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宋嘉言瞥了一眼四周躺在地上的死屍,眼底透着一絲嘲弄,就派幾個這樣的人來殺他,也太看不起他宋嘉言了。
而此時沈景的面色已變,他以爲宋嘉言身側跟着的侍衛只是就兩個尋常侍衛,到現在才發現,兩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沈景面露驚慌之色,他看着宋嘉言一步步走近,他扶着輪椅往後退,直到輪椅撞上了一棵樹,沈景退無可退,他臉色發白,仰着頭看着宋嘉言,他戰戰兢兢道:“宋嘉言,你想幹什麼?”
宋嘉言握住手裏的赤霄劍,抽,了出來,三尺寒芒在日光底下冷光閃動,冰冷的劍鋒上倒映出一雙比劍鋒還要寒涼百倍的鳳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道:“父皇賜的赤霄劍,已經許久沒有嘗過血,今日剛好拿你的血祭劍。”
沈景更慌了,他知道宋嘉言想要殺他,他連忙搖頭道:“你不可以殺我,我是你的王兄,你若殺了我,會揹負千古罵名?”
宋嘉言冷嘲道:“誰說是我殺你,分明是太子派人來殺了你這個眼中釘,以絕後患。”
沈景被他的話嚇破了膽,他開始哀求起來,他道:“宋嘉言……不,沈昭,你別殺我,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你,我嘴賤行不行,你饒我一命吧,我現在已經是廢人了,根本威脅不了你。”他心裏卻在想,他今日必須活下來,就算他不能登上皇位,他也可以讓他的兒子登上皇位,等他的兒子登上皇位,他就是太上皇,到時候他一定將宋嘉言大卸八塊。
可惜,宋嘉言根本不理會,他的嘴臉勾起一抹殘虐,他冷聲道:“我已饒你一次,絕不可能再饒一次。”若他之前真想要沈景的命,他就不可能只斷一雙腿那麼簡單。
劍光閃動時,沈景已經身首異處。
宋嘉言看着那顆滾落在地上的人頭,眼底沒有絲毫憐憫,罵他可以,但不能罵宋姮。
沈景帶來的侍衛見沈景被殺,紛紛抽出手裏的長劍,當頭那位道:“楚王殺了王爺,咱們要爲王爺報仇!”
宋嘉言冷漠的掃了這些人一眼,神色漠然道:“一個不留。”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赤霄劍,從袖裏掏出乾淨的帕子,將赤霄劍上的鮮血一點點的擦乾淨,赤霄劍的劍鋒透出淡淡的粉紅色,宋嘉言挑眉,傳說赤霄劍染血就會變紅,其言不虛。
長劍回鞘,宋嘉言轉身回馬車,白衣上纖塵不染。
宋姮坐在馬車,聽到外頭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不多時,一股血腥味便透進來,不用看她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緊緊的揪着自己的裙子,心裏擔心宋嘉言,雖然她知道他不一定會有危險。
她想挑起簾子看看外面的情況,被畫眉伸手攔住,畫眉白着小臉道:“姑娘,別看了,楚王殿下不會有事的。”
宋姮的手又放下。
她感覺馬車又悶又逼仄,真的很想看看外面他到底在幹什麼。
這半個時辰感覺比過半天還要慢。
終於,車簾從外頭被打起,宋嘉言彎身進來。
清冷的白檀香將她包圍,宋姮的心頓時踏實了許多,她的腦袋在他的下頜處蹭了蹭,她道:“都處理完了?”
宋嘉言抱緊她,在她白淨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他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他真的很擔心宋姮會害怕他,遠離他,會覺得他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但此刻,她溫柔的問候,讓他安心了不少,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道:“罵你之人,我已經讓他永遠閉上了嘴。”
宋姮並沒有因爲這是責怪他,她回過頭捧着宋嘉言的臉親了親,聲音低柔道:“辛苦哥哥了。”
宋嘉言偏過頭,在她粉嫩的手掌上一吻,他道:“爲了姮兒,哥哥做什麼都不辛苦。”
畫眉和春鶯還在馬車內,看着二人這般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好在這時,外面傳開鳴箏的聲音,“殿下,外面都處理乾淨了。”
宋嘉言擡起頭來,瞥了二人一眼道:“出去。”
畫眉和春鶯就等他這句話,忙不迭的就鑽出去了。
畫眉和春鶯下來後,見地上一具屍體也沒有,明明剛纔聽到了慘叫聲,畫眉好奇道:“那些死去的人呢?”
