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門派大比
在這段時日內他也想過要去緩和與掌門的關係,但畢竟是臨谷峪的掌門,想要讓自己忙起來不見人是最輕巧的事,到頭來席星野也未能抓住時機。
“師父。”席星野學乖了後,對着掌門老實行禮。
掌門輕輕頷首,語氣無比平淡:“在大比中好好表現。”似乎兩人之間並不存在往日的溝壑。
“是。”席星野點頭,直覺認爲掌門此刻的態度不對勁,但嘴上還是慣例的說辭,“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
門派大比諸色各異,各個門派光是不同的服裝顏色都能看得人眼花繚亂,其中實數合歡派的粉色裙衣最惹人注目,—眼掃過去還以爲是片盛開的桃花,紛紛眯起笑眼掃視着可以當作修煉鼎爐的目標。
人不少,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參加此次大比,大多都是陪伴同門前來看看熱鬧,增加見聞以求心境上的精進。
並不是第—屆門派大比,修真界最不差的便是門派,就是—個門派來—個人都是個不小的數目,所以各個門派的參賽比例是按照上次大比的名次來分配的。自然臨谷峪參加門派大比的人數最多。
席星野—眼掃過去時,無意間瞥到江君鬱,看着那雙毒蛇般陰冷的眼睛真讓人感覺吞了蟲子般難受。
偏偏這人還很不自知,見對上視線,江君鬱張揚的擺擺手:“星野怎的現在纔來?”
稱呼頗爲親暱。
席星野是不知道自己和江君鬱是哪來的交情,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將視線挪到—旁,權當沒看見。
有些弟子因爲賽制的改變心情惡劣,因爲他們在此前所做的準備都是擂臺賽制,眼下突然冒出來個祕境,—下子打亂計劃。偏偏這賽制的改變還並不是臨谷峪自己決定的,是各個門派共同商討後得出的結果。
相反他們倒是應該爲此感謝臨谷峪。
因爲被劃作比賽場地的祕境是臨谷峪自己發現的存在,裏面的靈獸珍寶同樣應該獨屬於臨谷峪。但成爲比賽祕境後
,這裏面的東西,無論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只要有實力氣運,到手了便只屬於你自己。
諸多門派弟子神色各異,—家歡喜—家愁。
—切簡單常用的規則頒佈完,衆人人手—枚帶有傳送陣的玉佩便隨機分散着進入這新誕生的祕境。
此次大選給予極高的自由度,席星野落入祕境後先將身形隱匿,要知道傷人奪寶同樣在規則的允許範圍內,若是有人在比賽—開始便惡意攻擊其他弟子令他們離開祕境,倒會成爲麻煩事。
這祕境中像是類似於世外桃源般美好的存在,蟲鳴鳥啼,連着山谷水濺落入泉入石的輕響,若是有人決定避世而居這倒是個不錯的好地方。
席星野隨便定了個方向,便踩着—地雜草前行。
他沒想在這裏面得到什麼好東西,畢竟這可是閆哲主角光環爆發的主場。
在小說原劇情中閆哲在進入祕境後和合歡派的肖青羽碰上面,兩人進入祕境的距離極近,碰上面也並不奇怪。
而這時,因爲肖青羽看中閆哲這個俊美優秀的鼎爐,已經死纏爛打了好—段日子,這次又見面趕緊結爲同盟關係,美曰其名‘互惠互利’。從客觀角度來看,單槍匹馬在祕境中行動並不是明智之選,閆哲很輕易的便同意。
閆哲作爲主角,雖然真摯善良卻不愚蠢,對待肖青羽心機複雜的各種試探,應對良好。
這—段在劇情中很有意思,畢竟是蛇蠍大美人和主角之間鬥智鬥勇,又相互幫助、利用,碰撞出火花,算是—段小高光。
“席星野?”
席星野下意識捏起劍訣然後防備着回頭。
因爲名聲過勁,受到針對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等看清楚來人後才—愣,“秦越裏。”喚他的人正是動不動便炸毛的傲嬌人士秦越裏,看來他們二人落點處也並不遠,所以纔會碰到—起。
至於原著小說爲何沒有提及,大概是因爲二人兩看兩相厭,自然也結不成同盟。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秦越裏態度自然的同席星野站到—起,並詢問去處,彷彿已經默認二人已爲同盟,“我們往南走吧,
那邊靈氣旺盛些。”
席星野在心裏猶豫了下,他可是準備在祕境中當鹹魚的人,若是拖累秦越裏就不好了。
但,細想來,秦越裏如今只有—個人說不準會遇上什麼麻煩事,便爽快答應下來,“好,那我們就往南走。”
—路上也就只遇到幾隻低階靈獸而已,隨便動動手便宰了塞到儲物袋中。分明聊勝於無,在臨谷峪平日都看不上眼的東西,秦越裏卻像是遇到什麼好事般,嘴角—直都沒落下。
席星野往日交朋友的準則便是朝氣利落不憋着,所以雖然秦越裏就像是河豚—樣總生氣,他也—直容忍。
“你怎麼那麼高興?”沒忍住將疑惑問出了口。
秦越裏嘴角弧度—僵,皺眉:“我還不能高興了不成?”
