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鬆垮垮的T恤就這麼被扯了下來
江延只是虛虛地看着他,嘴上下翕張,沒發出什麼聲音。
陳尹年的話沒有得到迴應,他面無表情地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省得這該死的beta又說出什麼糟心的話來。
他嘗試扶着人站起來,但是他的腿傷根本不支撐兩個人過去,陳尹年猶豫了下就放棄了。
他返回了他們的休息處,把東西都拿了過去,臨走前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快要死了一般。
陳尹年遲疑了一下,嗤之以鼻地瘸着走了。
人是江延救的,又不關他什麼事。
他返回到江延身邊,然後先扶着人,把布條打溼放在江延的額頭上,假惺惺試探性地叫他一下:“延延?”
但江延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已經燒得失去意識了。
見人沒有回答,陳尹年肆無忌憚地把帶有alpha信息素的水灌到beta嘴裏,等一切幹完,看着燒得跟個傻子一樣的beta。
心裏升起一種愉悅的感覺。
他把燈舉到beta的面前,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人,細細看來,其實長得還過得去。
如果眼睛沒有哭腫的話,睜開來看人亮晶晶的,跟個黑葡萄籽一般,鼻頭可愛圓鈍,和beta探頭探腦的模樣也很符合,而現在陳尹年湊近才發現,這beta的嘴是上翹的,脣珠非常明顯,此刻儘管人昏迷着,還是翹起的,如那一樣的倔強性子。
不過臉上的灰有點礙眼。
他伸手直接上去使勁搓了搓,直到把灰搓掉了才滿意。
陳尹年越看越順眼,信息素餵給這蠢beta,也算沒白喂。
看人燒得跟個傻子一般,陳尹年本來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但是餘光突然瞥見,beta的脖子上好像有傷痕。
順着把衣服往下一拉,那鬆垮垮的t恤就被扯了下來,露出大片皮膚,上面竟然有一大片淤痕。
看樣子是剛纔在洞外弄的,陳尹年面色陰沉,他忽然笑不出來了,這人肯定瞞着自己在外面發現了什麼。
現在beta燒得厲害,已經昏迷,也問不出來什麼,看來他得抓緊了。
陳尹年用眼刀把人上下掃視了個遍,默不作聲正要收回手時,手在那細瘦的脖子上比劃了比劃,用惡狠狠的脣語說道:“別不識好歹——”
敢揹着搞事,弄死你。
掐死一個發燒的beta還是綽綽有餘的。
帶着這樣的認知,陳尹年靠在一邊,安然地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陳尹年被一陣動靜吵醒,他一睜開眼,就見江延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跨過他要往前走。
他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江延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整個身子都是軟的,但是他卻沒有管,只是指着前面的人。
看來還在人還是迷糊的。
陳尹年一鬆手,江延慣性直接栽倒在地,但是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地上的那人身邊走去。
陳尹年支起身子纔看清,原來地上的人在不覺間正在呼救。
燒成這樣的人還能聽得見,他也跟着過去了,果然見江延的臉上還是紅潤滾燙的,手上的動作都是哆嗦的,但是仍然遵循着本能,把正在呼救的人,頭上的紗布換了一番。
又拿着乾糧和水,喂到人的嘴裏。
陳尹年看着一切冷笑,但卻在一旁試探地叫道:“延延?”
“嗯……”
面前的beta忙碌間,小聲答應了他。
陳尹年伸手去摸了摸江延的頭,還是燙的,還在發燒,可能是剛清醒就聽見了外面人的呼救。
“那——”
正當陳尹年要收回手,沒想到面前的beta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低頭在上面嗅了一下,嘀咕:“你好香啊……”
“!”
此刻的陳尹年正站在江延的身後,看着他在幫人換藥,面前的人說完這句依然在忙碌着,根本沒有看到後面人的表情,眼睛一下子睜大,然後又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竊喜。
“香?是嗎?”他故作疑惑。
江延沒有回答他,只是小幅度地點點頭,一直到他幫人換好藥,才轉過身,對着陳尹年,又認真地聞了聞:“……好像是薰衣草有點刺阿嚏——”
說着說着,江延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表情怏怏道:“對不起啊,頭還有點暈——”
他沒看到的是,在他說出薰衣草的那一刻,陳尹年臉就黑得徹底,更別提之後直接打了個噴嚏。
江延對自己信息素這個反應,簡直是侮辱!
