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嬌氣包
“我平時身上破個小口子都覺得疼的不行,爲什麼明玦哥槍傷都能好的這麼快啊?”
因爲受傷的原因特殊,汪忻說話的時候是刻意壓着聲音的,保證只有她們三個人能聽到。黎優優聞言,正吸溜着奶茶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拿你跟你們家千錘百煉的小哥哥比?得了吧,你多嬌氣啊!”
嗯?她嬌氣麼?汪忻皺了皺眉,不服氣的反駁:“我哪裏嬌氣了?”
黎優優反問:“你哪裏不嬌氣了?你日常喜歡跟你家小哥哥撒嬌!”
“還有,日常讓人家揹你。”聞桑顯然見識過不少這種冷冰冰的狗糧在臉上拍的畫面,亮亮的吐槽:“上個樓梯都要背背,我都見過好幾次了。”
汪忻:“......”
她後知後覺的被倆閨蜜吐槽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的確、有點太愛黏着季明玦了哦
檢討了自己一番,汪忻去接季明玦出院的時候還忍不住問他:“明玦哥,你會不會嫌我太嬌氣了?”
嫌她?季明玦一愣,忍不住失笑:“你胡說什麼?”
他疼她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嫌她。
“你不嫌我孩子氣,還嬌氣麼?”汪忻想起閨蜜們控訴,不自覺的嘟起脣嘀咕着:“我總是愛粘着你,還總讓你揹我。”
季明玦頓了下,以爲汪忻是在控訴自己這段時間不能揹她,當即二話不說的在她面前半跪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
“......”汪忻哭笑不得:“什麼呀。”
季明玦不甘示弱的說:“我一隻手也能揹你。”
一瞬間,汪忻心臟被他一句話說的發軟,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了笑,兩頰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她彎腰把季明玦拉了起來,兩隻手臂挽住他的胳膊小臉蹭了蹭,嬌憨的說:“等你好了吧。”
兩個人手拉手打開季明玦許久沒回來的家,一進門,季明玦卻沒有見識到本以爲會是漫天灰塵腐朽氣息的屋子,相反的,室內相當明亮溫暖,像是刻意找人打掃過一樣。
季明玦有些詫異的側頭看了看汪忻,後者一笑,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承認:“我找人收拾過啦。”
季明玦生活的粗糙,行軍這麼多年別說髒亂差的環境了,就連野外也是常常住過的,所以根本沒有思索過回來住的房子衛生問題。但是汪忻卻覺得,家始終要有家的味道纔可以。所以在季明玦出院之前,汪忻特意找了家政人員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遍。
而且在打掃的過程中,還出乎意料的發現了一些好玩的東西。
汪忻長而濃密的睫毛一眨,茶色的眼珠就狡黠的轉了轉,她拉着季明玦走進臥室的桌子上,在後者詫異的視線中直接了當的拉開牀頭的抽屜,裏面赫然躺着好幾個相框,裏面全都是汪忻的照片
“明玦哥。”汪忻忍不住笑:“你幹嘛偷拍人家?”
