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出現幻境
席星野哽了一下,望着閆哲的眼睛:“這和第一不第一沒什麼關係吧?”本來這次的臨谷峪將祕境公開成爲比賽場地,就不是爲了單純決出各大門派的名次,而是想借機讓修真界的新秀們探索祕境。
不過照閆哲的邏輯,或許他說自己的確是想要第一會更合適,於是席星野轉了話鋒:“我確實想拿個好名次。”
可第一一定是閆哲的。
在兩人談話的間隙,一旁凝固如銅牆鐵壁的紫青色藤蔓突然躁動,發出枝葉間互相摩擦的聲響,類似於蛇的吐息。
藤蔓上的尖刺伸展,瞬息便換了副模樣,閆哲將這異常變化盡收眼底:“我明白了。”想要出去也暫時並無頭緒,而這祕境陣法顯然已經開始運轉躁動,倒不如隨了師兄的意思。
閆哲將伸到眼前的藤蔓斬斷,“借雷火,或許可以衝破藤蔓。”
眼前的藤蔓在被斬斷之後通過靈氣補充又迅速生長,若是一直這樣耗下去反而會失去先機,倒不如依着相生相剋的道理將藤蔓牆暫時衝破進入到內裏。
席星野略一點頭,見閆哲已經使用起引雷陣決,打起輔助斬斷不斷攻來的藤蔓。
修真界會自己行動的植物也不是沒有,可像這樣肆意生長且規律發動攻擊的一定是因爲某種特定陣法。在原文中,閆哲和肖青羽兩人在剛開始也是想要引雷火來攻擊,可見效不大,後來陰差陽錯將雷火引到了類似於藤蔓控制樞紐的位置。
“得找到它的要害纔行。”席星野穩下心神,這種地方找起來不會很難,只要找到藤蔓最爲粗壯密集的部位便可。
閆哲引的雷火一道道劈下來,只能換取藤蔓短暫的失去行動能力,換來的反彈攻勢令人煩不勝煩。
閆哲的注意力除去對藤蔓攻擊軌道的觀察,其他全部放在席星野的安危上,唯恐在他沒注意到時出現意外,“師兄,小心點別被刺傷到。”這刺的毒性成迷,令人不得不注意。
“在這!”
閆哲話音剛落,便聽到席星野略帶雀躍的聲音。
“就是這。”席星野指向那塊藤蔓粗壯的領域,“只要攻擊這裏便好!”可算是派上了點用場。
閆哲將控制雷火轉移,還未展露笑容,這藤蔓如同有靈力控制,破罐子破摔的朝着席星野襲過去。
“席星野!”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閆哲下意識叫了與平日循規蹈矩截然不同的稱呼。
席星野關注到了那根準備攻擊他的藤蔓,卻沒有時間對其防備,一個不查便被藤蔓捲走,尖刺深深的扎進血肉。
席星野第一反應是運轉靈力封了痛覺,這是很冒險的行爲,會導致對眼下危機的判斷失誤,但顧不了這麼多,他喊道:“攻擊藤蔓最多的地方。”然後用劍隔斷藤蔓將自己解救出來。
眉頭皺緊,就那一瞬間的疼痛也令人心有慼慼。
閆哲眸色漸深,重瞳若隱若現,根據席星野的指示將藤蔓樞紐攻擊銷燬後,連掩飾都顧不上,“師兄,你可還好?”
此時的藤蔓牆已然恢復爲尋常植物的模樣,閆哲泄憤般用雷火將這藤蔓化爲飛灰,只留下一株纖細的尖刺收入手心。
席星野不敢將痛覺開啓,但除此之外也沒有感覺不適的地方,只得搖頭:“就是疼,也沒別的,可能這藤蔓壓根沒毒。”時間容不得浪費,“我們還是先進去。”
在閆哲的注視下往嘴裏塞了好些丹藥治療。
身上的衣物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一塊塊的血污,席星野用了除塵咒後也顧不上換衣物,拉着眉頭緊皺的閆哲往裏走。
因爲雷火的炙烤,腳下原本軟溼的黑泥地變得堅硬,並且生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痕。閆哲單是看着席星野受傷的模樣都心煩意亂,只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掉纔好,穩下心神後將席星野的袖子掀起來,只看見猙獰的血洞……
席星野自己都不敢看,立刻將衣袖拉回去,安慰道:“一會兒便長好了。”
閆哲盯着那喫痛而殷紅的眼尾,剋制不住落下一吻,而後頹敗地埋在席星野的肩窩。因爲擔心碰觸到傷口,只敢虛虛的依偎着。“是我的錯。”
“你哪來的錯?
”
席星野感到幾分莫名,因爲那水到渠成的一吻慢慢燒紅耳根,眨眼間又出現恍惚。
是因爲尖刺嗎?
