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強吻任務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畢竟在離開姬家之前這隻飛行獅鷲還生龍活虎。不過這也不是思考緣由的時候,席星野身手敏捷的跳到一旁閆哲的獅鷲上,被抱了個滿懷。
沒來得及體會氣氛中的旎璇,席星野從儲物袋中將鐵鏈取出,將那隻掉下去的獅鷲給拽了回來。
仔細觀察兩眼,而後得出結論:“它睡着了?”席星野說出這話自己都感覺十分離譜。
總不能是因爲太累,畢竟這種白色獅鷲品階在同種類中出類拔萃,一直飛上三天三夜都是簡單事。而席星野他們也不過才飛行了幾個時辰,連姬家負責巡視的封地都還沒飛出去。
“你居然就是席星野?”
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令人感到有幾分熟悉。
席星野扭頭望過去,發現是有些時日未曾見面的何子修,無奈道:“我的獅鷲是你弄暈的?”一上來便是興師問罪。
何子修身着黑底鑲紅袍子,身邊還立着兩個穿黑色大斗篷的人,望過去還真有點魔修的意思,此刻自知行爲不妥,卻仍強詞奪理:“我是知道你肯定會沒事才做的。”然後氣的鼓鼓臉,“你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席星野?”
這樣他就不管什麼秋娘,肯定要去看臨谷峪的內門大比,自然也不會被師父責罵。
“我是知道你肯定會知道纔沒說的。”席星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後正色道,“所以說,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何子修被問住。
暗線傳來消息說臨谷峪的席星野到了姬家,他作爲魔修肯定是要過去找點麻煩,但一看卻發現席星野正是他心心念唸了好幾日的人。還沒等想好要如何打招呼,這人便馬上要離開,緊趕慢趕的纔將人攔下。
要細問是想做些什麼,還真沒想好。
見問不出話,席星野索性開始提問:“秋娘是被你給哄過去了
?”
“說什麼哄騙?”何子修不滿的嘀咕,“確實是在我這裏,她現在聽我的吩咐做事,不會聽你的話。”
既然是秋娘自己的選擇,席星野也沒打算過多牽扯,只是繼續問:“姬明陸也在你那裏?”
“是,已經快死了。”
何子修在這時才顯露出幾分獨屬於魔修的涼薄,對生命視如草芥充滿漠視,“你總該不會是想救他?”
那自然不是,席星野也不是大善人,做錯了事付出代價是應該的,只是這件事還有些地方未能查清:“姬明陸的未婚妻也在你那裏?”
“未婚妻?”何子修看向戴着黑色斗篷人影其中一人。
他是知道這個未婚妻存在的,只是後來時間都浪費在該如何使用傳音靈佩上,並沒能一直關注,只放任秋娘去做。
黑色斗篷人也沒能給出答覆。
從二人反應足以看出這人影大概是失蹤的秋娘。
“我從姬明陸那裏找到了換臉用的祕法,在姬明陸和秋娘成親時這個未婚妻恰好已經病死。”席星野將自己發現的疑點一一講明,“而在秋娘已經離開回到清風樓時,姬家還有另一個‘秋娘’在活動,現在這個‘秋娘’呢?”
面對一連串的疑問,何子修微惱,皺着眉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黑影:“說話。”
“總該不會是你避着我處置了人。”話已至此,何子修眼底閃過殺意,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才管的事,如果還不聽話便更沒存在的必要。
“我並不知道此事。”秋娘沙啞着嗓音開口,“去抓姬明陸時也並未見到這個人。”
所以便直接消失了。席星野得出這個結論後有些猶疑,“能從姬明陸口中問出什麼?”
“怎麼一直是你在問我?”何子修突然意識到二人立場的不對,“你起碼也要回答我幾個問題,當時還連名字都不願告訴我。”
說到這裏,何子修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正抱着席星野的閆哲。
怎麼就便宜了這個人?
他當時構想的明明是席星野掉下去,然後他站出來英雄救美,也怪底下做事的人太過死板。
下令讓人給席星野的飛行靈獸下藥,就不知道連同這個人的一起嗎?待會回去要責罰一頓。
席星野拍拍閆哲的手示意,“我道侶在這裏,你問話可要悠着點。”
何子修一聲冷笑:“什麼道侶不道侶,只要死了,不就沒了?”