他拽着自己的褲縫,才壓下心底的怒火,也在beta身邊坐下,努力裝作和顏悅色的樣子,糾正:“應該是迷迭香。”
“是嗎……”
beta抱着自己的膝蓋,小聲應了下,擡着黑眸看了他一眼,泛着可憐的意味,“頭好暈,我想再睡一會……”
說着說着自己就睡着了。
陳尹年冷笑,叫了他幾聲,雖然有小小的迴應,但卻是昏睡了過去。
他又給人餵了幾口水,這次他直接又多滴了幾滴進去。
這beta終於聞見了他信息素的味道,雖然有失偏頗,但是這也是見值得興奮的事情。
“江延?”
陳尹年把他的臉擡起來。
但是江延困極了,腦袋極重,完全沒有任何力氣思考,他半睜着眼看他,眼裏全是不解與困惑。
“聞見了嗎?”
陳尹年把傷口舉到他的鼻子前,讓人回答。
“薰,薰衣草……”
江延連眼皮都是沉重的,含糊回答他。
“是迷迭香,不是那些破花。”
陳尹年糾正他,又讓他回答。
果然,腦子燒得昏沉又極其睏倦的beta在他的引導下,說出了正確答案。
他又接着問,“你在洞外發現了什麼?”
“水……”
“除了水還有什麼?”
江延被問得不耐煩了,想要推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臉埋到膝蓋窩裏,如同鴕鳥那般,不願意再擡頭。
嘖,嘴還挺緊。
這一切都被陳尹年盡收眼底,他目光冷切地看着面前的beta。
目光突然落到那平滑而又白淨的後頸。
上面乾乾淨淨,如同未經人事omega的後頸一樣,撕下抑制貼也是這般樣子。
但他知道,那毫無痕跡的皮膚之下,沒有像omega那樣埋藏這核桃一般的腺體,就算咬上個上百次、上千次,也不會被標記,就算注入多少次信息素,味道也會消散。
他只是一個beta。
儘管如此,他的犬齒依舊發癢,血液在騷動,本能在叫囂,佔領眼前的領地,佔領他——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更多,直到讓這不知好歹的beta認清迷迭香爲止……
他不懷好意使勁地在上面搓了兩把,惹得beta輕哼了兩聲,要躲開他的手。
但被他一手給握住了——
江延迷糊睜開眼,不解地看着他……
陳尹年笑了下,摩挲了一下手下的皮膚,“繼續睡吧。”
後頸顯然也不是beta的敏感之地,發燒的人也沒察覺到被人扼住了致命要害。
又閉上眼繼續昏睡了。
陷入昏睡中的江延,也並不踏實,肩膀上的鈍痛,以及頭腦的昏沉,都讓他感覺到難受不堪。
他其實知道自己已經睡得夠久了,但意識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無情地往下拖拽,拉着他一直下墜,直到他沉浸在一片花海之中。
那熟悉的、令人頭疼的味道,讓他始終睜不開眼,在黑暗中,他幾次想掙扎開來,但又被不斷地裹挾。
當他被赤焰夾擊時,又有一股清流被一雙有力的手給灌了進來,江延下意識地拽住那個人的衣袖,伸長脖子仰着頭去夠那給以他清冽的手,生怕下一秒就溜走。
“慢點,彆着急。”
但是江延非常心急,恨不得一口氣喝完。
隨着下頜一痛,水不知爲何被拿走了。
他怎麼仰頭都不行,迷瞪之間,慢慢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只聽見對方嗤笑一聲,腦袋被摸了摸,杯子抵住他的嘴,不由分說灌了進來。
水順着而下,江延的前襟早已被打溼,但是他依舊渾然不知,拽着他的袖子仰頭,像是小狗一般在求水。
陳尹年看着眼前的人,心裏燃起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這beta怕是要燒成傻瓜了。
當他再把人放着靠在一邊,難得沒有立馬睡去,而是睜着黑色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陳尹年以爲他清醒了,笑着叫了一句,“延延?”
話音一落,他沒有得到以爲的回答,對面的人,反而立馬皺起眉頭,用鼻子努力吸了一口氣,然後傾身慢慢靠近他。
陳尹年身形一滯,但沒有動,一直看着他。
江延如他所說的,試探性地探過來,而後盯着他的眼睛,與他對視,小心翼翼傾身地聞着。好像如果他一動,或者把他怎麼樣,他就會立馬縮回去。
一直聞到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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