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魔修天才
席星野被小少年這一嗓子震懾住。
閆哲冷着臉將那張假臉奪回手中,不知道是從儲物空間的哪個角落找到個戴面紗的大帽子扣到席星野頭上。
席星野還進行迴應,便被這帽子給遮住視線,試圖擡起,可閆哲放在他頭上的手始終不曾轉移,“自以爲是。”
邪氣少年臉上火熱的溫度忽降,冷聲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人完全不似方纔那般溫和,卸掉僞裝後,更多的是凜冽寒意,毫不掩飾的惡,根本不像是正派修真者的模樣。
“道侶!”席星野終於從閆哲手底下掙脫,搶答道。
少年只來得及看到另一人臉上未曾掩去的示威笑容,他第一次告白便這般慘淡收場,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拒絕我?”
十分惱羞成怒。
說到底不過是個會說兩句大話裝深沉的小朋友,一時失了面子臉上很是繃不住。
“你是誰?”席星野順着少年的話問。
少年一揚下巴,“我可是……”
“公子。”一道聲音將少年的話打斷,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現,似是提醒。
自知失言,少年將嘴緊閉,席星野也知道有黑衣男子在場少年不會再次開口,索性再次問起秋娘的情況,“能說話嗎?”
“她不會搭理你的,”少年冷哼一聲,“只有我才能真正幫到她。”
周圍的人早就被老鴇給趕了出去,唯恐傳出去對清風樓不好的謠言,只剩下幾個人在這用於享樂的房間中彼此對峙。
席星野不繼續追問其實還有個緣由,那便是猜到這少年的身份並非難事,畢竟他可是手握劇本的人。
小說劇本中有所提及,魔修天才何子修戾氣極重,最喜美人,是最有可能成爲魔淵之主名號繼承者的人。後期成長起來後爲主角閆哲的成功路添了不少亂子,最後敗在閆哲手下後選擇閉關,消失在魔淵之中再無消息。
“你打算怎麼做?”席星野問。
“當然是讓她報復回去,”何子修頗爲理所應當,“欺騙她的那個人,毀了這樣漂亮的一張臉,當然要付出點代價。”
說
完後何子修抱着拳,等眼前的人反駁他所說的。
誰知席星野一點頭,很認同:“確實。”
他們臨谷峪不管這種事,除非是和妖魔掛鉤,倒不如讓何子修這個魔修靈活處理。若是犯錯的人得不到相應的懲罰,未免令人心寒,更何況秋娘此刻的慘狀已經不是可憐二字能夠形容。
不過,防止出現意外,席星野便多問一句:“你想讓秋娘怎麼報復回去?”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何子修得意起來,“當然,若是你特別想知道,親一口我也行。”
可能也察覺出自己的過分,又主動退了一步,“不同意的話,就讓我再看一眼你的臉,好不好?”最後甚至都不顧形象的撒起嬌來,扯着席星野的衣袖晃。
站在一旁減少存在感的老鴇察覺溫度降低,找起源頭,原來是那個一直很溫和的仙人散發的。
而那小公子分明注意到,卻還一直揚着眉梢挑釁。
“不好。”席星野回絕。
衆人體感溫度升高。
席星野仗着身上的火系法袍,很沒自覺:“懲罰是肯定要有的,但如果還會再次傷害到秋娘那便算了。”
“不。”嘶啞的女聲響起。
“他既這般對我,就是拼出去一條賤命也不能讓他好過。”
秋娘已不復當初天真爛漫,言語中只剩下仇恨,“我絕對不會讓姬明陸好過!”
姬?
在場的人除何子修皆是一怔,如果是他們所想的姬家,那此事便同修真界有不小的關聯。的確,秋娘此刻的模樣也不是普通凡人手段能造成的,若是修真世家姬家就合理了。
“姬明陸?”席星野有幾分熟悉,一時尋不到頭緒。
“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姬家。”席星野決心將此事解決,“會爲你主持公道。”
何子修在一旁看着,深感滿意。果然,他喜歡上的人就是人美心善,就連做起事來都如此果決,和其他道貌岸然的正統修真者完全不一樣。
至於一旁礙眼之人的冷眼,則被直接無視。
“你怎麼看?”席星野可不會無視自己的‘道侶’,在記憶中閆哲是掌門從姬家帶回的,只是小反派高傲,並沒細問過兩者關係。
“嗯,可以將秋娘先帶回臨谷峪。”
話音未
落,秋娘:“我不願!”
“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連最後的價值都失去了,但我只想待在清風樓。”“也可以啊,”何子修一聳肩,“也不會有人再害你,說到底都怪你當初不聽我的話。”舊事重提,“只要能護住臉,想得到什麼不容易?”
