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監視的蕭浪
蕭浪少有的沏上了一杯咖啡,輕輕地按揉着太陽穴。他並不喜歡咖啡的苦味,因爲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中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苦澀了。
吳邪給他的300萬的人民幣並不能讓蕭浪買到如此大的地方,更不會擁有如此精美的裝修,但不知是出於哪種方面的考量解雨臣竟然直接將名下的一棟豪華住宅過戶給了蕭浪,分文未取。不但如此,甚至於蕭浪只要去新月飯店就不用花錢,全都記在瞭解雨臣的賬上,還有着最貼心的服務來招待他。
這讓他完全不需要擔心錢財不夠用的問題,完全不需要花費一分一毫的錢財就直接過上了最奢靡的生活。
他有些苦澀地笑笑,這樣下去,說不定他的拼勁兒真就全磨沒了。
偏了偏頭,他看向一旁半躺在沙發上生悶氣的田飛,笑容無奈中帶了絲寵溺:“你啊,就是太不安分了。”
田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高興的反駁:“什麼不安分?明明就是你太好欺負了!”說着有些急不可待的跳下沙發兩步來到蕭浪面前,“蕭浪,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
“哦?什麼機會?”蕭浪溫和的笑着,雖是詢問,但神情間卻全不當一回事。
“重回杭州的機會啊!”
田飛的話並沒有讓蕭浪意外,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只要吳邪在杭州一天,我就不會過去。”
“那我去殺了他!”
這話就讓蕭浪爲之一凜了,斷然喝斥:“胡鬧!”看到田飛有些委屈的表情時又軟下了話頭,“你啊,上次就不聽我的,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被吳邪抓住了。”
“那不一樣!”田飛的身上透出凌冽的殺機,“這次那個高手已經離開了,沒人能擋得住我!”言語間,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對此,蕭浪只是涼涼的說了一句:“上次張起靈就沒有出手,你不還是栽了。”
“靠,誰想到突然冒出來個胖子啊,這次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了那胖子的行蹤才下手!”田飛也鬱悶呢,千防萬防,沒有被高手打敗,沒成想被個肥豬一樣的人物給偷襲了,單單是噁心就快把他噁心死了。
“那個人你瞭解嗎?他原先是北京潘家園混的王月半,後來成名了之後沒人敢惹,那是個敢和人真玩命的。”對於胖子,蕭浪沒少調查,對於那個人也從心底裏生出了幾分敬意。
田飛有些不服氣的嘟囔:“我也敢玩命。”
“田飛,你不懂,一個胖子不算什麼,那個張起靈也不算什麼。”蕭浪嘆了口氣,話語間有種苦口婆心的意味了:“重要的是吳邪本人。他們爲什麼會幫助吳邪?我所知道的幾個厲害人物,黑瞎子,解雨臣,張起靈,王胖子,甚至還有那個小孩黎簇,一個個本來與他沒有多大交集。就算是有些交集,但事情完了後也應該是各過各的,可爲什麼都在他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老九門同氣連枝,剩下的幾個都是倒鬥認識的朋友,會幫他也不奇怪!”
“那黎簇呢?黎簇他最開始是吳邪綁架強迫參與到計劃中的,可後來卻是一心的護着吳邪,你不覺得奇怪嗎?”蕭浪輕笑了一聲,笑容中夾雜了太多英雄遲暮的無可奈何:“吳邪那個人啊,是一個太過有人格魅力的人,而且我能看到的只是表面,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暗地裏有多少的擁護者。就算避開一個王月半,還會出現另一個李月半,張月半……就算你成功了又能怎樣呢?那隻會把我們兩個逼向滅亡。”
田飛被他的邏輯打擊的有些發怔,然後狠狠的揮了揮拳頭不甘心的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至少要試一試!”
“試試?如何試?如果存着這樣的心思,我敢保證你還沒有離開北京就會被人狙殺。”說到這,他的聲音徒然提高了些:“你說對吧?解當家的。”
田飛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可四周看了好久都沒有發現有人,就在他以爲是蕭浪搞錯了的時候,卻聽到蕭浪的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蕭浪就聽到裏面解雨臣清脆的聲音帶了絲陰沈:“蕭浪,你不覺得你很愚蠢嗎?”
