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怎麼報答？
曹老憑藉着紮實的功底和豐富的學識，順利通過選拔，開啓了在首都的中醫職業生涯。
剛開始工作的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忙碌而充實，爲患者診斷、開方，用自己的醫術幫助了許多人，日子過得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誰能想到，命運的軌跡陡然轉變。
僅僅過了十年的安穩日子，一場巨大的風暴席捲而來。
1966年，曹老因爲出身問題，陷入了困境，被捲入了批鬥的漩渦。
他被無端指責，曾經的榮譽與地位瞬間崩塌，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保障，老伴也患病死了。
那些日子，他受盡了屈辱與折磨，身心俱疲，最終無奈流落街頭。
曹老原本有兩個兒子，他對他們寄予了厚望，一心想讓他們平安順遂地成長。
浩劫剛剛爆發的時候，曹老看着局勢愈發緊張，心中滿是擔憂。
他深知自己的處境會給兒子們帶來巨大的麻煩，經過痛苦的掙扎，爲了不連累兩個兒子，他毅然決然地選擇和他們斷絕父子關係。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
兩個兒子面對父親的決定，選擇了默認。
這讓曹老感到無比寒心，更令他心碎的是，自從斷絕關係之後，這兩個兒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找過他。
曾經溫馨的家庭支離破碎，親情的紐帶就此斷裂。
心灰意冷之下的曹老，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返回自己的老家——冀北省安定市萬城縣北莊子村。
他身無分文，只能一路從首都徒步走回老家。
一路上，風餐露宿，歷經艱辛，他的身體日益衰弱，衣衫也變得破舊不堪，最終成爲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等終於到了萬城縣自己老家的村子，曹老雖滿心思念，卻也不打算回去了。
他覺得自己如今這般落魄模樣，實在是沒臉回去面對鄉親們。
而且，他也不想讓村子裏的人難做，生怕自己回去之後，會因爲曾經的地主出身，再受到村子裏的迫害。
趙小五和李海兩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這樣複雜又悲慘的原因，才讓如此有本事的曹老淪爲乞丐。
趙小五憑藉着自己來自未來的特殊記憶，知道在今年十月份的時候，這場浩劫就會畫上句號。
李海雖然不知道這場災難何時才能結束，但他能明顯感覺到，現在這兩年的情況和最開始剛爆發的時候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
在他看來，這兩年社會氛圍逐漸趨於平穩，人們的生活也慢慢恢復了。
李海他們父子，一直專注於酒廠的經營，並不在意曹老的身世，他們更關心的是如何讓酒廠發展得更好。
辦公室裏的氣氛仿若凝滯的空氣，沉重而壓抑，大家都沉浸在曹老那充滿滄桑的過往中，一時無言以對。
李海敏銳地察覺到這壓抑的氛圍，趕忙開口說話，試圖活躍氣氛，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
只聽李海用爽朗的聲音說道：
“對了，小五，我還沒給你錢呢，現在就給你拿錢！”
說罷，他迅速俯身，從辦公桌下拿出那個裝錢的包，動作熟練而乾脆。
他將包放在桌上，打開拉鍊，從中一捆一捆地拿出大團結，整齊地碼放在桌上，一共十五捆。
這些錢，是他們之前在倉庫談好的趙小五賣老虎的交易款，也是趙小五應得的報酬。
趙小五看着桌上的錢，心中感慨萬千。
他伸手接過李海遞來的錢，小心翼翼地裝進李海又給他找來的包裏。
那包不大，但卻沉甸甸地裝滿了這一萬五千塊錢。
這時，從痛苦的回憶中緩過來的曹老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小五啊，我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現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能辦的老頭子我肯定要幫你完成的！”
曹老的眼神中滿是真誠，他一直將趙小五的救命之恩銘記於心，此刻，終於有機會能夠回報了。
趙小五當時救曹老的時候，曹老只是個窮困潦倒、無人問津的老乞丐，他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善良和同情，並沒有想着要得到什麼回報。
現在也一樣，趙小五連連擺手，誠懇地說道：
“曹老，您客氣了，我當時救您的時候並沒有想着要您報答。”
“您看，我現在日子過得也挺好的，沒什麼需要您報答的。”
爲了讓曹老更加信服，他還特意提了提手中裝着賣虎所得的錢，示意自己在錢上邊自己並不缺。
可曹老心中的執念卻難以消除，他總覺得自己欠趙小五的，這份救命的恩情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他滿臉的糾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爲難與不甘。
最後，趙小五實在不忍心看到曹老如此爲難，只好無奈地說道：
“這樣吧，曹老，等以後我有困難了，再求助於你！您到時候可一定要幫我啊！”
曹老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明白這是趙小五爲了讓他安心而說出的這話。
雖然心中依舊覺得不夠，但也只好答應下來。
李海在旁邊靜靜地聽着趙小五說的話，看着趙小五的一舉一動，越發覺得趙小五不是一般人。
在他看來，趙小五面對金錢和回報時的豁達，光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他心中對趙小五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說道：
“小五，你回蘭花溝嗎，我現在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李海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他希望能夠爲趙小五提供一些便利。
趙小五聽到李海說派司機送自己，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他撓了撓頭，有些靦腆地說道：
“海哥，不瞞你說，我準備先去趟咱們萬城縣南邊的村子裏轉轉，找磚廠買磚，這不是打算蓋房子結婚了嘛！”
趙小五的眼中閃爍着幸福的光芒，說起結婚蓋房，他就一臉的喜意。
聽到這話，剛剛就說想要報答趙小五的曹老眼睛一下就亮了。
李海也想起趙小五想要結婚的事，還有之前去市裏趙小五託他幫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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