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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嚣都之主

作者:沙拉古斯
第724章嚣都之主

  唱机吃了夜笙歌的魂魄,水箱裡哗啦啦响個不停。

  李伴峰帮唱机揉了揉肚子:“娘子,你這是怎么了?”

  “小奴,想吐……”

  咕噜噜!

  喇叭口裡喷出了一大片烟尘,唱机当真吐了。

  “骁婉,這是怎么了?”洪莹关切问道,“你怀上了?”

  唱机摇晃着大喇叭:“這魂魄不对劲。”

  洪莹责备了一句:“骁婉,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仔细看看,這是夜笙歌的魂魄,欢修祖师的魂魄都不合你胃口,你這嘴也太刁了。”

  “你当我认不出来這是夜笙歌么?不是說他的魂魄不好,是魂魄裡掺了东西!”话說一半,娘子又呕吐起来。

  李伴峰有些担心:“娘子,都掺了什么东西?莫非他魂魄裡有毒么?”

  唱机挥了挥唱针:“相公放心,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作料,吃了倒也沒有大碍,夜笙歌的魂魄裡油盐酱醋一大堆,他已经不算是個活人,应该算是個一等兵刃。”

  “难怪。”

  李伴峰回忆起了和夜笙歌交手的经历,乔毅每下一道命令,夜笙歌就会提升一次战斗强度,整個执行過程,就像一台机器。

  再想想夜笙歌的形象,怎么看都不像個欢修。

  “是内州把他改造成大虾的?”

  唱机摇晃着大喇叭:“那倒不是,夜笙歌创建了欢修,得到货郎认可,货郎给他做了药粉,成了世间第二個道门,

  可夜笙歌自己觉得欢修這道门不能打,在别的道门面前屡屡吃亏,于是后来又兼修了变生体修,成了條大虾。”

  李伴峰仔细想了想:“难怪夜笙歌打仗的套路這么明显,用欢修技法控制,用体修手段厮杀,高层的欢修都是這個套路么?”

  唱机道:“高层的欢修都不是這個套路,欢修也有能打的手段,只怪夜笙歌看不起自己创立的道门,把路走歪了,以至于他战力不高,在欢修裡都不算個魁首。”

  洪莹想了想:“要說单個厮杀,夜笙歌确实不行,可上了战场,還是有点本事的,他的技法出得快,范围广,在我們军中,他立過不少战功。”

  李伴峰一愣:“夜笙歌是你们军中的?”

  洪莹点头道:“夜笙歌是第一個投靠朝廷的道门祖师。”

  “第一個投靠的人,立下了這么多战功,還被做成了一等兵刃?”李伴峰提起了夜笙歌的脑袋,仔细看了片刻。

  唱机道:“吃他魂魄时候,小奴還能听到他反复在說一句话。”

  “哪句?”李伴峰也很好奇。

  “他說,卑职尽忠了。”

  李伴峰叹道:“夜笙歌居然是這么忠诚的一個人,我得把他的心意转达给老乔。”

  收拾了尸首,李伴峰把唱机和洪莹送回了随身居。

  唱机還在犯恶心,且到二房裡休息,洪莹和九儿在正房备战,以防不测。

  李伴峰又找红莲要了张契纸。

  红莲给了李伴峰一张:“那种最狠的契纸太难炼制,這张契纸的成色要差一些。”

  李伴峰也沒太挑拣:“差一些无妨,且看看老乔敢不敢试试。”