說話間立刻動起手來,只是被席星野給擋了回去。
還真跟個孩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我知道有個人比我長得好看,你不用在我身上吊死。”席星野決定不做人一次,“你知道合歡派的肖青羽嗎?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號你不會沒聽過。”反正何子修也肯定找不到人,就算找到,說不準肖青羽還會感到高興,何子修修爲放在那裏可不是蓋的。
果不其然何子修停下手,臉色像是吞了蒼蠅,“我師父不讓我和合歡派的勾搭在一起。”
‘勾搭’這個詞就很靈性,席星野沒料到這還是個聽師父話的乖寶寶,“那你師父就願意讓你和我們臨谷峪的待在一起?”
這個反問可謂直擊痛處,師父肯定是不願意的,何子修越發糾結:“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像是被大人給責罵過的孩子,雖察覺到不對勁,卻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錯處。
“就是讓你別纏着我的意思。”
席星野雖話說的無情。卻也確認這小魔修心裏不會有多受傷。畢竟何子修所謂的喜歡不過是最膚淺的見色起意,壓根不用放在心上。
但顯然何子修並不是這樣認爲的,真情實感的爲之難過:“怎麼能這麼說……”聲音越來越小,“真過分。”
席星野認爲自己被無端指責,卻也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扭過頭去,“你怎麼連句話都不說?”
估計閆哲都沒料到自己一句話都不說還能惹火上身,面上流露出幾分茫然。
“你是不是盼着我和他一起走,就不用纏着你了?”席星野抓住機會,開始惡意揣測,爲自己下一步極不合理的行爲做鋪墊。
閆哲搖頭:“不……”
他還是不回答爲妙,師兄的心思他搞不懂。
也多虧魔修
向來講究排場二字,所以何子修並非一人前來,還帶了兩個人充場面,剛好滿足強吻任務的最低人數要求。
就算何子修看到這一幕告訴旁人,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一個魔修的話,還會被質疑是不是準備抹黑臨谷峪弟子的名聲。
席星野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艱難地扭過身去開始往閆哲的身上靠,兩人湊得越來越近,壓低聲音:“爲什麼不立刻反駁我說的話?”
閆哲遲疑,盯着席星野殷紅的脣瓣往後退了一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因爲他並不是很想反抗。
席星野注意到閆哲的小動作眼睛一亮,可以,主角總算知道抵抗二字是怎麼寫的了,擡起頭準備再加再勵……
卻望進閆哲黑沉的眸子,裏面清晰倒映着他的身影,正仰着臉呈現出一種無所依附的姿態。
這也太……席星野想不出個合適的詞,只是無端臉熱起來。
“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分明沒有說出口,但兩人就知道接下來的環節是什麼。
“你們在我面前是想幹什麼?”何子修臉色無比難堪,咬牙切齒道。雖然平日裏去青樓見識不少,一旦將其中一人換成席星野便令人難以接受。
席星野聞聲偏過頭去,他是想被人打斷的,所以紅脣輕啓剛準備說些更令人惱火的話,“還不夠……”
——脣上添了分溫熱,未能閉上的眼睛可以看到眼前人輕顫的眼睫,一觸及分。
嘴上的觸感還未曾消退,席星野茫然的眨眨眼睛,眼尾逐漸染上緋紅:“幹、幹什麼?”
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發生的何子修氣的要罵人,爲了自己的形象硬生生忍下,“你幹什麼?”怒斥的語氣。
閆哲沒搭理跳腳的何子修,稍稍垂頭,“你不是想……?”
席星野被堵了一下,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脣瓣,試圖讓殘存的溫熱消退,在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後耳根爆紅,擡起頭望見怔愣的閆哲。
“真受不了。”
任務也沒有完成,親了又有什麼用?
乾脆破罐子破摔,還沒等
閆哲答覆他所說的話,按住閆哲放在獅鷲的手,閉着眼睛湊上去。
和方纔的淺嘗即止不同,這次是實打實的。
[周常隨機任務完成,偏執愛人設總值:20!]
何子修沒有一個法訣甩過去都是因爲自己的竭力控制,他就不應該過來這一趟,已經快要麻木了。
席星野在聽到系統提示音後便立刻拉開兩人距離,看也不看閆哲再次轉過身去,只留下個漂亮的後腦勺對着人。
明顯的逃避。
“師兄討厭我?”閆哲卻偏偏不依不饒。
席星野氣惱,惡聲惡氣的回問:“你說呢?”他是真沒料到主角還玩主動這一套。
感覺自己被佔了便宜。
何子修看着這一幕捂着胸口,悶悶的喘不上氣,卻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以往看中的那些個美人,也不是沒有當着他的面和旁人親近的,看看就算了,反正也不過是個熱鬧,可現在爲什麼不一樣了呢?可能是因爲太好看了,所以不捨得,只要見到更好看的便好了。
只要見到更好看的,心裏就不會這麼悶,像壓了塊石頭,像……“你說的是真的?”
