,甚至求饒纔對,誰知卻猛點頭,外帶一副笑地猛附和:“對,把我殺了,準會說出寶藏。”

  洪金寶聞言爲之一愣,敢情這傢伙神經真的錯亂,就要取的命,卻樂成這副德。

  慕容寒仍對;“殺了我,你就能如願以償獨寶物啦!”

  洪金寶實在不慣這幸災樂禍模樣,猝又發作,怒喝道:“我就是要拿它賣你的命!來人,把給作掉。”

  “來啦來啦!別的不行,殺你兄弟,我樂於代勞。”

  忽必鋒搖擺走來,拾起地上那把秦沐風用來的掛血利刀,要在中。

  “殿下千歲自在行兇,何等榮。”忽必鋒逗着洪金寶:“真的要殺?現在就殺?”

  “愈愈好。”洪金寶甩過頭,不理慕容寒。

  鬼面頭陀也湊過來,幸災樂禍想彩戲碼。

  忽必鋒當真拿起利刀往慕容寒上刺去,復見刀血跡:“還是擦掉的好,免得血,你還以爲是別人的血。”

  復見刀抹嚮慕容寒衣衫,抹得閃閃生亮。

  慕容寒仍保持鎮定,甚而出笑容:“我殿下還是一刀一刀慢慢來,讓享好友殺感,如此方能說出真正寶藏下落。”

  竟然有人自求凌遲之刑?洪金寶激得睜眼睛復往慕容寒瞧去:“你敢以自命,來威脅我交出寶藏?”

  慕容寒淡笑:“除此之外,我已想不出是有什麼方法,能叫你這守財奴拿出寶藏。”雖然一副從容赴義,額頭卻已冒着汗。

  洪金寶忽而哈哈謔笑:“錯了,錯,你錯得離譜了,我已恨你骨,都想叫別人宰了你,哪還在乎你什麼刑,喫什麼苦,忽必瘋(鋒)行刑吧,把這瘋給剁成一萬塊。”

  “來啦,本王如你願。”

  忽必鋒湊着興,也不想一刀人,否則這齣戲未兔太早結束,而顯得單調無味。辭而把刀截慕容寒左,直沒數寸,得慕容寒猛顫形,額頭汗透如豆粒,卻悶一忍着未再叫。

  洪金寶但聞悶,縱使千怨萬恨,但兄弟連心那一刀,竟然像在自己心頭般難捱,搗得謔容盡失,張地往慕容寒瞧去,想出出言追問不?卻拉不下決裂面。

  好不容易忍下這一刀,故意裝作不在乎,甚至帶點戲謔:“如何?你傷關我事,這一招本對我無效”

  豈知話未說完,忽必鋒猝又將利刀嚮慕容寒右,那刀尖落處,慕容寒悶形,洪金寶霎如觸電,那刀正如在自己心頭上,便再狠心,哪得了眼見着有人在殘殺截戳那雖已決裂,卻仍有情的青梅竹馬好友,頓時亂了方寸,吼得比什麼都:“住,住——”欺掙扎就想撲來:“殺,我招就是。”

  此語一出,面容的慕容寒猛噓氣去,腦袋往下低,眼眶爲之泛,角稍稍動,心頭概想着,值得了,有此笨友,自己吭得去活來,到頭來卻仍護着自己,這兩刀挨的值得了。

  洪金寶怕忽必鋒沒聽清楚,又自喝:“聽到沒有,殺了,你什麼都得不到。”

  “聽到啦!”忽必鋒出帶血利刀,一副殘樂笑意,甚想伸血去,但試了一次,算了,還是欣賞刀尖滴血來得雅:“只要你肯說,我什麼都聽得到!”笑笑地面對洪金寶:“你們倆個也真是,吵吵,一下要我宰了,一下又拚命維護,搞不清楚感情世界,怎會這麼複雜。”

  洪金寶救下好友,那顆刺之心早逝,已換來坑之怨:“有什麼辦法?準我心,喫定我,可以無情無義陷害我,我可做不出賣友殺友之事,只恨自己交友不慎,換來今天這種下場。”

  “夠義氣,本王愈來愈喜歡你。”忽必鋒頻頻點頭:“要是有你這種肝膽相照朋友,我而無憾!”