  出了随身居,李伴峰提着人头走出了府邸。

  右边第六條街道的街口,放着一根枯树枝。

  街边有一座木匠坊,门口叠放着两块砖,李伴峰走了进去。

  這木匠坊挺大,前边大厅裡摆着柜子、箱子、茶几、书案,各类家具。

  伴峰子站在墙边,指了指后院,乔毅和年尚游都在院子裡。

  后院有一座池塘,池塘旁边有一架龙骨水车。

  乔毅担心夜笙歌有闪失,他正在给自己找一條后路。

  他想過从添翼城逃跑,可操控添翼城的机关在金瑞堂,李七和夜笙歌正在金瑞堂交手,乔毅和年尚游都进不去,沒法操控添翼城。

  现在唯一的后路,是用另一件一等兵刃和夜笙歌联手,围攻李伴峰。

  這架水车是谢功布置在添翼城的一等兵刃,年尚游参与了布置,但他不知道這件兵刃的用法。

  他站在水车上踩了许久,水车各個零件传动灵活,能从池塘裡把水打上来。

  打了半天水,不见水车有变化,乔毅心裡着急,年尚游也急,可他想不出办法。

  “主公,谢大人让卑职把兵刃布置在這裡,可从来沒有让卑职使用過,卑职实在不知道這水车该怎么用。”

  乔毅催促道:“你再踩快一些!”

  年尚游喘的厉害,鱼鳃都快翻了盖了:“主公,卑职已竭尽全力。”

  乔毅怒道:“你乃武人出身,连這点力气都沒有!”

  李伴峰道:“我估计不是越快越好,稍慢一点,水流合适了,或许這水车就能用了。”

  “多慢算合适……”乔毅看向了李伴峰,抿了抿嘴唇。

  年尚游看了看李伴峰,又看了看李伴峰手裡的夜笙歌,他低下了头,继续踩水车。

  李伴峰冲年尚游招招手:“你先下来,咱们商量商量该怎么踩。”

  “好!”年尚游答应一声,从水车上走了下来,擦擦汗水,对李伴峰道,“王爷,這是我家主人送您的一件一等兵刃,我們在這帮您试试,看好不好用。”

  李伴峰赞叹道:“年学士,我就知道你办事周全,我就知道你对主人忠心。”

  年尚游赶紧施礼:“谢王爷赞赏。”

  李伴峰提起夜笙歌的人头,看向了乔毅:“這也是個忠心的人,他死了都不忘跟你說一句,卑职尽忠了。”

  乔毅点点头道:“他确实是個忠诚的人。”

  李伴峰神色凄然:“我舍不得這個忠良,要不你随他去了吧。”

  乔毅神情也有些凄楚:“殿下,咱们說话得讲理,既然是你舍不得他,为什么是老夫随他去了?”

  “我也舍不得你呀,所以你俩正好一块去!”李伴峰觉得這逻辑很顺畅。

  乔毅默然片刻,眼泪下来了:“殿下,我也舍不得你,我還是不去了吧……”

  “不想去,就把契书签了!”李伴峰抽出了契纸,判官笔已经写好了契书。

  契书上共有三项约定:

  一是商国以后不能对普罗州出兵。

  二是商国以后不能对嚣城出兵。

  三是平远亲王可随意来往商国,不得干涉,不得加害。

  看過這三條契约,乔毅摇摇头道:“乔某绝非沒有脊骨之人,這契书断然是不能签的。”

  “好,我看看你脊骨。”李伴峰抽出了镰刀。

  乔毅拔出了匕首,趁着李伴峰還沒起身,他刺破手指,摁了手印。

  李伴峰收了契书,把年尚游叫了過来:“年学士,咱们现在到底往哪走?到底是不是去嚣城?”

  “是去嚣城……”年尚游低着头,小声回答。

  李伴峰提醒道:“要不你再去金瑞堂看一看,千万别看错了。”

  年尚游点头道:“卑职這就去查看。”

  年尚游本来给添翼城下的命令,是在海上转一圈,然后返回朝歌。

  就目前的状况,年尚游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立刻让添翼城前往嚣都。

  乔毅反复思索着契书的內容,慨叹道:“殿下好心机,乔某自愧不如。”

  李伴峰摇摇头:“乔兄算无遗策,又何必自谦?三头人长在一個身子上,你算计了谢功和朱进,他二人临死之前都全然不知,光是這份手段,就让我钦佩不已,

  祭坛被毁,所有人都以为你心力交瘁,命不久矣,连外州都被你给骗了,要不是我事先把契书准备的周全,而后又拼上性命打赢了夜笙歌,今天只怕都沒人给我收尸,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乔毅苦笑一声,笑容之中略带遗憾。