席星野看向突然開口的何子修。
此刻何子修的表情全然空白,只能感受到胸腔中心臟的緩慢跳動:“你說肖青羽比你好看,可是真的?”
“是真的,”席星野一口咬定,“我見過。”
正聽到獅鷲不斷扇動翅膀的聲音。
良久沉默,何子修面無表情,淡淡道:“那你走吧。”
“反正有比你更好看的,我也不稀罕你這一個。”話雖是這樣說着,卻無意識地握緊拳頭,“下次再見到你,我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畢竟我可是魔修。”
席星野也沒有與之再次見面的打算,輕巧點頭,命令着獅鷲離去。
身後又傳來聲音——
“換臉祕法我倒大概知道是誰的手筆,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他很危險。”
“多謝!”
席星野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如果是尋常的換臉祕法,秋娘的臉應該變成姬明陸未婚妻的模樣,而
不是現如今一灘爛泥般的存在。
兩人走得倒是瀟灑,路上卻因爲之前突發的變故一句話都說不出。
再如何,席星野認爲接吻還是快了些,兩人才確定關係多久?在此之前還沒有曖昧期……至少要有過渡期。
瞭解完秋娘的事總共花了三天有餘,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往返路上。
下了飛行坐騎,席星野正準備直接回星語樓好好休息幾日,便被過來傳話的藍衣同門給叫過去。
“席師兄,掌門命您過去。”
“什麼事?”
“這掌門沒說。”藍衣同門露出爲難的神色,“只說讓您回來後立刻過去。”
席星野點頭,“好,我知道了。”
一聽這轉述都知道不是好事,語氣肯定無比惡劣,讓他過去怕不是領罰。只是想的再清楚也不可能逃脫,席星野做好該去還得去的覺悟,拉一旁閆哲的衣袖:“你同我一起去。”
說到底兩人也是一起出去的。
因爲守擂賽在即,其他門派的弟子也紛紛趕來,臨谷峪的山路上多了些雜亂的色彩,不再只有樸素的白藍青衣。
“席師兄、閆師兄好。”
而那些並不上前打招呼,反而用審視目光看過來的一般便是其他門派的人。
席星野對劇情點的跳過一直耿耿於懷,他至今都沒能找到那個在原劇情中令小反派生出心魔的存在。要知道修真小說中不重要的反派炮灰角色,根本不會有特別細緻的描述,連獨特點都很難找。
小說中是小反派在內門大比落敗後,灰溜溜離去,剛好撞見這個炮灰弟子。
炮灰弟子三言兩語將自己和小反派劃爲統一戰線,而後成爲心腹,不斷促進小反派的黑化。
——
“你便是席星野?”
路上來了個攔路虎,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旁邊還站着兩三個同樣身穿紫衣的少年,看來是隸屬於同一門派,這個叫囂的攔路虎應該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只是有點無腦。
席星野本來不打算給眼神,但閆哲站住了,他也不好一人離開,“是。”
“等門派大比到,我哥哥定會讓你好看。”
這話未免過於挑釁,聽到這話後,站在‘攔路虎’旁邊的一衆紫衣少年紛紛露出不忍直視的羞愧神情。
席星野以非常隨和的態度對待,敷衍點頭:“嗯,我等着,你努力。”
也不知道是戳到了那根脆弱的神經,這攔路虎更加怒氣衝衝:“少瞧不起人!”
席星野可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合適。
眼前人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沒有計較的必要,正計劃繞路離開。
“抱歉,我們餘鹿觀給你添麻煩了。”一道稍微年長些的紫衣人影出現,眉眼如畫似墨,如春日清風般和煦,開口便是認錯道歉,臉上掛着溫和且尷尬的笑容。整個人沒什麼攻擊性,一副標準老好人的模樣,替幾個孩子收拾爛攤子。
“沒事。”席星野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
得到回覆後紫衣人影略一點頭,便將目光轉移:“這位便是閆道友吧?”