  洪金寶懶得跟瞎扯,道:“還在血,放下來止血,反正都在你中,寶藏之事慢慢再說。”

  “你不會慢到十天半月吧?”

  “哪敢,最遲明天就給你。”

  “相信你一次。”忽必鋒遂自拔刀替慕容寒挑開鐐腳銬,邪邪直笑:“你也夠勇氣,爲了幫本王得到寶藏,竟然以試刀,如此能耐可非常人所及,直到現在,我還不瞭解你動機何在,可否告知一二?”

  慕容寒道:“動機有二,其一乃是慕容家常遭官府擾,連居家都不安寧,故而在下想借此獻出寶藏以換得殿下承諾,日後多多照顧慕容家,如此在下挨兩刀也算值得。”

  “這有什麼問題,你幫了我的忙,我感謝都來不及,怎會再去擾?何況今日交情之後,你我已變成朋友,將來本王登基絕忘不了你,從此慕容府將可平安無事。第二原因是什麼?”

  “因爲是有名的守財奴,不出此下策,休想要拿出寶藏。”慕容寒忍着,稍笑意。

  洪金寶當然不肯承認,頓時反駁:“你纔是守財奴,給你兩箱還不夠,拚命要,連命都想要掉,誰是守財奴。”

  慕容寒笑而不答,轉向忽必鋒:“等到取寶時,你就會嚐到的厲害,到時自會相信我所言。”

  忽必鋒笑着:“人總是有病,洪將軍愛財有道,說不定日後還得請掌管國庫,屆時保證帳目分明,有無出,國家自然壯無比,這可比會花錢的貪官、污吏偉得多。”

  洪金寶仍是階下囚,不便反斥,何況現在仍有求於,只能暗暗罵道:“到時準搞得你去活來,家產財盡,讓你當不了皇上。”容稍冷地着慕容寒喝來:“臭小老是坑我,扯我後,遲早會有報應。”

  慕容寒苦笑:“捱了兩刀還不算報應,你還是多多休息,好好想想寶藏要怎麼挖出來爲上策,要紙筆,我替你要一份如何?”

  忽必鋒已將慕容寒禁制解開,並叫來喇嘛替治傷,落得鬆之下,聞及此言,當然覺得理想,立即說道:“對對對,無紙無筆怎能成事?來人,送來,順便也把解下,並好好治傷。”

  一令下,喇嘛動作迅速將洪金寶禁制解除,並替診傷。另有喇嘛拿來筆硯,置於硯臺上,以備隨時可用。

  洪金寶心想反正都要說了,遂又要求換一間淨房間,以及清洗,以免臭汗沾,有傷靈感。

  只要東西能取得,忽必鋒自是有求必應,特地帶到自己御用書房,其實也只是佈置較爲,有桌有椅卻找不着幾本書的石室。然後叫人提供兩人清洗,再換淨衣衫,另有美酒,簡直照顧得無微不至。

  “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沒關係,本王早把你們當朋友。

  自當一盡地主之誼。”忽必鋒一切說。

  此時洪金寶和慕容寒已面對面坐於那張可供潑墨畫的石桌兩旁,面對白宣紙描着地圖。

  洪金寶聞言,感激說道:“一切意,倒是殿下能不能讓我們思考幾分鐘,因爲祕圖太過於複雜,實必須要專心全以赴。”

  忽必鋒當然知道這是逐客令,心想此處書房位於內,只有一條出,只要住,還怕你作怪不成,幽雅點頭:“自該如此,那本王先行退去,讓你們安心工作,有事通知一,務立即就來。”

  當下含笑拱爲禮瀟灑離去,心想着每隔一時辰派人或自己前來探探消息,不怕你們耍何花招。終於走得無影無蹤。

  洪金寶見人離去始瞄着慕容寒:“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在要何把戲?”

  慕容寒仍是一副淡淡歉然笑容:“哪有什麼把戲?”

  “騙誰?”洪金寶斥道:“你當真會出賣我?會爲了寶藏挨刀?”