他並沒有打算將這份異常告知閆哲。畢竟是他自己堅持到探索祕境,也是他自己未曾關注到藤蔓的突然攻擊,本就怨不得旁人。
不過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自己並不會死在這個地方。按系統之前的任務推算,在落鷹堡前都不會出現危及生命的意外,否則也不會有什麼確保任務後一個月內的安全。“師兄真的沒事嗎?”閆哲低下頭,注視着席星野,試圖從眼前這雙迷濛的桃花眼中找到自己未能察覺的。
“沒。”席星野言簡意賅,“走就是。”告訴閆哲也沒意義,徒增擔心罷了。
隨着藤蔓高牆的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他席家老宅?!席星野將視線轉移過去,頓時愣住。看看這附庸風雅的暴發戶裝修風格,再看看門口自己當初親手栽上用來膈應父親的小黃花……無論怎麼看,都是他原世界住了近二十年的居所。
“師兄不舒服了嗎?”閆哲緊張,發現一直着急行動的席星野忽然沒了動作,頓時心慌。
席星野遲疑,“你不喫驚?”
他們席家的老宅還沒能古舊到讓閆哲這個修真文主角如此……平靜吧?
閆哲聞言一怔,看向眼前的空地中間的石像,“這石像似乎是食夢貘?”眼睛處又是古怪重瞳,用紅色晶石淬成,這讓閆哲感到不適似乎自己的行動是在旁人的計算之中。
席星野緩緩點頭,所以他看到的是幻覺。
這食夢貘石像應該和青紫藤蔓的毒性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但是,原文中並不是這樣寫的……等等!席星野終於意識到問題,想當初這一段的視角是閆哲的角度敘述。
因爲意識到該如何打破藤蔓牆浪費了不少時間,閆哲和肖青羽二人都不可避免地受傷,所以應該同時進入這幻境。
閆哲沒了幻境。
他有幻境,卻又清晰的知曉這是幻境。
推斷看來,這幻境應當敲擊闖入者的心理弱點,是閆哲心境突破的關鍵,可當初閆哲的環境描寫從當時反應來看,應該是閆哲從未
抵達過的領域,類似於魔淵的存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席星野理不清思緒,只能眨眨眼睛盯着閆哲的注視,淡淡道:“我看到幻覺了。”
“什麼幻覺?”閆哲握住席星野的手。
“就是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席星野含糊其辭。
幻境突然運轉起來,席家大門開啓,從裏面走出來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黑着臉:“席星野,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給我們席家丟臉?”
席星野的眸光冷下。
真是無論過了多久,他還是會因爲這狗東西的話感到生氣。
其實本來也不是真心想要管他,要不然又怎麼會將小時候的他丟在一旁不聞不問,他以爲自己是不在意的,沒想到這該死的幻境還要把這些東西刨出來戳他痛處。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嗎?”
那中年男人就是席星野的父親,見席星野遲遲不開口彷彿被挑戰到權威,怒不可遏起來。
席星野想講髒話,但一旁有閆哲,偏過頭平息心情,“煩人的事可真不少。”
轉眼前席星野的父親已經走到席星野的面前:“你再說誰煩?”
“也就你那個病懨懨的媽才能生出來你這種貨色,一事無成,要不是你爺爺,我早就把你給掃出門外了!”
席星野聽的犯惡心,還真像那狗東西能說出來的話。
本來就是商業聯姻的產物,在母親去世後,他是不應該對什麼所謂的親情而動搖,但一想到這個男人在母親死去後,轉眼間便找到那個白月光——噁心死了。
席星野退後一步,權當沒看見。
閆哲注意到席星野的心情波動,在此之前先嚐試着攻擊那食夢貘石像,卻並沒有得到反饋。果然像這種機關,必須讓陷入幻境者自己走出來纔行。
“師兄,怎麼了?”
在旁人眼中萬事順遂的席星野,又有什麼在意的事?地位被人搶走,亦或者是修爲盡失?在已知爲幻境的情況下,突破並不艱難纔是。
“看到個噁心人的東西。”
席星野嘗試着使用法訣隱晦攻擊,但並沒有奏效,也是預料之中。
可他的話觸怒了幻境所產生的這個男人,眼
看着巴掌就要落下來,席星野退後一步牽着閆哲的手,索性不隱藏也要出了這口惡氣:“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沒資格管我。”說着像是在關心,其實隱藏自己的無能。
席星野無比清楚,這位‘父親’對他的一切關心都是爲了讓自己在爺爺面前好好表現,得到更多的遺產。
“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能混出個什麼好來?和那個喜歡男人的變態混在一起?”
這個‘喜歡男人的變態’是席星野的好友,席星野尊重他的取向,一想到自己現在似乎也是父親口中的變態:“不僅他是,我也是,我還交了個男朋友,怎麼,讓你瞧瞧?”
話音未落,席星野注意到眼前男人視線的轉移,就像是能看到他身邊的閆哲那般。
“就是他?”
爲什麼現在看到了閆哲?
那閆哲呢?是不是同樣能看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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