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夜躁動
“聽到消息了吧?”酒紅色短髮的青年不羈的仰躺在沙發上,手中輕晃着同樣鮮紅的酒液。
他對面的沙發上優雅的坐落着一個高挑的男子,面容是堅毅而文雅的矛盾共同體,輕勾脣角,露出一個淡到極點的笑容,“嗯。”
紅髮青年立刻直起身子前探,眼神之中是毀滅一切的瘋狂:“讓我去吧,讓我去結束一切!”
“不行。”
“蕭浪,你膽子越來越小了!”紅髮男子不滿的再次倚靠在沙發上,嘴裏嘟囔:“現在吳邪已經沒有解家罩着了,就杭州這點勢力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輕晃着酒杯,然後輕輕抿了口,脣角勾出的笑容有些苦澀,“田飛,你說的沒錯,我在害怕。”
這次就換成紅頭髮的田飛驚愕了,他剛剛也只是一說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果斷的承認了。
“真令人驚訝,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爲什麼不會有呢?我也只是個人而已。”
聽到這話,田飛就像是被觸到了痛點一樣爆發了,“纔不是,你怎麼可以和那些豬狗一起比,你是神,在我的心中你就是神!”
看着對方眼中的瘋狂,蕭浪嘆了口氣,再次抿了口酒,沒有說話。
“就讓我去吧,蕭浪,反正不會有人知道的,根本就沒人知道我的存在的!”田飛哀求着,沒錯,哀求,近乎偏執的倔強哀求。
“你已經暴露了。”蕭浪看了他一眼,“早就暴露了。”
“什麼?這不可能!”田飛的反應很大,“沒有人,沒有人能發現我,沒有人!”
“吳邪曾經派人送過信來,讓你安分一些,這也是我一直壓着你不讓你動作的原因。”他輕輕抿着酒,眉眼之間有着一種深沈的憂鬱之美。
田飛一下子被這個消息衝擊的有些發楞,呆呆的看着蕭浪,問:“他怎麼會發現?我明明隱藏的……”
“田飛,我不准你去!”這一次,蕭浪的聲音提高不少,十分堅決:“這很有可能是個陰謀,你不準去!”
“可是……”
“他能夠發覺你的存在就一定有對付你的後手,我不准你有事!”
田飛急躁的抓了抓腦袋,本來柔順的酒紅色頭髮一瞬間變成了雞窩,他嘟嘟囔囔的說着:“好啦好啦,不去就好啦,別煩我了!”
“嗯,千萬別去惹那個吳邪,乖~”蕭浪說着,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對方則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用腦袋蹭着蕭浪的手心。
蕭浪又摸了幾下,便轉身拿着酒杯要離開了,打開門要邁出去的時候語氣低沈的說了一句:“這世上沒有神。”接着就走了出去閉合了房門。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田飛眼神狂熱地看着房門的方向,口中喃喃:“有的,你不就是我的神嗎?從第一次相見開始,你就一直是我的神啊!吳邪,阻擋神的人,必須殺掉!”說到最後,眼神之中透發出凜冽的寒芒。
天已經黑了下來,吳邪看着手機上的短信笑得意味不明,然後關上對着張起靈說道:“黎簇做的不錯,安排的挺有條理的,也沒有心軟。”
張起靈看着吳邪,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之中透出質疑。
“好吧,他的確是猶豫了,不過最後的選擇還是令人欣慰的。”說着他有些悵然,“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
“爲什麼這麼急?”