  “我只想不如短,只要交出寶藏,你我將不會有麻煩。”

  “麻煩才呢!”洪金寶斥道:“你以爲忽必瘋(鋒),真的那麼好心會放我們走?壞透了,只要寶藏得,準會宰了我們,我不相信你想不出這點道理。”

  “想過了,但們要用你,不會把你殺掉,我纔出此下策。”

  “不信不信不信!”洪金寶斥道:“你一定另有目的,不說是不是?我也不畫。”筆一丟,準備抗爭。

  慕容寒一苦樣:“你就幫忙幫到底,交出寶藏又如何,難道要再叫們我幾刀你才甘心。”

  想及這招苦計,洪金寶即已吹鬍瞪眼:“你實在可惡,你自己知不知道,竟然幫着敵人威脅我?”

  “就算我一時自私,就算我有苦衷行不行?你把寶藏找出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瞧及慕容寒苦苦哀求,洪金寶心腸又了下來,恨恨罵了兩句以泄情緒,較和:“到底是何原因,不能說?”

  “沒有原因,真的沒原因。”

  洪金寶凝目盯慕容寒,四目爲之穿,兩人各憑本事不讓,或極窺得對方心事。房中剎時沉靜,落針可聞。

  交目之下,洪金寶忽有發現:“你是不是中了毒,瞳孔怎變成綠?”

  “有嗎?我覺得很好。”慕容寒耍着臂,並無異樣。

  “一定是中毒!”洪金寶頗有自信:“你來,功可有恢復?”

  “呃我一直困”

  “我只想知道你內是否提得起?”

  “呃應該可以”

  “胡說,到現在還想瞞我。”

  慕容寒終於默然點頭,神情顯得十分頹喪:“也許吧,也許你也中了毒”

  “早說嘛,害我想了老半天。”洪金寶噓氣,終於找出真正原因:“誰下的毒?”

  “不知道,症狀並不明顯。”

  “我一定是鬼面頭陀,這老傢伙練了一邪功,對毒當然也有研究。”洪金寶冷笑着:“既然中毒,那好辦,我上血有彩月珍珠果成份,哪天給你下,準解毒物。”

  “要是失效呢?”

  “不會吧,我不是好好的。”洪金寶心念忽轉:“或許你我中的毒不一樣,好吧!我就以寶藏換解,先替你解毒,然後再找機會搶回寶藏,你覺得這方法如何?”

  慕容寒終於出感恩而意笑容:“這纔是我最終想法。”

  兩人終於取得心靈相通之處。洪金寶心情立即朗起來:“其實我早把寶藏取出,藏在另一處隱祕地方。”

  “你不是說仍放在銅鏡湖底?”慕容寒頗爲驚詫,一直這麼認爲。

  “你想我會笨到讓你去擾我的寶藏。”

  “可是,你何時取出?”慕容寒更驚:“你是跟花貴如一起去取寶藏?”

  想及當時跟洪金寶吵架即是爲了花貴如婚事,從此洪金寶已消失,除了這段時間,猜不出洪金寶何時能取寶藏?

  洪金寶訕笑:“我哪這麼笨,拿寶藏與人分享,老實告訴你,我跟花貴如吹了,寶藏之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如此甚好。”慕容寒就是怕寶藏落官方,那樣不但難以奪回,甚至立即分,將一無所有。一笑:“怎麼吹的,是甩了你?”

  “誰說的,是我甩了!”洪金寶一男氣慨:“是我發現不時在動我寶藏腦筋,一氣之下,就叫回家喫自己,省得我心煩。”

  “早說嘛,你就是不聽。”慕容寒笑道:“還好總算覺悟過來,喫虧不。寶藏現藏在何處?”

  洪金寶忽而賊眼四瞄,但覺無人窺探,始低說道:“我把它搬到雁蕩山的神祕谷,包準神不知鬼不覺。”

  “雁蕩山?”慕容寒哺哺念着:“南雁蕩還是北雁蕩?”

  “嘎?還有兩個雁蕩山?”

  “怎麼?你連自己都沒搞清楚?”

  洪金寶爲之笑:“我哪知突然多冒一個出來?”

  “你搞不清楚,將如何尋找寶藏?”