秋娘悶聲不語,聲嘶力竭的咳着,彷彿下一刻鐘便會昏死過去,被紫衣女子扶着勉強保持清醒。
以前,她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那張極易招致禍事的臉,所求的,不過是一世一雙人……現在她終於明白,所謂招致禍事,不過是男子施加用來控制的枷鎖。滿口仁義道德,在失去那本以爲不重要的臉後,她的愛不過是笑話。
秋娘被安排到房間休息,一場鬧劇結束。
席星野從儲物袋中翻找出一塊能同他聯繫的靈佩,“我去給秋娘。”
秋娘堅持留在清風樓,這裏又有何子修這個不穩定因素,那麼用來聯絡的玉佩不可或缺。
閆哲不知爲何並沒有跟上。
而和秋娘順利溝通完的席星野一回來,就直面一羣姑娘圍繞這閆哲的修羅場場面,第一反應是差點笑出聲,不過因強大的自控力將調笑憋回去。
問:作爲偏執小反派,在發現自己的心儀對象和一羣姑娘相談甚歡該作何反應?
答:無理取鬧,宣示主權,上房揭瓦。
‘系統,在衆人面前宣示主權的任務我應該已經完成了吧?’就剛纔,他在一羣人面前污衊閆哲是他道侶,還爲此敗壞了閆哲的名聲。
[沒。]
席星野:……?
[這是連貫任務,不可拆分。]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衆人面前強迫閆哲和我接觸,是嗎?’席星野咬牙切齒,狗系統怎麼一點都不爲宿主的心理健康考慮。
[請宿主善於利用人的想象力。]
閆哲此刻已經注意到站在不遠處不動,望着他出神的席星野,“怎麼了?”
席星野三步並兩步走到閆哲面前,本來是計劃揪起衣領,結果身高差距導致此動作非常不流暢,只能改成扯衣袖,“你知道你是誰的人嗎?”並隨之拉進兩人距離。
按理說,眼前有人咄咄相逼應該會不自覺後退,可閆哲就直直站在原地,等席星野貼過去。
席星野感覺衆人的
眼神此刻全部落在他身上,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但不行,事已至此不能前功盡棄!做好心理準備,席星野硬着頭皮繼續劇本,“你是我的人,我說過不讓你跟別人說話。”
其實沒有,是現扯的臺詞。
眼前的人色厲內荏,扯住他衣袖的精緻指節因爲有力而顯出白色,低垂着桃花眼,殷紅脣瓣說話間一張一合,軟聲軟氣像是受盡委屈。
閆哲擡手攏住席星野透粉的耳垂,溫熱柔軟,“我如何能不同別人講話?”
言語間是對任性的縱容,但也可以理解爲拒絕,至少席星野的理解是後者。於是他趕緊借題發揮,順勢拉住閆哲的手腕,用力一拉,沒拉動,“你跟我過來!”
兩人這才得以移動。
席星野將人帶到房間,然後啪地一聲關上門,將人順利按到房門上。
他注意過,房間燈光強一些從外面是能看見屋內人影的,造成點認知誤會非常容易。
“你不聽我的話。”席星野模仿着掌門的語氣,努力縮減兩人中間的空間,又竭力維持並不會真貼在一起的狀態,“所以,我決定要懲罰你!”
閆哲在認真思考該如何迴應。
席星野脣瓣抿了又抿,能不能反抗,不然他很難繼續,“你不害怕?”
閆哲恍悟,成功接收到暗示,“害怕。”給面子的輕輕一推,就又予給予求的任由疑似沉迷於話本情節的‘道侶’動作。當然,現在還沒有名義,因爲掌門作爲師長並未對此事作出答覆。
[恭喜宿主完成周常任務,和修□□的兼容性提高啦!]
席星野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將兩人距離拉開,‘哐——’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撞開房門的何子修弄出捉姦在牀的架勢,“幹什麼呢?!”
……
兩人躲閃不及,摔倒在地。
“幹什麼呢?!”
一模一樣的話,截然不同的語氣,都來自於同一個人。
何子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兩個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抱在一起嘬嘴?還不在牀上嘬,非要在地上玩野的?難以接受剛找到的夢中情人這麼快就在自己面前被人奪走。
席星野被閆哲護在懷裏,擡眼只能望見精緻的下顎和凸起的喉結,線條流暢。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嘴似乎撞到什麼東西,有點疼。只是等到兩人站起身,看見閆哲下巴處突兀泛紅的傷處……
就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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