  李伴峰问道:“乔兄,你是不是特别后悔,若是能带個更强大的一等兵刃,大获全胜的可就是你了。”

  乔毅连声长叹:“找個一等兵刃,只听从我的命令,不听从我两個兄弟,光是做成這件事,已实属不易,战力上哪還能再作强求?世间诸事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

  李伴峰点头:“說的是,看来乔兄平时也有不少难处。”

  乔毅叹道:“眼下就有难处,還得和王爷吐吐苦水,而今我身躯变化了,一旦被旁人知晓内情,我這内阁首辅也就做不下去了,对王爷的种种承诺,也就无从兑现了。”

  “乔兄說的在理,”李伴峰带着体贴的笑容看着乔毅,“所以变成一头人這事儿,尽量不要人知道,一旦让人知道了,你也得把内阁首辅的位子坐住,一旦坐不住了,你千万把后事想好,到了那個时候,别真沒人给你收尸。”

  乔毅一脸无奈:“殿下在契书之中制定的條款滴水不漏,对乔某而言,实在過于苛刻,乔某若是严格遵守契约,這首辅的位子,恐怕坐不住了。”

  李伴峰走到池塘边,摸了摸龙骨水车:“乔兄,刚才不都跟你說了么,不要自谦,這世上所有的契约,都有漏洞可钻,你要是不会钻空子,也绝对坐不到首辅的位子,

  想怎么钻空子,要看你的本事,也看你的胆量,咱们日子還长,你来我往,以后慢慢周旋,

  但有件事你千万记住,来普罗州做生意,你得有本钱,赚的时候只管笑,赔的时候可别哭。”

  乔毅仰面长叹:“此番算下来,倒是乔某赔了。”

  李伴峰垂着眼角,看着乔毅:“得了便宜别卖乖,你本该死在你两個兄弟的刀下,而今非但沒死,你還甩开了两個累赘,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用别人看着,你都赚麻了,還說自己赔?”

  乔毅道:“這次赚的最多的,应该是亲王殿下吧?”

  李伴峰一怔:“你說慢一点,我沒听清。”

  乔毅缓和了一下语气:“殿下息怒,乔某的意思是……”

  “沒說你,”李伴峰一伸手,示意乔毅别說话,“再說慢一点。”

  乔毅沒明白,這裡好像沒别人了。

  李伴峰道:“去外屋,把第二排货架上的水桶拿過来。”

  乔毅一怔:“殿下這是跟我說话?”

  李伴峰皱眉道:“這裡還有别人么?”

  乔毅去了外屋,拿回来一只木桶。

  李伴峰让乔毅把木桶放在水槽出口,他自己踩着水车,开始打水。

  不多时,水桶满了,李伴峰让乔毅把水装进水缸裡。

  乔毅沒干過這粗活,再加上刚从三头人变成一头人,提着一桶水摇摇晃晃,倒进了水缸。

  刚要歇口气,李伴峰招呼道:“赶紧把水桶拿回来。”

  乔毅放回了水桶,李伴峰又打了一桶水,再让乔毅倒进缸裡。

  如此反复,打了整整十八桶水,乔毅累的脸发青,李伴峰点头道:“差不多了。”

  乔毅不解:“什么差不多了?”

  李伴峰下了水车,等了片刻,但见龙骨水车咔咔作响。

  水轮化作身躯,龙骨化作手臂,水槽化作一條腿,踏板化作两只脚,這架龙骨水车,站起来了。

  這就是一等兵刃!

  可李七为什么会用?

  龙骨水车弯着身躯,朝着李七行了一礼,等待李七的吩咐。

  乔毅這下更想不明白了,這是朝歌带来的一等兵刃,为什么会听李七的话?

  “這次确实赚了不少,”李七吩咐龙骨水车,“看住老乔!”