  “到了地頭不就成了?放心,我認得所有記號。”洪金寶頗有信心:“待會畫清楚些便是。”

  “希望你別出差錯纔好。”

  對於洪金寶行事偶現阿達情景,只能搖頭苦笑。當下認真詢問,配着洪金寶記憶,開始在絹紙上描繪。

  洪金寶倒是認真無比,但鬥字沒學會幾個,畫圖自是更糟,墨沾白紙顯得一凌亂,勉可見兩座新崖,以及一個火山,這全是在龍角山和妖龍搏鬥之地形。

  原來早別有用心。心想着鬼面頭陀武功,復有皇后娘娘隊人馬行,但憑自己量(或而真的已中毒),想突圍並不容易。

  倒不如引們到此山,因爲當初屠龍真人離開時曾提過此山,概已在那找妖龍。此番將人引去那,很可能碰個正着,如此一來,自可惜重屠龍之打敗鬼面頭陀批人馬,不但可困,甚且還可請解去慕容寒上毒,可謂一舉雙得。

  不,該說一舉三得,故意瞞着慕容寒,即是有意在擊退鬼面頭陀之際偷偷開溜,或叫屠龍真人把自己逮走,以報在此癟威脅之仇。

  瞧及慕容寒笑的開心,洪金寶笑的更開心。

  爲了讓人覺得慎重,兩人足足畫了一天一夜,始將作品完成。

  洪金寶雖畫得差,但經慕容寒修飾,及標上硃砂路線,倒也像了七分。

  “該蓋個印章吧!”洪金寶頗爲得意這作品:“難得畫得這麼出,皇上不也喜歡蓋印?”

  慕容寒想笑:“你蓋。沒印,用也行!”

  “少說風涼話,我那麼,蓋下去還能?”實在沒印,洪金寶只好在左上角按個印,又覺得太小,再寫個洪字,還是不意,再寫個記字,始意點頭:“洪記商標,天下獨一無二。”

  慕容寒斥笑:“這麼沒準,畫畫又不是賣布,畫什麼商標?詩情畫意些好不好?”

  “呃,是了,怎可太俗。”洪金寶窘一笑:“那怎麼辦?都已寫上去”靈機忽而一動,又在洪記下方寫了仙人兩字,始又朗笑起來:“洪記仙人,夠風雅了吧!”

  “怎不改成洪記鮮人更突出!”慕容寒揶揄地說。

  洪金寶則表示還是仙人好,着畫圖照來照去,愈愈是欣賞。

  笑未落,忽必鋒也已聞走門,但見倆人心神怡,也湊興問道:“寶圖畫好了?”

  “當然,我從不食言!”洪金寶將圖送給忽必鋒,不別的,先自己標記:“如何?洪記仙人題字不錯吧!”

  忽必鋒瞧得想笑,這字若蚯蚓亂爬。雖不書畫,但爲太殿下,多多少少都有涉獵,尤其鑑賞能從小即已培養,見過四字,只能以極差來形容。但只在意寶圖,遂猛點頭直道不錯不錯,哄得洪金寶脯挺了許多,笑不斷。

  “這是哪?”忽必鋒仍關心寶圖,不斷翻瞧圖案,忽見着山峯尖端寫有名字,驚愕道;“在雁蕩山?”

  洪金寶點頭:“正是,北雁蕩。”想反正不清楚,先選一個就是,而此南下,當北山先到,故而說是北雁蕩。

  忽必鋒似有顧忌:“怎會在那?你(慕容寒)不是曾說離九宮山沒多遠?”

  慕容寒道:“本以爲如此,豈知賊得很,把寶藏搞到那,任誰也料不到。”

  洪金寶不多說,盡以得意笑容回答,那副得意樣甚能讓人以爲所言屬實。

  忽必鋒呢了一,直念着:“有道理,雁蕩山,果然是個好地方,”隨而收起寶圖,含笑道:“多謝兩位作,待本王和皇后研究後即起程出發,到時還請兩位多幫忙。”

  “自是幫到底。”洪金寶朗回答:“去回,我早想出去透透空氣。”

  “沒問題,辛苦兩位了。”

  忽必鋒暢笑着揮,始退離去。

  洪金寶暗自斥笑:“有什麼好商量?孫一個。”

  慕容寒道:“你這招耍得厲害。雁蕩山江南之南,那義軍甚多,只要稍一不慎,皇太很可能擄,當然提心吊膽,說不定還不肯去呢!”

