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先生還喜歡他嗎
-小鬱,後天有時間嗎
-他回來了,想讓你和我一起去接他。
這個他自然不用多說。
祁鬱明白是誰。
手指無意識摩梭着屏幕,祁鬱足足看了有一分鐘,抿着脣給言自明打了個電話。
直覺告訴他,言自明有點不對勁。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很快被接通,但祁鬱沒說話,電話那頭只傳來淺淡的呼吸聲還有罕見的沉默。
對面那頭的言自明心都要被揪緊了。
祁鬱不說話,是生氣了嗎?
也是,怎麼可能毫無芥蒂的去接受自己曾經有過喜歡的人,而且現在還要和自己一起去接他。
言自明嘴脣動了動,準備說些什麼,祁鬱卻笑了。
他‘撲哧’一聲,聲音清脆,隱隱帶着笑意,倒是問了個毫無聯繫的話題:“先生最近在幹嘛,怎麼都沒回家。”
他沒有問任何關於舒意的事,反倒讓言自明心裏舒了口氣,身子稍稍放鬆,望着桌面上一大沓資料,顯得很是頭疼:
“在辦公室。最近公司業務多,手下的人總是幹不好,氣得我隔三岔五把他們叫進來罵一頓。”
祁鬱想象着言自明罵人的樣子,笑得更歡。
言自明也跟着笑了:“你呢,在幹什麼。”
“在陽臺澆花,之前養的綠蘿差點死了,還好現在救回來了。”
祁鬱一提到這話題,稍稍露出些不滿:“言哥你回家要記得澆水,要是我以後出去不在家,回來看見它死了,我也要去辦公室罵你。”
他還記着住院時言自明毫不理會他心愛植物的事。
許是知道自己不再是作爲小情而存在,不會輕易被取代或是拋棄,祁鬱對言自明的恭敬乖巧也淡了不少,開始恃寵而驕,偶爾還會耍耍小性子。
對於這樣生動真實的祁鬱,言自明不但不生氣,反而愈發喜歡他這幅模樣。
肯撒嬌耍性子說明祁鬱已經有了安全感。
言自明笑:“好好好,我下次會記得,要是它少了一片葉子,我主動承擔錯誤。”
心裏的喜意和滿足感讓祁鬱忍不住上揚嘴角,手一抖沒控制住,多澆了幾勺在綠蘿上。
祁鬱:“!!”
瞪大了眼,一副懊惱模樣。
等兩人打趣完,祁鬱才咳了咳嗓子,對着電話那頭的言自明認真詢問:“先生還喜歡他嗎?”
他一認真,就會下意識叫言自明先生。
言自明手指輕輕一顫,認真的閉眼想了想,想要回憶起絲絲關於舒意的事,卻發現滿腦子都是祁鬱的身影,還有他紅着臉害羞叫自己“言哥”時,模樣可愛極了。
有什麼東西如釋重負的放下了。
言自明愈發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忍不住將手機靠近了些,彷彿祁鬱就在自己眼前。目光神情專注看着虛空,鄭重道:
“不喜歡了,我只喜歡你,只喜歡我家鬱郁。”
‘轟隆’一聲,祁鬱被炸得猝不及防面紅耳赤,將頭埋進枕頭裏,連耳垂都是通紅的。
對面那頭遲遲沒了聲音,言自明一猜就知道祁鬱這會肯定在害羞,露出的兩隻耳朵肯定跟兔子似的,又紅又軟。
真可惜要是自己在,肯定忍不住伸手摸摸這隻害羞粉兔子。
粉兔子躲在被窩裏害羞打抖,好半響才伸出頭,小心翼翼朝電話那頭喊了句‘言哥’。
他不知道言自明還在不在那頭,有沒有等得不耐煩掛了電話。
誰知下一秒就聽到男人笑着說:“我在。”
聲音低沉好聽,帶着點挑弄,祁鬱又忍不住想埋進被窩裏了。
咳了咳嗓子,粉兔子佯裝兇狠,宣示主權:
“那言哥接到人,要馬上回來,不能多看他一眼。”
“好。”
“也不能讓他住進家裏,這個家是我和言哥的。”
“好。”
“以後要每天都回來,不能幾天都沒消息。”
“好”
“”
言自明答應的太快,反倒讓祁鬱有些不知所措。張了張嘴,下一條要求還沒說出來,又是一句“好”。
自家小粉兔難得宣示主權,言自明的心都軟成一汪水,恨不得什麼要求都統統答應。
言自明道:“好好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祁鬱抿了抿脣,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他跟了言自明三年,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是作爲替身被他帶到身邊,言自明不記得自己,他失望,但又覺得可以理解。
畢竟年少輕狂,當初說的話或許也只是一時興起,只是祁鬱一個人記了多年,甚至叛逃組織跟着他。
祁鬱雖然要的從來不多,但當初也不是沒有期盼過言自明的溫柔,可越到後面,越覺傷心失望,甚至當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替身時,祁鬱那點念頭也就慢慢的消失殆盡了。
但言自明卻突然醒悟,主動伸出手拉過祁鬱,會像他當初幻想過那樣,眼裏看着自己,深情溫柔的吻自己額頭。
祁鬱忍不住咧嘴笑了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苦盡甘來。
言自明只需要用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讓祁鬱心中那陰暗潮溼的角落,終於露了點光。
祁鬱在牀上滾了幾圈,傻傻的翻着日曆,心裏說不出的滿足感。
——以後日曆簿上的每一天,每一頁,都會是他來陪先生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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