  水车来到近前,俯视着乔毅。

  乔毅不敢乱动。

  李伴峰离开了木匠坊,去和年尚游学学操控添翼城的方法。

  ……

  添翼城确实是快,不到半天時間到了嚣都,在李伴峰的控制之下,添翼城张开了嘴,三人一并进了嚣都。

  和朝歌、亳城的布局一样,嚣城也有九重门。

  李伴峰问乔毅:“九重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乔毅简单回答道:“這是祖制,凡商国都城,都要依祖制而建。”

  這种构建模式如此复杂,李伴峰觉得绝对不是祖制這么简单。

  进城之前,李伴峰担心乔毅被人认出来,特地用池塘的底泥,把乔毅和年尚游的脸涂黑了。

  年尚游不在乎,他挺喜歡這滋味儿。

  乔毅受苦了,底泥的腥气让他一阵阵作呕。

  可等进城之后,李伴峰发现自己多虑了。

  嚣城虽說是旧都,但這座城市并不萧條。

  亳城有祭坛,是商国的礼法根基。

  嚣城地处交通枢纽,是商国的商业根基。

  一道城门裡,全是工厂。

  二道城门裡,全是匠坊。

  這两重城的布局,和朝歌基本一致。

  进了三重城门,布局变了。

  朝歌三重门,多时酒楼饭馆,嚣城三重门,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衣服布匹、家具陈设、金银首饰、陶瓷字画、齿轮发條、药材补品……卖什么的都有。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根本沒人留意到乔毅和年尚游。

  李伴峰对嚣城的状况颇为满意:“這才有点城市的样子,我還以为你们又给我留下了一座空城。”

  年尚游谦卑笑道:“既是有约在先,我家主人自然不会食言。”

  乔毅咬牙不语。

  不是他不想食言,是因为這事出自谢功之手,不是乔毅安排的。

  谢功沒打算让李七活着来到嚣都,自然也沒打算把嚣都清空。

  不過這事儿就算换乔毅来做,他也沒法在短期内把嚣都清空,這是商国的商业中心,城中居民的数量超過了亳城,略逊于朝歌,這么多居民哪那么容易送走。

  不過乔毅倒也不是太担心,嚣城在商国有很高的地位,纵使朝廷下了文书,李七也很难在嚣城站稳脚跟。

  他要知难而退,還算造化,要是执迷不悟,嚣城很可能成为他葬身之地。

  李伴峰一路走,年尚游一路介绍。

  四重城裡有许多会馆,這裡是谈大生意的地方,大生意不见货,尤其煤炭、石料、木材這类生意,货物沒法摆在嚣城裡,都是在会馆把生意谈妥。

  到了五重城,多是城中士人的居所。

  六重城裡住着卿大夫。

  七重城和八重城裡分布着大小官署,到了九重城,就是皇城旧址了。

  嚣城曾经是都城,自然有皇城,但皇城沒人常住,只安排人员定期打扫。

  李伴峰问:“嚣城的城主住在什么地方?這裡沒有侯爵府么?”

  年尚游摇头道:“嚣城沒有城主,也沒有公侯,直接由朝歌管辖。”

  也就是說,嚣城从来沒被册封出去。

  “可也不能事事都交给朝歌处理吧?”

  年尚游道:“城中有两位卿大夫,鱼韵秋和鳌双前,琐屑之事,由這两位卿大夫牵头,与其他三十多位卿大夫共同商议处置。”

  李伴峰道:“我那三件一等兵刃都在什么地方?”

  年尚游道:“都在皇城裡,我這就带殿下验货。”

  “這事不急,嚣城之中有多少士人?”

  年尚游大致估算一下:“一万上下。”

  “庶人呢?”

  年尚游想了好一会:“三十万有余。”

  “隶人有多少?”

  這事儿年尚游真不知道了,有谁会关心隶人的数目?

  思索许久,年尚游答道:“当有数百万之众。”

  李伴峰点头道:“果真是大城,你去把這些人都請到皇城裡来。”

  年尚游愣了半晌,不明白李伴峰什么意思。

  李伴峰道:“快些去呀,這么多人可不好請。”

  年尚游点头道:“确实不好請,卑职也沒這個手段。”

  李伴峰笑道:“你和你家主人一样,就知道谦虚,你年大学士到了嚣城,各家卿大夫還不卖個面子给你?各处官署還不得听你调遣?让他们帮你把事办了。”

  年尚游看向了乔毅。

  乔毅问李伴峰:“殿下此举,是为何故?”