閆哲頷首,“是。”
“早有耳聞,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優秀的。”
席星野忍不住小幅度的挑了下眉,說不出哪裏感覺怪異,很少會有人當着他的面去誇獎閆哲。
畢竟他的人設出名的喜怒無常,還帶點小心眼,這種事情最起碼也得揹着他做才比較合適,“閆哲——”席星野拖着聲調,“走吧。”
兩個有禮貌的人互相行禮道別,沒禮貌的席星野在一旁冷眼看着。
“你可真沒眼光。”
臨了臨了,還附贈一聲冷笑,以表示自己的心胸狹隘,然後一轉身便拋到腦後連這個小插曲都忘記。
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席星野偷懶御劍飛行了一小段,還非帶着閆哲一起違反門規。
掌門的修爲已然不可知,大概是進入了某一階段的瓶頸,很少進行修煉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丹陽峯,或者是靜心閣。心境上的突破有時被一味地強求精進更有效。
靜心閣周圍如以往一樣荒涼透着孤寂,靠近門口時能感受到到冷玉散發出來的森嚴寒意。
“師父!”
席星野這次難得記住要敲門。
門開,掌門依然把玩着那副白玉棋子,聽到響動悠悠地掀起
眼皮,淺淡的眸子瞥過去:“還知道回來?”
席星野乾脆忽略這句指責:“我去了姬家,發現了卷竹簡。”說話間將竹簡拿出,黑色透着腐敗氣息的竹簡氣息強烈,令人難以忽視。
“哪兒來的?”
“之前那個秋娘,姬明陸的房間裏搜出來的,還有個暗金色的罐子,我忘了拿。”席星野最後四字說的理直氣壯。
閆哲無可奈何的將儲物袋裏的暗金罐子拿出:“在這裏。”
席星野一怔,滿臉寫着‘你什麼時候拿的?’,但還是迅速挽尊,“嗯,在閆哲手裏,師父你看看。”
掌門接到手中,卻沒有立刻去看,放到白玉棋盤的一旁,擡眼道:“出臨谷峪爲什麼不告訴師父一聲?”
在零碎記憶中倒是有他每次出門都通告的片段,可據席星野所知,其他的弟子都不需要來着,“因爲不遠?”試探着回答。
“是弟子要去的。”
閆哲見席星野苦着一張臉垂着眼睫,索性攬到自己身上。
席星野沒料到這一出,他寧願自己利落受罰也不想閆哲這個主角代他受過,這會讓他有種錯位感,“我讓他……”怎麼說的。
話還沒說完。
掌門無情打斷,棋盤落子發出清脆玉響:“那就兩個人一起受罰。”
席星野:果然,這纔是正常套路。
像那種爭着認錯,而且掌門也很識相只處罰其中一人的情況只有可能在小說中出現。席星野也不再辯解,左不過就是抄寫靜心咒一百卷,他還能頂住。
許是看透席星野心中所想,亦或是上次席星野拿小師妹抄寫的靜心咒偷懶,掌門終於對自己的處罰方式進行變革:“在門派大比前,每夜對後山進行巡視,然後交一卷自省。”
每夜?
席星野原地裂開,這不就表示他哪裏都去不了,還同時失去寶貴的睡眠時間,難免低頭告饒:“我錯了,師父……”
“出去。”
掌門連眼神都沒給。
被趕出去的席星野面對着那扇涼颼颼的門,不滿的哼了聲表示不服,走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抱怨:“不就是沒說一聲,那小師妹不也是天
天都溜出去?”完全沒在反思。
由碎石鋪成的山路崎嶇不平,縫隙中還爬着濃綠的矮草,席星野故意一腳腳踩在上面,不像是在踩無辜的小草,而是在踩掌門那張清冷的臉。
這種明顯的區別對待總該有點原因。
“後山並不需要巡視。”閆哲注意着席星野的小動作,防止他鬧脾氣的師兄跌倒,“師父只是想讓師兄老實待在臨谷峪。”
席星野其實挺沒所謂,只要還能睡覺便好,話鋒一轉便提起另一件事:“肖青羽還在臨谷峪?”側過頭去解釋,“得告訴她一聲,可能會有魔修過來找她。”
合歡派不同於尋常的修行門派,並非對魔修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它的立場比較中立,大概也是由於那特殊的修煉方式。
當然,站中間的往往沒什麼好下場。
合歡派在仙魔兩邊的名聲都不是很好……
“師兄,我去和她說。”
閆哲說這話並不是詢問,當然席星野也並不打算反對。
“那你去吧。”
席星野很隨意的應答,要知道肖青羽在原著中起碼也算是閆哲的預備後宮,兩個人聊起天來肯定比他和諧。
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面纏繞着一根血色紅繩,不時躁動着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紅嫁衣也是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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