“還不是因爲你打亂了我的計劃。”吳邪無奈的看了張起靈一眼,“我本來打算這幾年慢慢蠶食的,到時候黎簇也正好接手,可你非讓他現在就接觸,我只能先斬除一些危險了。”
“還有時間。”
“當然,我總不會現在把一切都拋給他,不過小哥,只要踏上這條路就是危險的,我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
張起靈不再說話了,他能夠明白吳邪對於黎簇的重視,所以他也是盡心盡力的守護着,守護着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不過……”吳邪又笑了,帶着一絲冷意:“對方能夠在短短時間鬧得人盡皆知說明也是個有實力有手段的,相信這點計謀詐不出來,也只能抓點小魚小蝦了。”說着輕搖下頭,“本來以爲處理完汪家人老九門就會清凈了,沒想到小花這裏還是和原來一樣奸細遍地走,真該清理清理了。”
“解雨臣是個聰明人,他是故意的。”
輕輕按着太陽穴,吳邪貌似苦惱的說道:“我知道啊,可這一次還是被我給詐出來了,看樣子又給他添麻煩了呢。”
張起靈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微抽了抽嘴角偏頭看向旁邊,不說話了。
楊好已經回到了北京臨時的基地中,說是基地其實就是一間廉租房,實在是狼狽極了。
他沒帶夥計過來,搶貨的幾個夥計都是臨時僱傭的,或者可以這樣說,他從來就不曾擁有過夥計。
楊好混的很差,甚至於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醒來,沒有絲毫的能力統領別人,只能靠微薄的錢財臨時僱傭,他都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老大。最讓他覺得諷刺的是,僱傭混混的錢財還是吳邪贈予的,也就是說他拿着吳邪的錢收買人在對付吳邪。
他想着自己還真是幸運,一路走來居然都沒有死掉,就算這次僱傭的夥計全軍覆沒自己也還是活了下來。他好像聽到了蘇萬的聲音,可下一刻就覺得真是莫名其妙,蘇萬一個好好的名牌大學學生怎麼可能出現在黑幫混鬥現場呢。
掏出手機,這部黑色的手機就連他被抓住都沒有人收走,而這個,就是他所有黑暗勢力消息的來源,不過那些消息都是最淺層面的幾乎半透明的消息。
他本以爲今天也是收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可剛剛打開短信就手指一顫差點把手機掉到地上,滿臉的都是不敢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決裂?”
短信上的,赫然是今天傳出來的吳邪和解雨臣徹底決裂的消息。
楊好突然就想起來自己是被送到賓館去的,如果兩人沒有決裂吳邪怎麼會住賓館呢?難不成真的決裂了?
管它呢!楊好突然狠下心來,決裂了更好,自己要對付吳邪的話大概會更加容易,哼,你也會有被背叛的時候嗎?被背叛。沒錯,楊好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所有的怨恨也是來源於這種背叛,在沙漠之中遭受的無法解釋的黎簇的背叛,他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可惜,這些吳邪都不清楚,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接着,楊好的心中卻突然涌起強烈不安,該不會是因爲救自己纔會和解雨臣鬧翻的吧?
這個猜測太過可笑,如果是真的的話那簡直就是在嘲笑他這些年來是非不分的報覆。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他想要問個清楚,去找那個蛇精一樣的吳邪問個清楚。
解雨臣優雅的品着香茗,腿邊跪着一個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說是跪着,倒不如說是趴着更加貼切。
“還不說嗎?誰派你來的?”
趴着的人絲毫沒有反應,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血漬都有些乾涸了,只是手指正在微微顫動着。
“這樣啊。”解雨臣說着放下茶杯,伸手拎過茶壺,然後慢慢的傾斜倒在對方的腦袋上,滾燙的開水冒着白色的霧氣,讓對方的動作也激烈起來,顫動的越來越厲害。
眼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解雨臣撫了撫額有些憂鬱的說道:“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呢,我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絕對不拒絕殘忍。”
“哎,花爺的手怎麼能沾血呢!”黑瞎子笑着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金絲框邊眼鏡默不作聲的蘇萬。
“瞎子,你還敢回來。”
“這不是聽說小佛爺住賓館了,所以我就偷偷溜回來了。”黑瞎子說着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嘖”了一聲:“被收拾的挺慘,不過花爺終究是不擅長逼供呢。”
解雨臣挑眉看了他一眼,“交給你了,給我問出來。”
“瞎子對這種事可不感興趣。”說着回頭一瞅蘇萬,“交給你了。”
蘇萬點頭,習慣性地託了託金絲眼鏡,上前一隻手便揪住對方的頭髮往門外走,力氣之大令人咋舌。
解雨臣看着覺得有些不舒服,抿了口茶說道:“你把蘇萬教成這樣被吳邪知道一定殺了你。”
“這是那孩子的選擇,關我什麼事?”
解雨臣深深看了他一眼岔開話題:“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是,花爺大顯神威將吳小佛爺趕出了門口,這事兒北京都傳遍了。”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着,“動靜鬧的這麼大,看來我那便宜徒兒這次是真急了。”
“嗯,我總覺得有點不安,吳邪那邊你看護着點。”
黑瞎子嗤笑一聲,“花爺這可就擔心錯了,他現在身邊有啞巴張在能有什麼危險?全世界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我命令你去照顧吳邪。”解雨臣冷聲說道。
黑瞎子楞了楞,然後再次綻開笑容,“得,我去,花爺你早休息,我讓蘇萬明天給你送供詞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點留戀都沒有。
解雨臣知道他生氣了,同樣也知道他爲什麼生氣,不過,他並不在乎,也不能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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