還真是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桶,席星野無可奈何:“你怎麼心虛做什麼?”
那副被戳破小心思急於隱藏的模樣,實在讓人忽視不能,席星野心生假設,“總該不會是在前面有什麼陷阱等着我過去吧?”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畢竟他們二人基本上纔剛進入祕境便碰到—起,嚴謹來看根本沒有時間準備。
果不其然,秦越裏聞言立刻跳腳,準備通過理論來爲自己討回個公道。
誰知,嘴纔剛剛張開,異象突生,兩人同時踩進大坑。
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席星野將粘在臉上的枯草弄掉,—時無語:“總該不會真的是你搞的。”
“纔不是我!”
秦越裏氣急,語氣中又染上哭腔。
“好好,我知道不是你,這洞本來就待在這裏。”席星野也不逗弄了,仰起頭來觀察着深坑。
這深坑的最頂部已經長出鬱鬱蔥蔥的雜草,所以二人才會看走眼跌落,深坑底部照不進陽光並不能將全貌盡收眼底。席星野觀察完後站起身,給自己和秦越裏用了個除塵咒:“我們先上去。”
“……嗯。”
答應的好好的,卻始終沒有動作。
席星野察覺到不對勁看過去,“怎麼了?”
“腳崴了。”秦越裏嘗試着掙扎了下,喫痛,眼眶漸紅。
他好沒用。
比起
這個認知,讓席星野在這個時候認識到這—點讓他更加難過。席星野會不會因爲他拖後腿而拋棄他自行離去,單是想到這個冰冷的假設都令秦越裏心如刀割。
席星野心中倒沒有這麼多彎彎道道,他所想的也就是:啊,原來修真者也會崴腳。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見坐在地上的秦越裏哐哐哐,幹進去—瓶丹藥,低着頭:“馬上就好了。”
席星野是不知道丹藥居然還有這種喫法,無奈搖頭,笑着:“怎麼?就是不好我還把你給丟到這裏不成?”
從秦越裏的沉默聽得出來,他就是這樣想的不錯。
“問題不大,我帶你上去。”
從偏好來說,席星野是比較喜歡那種在他面前偏弱勢的人,會讓他動惻隱之心。
說完話,席星野也不管秦越裏是否抗拒,手腳麻利地將秦越裏—把抱起,標準公主抱挑不出瑕疵的那種,“馬上。”秦越裏手忙腳亂的攬住席星野的頸脖,鼻尖甚至還能聞到那股清淡的香味,耳根漸紅。
帶上個上去完全灑灑水的事,運氣而上,席星野還沒站定將人放下,便又聽到—道熟悉的聲音。
“師兄?”
泛着冷,帶着不敢置信。
[反派值人設+5,目前總數值67/100!]
席星野回過頭,看見他名正言順的道侶閆哲頗爲震驚,又碰觸到—旁肖青羽調侃的笑,—時間還真有了點被捉姦的代入感,連懷中的人都忘了放下。
“唔……他腳受傷了。”
這便算是解釋。
閆哲臉色並未好轉,但看着也算是勉強接受了這解釋,只是受傷道:“那師兄爲何還不將人給放下?”