蕭浪輕笑了下,道:“我只是不希望我家裏面裝太多的監視器而已,那樣太沒有隱私了。”
“有時候被監視會更加的安全。”
“但我真的很不習慣。”
那邊的聲音默了默,解雨臣纔再次開口:“我以爲當你選擇北京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被監視的打算。”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的確是在你的監視之下。”蕭浪的聲音溫潤,不急不緩,“但解當家也不能太過分了啊,連回自己家中都要戰戰兢兢小心說話可從來都不是我所希望的。”
“戰戰兢兢?你是要隱瞞什麼嗎?”
“啊。”蕭浪沒有反駁的承認了,接着半開玩笑的舉例:“比如某些時候想要破口大罵吳邪,再比如想拿解當家的開個玩笑,那種事情,這種環境下的確會戰戰兢兢呢。”
手機裏傳出瞭解雨臣的一聲輕笑,“蕭浪,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就算是由我下手,也會很不忍心。”
“不,如果是解當家的話,我大概已經死了。”解雨臣和吳邪不一樣,蕭浪很清楚。
“我懂了。”解雨臣應了一聲,“明天我會派人過去把竊聽器取走,蕭浪,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但還是那句話,有時候被監視會更加的安全。”
“呵。”一聲笑,意味不明。
“吳邪不想殺你,所以我不會動你,但你最好小心些,別被田飛害死。”解雨臣的聲音透着冰冷,夾雜着殺機。
“我知道。”蕭浪回道:“田飛不會害死我。另外,田飛是我最後的依靠,如果可以,請不要動他。我沒有在命令你,也沒有在談條件,只是懇求你。”
旁邊的田飛楞了楞,然後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卻被蕭浪冷冽的目光逼視了回去。
蕭浪的話解雨臣懂,他絕不會聽田飛的話在暗地裏搞什麼陰謀,卻也表明了田飛對自己的重要性,希望在田飛將計劃付諸於行動之前不要動他。沒錯,是哀求,因爲蕭浪已經沒有了談條件的籌碼。
曾經那樣高高在上的王者,此時的境況讓解雨臣也不由得感嘆。
“那你就管好他。”說完,掛斷電話。
脣角勾起一抹笑,蕭浪拉田飛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語氣低喃:“我會的。”
他知道,對方聽得到。
吳邪在醫院住了一整天,第二天天剛亮就鬧着要出院,他是個閒不住的,至少是個在醫院裏閒不住的。
“吳邪,你他媽別作了行嗎?非把自己作死啊?”胖子看着他沒好氣的說道:“一個你一個小哥,胖爺就你們倆兄弟,這可好,沒一個省心的!”
聽胖子提起張起靈,吳邪的神色一點都沒有波動,看得本來就別有深意的胖子心裏邊直抽抽。
“胖子,別鬧了,你知道我在這裏待不久的。”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子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了吳邪的這句話,帶着些鬱悶地說道:“吳邪,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啊?非要邁進棺材裏邊才肯安分是不是?”
“行啊,大白,你也敢調侃我了?”
來的這人吳邪認識,白智,和吳邪做過三年的高中同桌,關係很鐵,只不過到了大學兩人一個學了建築一人學了醫學從此分道揚鑣了,鮮少聯繫。因爲費洛蒙後遺癥的關係,吳邪託黑瞎子找了個外國的知名教授回來,好傢伙,沒成想正巧找上這小子。這間醫院也是吳邪爲了掩飾自己的病情買下來的,現在整個歸了白智,別說醫院,吳邪生病的時候也是歸白智拿捏的。
大概是白智這人的名字太容易引人吐槽,上學那會兒吳邪可是沒少給他起外號,現在也是外號的叫着,有時候叫大白,有時候直接就叫白癡。白智反對過,但……中學那會兒他對於吳邪就是無可奈何,現在?抱歉,反對無效!
邪帝的蛇精病就是這麼□□,不服憋着!
對於吳邪略帶戲謔的一句話白智卻是身子顫了顫,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同了,身爲醫生,對於殺伐之氣雖然不怎麼了解,但對於血腥味卻是極爲敏感的。吳邪身上有人命,不止一條。
他身爲青年才俊而且是醫學方面的博士,見識的人多了,也知道怎麼應付,倒是沒怎麼做出格的事情。恐慌是必須的,說起來他現在的身份好聽,一間大醫院的院長,但其實幾乎是被囚禁在這裏的,進出都有特殊的“保鏢”照顧着。看着吳邪的身體每況日下,有時候他甚至悲哀的想最後他這個不簡單的同學要是死了,自己會不會因爲辦事不利而被拉去陪葬。
可以說,對於吳邪,白智依然存着高中時期的感情,卻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肆意的打趣玩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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