如果沒聽錯,剛纔那些人應該是全被兩人給殺了,她們也認識鳴箏好多年了,從來不知道他的功夫竟然這麼厲害,從前兩人還跟鳴箏打趣,開玩笑,如今見了他,心裏忍不住發怵。
鳴箏見二人神色怪異,眼珠一轉,笑嘻嘻的道:“二位姐姐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們嗎?”畫眉叉着腰瞪了他一眼道:“誰怕你,有種你對我們動手試一試,我若在殿下面前告一狀,保證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鳴箏怕了她,趕緊求饒道:“畫眉姐姐我錯了成不成,你可千萬不能在殿下面前告我的狀。”
幾句話下來,已經讓氣氛緩和下來,畫眉,春鶯也不再怕他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行。
三日後,宋嘉言和宋姮一起回到京城。
皇上還沒有賜府邸,宋嘉言繼續住在宋府。
許氏見二人回來了,又聽說宋姮身子不舒服
,便來絳雪院看她,一進來便看到宋嘉言將宋姮抱在大腿上坐着的畫面,許氏真的想想不出像大公子那樣清冷絕俗,難以接近的人會有這樣一面,兩人這個樣子看得許氏老臉一紅,她清咳了一聲,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宋姮見是她來了,倒也不慌張,從容的從宋嘉言身上下來,她道:“姨娘來了,有什麼事嗎?”
許氏臉上的尷尬快速的褪去,她的臉上掛着笑道:“姮姐兒,大公子,看來姨娘來的不是時候,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姨娘這便走。”
宋嘉言是皇嗣的身份還沒傳到京城,許氏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宋姮喊住她道:“姨娘彆着急走。”
宋姮回頭看了宋嘉言一眼,宋嘉言和宋姮待的好好的,忽然被許氏打斷,宋嘉言心裏很是不悅,但礙於宋姮的面子,他沒有發作,只是面色有些冷。
宋姮瞧出他不高興,她柔柔笑道:“哥哥,可不可以去廚房幫姮兒拿一份點心?”
宋嘉言薄脣輕勾,小姑娘越發大膽了,如今都敢來安排他了,雖然不情願離開,但他還是站起身來,他道:“我可能要晚一點才會過來。”
宋姮點了點頭。
等宋嘉言走後,許氏在她對面坐下來,許氏道:“姮姐兒,你和大公子總是這樣藏着掖着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機會跟老爺說了,老爺那麼疼你,他一定不會爲難你的。”
宋姮聽了暗暗嘆氣,以前或許還有一點點機會,可現在爹爹更恨宋嘉言,又怎會答應。
宋姮搖頭道:“爹爹不會答應的。”
許氏說:“老爺並不是個不通情理之人,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答應。”
宋姮道:“姨娘以後就知道了。”
許氏見宋姮如此說,想不通到底是爲了什麼,但她也沒多問,她轉開話題道:“你身子好了些沒有,我請了大夫過來在外頭侯着,可要叫進來幫你看診?”
宋姮想到之前宋嘉言跟她說她身子虛,等會大夫過來一診脈,定然能瞧得出來,她搖頭道:“不必了,之前在圍場劉太醫已經幫我診治過了,服用幾天藥便沒事。”
許氏見她如此說,便也沒強求。
其實,她今日過來,還有一事,是她女兒宋婉的事情。
許氏斟酌片刻後道:“姮兒,不瞞你說,最近爲了婉兒之事,我真是傷透了腦筋。”
宋姮一愣,問:“婉姐姐怎麼了?”
許氏想到宋婉那件事,便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帕子,她咬牙道:“之前蔣應文總是說自己的俸祿拿去應酬了,其實都是騙婉兒的,那日婉兒偷偷的跟他的同僚妻子打聽了,他根本沒跟這些人喝酒,婉兒見他騙自己,便派人偷偷的跟着他,誰知他竟然在青蓮巷中養了一個女子,婉兒一開始還以爲那女子是他的外室,後來調查才知道此人竟然是他的前妻,他爲了攀上相府,跟那女子和離了,但那女子依然對他死心塌地,死活要跟着他,蔣應文便在外頭置了個院子安置她。”
宋姮聽了之後,心道:“果然如此。”如今成親還不到半年,蔣應文的狐狸尾巴便露出來了,接下來便看宋婉了。
宋姮問道:“那婉姐姐是如何想的?”
許氏神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我還在等着你爹爹回來拿主意呢。”她自己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她自己就是給人作妾,潛意識裏認爲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但這事情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她又覺得十分難受。
宋姮道:“姨娘,有空的話我去看看婉姐姐,問問她的意思。”
許氏知道宋姮待宋婉好,而且姮姐兒瞧着年紀小,主意卻不小,多少能幫宋婉一些忙,她道:“那姨娘先謝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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