這些照片都是她在上大學的兩個人見面的時候,一看就是季明玦偷偷拍下來甚至還洗出來留着睹物思人用的。當保潔阿姨整理出來這幾個相框詫異的問她是不是自己的時候,汪忻的臉都忍不住羞紅了。
而此刻季明玦也一下子不好意思了,難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幾分緋紅,修長的手指都僵硬了,他舌尖打了個磕絆:“忻忻,你......別鬧。”
“我什麼時候鬧了,不過你要拍就光明正大的嘛,給我拍的一點也不好看。”汪忻鑽進他的懷裏,撇了撇脣嫌棄着季明玦的直男審美,然後拿出手機對着兩個人飛快的咔嚓一照一張頭碰頭的自拍頓在屏幕上。
屏幕裏汪忻笑眼彎彎,梨渦甜的像是盛滿了醉人的酒,然而旁邊的季明玦還沉浸在不好意思中,壓根就沒有準備好,整個人僵硬的一批,看着鏡頭的模樣竟然難得顯出幾分稚氣來。
其實他身上一直都是充滿了堅毅感的少年氣,偶爾就會散發出一點點,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汪忻怔然片刻,猛然反應過來其實他們鮮少會幹這種自拍的事了,這還是第一章合照,更別說公開秀個恩愛什麼的......嘖,還真是跟不上潮流。
汪忻抿了抿脣,果斷說:“我要發個朋友圈。”
傍晚,汪忻官宣一樣的朋友圈發出去了之後,分分鐘就收到了大量的評論和點贊,其中有些調侃戲謔的留言讓她忍不住噗嗤直笑,飯都不好好吃了。季明玦伺候着給她做完飯看她不好好喫,咬着筷子玩手機就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伸長手臂掐了下她水嫩的臉蛋:“好好喫飯。”
汪忻點了點頭,剛要撂下手機的時候上面就彈出一條寧夢發來的消息: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她脣邊的笑容不易察覺的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機開始喫飯。幸好,季明玦並不是像探照燈一樣時時刻刻的盯着她的,要不然一定能發現她的不對勁。到時候,也許這頓飯就喫不好了。
喫完飯後,汪忻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回家一趟,才季明玦失落的眼神中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像哄小孩似的哄道:“明天就過來陪你。”
“忻忻,你......”季明玦攬住她的細腰,微微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後還是微微笑了下:“好,我等你。”
再回去的一路上,汪忻腦海裏蔓延的全都是這幾年,寧夢時常對她說的一些話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你要怎麼樣才能和季明玦分開?
我告訴你,你們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同意!
他和家庭,你只能選擇一個。
從她大三那年被發現到現如今研究生畢業,從二十一歲到二十五歲,整整四年,寧夢一直都在不斷重複這些話。一直無比堅定的,表達着她絕對不會改變決心的意思。
之前汪忻有乖乖的聽季明玦的話,不要和寧夢發生衝突畢竟她是母親。汪忻一直在期待着她會默默的諒解,從而接受她和季明玦的這段關係,所以這幾年她都把她的話當做不痛不癢的耳邊風。
雖然不平,卻也只能忽視,偶爾實在忍不下去她對季明玦的貶低就反駁幾句然後逃出家門。但是今天,她在經歷了季明玦受傷的這件事,徹徹底底的瞭解了自己那一瞬間的心情,汪忻忽然就不想在忍下去了。
管她世人怎麼說,她就是要和季明玦在一起!
汪忻內心強烈的鼓譟着一種急切的慾望,幾乎讓她面頰緋紅呼吸急促,一路打車跑回了大院。在推門進入家中的一剎那,汪忻看着客廳裏臉色黑沉的寧夢和汪文臣,所思所想幾乎吐口而出,內心熱烈聲音卻是沉靜的:“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說什麼?”寧夢沒有想到這次沒等她率先發難,汪忻居然就這麼直接了當的挑明瞭。她氣的臉色青白,連連冷笑:“你反天了是吧?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打算爲了季明玦什麼都不要了?!”
“我要你們,是你們不要我。”汪忻聲音低低的,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媽媽,他前段時間受傷了,槍傷。”
聞言,寧夢和汪文臣都是一愣。
“當時知道的時候,我真的害怕極了,生怕他出什麼事。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實際上相處的時候很少,總有外界的困擾。”汪忻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說下去:“我今天明白了,我不能在這樣了媽媽,我想陪着他。”
她明白了,她想跟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誰反對都沒用。
“你......”寧夢啞然了半晌,才搖了搖頭,怔怔的開口:“既然這樣我們更不能同意你跟他在一起了,他身邊太危險了,自己的姓名都......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辦?”
