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走了狗屎運
仔仔細細地欣賞了好一會兒呢。
他一會兒把籠子舉高，對着光瞧，
一會兒又湊近了看那鷂子的羽毛、眼睛啥的，
那專注的模樣，
就好像這世上除了這隻鷂子，
再沒別的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兒了。
過了好一陣子，
他這纔像是突然想起趙小五來似的，
把目光從鷂子身上挪開，看向了趙小五。
這一看，就瞧見這小子剛來自己家，
就和自己女兒文秀在那兒說悄悄話呢，
那小模樣，看着別提多親暱了。
老張頭頓時就一陣來呀，
他皺着眉頭，氣呼呼地站起身來，
拿起菸袋鍋就朝着趙小五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說道：
“你這是從哪兒整了一隻鷂子來？”
他的語氣裏帶着幾分責備，
又透着好奇，
“這東西在咱們這裏可不多見！”
老張頭又補充說了一句。
趙小五捱了這一下也沒敢吱聲，
只是摸了摸腦袋，
隨後也沒瞞着老張頭，
就把自己昨天去縣城遇見縣城廟會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從在廟會上怎麼買了狗，
到後來怎麼遇到賣鷹的漢子，
他都說的一清二楚的。
聽到趙小五說的話，老張頭直呼他走了狗屎運！
“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擡頭香的師傅狗都能被你遇到！”
老張頭有些眼紅的說道。
他打了這麼多年的獵，還沒養過擡頭香的狗呢。
普通的獵犬他倒是養過，可是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師傅狗是能給趙小五帶出來一個狗幫的存在。
同時，老張頭心裏琢磨着：
好傢伙，這小子不僅弄回來一隻青鷂子，竟然還有一隻大老鷹呢，這可都是稀罕玩意兒呀。
他這心裏頭就像貓在抓似的，
癢癢得很，
立馬就要穿上鞋去趙小五家看個過癮。
趙小五一看老張頭這架勢，
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道：
這狗好說，就在院子裏拴着呢。
可這大鵟可被他放出來了，
到時候老張頭過去了，
自己怎麼給他解釋，這老鷹不亂飛的事兒呢！
他連忙伸手攔住老張頭，
嘴裏不停地說着安慰的話：
“師父，師父，您先別急呀，您先研究研究這隻鷂子吧！”
他邊說邊把老張頭往回拉，
讓他重新在凳子上坐下，
“我那隻老鷹是被人馴過的，這隻青鷂子是沒馴過的。”
“不過倒是開了食兒，對了，您會不會訓鷹啊？”
你還別說，趙小五這一招還真挺管用的，
很成功地就岔開了話題。
老張頭一聽趙小五問起訓鷹的事兒，
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也不再一門心思地想着去趙小五家看那隻大老鷹了。
反而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關於馴鷹的那些事兒。
只聽老張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鷹我是沒馴過，但是我之前認識一個會馴鷹的獵人。”
“那時候呀，我還是剛剛學打獵，啥都不太懂，就跟着那個老獵人學了幾天嘞！”
老張頭一邊說着，一邊微微眯起眼睛，
彷彿陷入了那段久遠的回憶當中。
“那個老獵人就有一隻鷂子！”
老張頭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懷念，
“小五啊，你知道這鷂子是什麼嗎？”
他這一問，倒是把趙小五給問住了。
趙小五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神情，
回答道：
“師父，我還真不知道！”
他心裏確實挺納悶的，
自己雖然經常接觸這些飛禽走獸，
但對於這鷂子具體是什麼，
還真沒仔細研究過。
“您給我說道說道唄！”
他帶着一臉的求知慾，
眼巴巴地看着老張頭，
希望能從師父這兒學到新知識。
老張頭接過文秀給他塞的菸袋鍋，
文秀還貼心地幫他點上火。
老張頭美美的吸了一口，
那煙緩緩從嘴裏吐出，
他這纔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鷂子啊，就是雀鷹！”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過來人的篤定，
彷彿在傳授着什麼珍貴的祕籍。
“這雀鷹是分公母的，公的不叫鷂子，叫細胸。”
“母的雀鷹才叫鷂子呢！”
老張頭一邊說着，
一邊用菸袋鍋輕輕敲了敲炕沿，
以強調自己所說內容的重要性。
趙小五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認真呀，
眼睛都沒眨一下。
心裏暗想着：
這還真是長知識了，
老張頭要是不說這個，
自己肯定不知道這些門道的。
老張頭接着一邊悠然地抽着煙，
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鷂子要比細胸大一點，而公子雀鷹細胸呢，那身形條兒更順！”
他邊說邊用菸袋鍋比劃着，
彷彿這樣能讓趙小五更直觀地理解。
“這東西體型不太大，所以抓不了什麼太大的獵物呀，
也就抓抓鳥，松鼠之類的小動物！”
老張頭吐出一口菸圈，繼續說道：
“鬧好了，能抓住野雞和黃油狗子，可也就這樣啦。”
趙小五聽了老張頭的介紹，
心裏暗暗琢磨着，
這鷂子能抓到的獵物這麼小呀，
頓時就沒那麼大興趣了。
他心裏頭惦記着自己那隻大鵟呢，
於是反而問起來大鵟的消息來。
只聽趙小五說道：
“師父，你知道老鷹能抓什麼獵物嗎？”
他的眼神裏透着好奇，
急切地想從老張頭這兒瞭解更多關於大鵟的情況。
老張頭又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煙，
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
“這得看那架鷹多大，小點的也就能抓個兔子，野雞啥的！”
他磕了磕菸灰，接着講：
“但是如果要長的體型大，狐狸、豺狗子、兔子、小野豬、小狍子，這些可都能抓住呢！”
趙小五聽了老張頭的話，
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自己那架大鵟的體型。
心裏想着：自己那隻大鵟體型可不小呀，能抓住的獵物肯定不少。
這麼想着，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
老張頭對趙小五拿過來的這個青鷂子是越看越喜歡呀，
那眼神裏滿是喜愛，就像瞧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
穿上鞋就在家裏翻找了起來，
這兒翻翻，那兒找找，嘴裏還唸叨着什麼。
文秀在一旁看着老張頭在找東西，
心裏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道：
“爹，你找什麼東西呢？我幫你找！”
她可是個細心又孝順的姑娘，
這屋裏邊平時大部分都是她收拾的，
家裏有啥東西她可都門兒清兒呢。
老張頭一邊翻着，一邊說道：
“我記得我有副鹿皮手套來着，你看看你還能把我找到不？”
他的聲音裏透着一絲急切，
想着戴上那副鹿皮手套好去擺弄擺弄那隻鷂子呢。
一聽是那副冬天戴的鹿皮手套，
文秀立馬就站起來，快步走到了衣櫃那兒。
她熟練地打開衣櫃門，在衣櫃裏翻扯了幾下，
沒一會兒，就拿出來一副厚厚的鹿皮手套，
那手套看着就很暖和、很結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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