  洪金寶得意說道:“當時我就是考慮此點,纔將寶藏移往那,就算元軍想搶也得費一番功夫,就是現在也要讓們頭頭。”

  兩人視目而笑,邊聊有關寶藏的事邊等消息,過得頗爲愜意。

  且說忽必鋒拿着寶圖直往第三行去,那果然防守嚴密,幾乎五步一哨,若想通過,得連闖十數關纔行,皇后行宮果然不凡響。

  只見得第三山泉、池、花草樹木應有盡有,不亞於宮中景緻,忽必鋒行來,池中竟有仙鶴飛,宛若人間仙境。

  待穿過花園,前方已現一座如象牙雕出來的雅緻石室,透着石雕鏤空石門,忽必鋒已拜禮求見。

  徐娘半老的娘娘乃喚其去,頭一切佈置豪華已極,是地毯即是北國貂鋪成。皇后靜靜立於窗,從那往外瞧,山巒景一攬無遺,並未轉頭,淡道:“問出來沒有?”

  “已在此。”忽必鋒雙奉上。

  皇后娘娘驚喜轉過來:“們招了?”接下寶圖,掛着黑痣的角已笑起來。

  “招了,不過地點卻在北雁蕩山。”忽必鋒道:“孩但覺有詐。”

  “怎說?”

  “北雁蕩位於浙南,叛軍處處作亂,並不安全。”

  奇皇后哦了一,仔細查寶圖,隨又問道:“們不是仍制?”

  “仍在牢中。”

  “你不是說過慕容寒以相洪金寶交出寶藏。”

  “嗯!”忽必鋒道:“雖然說想以此換回慕容寒安全,但孩始終疑別有用心。”

  “至少可以證明,並非跟洪金寶串通的。”奇皇后道:“也就是說,也於找出寶藏,可見這祕圖有幾成真實。”

  “不知娘有何示?”

  “依我來,仍要前往探查以瞭解虛實。”奇皇后道:“這樣好了,你跟總護法帶着化整爲零,儘量不痕跡地先去探尋寶藏,我在後頭凋動軍把守,只要你們有所狀況,亦或是逾期不歸,娘自會領軍踏遍雁蕩山救你出來。”

  “如此雖好,要是三環老頭前來攪局呢?”

  “有我在,不敢過份。何況,也很想奪得寶藏,只要一有狀況,仍會向着朝廷,必先行擊退叛軍再說。”

  忽必鋒聞言,但覺有理,遂點頭:“就這麼辦,孩安危全娘了!”

  奇皇后出母溫柔,向愛腦袋:“好好,將來天下還需要你治理。”

  忽必鋒感恩直點頭,隨又和母商量些聊聯絡細節,始想告別離去。

  “秦師爺呢?”奇皇后問。

  “自傷後,已告假回家,雖是說想替治傷,孩來,是不敢再回來了。”

  “呃”奇皇后稍沉默,隨又說道:“本想叫行,的機關技術不錯,該可幫助尋寶。但走了也好,此人心機沉,隨時都會倒戈,並不好用。你只要洪金寶和慕容寒,不難找出寶藏,去吧,早去早回。”

  忽必鋒再次拜禮,接下寶圖退去。

  很找來鬼面頭陀商量,決定把左右行僧及十方天羅陣帶在邊以防萬一。

  一切備妥,忽必鋒換下龍袍,改穿勁裝,始書房,說說笑笑地請着兩人出關,趁着黑夜,着祕道下山。

  隨又坐一輛不怎麼起眼之馬車,一路往浙南行去。至於鬼面頭陀和下也化整爲零,日夜不停守於馬車附近。

  一連三天,果然平安無事抵達北雁蕩山腳下。

  洪金寶經過三天調養,上傷好了許多,活動起來不再,然而上制道卻老是無法衝破。尤其丹田那暖怎生愈來愈弱?想或許真的某種法,或毒給封鎖,來想突圍還得加把勁,亦或奇蹟般地遇上屠龍真人才行了。