在寧夢看來季明玦本身就是個危險源,根本就是早斷早好的一件事。至於感情......在熱烈的感情大抵都比不過時間兩個字,寧夢認爲時間會沖淡一切。但她卻忘了,有的感情是沖淡不了的,尤其是從小到大快要整整二十年的感情。
他們兩小無猜,他們互相拯救。
汪忻淡淡一笑,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我要跟他在一起。”
因爲汪忻知道季明玦身邊只有她了,假如連她都放棄他的那一刻,小哥哥可能真的會跌入深淵。其實這麼多年,不止她怕季明玦放棄他,可能對於這件事情本身季明玦更加怕,而且他即使怕也從來不會說的。
汪忻覺得她今天必須要跟寧夢說清楚,因爲她已經不捨得季明玦再生活在擔憂害怕中了。
“你......”寧夢察覺出了這次汪忻不同以往的決絕,彷彿要急於證明什麼,確認什麼一樣。極度的恐慌讓寧夢不自覺的都有點呼吸困難,硬撐着冷漠生硬的問:“你這是再通知我對麼?”
汪忻一頓,點了點頭。
下一秒鐘,寧夢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竟直挺挺的撅了過去
“啊!”汪忻和汪文臣都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接住寧夢,汪忻嚇的手指和聲音都發顫:“媽...媽媽,你怎麼了!”
“忻忻,你媽媽......咱們是不是得叫120啊?”汪文臣也幾乎是六神無主了,哆嗦着手就要拿手機打電話。
正在兩個人如同沒頭蒼蠅一樣,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寧夢急的快哭出來的時候,大門猛地被砰的一聲踢開二人嚇得一顫,齊刷刷的快看了過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季明玦神色嚴肅,大踏步的走過來對汪文臣直接了當的說:“叫救護車太慢,外面有車,我送伯母過去。”
說罷,就乾脆的彎腰把渾身綿軟的寧夢背了起來,直直的走出大門。汪忻和汪文臣愣愣的看完全程纔回神,連忙跟了上去
“別擔心。”季明玦把寧夢放到車後座,還不忘安慰了汪忻一句:“就是一時怒火攻心,不會有大事情的。”
汪忻忍不住咬了咬脣,鼻尖上的痣都委屈的泛了紅,甕聲甕氣的:“你怎麼過來了呀?”
季明玦抿了抿脣沒回答,而是幫她打開了車門,見到汪忻怔怔的鑽進車裏,就也爭分奪秒的上了車。至於汪忻剛剛的問題......呵,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小姑娘在喫晚飯的時候就心事重重,至於什麼東西能讓汪忻一下子不開心,季明玦當然明白。
他跟過來,只是因爲真的不捨得她再一個人面對和承受批評諷刺了。
等把寧夢從醫院停車場背到急診的時候,季明玦穿着的淺灰色襯衫的左肩處也被血漬染紅了縫過針的傷口因爲用力微微崩開流血,他卻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的面不改色,直到把寧夢放到病牀上被醫生護士推走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啊!”而汪忻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傷,她目光一頓忍不住叫出了聲,隨後本來就跟小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眶又變的水光瀲灩,小手疼惜的指着他的肩膀:“明玦哥,你流血了。”
聽到汪忻的話,本來一直對季明玦視而不見的汪文臣也是一愣,隨後難得的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次這個女兒執着不悔喜歡的小夥子,倒是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有過人之處的。汪文臣內心微微嘆了口氣,聲音平靜:“忻忻,帶他去找醫生包紮一下吧。”
汪忻有些意外的看了汪文臣一眼,咬了咬脣拉着季明玦走了。
醫院的急診室裏,汪忻怔怔的看着醫生幫季明玦處理肩膀上的傷口,沉默半晌輕聲問:“疼不疼?”