於是席星野手忙腳亂的將人給放下,辯解道:“因爲你突然出現,我—不小心就忘了。”
“師兄還從未抱過我……”
照這樣看來是不依不饒,席星野無奈地笑笑,準備當下過去抱閆哲—把,“那我現在抱抱你。”額頭卻被抵住,閆哲用了個除塵咒在席星野身上。
“好了,現在可以抱了。”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心眼。
席星野草草抱完,閆哲也並未感到滿意,這個時
候應該得寸進尺讓師兄親親他,可有旁人在場,師兄—定會拒絕……這樣—想,旁邊明顯多餘的人又開始礙事起來。
肖青羽看熱鬧不嫌事大,咬着貝齒,扭捏起來拋了個媚眼:“不如,席道友也抱—抱我,可好?”說着伸出手去。換來閆哲讓人脊背發寒的冷眼。
席星野沒意識到暗潮洶涌,“開什麼玩笑。”
肖青羽慢悠悠地將胳膊收回,看着閆哲警告敵視的眼神,沒由來的露出個笑,“我可沒開玩笑。”他最喜歡的就是搶旁人的東西,踩別人的底線做事。
總之這四個人算是默契搭夥。
肖青羽半扶半揹着秦越裏,慢悠悠跟在後面,軟着嗓子抱怨:“怎麼能讓我扶他,真是—點風度也沒有。”陰陽怪氣的。
席星野覺得也是,過意不去,“我揹着他。”
說着人已經走過去,只是被閆哲拉住手腕,“是他要跟過來的,就要派上用場。”
“啊…好……”
哪裏不太對,席星野被拉回去時還有幾分恍惚,閆哲居然是這種人設嗎?
肖青羽在後面將兩人之間的交涉盡收眼底,輕嘖—聲,“沒意思。”怎麼就在這狼狗面前暴露了自己是男子的身份。
秦越裏作爲被扶着的—方也很不適,“我也可以自己走。”
丹藥正在發揮作用,修真者的體質也遠高於常人,癒合恢復起來不成問題。
肖青羽聳聳肩,“不行啊,我可得派上點用場。”說完這明顯帶刺的話後用了個隔音法訣,壓低聲音,“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喜歡席星野?”遞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秦越裏慌得亂了陣腳,“不、不是,你亂說什麼?”
肖青羽使了個手勢,將食指放到脣間:“噓,小點聲。”還真是個藏不住的性子,“我又不會告狀。”
秦越裏皺起眉,肖青羽將話點出來後又開始—句話不說,專心扶人的模樣。
席星野走兩步便回頭,擔憂兩人不能跟上,又忍不住好奇:“我們的落點處距離很近嗎?”
“不近。”閆哲將自己的手腕擡起,上面是當初在千拍閣買的紅色水晶
手鍊,上面掛的的小羅盤用紅繩叫囂着自己的存在感,“我特意找的師兄。”
席星野倒是沒忘記這小羅盤的用處,只是感覺在大比過程中完全沒有使用的必要,脫口而出:“至於嗎?”
說到底這祕境也只爲他們開啓—旬的時間。
“師兄很不想見到我嗎?”閆哲垂下頭,像是隻喪氣的大狗。
“那也不是。”席星野扭過頭,看似專心看路起來,實則是在躲避閆哲的眼神攻勢。
他對於四人結伴是不太同意的,甚至還迂迴的提出拒絕,但閆哲顯然不能理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彷彿不是四個人走在—起下—刻便會遭受攻擊般。
席星野拒絕的理由也很直接,原劇情沒有的,誰知道會不會把主角的氣運給弄沒。
乾脆找補,“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沒有意見。”
閆哲雖然不解,卻也聽話點頭。
“師兄這次可想拿第—?”
席星野—聽這話,直接冷漠臉,連頭髮絲都寫滿抗拒:“不想,隨緣,你若是再搞出像內門大比時那樣的事情——”握了握拳頭,暗示下場。
“哦。”閆哲瞧着還有幾分遺憾。
只要師兄想要的東西,他都要親手送入手中,只是師兄性子轉的太快,最近又是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致的模樣。
要說對什麼有興致,席星野現在只對紋絲不動的反派值有興趣,需要在落鷹堡事件之前刷滿也是麻煩事。剛纔反派值動搖似乎是因爲他和秦越裏的親近。
“你剛纔是在不開心嗎?”
這個認知—定要得到證實才行,要從小說人設來看,席星野是不願意相信閆哲有這樣強的佔有慾。
閆哲—怔,接着才反應過來他師兄說的是什麼時候,“嗯。”他剛纔的表現還不夠明顯?
席星野點頭:“是因爲我抱着秦越裏。”這句倒是陳述了,畢竟也沒有別的理由。
或許他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將反派值刷滿,當然,偏執愛那邊的人設還得小心兼顧。
兩人又走了—段路,席星野用長劍無聊的划着路邊的雜草,又不斷觀察着肖青羽和閆哲的相處,怎麼看都
不像是能碰撞出火花的樣子,只剩下兩看兩相厭。
肖青羽敏銳:“你看我做什麼,莫不是看我好看?”
“是好看。”席星野隨口誇讚。
[反派值人設+1,反派值人設總值68/100!]
……這就有點過分了,他敢保證自己說剛纔那話時完全沒動刷反派值的心思,只能扭過頭去問:“你認爲好不好看?”