  不行,慕容寒更不行,雙挨刀頗,雖經三天療養,漸有起,但稍跨步或用即感,迫得行路一拐拐,步步艱難。

  洪金寶不下去,只好扶,必要時還得背,中卻老抱怨自討苦喫,耍這什麼鬼花招?惹得兩人苦累。

  慕容寒能說什麼?只有苦笑再苦笑。

  一到地頭,忽必鋒即已攤開寶日要洪金寶點方向。自始至終都沒來過,哪知山勢地形,只能從三天馬車之旅中探出些許此山有名之飛神峯、望天台、雁蕩峽下。

  竟然先找望天台,再穿飛神峯然後轉雁蕩峽,只要找到像火山地形可功告成。

  這簡直已搜遍整座雁蕩,慕容寒抱怨着洪金寶在整人,洪金寶會說整的是,因爲揹人的是,慕容寒佔了便宜,一時也不敢再發牢。

  至於忽必鋒,本不知道,落個神采奕奕,領在前頭上山去了。

  然而從早到晚,從山腳爬至山峯,走過數座山峯之後,衆人開始顯出疲憊,這山簡直難行之極,有若置千峽萬谷之中,往往甲山到乙山似相隔半遙,卻得花費半天時間方能走完。

  忽必鋒不堪其累,終也發現問題出在洪金寶武功制又要揹負慕容寒,走起路來東晃西晃,老是晃錯地方(洪金寶乃志在拖時間),害得衆人走了不少冤枉路。遂和鬼面頭陀商量,能否恢復倆人少許功,好讓倆人能走的較速些。

  鬼面頭陀拍脯表示沒問題,拿了兩顆丹丸要倆人下,復伸戳拍數處道,始得意說道:“這丹九乃密宗有名的天神丹,就算不會武功,下它也會增加一倍神,你們下它,很可以恢復兩成功,足可用來應付上山下崖。

  不過,灑家得警告你們,只能維持一天一夜,時間一過,未再補充,你們將變成骨頭,一點氣都使不出來。”

  洪金寶驚:“這不就是鴉膏,我不想喫!”着肚想吐出來。

  鬼面頭陀邪笑道:“此即化,哪吐得出來,放心,只要不期用,要不了你的命。”

  慕容寒但覺下此功道頓生不說,連傷都在遞減當中,心下一喜,轉向洪金寶:“別想那麼多,先找到寶藏,不就什麼事也沒有。”

  忽必鋒順話迎來:“對對對,愈找到對家愈有利。”

  洪金寶嘔吐無效,只好認命,但覺內再現,不禁又有主意,暗道:“方纔沒勁叫人,怎能傳至屠龍真人中,現在有了道,喊它便是,能傳幾算幾,總比亂搜亂爬要好得多。”

  雖想喊叫,卻也不能隨便亂叫,否則很容易會人穿動機,得找個借纔行。

  “對了,我想起來了。”洪金寶欣喜道:“我埋寶藏時,曾見着一種怪鳥,全發,飛起來像桌那麼,的叫是哇哇,像嬰又像烏鴉。它們老喜歡左邊叫、右邊也叫,概在求偶或是聯絡感情,咱學者叫,若有回,自可更容易找到目標。”