  李伴峰皱眉道:“你說何故?我来嚣城上任,這事儿不得让别人知道么?不得有個上任的仪式么?要不谁认识我這城主?”

  年尚游想了片刻,道:“此事告知诸位卿大夫即可。”

  李伴峰不答应:“我就是卿大夫的城主么?士人、庶人、隶人不归我管么?”

  年尚游還想多說两句,李伴峰摆摆手道:“别那么多话,赶紧做事情去!”

  年尚游看向了乔毅,乔毅无言以对,无奈之下,年尚游赶紧到城中通知众人。

  李伴峰和乔毅在皇城中闲逛,虽說是旧都,可皇宫气派不减,大小宫殿百余座,房屋上万间。

  等了足有半日,年尚游過来回话:“卿大夫、士人、庶人,马上就能到齐,隶人至多能来三成。”

  李伴峰不太满意:“三成少了些。”

  年尚游摇头道:“殿下,三成不少了,光是這些人,皇城裡都站不下。”

  李伴峰点点头:“先来這些人吧,你去准备下仪式,把朝廷的文书和印信也都准备好。”

  年尚游赶紧去准备,太复杂的仪式来不及了,仓促之间,只能简单准备一下礼乐。

  等到众人聚齐,大殿门前人山人海,卿大夫站在最前边,士人紧随其后,庶人已经站到了皇城外,隶人站满了八重城。

  乔毅站在阁楼之中,看着楼外的人海,只觉得李七此举实在荒唐。

  做出這么大阵仗有什么用?你自己一個人在大殿门前宣读文书,說到底,不還是個笑话么?

  李伴峰可沒打算自己宣读文书。

  他让伴峰丙和伴峰丑扮作侍卫,打开了大殿的大门,但他自己沒出去。

  放映机在门前,做出了乔毅、谢功和朱进的影像,缓缓走出了大殿。

  真乔毅站在阁楼看傻了:“這是幻术么?他意欲何为?”

  年尚游在旁边看着,八根胡须乱颤,他也给不出個合理的解释。

  放映机的影像极其逼真,在场沒人看得出破绽,况且在场众人也不敢直视乔毅。

  “乔毅”于大殿门前站定,开始宣读文书:

  “平远亲王,德才兼备,忠勇无双。其于国之安定,社稷之繁荣,贡献卓越,功绩斐然。今特敕封平远亲王,享嚣城之地,以彰其功,以显其荣。

  嚣城沃野千裡,山川壮丽,乃天赐之福地。望平远亲王秉持忠义之心,爱民如子,勤勉为政,保境安民,使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福。”

  一字一句,震耳欲聋,连一重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哪来這么大动静?

  放映机可沒這個本事,這是李伴峰用深宅大院之技,从娘子那借来的手段。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年尚游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還不相信朝廷真会把嚣城封出去,還封给了一個普罗州人。

  而今不信也得信,這是内阁首辅乔毅亲自宣读的文书。

  “此举却置我于何地?我却留下千古骂名!”真乔毅眼冒血丝,要冲向阁楼,把事情說個明白。

  年尚游拦住了乔毅:“主公,不可!”

  乔毅不能出去。

  一個头的乔毅,现在還不能见人。

  這是個哑巴亏!

  他不吃也得吃!

  李伴峰走出了大殿,从“乔毅”手裡接過了文书。

  在放映机的映衬下,李伴峰身穿宝蓝色锦缎长袍,腰扎金丝蛛纹带,头戴镶碧鎏金冠,這是他按照葵花籽的模样设计出的亲王形象。

  站在大殿门前,李伴峰說了两句话:

  “自今日起,我乃嚣城之主!”

  “自今日起,嚣城废止隶人之制!”

  PS:伴峰啊,你就是不懂徐图渐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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