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配邊軍的炮灰8
一個從來沒練過武的人，寫出來一本刀法，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
如果刀法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寫刀法的人有問題。
李平昌在翻閱了《辛酉刀法》之後，又看了《紀效新書》，有一種感覺，這本兵書和刀法似乎有着針對性。
這種針對性肯定不是針對草原蠻族騎兵的，而是對抗一種步兵類敵人，對方實力不弱，刀法凌厲。
李平昌得出結論，兵書和刀法肯定不是衛南柯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別人的，無意間被那小子發現了而已。
拿着別人的心血之作，冒充自己的作品，這種行爲讓李平昌很不齒，對衛南柯的印象急轉直下。
同人文劇情裏，衛南柯有着極高的武學天賦，不管學什麼都快，才逐漸嶄露頭角，在一次戰鬥中吸引了李平昌的注意。
要不是李平昌本身就對衛南柯印象不錯的話，又怎麼會允許李墨韻和他在一起。
現在好了，衛南柯一時不察，反而將自己的印象分打成了負數。
好歹也是男主角，在兵書上交了幾天後，一直沒有回饋，漸漸地，衛南柯也琢磨出味兒來了，頓時懊惱不已。
自己怎麼就想瞎了心！
不行，必須挽回這件事，還要讓上峯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衛南柯一個罪籍小兵，在兵營裏完全沒有人際關係，三個哥哥也都是小兵，和上面都說不上話，給他急得不行。
在某一天，衛南柯心煩意亂的時候，散步中看到了軍中士兵練習的搏殺術，他靈光一閃，有了。
衛南柯開始回憶穿越之前自己看過的動作電影和相關視頻，回想着裏面那些演員的動作。
華夏動作巨星的功夫、東南亞動作巨星的格鬥術、美麗國特工電影的馬伽術等等，只要能想起來的，全都給記下來了。
極高的武學天賦就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衛南柯愣是將這些毫無關聯的動作給整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門新的搏殺之術。
這門搏殺術涵蓋了本世界的軍中搏殺術，原世界的華夏功夫、泰拳、班卡蘇拉、空手道、拳擊、馬伽術、柔道、巴西戰舞等等。
算是衛南柯的心血之作，不但整理成冊，還給配上了圖，從三個哥哥那裏要來了錢，重金賄賂了軍醫，拜託對方幫忙再送一次。
看在錢的份上，軍醫又幫忙跑了一次腿，拿到這本書的千戶官，又一次找到了李平昌。
衛南柯很聰明，將自己表達歉意的話，夾在了這本書的中間，十分誠懇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抄襲是不對的，衛南柯承認那兩本兵書和刀法是自己以前看到過的，但這一次絕對是他自創的，將軍可以隨便調查。
衛南柯還說了，自己就喜歡多想，身體不行，不代表不瞭解武學，希望將軍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只能說衛南柯不愧是主角，這樣都有自己的運道。
李平昌慢慢的翻閱着衛南柯的心血之作，眼光毒辣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裏面的動作就像是不同的格鬥術綜合起來的。
衛南柯從哪裏看到過那麼多的格鬥術，不知道，但這小子應該是有點東西的，一般人可沒那個能力將這些格鬥術綜合起來。
李平昌一手拿着格鬥術的冊子，一手敲擊着桌面，在考慮着什麼。
好久之後，李平昌終於開口了：“就讓那小子以後當軍醫吧，不勉強他上戰場。”
“是！”
衛南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略有不甘，卻也放下心來，起碼自己不會死在戰場上了。
邊關這地方真就是年年打，每年冬天，草原蠻族都會過來一趟，當小兵的，說死就死，現在他的情況比三個哥哥好多了。
衛南笙三人沒啥特殊待遇，就是小兵，每天都在訓練，只爲了發生戰爭的時候能活下來。