  果然叫出,而這即是妖龍叫,想屠龍真人要是聽到,不拚命撞來纔怪。

  衆人卻眉頭直皺,這是什麼鳥?鵬不像鵬,鳳凰不像鳳凰,但在洪金寶解釋爲——概是鳳凰和鵬混生的怪種,倒博得衆人一笑。

  反正有益找尋目標,們也就輪喊着。

  在洪金寶和慕容寒恢復些許功之下,行動果然捷許多。一天一夜即已尋遍飛神峯和望天台,卻落個毫無消息處境。

  忽必鋒不由開始抱怨。

  鬼面頭陀更坦白威脅,敢耍花招,毒刑侍候。

  洪金寶心頭亦是苦不堪言,發現這方法並不穩當,要是屠龍真人真的不在此山,那豈不就完了。

  雖然如此想,卻哪能出半點神情,直表示很可能就在雁蕩峽,因爲那聽說飛雁如蜂羣,正適怪鳥生活。

  心頭卻在禱告,龍角山那有個仙鷹峽,總該跟這個雁蕩峽有所牽連吧,最少都沾了會飛的鳥類跟峽字。

  於是衆人又往雁蕩峽行去。沿途洪金寶叫更勤,心頭卻在盤算,若此處毫無結果,又騙不了們前往南雁蕩山,得先逮住忽必鋒這小王八蛋,用以威脅以困,否則,只有真真實實把寶藏拱獻給人。

  又行半日。

  眼前景一變,但見黃昏萬鬥,透穿雲霞撒來,直若臨仙界,該是攀上雁蕩最處。復向前瞧去,那霞雲飄幻之間,竟然出現似若天溝般寬峽澗,正符所繪祕圖。

  衆人不禁譁然,以爲找到地頭。

  洪金寶自也欣笑不已,沒想到幻想着龍角山仙鷹峽地形所繪出來之圖樣,這竟然重現?實是老天有眼,但想想,只要是峽概即是兩山裂所形成,也就自然而然像了幾分。

  不管如何,還是希望能找到屠龍真人,順着那些土包直問地頭到了,邊點頭回答概沒錯,邊往那峽行去。

  眼地形空曠,似若騰雲駕霧般,洪金寶難得心情鬆懈,學着妖龍又自怪叫起來。

  “嗚哇,嗚哇”

  豈知叫傳出,那四下稍凹稍凸概是岩層裂縫,突然衝出不少飛雁,盤空吱吱吾吾怪叫。那情景直若海燕叫嗚,先是零星幾隻先飛,突又左一隻、右一隻,愈盤愈多、愈旋愈密,旋到後來空天,像朵極烏雲旋得咻響,好不壯觀。

  如此奇景頓把衆人目引。雁蕩山之雁海翻騰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洪金寶卻無暇欣賞,找了一塊扁平巖板在頭上,衆人吶悶,正要悟通之際,猝已有人驚叫好臭,原是飛鳥成羣盤在上空,多多少少總會下些臭蛋,又打着某人,嚇得們落荒而逃,四散搜着扁巖以頭部。

  還好,那原本將盤飛甚久的雁羣,卻只旋了幾分鐘即已躲着什麼似地支支叫逃,直往西山方向飛去。

  “難道們怕我的叫?”

  洪金寶心下喜,若真如此,即可能表示妖龍已來過,甚至躲在此處,如此一來,屠龍真人更可能在此山中了。

  心頭升起無限希望,復往那雁蕩峽行去,並不斷髮出嗚哇叫。

  衆人好不容易已找到巖頭,眼洪金寶已趕在前頭,自也不敢落後太多,追上。

  然而前方雁羣似乎愈來愈多,盡將空中盤黑,就比蜂羣還密,纔到半途,就已吃了不少臭蛋,再去,那還得了?

  慕容寒苦笑:“你怎不早說這暗器遍天,我也好帶傘來。”

  頭巖已中三數顆,卻難掩斜方打來,褲管也掛了彩。

  洪金寶要是知道,早自行準備。此一問,得找個理由纔是:“哪有這麼便宜,我先前喫虧,你能保平安,天理安在。”

  “難道你喫兩次就不喫虧?”

  “十幾個人陪着我,我喫什麼虧?”

  洪金寶正幸災樂禍,忽必鋒已不了,直催着走走,跑了個第一。

  洪金寶笑在眼也就步跟去,嗚哇卻叫的更勤,得雁羣更形恐慌,臭蛋下得更兇。

  十數人直穿雁羣,像船過痕般,雁羣兩邊散開。們老想着如何應付真正雁蕩峽那更加密集之雁羣,豈知逃過三,尚未到達峽,飛雁卻漸漸減少,再過半,竟然連一隻都沒了。

  怎會如此?

  衆人納悶不解。

  瞧着地面不少糞便痕跡,本不可能連雁影都見不着?