都已經縫針那麼多天了的傷口還能崩出血來,可見他剛纔背寧夢跑的時候多用力。
醫生重新把傷口給季明玦清洗處理好之後就忙別的去了,狹小的急診消毒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汪忻湊過去趴着他的肩膀看了看,紅彤彤的小鼻子吸了吸。
“不疼。”他似乎對她說過很多次這兩個字,每一次的表情都是那般漫不經心的無所謂,就好像再多的疼痛也真的沒什麼,疼痛對於他是習以爲常的。但是汪忻會心疼,尤其是他的傷口是因爲她母親,她幾年內不斷貶低季明玦的寧夢
“忻忻,先去看看你媽媽。”季明玦把襯衫釦子扣好,就起身把低頭不語的小姑娘攬了過來,輕聲哄着:“別慪氣。”
中華民族傳統的美德就是百善孝爲先,他季明玦天生沒爹,媽也走的早沒人能孝敬,這輩子認準了汪忻就同樣會把她的父母當做親生的一樣來盡孝,無論他們的態度如何。
“沒事的。”汪忻抿了抿脣,默默調出剛剛汪文臣發給她的信息看寧夢就是氣的一時怒火攻心,承受不住暈過去了,身體沒什麼事情。但是分明沒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寧夢卻偏偏要住院,這分明是......故意給她施加壓力。
在汪忻攤牌之後,寧夢選擇用住院,用身體威脅這件事情來給她壓力。汪忻氣的臉色蒼白,瓷白的貝齒不自覺的咬着脣白,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柔嫩的掌心以前並不瞭解,這些年才真切的知道當至親跟你作對的時候,心裏的憤恨真的是一種恨不能毀滅全世界的尖叫感。
“乖,去陪她吧。”季明玦低頭輕輕的親了一下汪忻留有齒痕的柔嫩脣瓣,低聲哄道:“我會說服你爸媽的。”
是時候跟寧夢和汪文臣談一談了,不能總讓他們家小姑娘一個人受委屈。
汪忻微愣,有些迷茫的問:“嗯?”
“相信我。”季明玦忍不住捧着她的巴掌臉,咬着她櫻花一樣的嘴脣,聲音喑啞的含糊不清:“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忻忻,你等着我跟你父母說清楚好不好?別跟他們對着說受委屈了。
吻着汪忻的時候,季明玦內心默默的說着,然後擡起修長的手指遮住她那雙澄澈的雙眼,也擋住了自己眼裏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被她窺探到。
三天前,唐滿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兩個人見面的時候,他紅光滿面,精神是這些年從未有過的英姿煥發,好似整個人都從那種蒼白枯朽的狀態中活過來了一樣,似乎是有什麼執念,從他的靈魂中跳脫了。
“明玦。”他聲音壓抑不住一絲激動的顫:“查到了。”
自從發現季東城的資金流動異常迄今爲止這麼多年,他終於查到其中的原因了,而且......是能把季家徹底打擊的七零八落的原因。
“季東城,販毒。”
在唐滿說出販毒這個字眼的時候,饒是季明玦一向冷清,瞳孔也不禁縮了縮。
“呵,剛查出來的時候我也不信。”唐滿冷笑着嘲諷:“畢竟有錢有勢,誰會幹這種把自己往死路上走的事情,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的。”
“查到剛開始資金流向有異動的時候,是在季明塵死後大半年,估計是承受不住打擊。一開始他挪用公款估計只是買着自己吸,不方便在自家這邊做賬。”唐滿列出這幾年的調查資料,一點點的分析着:“但後來資金的窟窿太大了,填不上,就只能冒險去販毒,幹這種事情不留下馬腳是不可能的。”
季明玦沉吟片刻,問:“唐叔,你打算怎麼辦?”
唐滿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舉報!”
“不行,這次不像幾年前季東勝那麼簡單的偷稅漏稅。”季明玦搖了搖頭,漆黑的雙眼閃過一絲冷意:“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最好,能把整個季家人牽扯進去的證據。當然他不會無辜攀咬,只是這販毒的力度這麼大,季家的其他人能否抵得住這種誘惑呢?
“唐叔。”季明玦輕輕擡了下嘴角:“我有辦法。”
他還有聞宿這個在警局大隊的內線呢,結合唐滿的資料在警局內網一查,什麼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季家落不了什麼好的,這個是季明玦幾乎可以預見的事實,左右,也不過這幾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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