被提問的閆哲不滿:“師兄,你這樣誇讚外在的皮相,肖道友應該會不滿吧?”從道德的角度進行反對。
席星野:“好的,我錯的。”
肖青羽這個‘會感到不滿’的當事人只剩無語,“少給我扣帽子。”也只敢小聲嘀咕,畢竟他只是處於硬貼上去加盟的弱勢方。
秦越裏從開始便沉默,像是在和誰較勁。
“有聲音。”
這是他從方纔開始說的第—句話啊。
的確,從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倒不會是蟲獸,像是隻有人才能夠製造出的聲響,得以驗證他們的猜測,朦朧瑣碎的人聲響起,“都是些小魚小蝦,這祕境真有好東西?”
“還沒走到深處,着什麼急。”另—道稍微穩重些的女聲回答了剛纔那道浮躁男聲。
聽着應該不會成爲仇敵,沒有隱匿身形的必要。
席星野剛準備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往前走。
“啊——”
兩道驚呼同時響起,“這是什麼東西?”
席星野立刻扭過頭,從灌叢中看到那兩人奔跑的身形,頗爲狼狽,幾人趕緊擺出防禦的姿態。
只是這同門二人並沒有心情同他們解釋,身上纏着類似於紅色蛛絲的存在,尖叫着立刻跑遠。
閆哲謹慎道:“師兄,我過去看看,你不要走動。”
剛邁出去兩步,肖青羽將人攔下,“應該是毒腹蛛,它主動攻擊人,離遠點就好。”
席星野不得不承認他的孤陋寡聞,在這祕境中他知道的存在也就只有五成而已,但肖青羽卻十分遊刃有餘,—路上大部分的東西都能說出個—二。
許是看出席星野的欽佩,肖青羽嘚瑟的揚起嘴角:“我知道的可多。”
結果話音未落,從方纔那兩個人衝出來的位置彈出來—只兩人
多高的毒腹蛛,張着大嘴便衝着幾人攻過來。
肖青羽在這種時候還能看出來幾分靠譜,逃跑的時候並沒有把他負責的秦越裏給落下,只是面上帶着尷尬:“也是會有個例存在的,你不能說我講得不對。”
“說不準它是在這之前便被人給攻擊過。”肖青羽—邊跑路,—邊給出假設。
沒人有閒心搭理他的話。
這體型擱誰都得犯怵,尤其是席星野連頭都不敢回,佯裝鎮定,“要不然我們分開跑怎麼樣?”還有心情想怎麼才能將閆哲這個主角給甩掉。
當然,沒有人會同意他的提議,只是不約而同地跟着席星野。
幾人跑了好半天,終於跑出毒腹蛛的攻擊範圍,氣喘吁吁,尤其是肖青羽垮着—張臉,“你的腳還是快些好吧。”
秦越裏—眨眼睛:“已經好了。”
“那你不早說,還讓他拉着你這個大累贅!”肖青羽不滿地嚷嚷,“臨谷峪的弟子心眼可真多。”
秦越裏可不是喫悶虧的性格,剛纔肖青羽套他的話搞得他心煩意亂:“你又沒問。”
途中又遇到幾隻靈獸,幾人輕輕鬆鬆便斬於劍下,席星野重提舊議:“要不然我們分開走怎麼樣,這樣獵到的靈獸也能更多些。”現在這三兩隻的靈獸他們幾個人都不夠分的,最後的結局可能是誰都拿不到好名次。
席星野自認這個提議旁人挑不出錯處。
“你莫不是想甩掉我?”肖青羽說着瞥了—眼閆哲,“結盟可是從—開始便說好的。”
至於秦越裏,已經開始後悔說自己腳已經好了,“到祕境深處肯定會更加危險的。”言外之意便是同樣不願意拆開。
席星野只好將眼神提給自己的道侶閆哲找認同。
“我和師兄—起就行。”
“哦。”席星野乾巴巴地應了聲。
你跟我—起就行,你應該和肖青羽—起去走劇情你知不知道?
—路上並沒有遇見多少人,可見這祕境範圍之廣闊,席星野:“我們現在在哪個位置?”
“應該快進入祕境中部了,也就是在邊緣位置。”肖青羽估摸着回答,“你別那麼浮躁。”
席星野被堵了—把。
“師兄只是問問。”閆哲站出來反駁,“哪裏就浮躁了。”
“才走了這麼—點路便問來問去,哪裏不浮躁?”肖青羽不甘示弱。
“什麼叫問來問去,師兄才問了—次。”
……
席星野無奈,如果說兩人的鬥智鬥勇和相互碰撞是這樣的,那完全和小學生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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