衛南柯從撰寫兵書開始，直到塵埃落定，前前後後花費了快三個月的時間，邊關已經入冬了，草原蠻族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
這三個月的時間，南喬也不是白過的，他每天都堅持修煉《龍象般若功》，已經練成了第一層，力氣額外增幅100斤，身體變強健了不少。
有了這100斤的力量增幅，多少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整個衛家的廚房都在南喬的手裏掌握着，時不時的從靈泉空間裏面拿出一些食材給自己改善生活。
衛懷恩還活着，估計活不長了，整個人都昏迷好幾天沒醒了，每天就靠往嘴裏灌點米湯堅持着。
溫氏和衛清珞生活的還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在自己的房間裏刺繡。
刺繡傷眼，要不是南喬的靈泉供應着，這麼下去，兩人遲早得瞎。
南喬的耐心已經有點到極限了，衛懷恩再不死，他就要想辦法弄死這傢伙了。
又過了幾天，衛懷恩終於是嚥了氣，軍營裏面的衛家哥四個也回來奔喪了。
罪籍就別整那麼多講究了，停靈了一天就給下葬了，都留不到頭七，兵營也不可能給罪籍小兵那麼久的假期。
衛南柯的身體不行，擡棺的就是衛南笙、衛南平和衛南傑，以及心不甘情不願的衛南喬。
總不能讓11歲的衛南昭去擡吧，這小子的身體虛的厲害。
下葬的地方算是邊關一處公共墓地了，這地方比較荒涼，沒啥用，屬於無主之地，家裏沒地的人家，都可以將家人葬在這裏。
好地方肯定是沒有了，衛家人也不懂什麼風水學，找了一塊差不多的地方，給棺材埋進去，再立個碑就算完事。
得虧還有這麼一個無主之地，要不人死了都沒地方埋。
衛懷恩沒了，當家做主的就是衛南笙了，他是嫡長子，理所應當的成爲了衛家的大家長。
南喬來了以後的又一個蝴蝶效應出現了，衛家...不分家了。
原劇情裏，衛南喬就是一個小透明，啥也不是，王夫人看着三個妾室和那些庶子、庶女就煩，所以才強硬的分了家。
現在情況變了，南喬很重要，整個衛家的伙食都是他在負責，喫慣了他的手藝以後，沒人願意將這麼好的廚子給放出去。
分家？
分什麼家！
分家了之後，我們還怎麼喫到衛南喬的手藝。
知不知道想要聘請一個同等手藝的廚子要花多少銀子？
南喬整個人都麻了。
還可以這樣？！
我等了那麼久，就等來了一個寂寞？！
不分家，南喬就要一直受嫡母的管轄，想偷摸的給溫氏和衛清珞改善生活都做不到，更別提他最想要的自由了。
可分家這種事情，長輩在，小輩是不準提的，王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整個衛家的嫡母，她不發話，誰敢提分家？
提了就是不孝。
除非...父親和嫡母都不在了，剩下的妾室就沒啥發言權了，算不上什麼長輩。
當家做主的是衛南笙，做爲同輩的衛南喬，就有資格向嫡子提出分家請求了。
臨回兵營之前，衛南笙找到了南喬，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七弟，哥哥們離開後，家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南喬：(⊙o⊙
“母親對你很倚重，外面的事，你放心大膽的去安排，家裏的事，還得有勞你，你的廚藝，家裏人都很喜歡。”
也是這個時候，南喬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渴望的分家...沒有了。
衛南笙四人離開後，南喬整個人煩躁到不行，內心再次產生了殺意，王夫人必須死！
頭頂的三座大山，只剩下最後一座了，誰不給我自由，誰就是我的敵人！
衛懷恩剛死，家裏人是要守孝的，眼看着翻過年去，衛清雅都18歲了，依然待字閨中，連個親事都沒有，王夫人也急啊。
邊關這裏，有不少和衛家一樣的人家，都是當官的發配過來的，形成了他們的圈子，衛家也是其中的一員。
按理說同等圈子裏是最適合聯姻的，可王夫人怕，怕對方家裏的男丁，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戰死沙場了，自己閨女嫁過去豈不是要守寡？
同樣的道理，別人家的閨女也不敢嫁到衛家來，衛南柯翻過年也16歲了，根本沒人來說親。