  洪金寶倒未想及此事,只想驗收成果,眼飛雁沒了,趕忙將巖拿下,點着上邊痕跡,欣喜笑着:“足足十三朵,你們幾朵?”

  檢查衣,左勉掛一朵,算是極度傷。

  慕容寒則中三朵,巖則只有七朵,還算過得去。

  最嚴重竟然是那鬼面頭陀,心傲,怎肯向雁羣低頭,剛開始還出掌教訓,但暗器簡直天如雨直落,縱使能一一封去,卻哪禁得了東西擊後之再,先是濺個少許,濺到後來,前幾乎發白泛黃。這才叫糟,趕忙找着巖抵擋,可惜爲時已慢,臭得牙切齒。但見雁羣已失,忙將上衣去,不由分說向左行僧件袈裟以罩,情況糗極。

  忽必鋒也投中不少,可不想穿人衣,遂要喇嘛倒出袋壺,替洗去污處。雖然那味道可能洗不淨,但總比沒洗的好。

  “那邊到底還有沒有?”忽必鋒極於排斥再跟雁羣周旋,必要時得先叫人編個草帽再說。

  洪金寶瞧樣,直道不會有了,心頭卻想到時再來一陣,炸得某人臭,那纔夠味。

  “怎會沒雁鳥了呢?”忽必鋒亦開始注意這問題。

  洪金寶立即回答:“可能是那鵬鳳凰鳥住在頭,這些雁鳥不敢靠近才全部飛到外面安。我剛纔試過幾次,每叫出嗚哇怪鳥,雁羣立即驚慌亂飛,想是早嚇得失魂落魄了。”

  “真有此事?”

  “不然殿下回頭追幾羣雁鳥試試。”洪金寶說的挺幽默,準陷害又是一彈痕回來。

  忽必鋒纔沒那麼笨,冷斥道:“少給本王出餿主意,找出寶藏位置。”

  攤着寶圖,找的比誰都勤。

  說真的,本想以寶圖遮天,卻怕污染而毀掉記號而作罷,現在想起來頗爲後悔,因爲洪金寶還在此,哪怕什麼記號毀了?

  決定再遇上,必定用寶圖防。

  洪金寶則把巖拋棄,換塊新的,隨又領頭往前尋,並不時發出妖龍叫。衆人喫虧在先,哪敢不顧天敵,紛紛丟下舊的換新的,一路一排挾着走,如此石頭隊伍倒是天下第一遭。

  果然從此處一直行至五那頭雁蕩峽,再無任何飛雁出現,洪金寶不禁更肯定自己想法,妖龍或者屠龍真人必定在此。

  叫的特別勤,不斷往四周探去。

  此峽直若斷層,往下,乃是垂直千仞崖,往下瞧卻是不見底萬丈淵。兩崖相隔數百丈,本難以跨越。

  們只能在左崖壁天然形成的三丈路基中行走。若是有個地震或山崩,此路基恐怕就得崩塌,衆人等着墜崖而亡。

  “以前雁鳥都住在山崖兩旁,飛來飛去、盪來盪去,故而纔有雁蕩山之名。”洪金寶倒是悠哉,還當起嚮導介紹風景:“可惜雁鳥怪鳥趕走,諸位錯失欣賞良機,可惜!”

  忽必鋒不時雁鳥威脅,得早避開此處,道:“別老說風涼話,山峽已到,接下來是火山,現在你該知道寶藏掩埋處了吧?”

  “呃概再邊兩三即可找到地頭。”洪金寶猛擠笑:“家努,一鼓作氣完成任務,咱就此上路。”

  頓時來個尖叫。

  由於在山峽,那竟如奔雷化開,撞向遠崖回猛折回來,一時間回不絕,如雷貫,更引得地面動。

  衆人剎驚,怕山崩。洪金寶亦是後悔,往內壁靠去,但落處,一無動靜,始又跨出來,言說道:“放心,這山崖經過無數次轟雷,早就穩如泰山,咱邊走邊叫就是,石頭也免啦!雁鳥早我們嚇了。”

  順將中巖往淵丟去,久久未見回傳來。

  這麼一批,其人也跟着拋,終於結束石頭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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