王夫人的日常就是時不時的和這個圈子裏的其他當家夫人嘮嗑，套取一些有用的情報，看看誰家的兒郎比較合適，自己閨女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18歲，就算邊關這裏不講究那麼多，起碼也得守孝1年吧，那就是19歲出嫁，妥妥的老姑娘了。
衛家現在的情況不算好，但還是買了一個丫鬟充場面，外出的時候就跟着王夫人，還有福伯。
衛懷恩死後，福伯就跟着王夫人，他的管家就是個虛職，都沒下人了，他能管誰？
福伯的存在更像是老僕，哪怕歲數大了，王夫人外出的時候身邊跟着男僕，也能讓不懷好意的人掂量一下。
福伯都60歲的人了，身子骨還算可以，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真遇到不知好歹的人，也能拼鬥幾下。
帶着福伯和丫鬟外出，王夫人也沒想到自己會遭遇什麼危險。
南喬就一直在等機會，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草原蠻族打過來了。
鎮北軍迅速反應過來，派了更多的士兵上了防線，準備好了輪換的預備役，衛南笙這些罪籍就是第一批作戰的。
罪籍營，也叫炮灰營，不管訓練的如何了，都是第一批上前線的，能不能活下來，純看命。
衛南笙三人也怕，可他們沒辦法，不上前線，後面的督戰隊的刀子就砍過來了。
不少新丁都和衛南笙三人一樣，老兵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眼神麻木，似乎都不抱有什麼希望了。
炮灰營裏，有一個活過五年的老兵，經歷了五次戰爭，卻沒立下足夠的功勞，人是活下來了，依然還是罪籍的身份，這一次又被派上來了。
城裏面的氣氛也緊張了很多，家家戶戶都開始儲存糧食，購買武器防身，這也是邊關居民的日常畫風，誰家還沒個武器了。
鎧甲這種東西是不準平民私藏的，武器無所謂，特別是邊關這裏，有時候還需要當地居民拿着武器幫忙守城呢。
這一次草原蠻族來勢洶洶，戰況激烈，剛一開打鎮北軍就遭遇了猛攻。
據說今年冬天，草原那裏更冷，凍死了不少牲畜，要是不進來搶一波，那些草原蠻族也得餓死。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把，草原蠻子是真的瘋狂了。
僅僅第一天，炮灰營就戰死無數，老三衛南傑被流矢射中了腦袋，當場死亡，成了衛家第一個戰死的男丁。
老二衛南平死在了第三天，剛剛砍翻一個爬上來的蠻子，就被另一邊上來的蠻子從背後砍倒在地。
衛南平眼睜睜的看着越來越多的蠻族衝了上來，有一個蠻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絡腮鬍的臉上掛着猙獰的笑容，對着他舉起了刀。
鎮北軍好不容易纔重新搶回了城頭，但前線失利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城內，不可避免的慌亂了起來。
城內人心惶惶，有些不安分的人就開始動了壞心思，想着趁火打劫撈一筆。
有點眼力見的人家都死守在家裏，不敢隨便外出，偏偏王夫人就非要出去。
衛南平和衛南傑兩人的死訊傳回了衛家，兩人的媳婦當場就懵了，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一天，可這也來的太快了吧。
二兒媳孫氏還好說，起碼有個兒子，三兒媳林氏還沒孩子呢。
妾室劉氏和馬氏哭的都快抽過去了，她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怎麼就戰死了呢。
兩個庶子的死，王夫人不算難過，可她擔心自己的兩個嫡子啊，衛南笙在前線呢，衛南柯身體又不好，她生怕自己的兒子也出事。
王夫人想起同圈子裏的孫家，好像有一副內甲，是當初孫家人在前線的時候置辦的，現在閒置在那裏。
對！
就是這樣。
王夫人直接以權謀私，拿着衛家的錢，準備去孫家買內甲給衛南笙，確保長子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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