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
春兒摸着不存在的鬍子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是慕王殿下,他身姿挺拔,武功高強。”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衍王殿下漫不經心的,看着軟綿綿的,不太靠譜。”秋兒把兜裏的錢壓在慕王殿下勝的那一邊。
蘇韻錦擡頭低聲招呼着,“還有誰來下注,快快快,這把要結束了。”
旁邊一些丫鬟和太監蠢蠢欲動着,想玩又怕被自家娘娘發現了。
但是還有膽子大的,悄將銀子放在慕王殿下勝的那邊。
雖說下注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沈衍的局面很危險,蘇韻錦掏出一錠銀子,剛直不阿道,“我選衍王,雖然你們看不上,但是我可保證他能贏。”
衍王贏的排面只有蘇韻錦孤零零的一錠銀子。
幾個太監傳來“嘖嘖嘖”聲,蘇韻錦沒有搭理
你們就算看一千遍一萬遍,還能有我這個提前得知正確答案的人準嗎?
果不其然,最後一招,沈煜慕有些着急了,他以攻爲守,沈衍看着他劍下的速度,隨即擡臂一擋,轉手將劍壓在沈煜慕的脖子上,只要他敢亂動一下,劍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周遭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蘇韻錦身旁的丫鬟太監嘆息着。
“你們在那嘆什麼氣?”皇上一拍龍椅,奴婢和太監嚇的紛紛跪地,大氣不敢出一聲。
蘇韻錦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跪下來衝皇上磕頭,“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女乃蘇大將軍府的女兒,是臣女剛剛不小心破壞皇上雅興,請陛下降罪。”
沈民原嚴肅的臉色變了又變,沒有怪罪,笑着問道,“你先起來回話,告訴朕你們在說些什麼?”
蘇韻錦提裙而起,微微低着頭,不卑不亢道,“皇上,臣女剛剛在和他們,他們下注。”
“哦?下注?你們下的什麼注?”沈民原頗有些好奇。
“臣女剛剛在賭誰能贏得這場比賽。”蘇韻錦低聲回道。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便敢下注,你可知罪?”皇后站起身來發怒。
沈民原聞言笑的更加燦爛,他擺擺手,“皇后,不要小題大做,宮宴就是爲了高興,這只是他們打發時間的一種樂趣而已。那你告訴朕,你們誰贏了?”
蘇韻錦努努嘴,示意皇上看,“臣女贏了,臣女壓的衍王殿下勝,沒想到壓對寶了。”
“哈哈哈哈,你個小丫頭,很有意思啊。”沈民原哈哈大笑着坐回龍椅。
蘇韻錦把贏得的錢財全都裝進袋子裏,開懷的笑着,“多謝各位給小女一個面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贏了你們這麼多錢。”
周圍的丫鬟僕人一臉憤憤,怎麼蘇韻錦的手氣如此好,慕王殿下真是中看不中用。
比賽繼續,沈衍穿着紅衣,騷包的擠過來,眨着誘人的桃花眼,扭扭捏捏道,“錦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有你壓我贏,嗚嗚嗚,我好感動呀。”
蘇韻錦白了他一眼,“謝謝,沒必要,我只是憑直覺,不是因爲你的原因。”
“那你也是最厲害的直覺,只有你的直覺準確,他們的都不準,還是你最厲害。”沈衍痞痞的笑着,親暱的坐在蘇韻錦身邊。
周圍一衆僕人,“…………”
你們這麼甜蜜乾脆直接拜把子好了,不要礙我們這些人的眼好嗎?
最後一項是詩詞,蘇佳兒上臺打敗了一衆才女,伸手去拿下一位對答的名單。
她表情微微驚訝,嘴巴張開,聲音嬌柔,“我這場的對手是————蘇韻錦。”
蘇韻錦手裏正拿着糕點,聽身邊沈衍講笑話,嘴巴樂得都沒合攏,猛的一聽到自己名字,茫然的看着面前。
“姐姐,我這次的對手是你。”蘇佳兒對着蘇韻錦茫然的視線,解釋道。
屋內瞬間鬨堂大笑,誰人不知蘇佳兒詩詞歌賦無人能敵,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封號,而蘇韻錦可是有京城第一草包的封號。
沈煜慕嘴角扯出一抹陰狠的笑意,讓她在達官貴人面前丟盡了臉面纔好,只有她不壓自己贏,剛剛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蘇韻錦放下糕點,邁着莊嚴肅穆的步子,穩穩的向前走着,不知爲何,明明是最素淨不過的衣服,她卻穿出雍容華貴之感,好似有母儀天下的風采。
她一步一步走到蘇佳兒面前,眼神平靜,好似胸有成竹。
蘇佳兒被她的眼神和氣場鎮住了,她之前想讓她丟臉的想法突然得到了否定,萬一蘇韻錦真有一把後手該怎麼辦?
她心驚肉跳,有些猶豫的張口,“姐姐,我……”
“我放棄。”蘇韻錦聲音很大,打斷了蘇佳兒後面的話。
等着看好戲的人都一臉懵懂,這個劇情怎麼往這兒發展,是不是搞錯了。
蘇韻錦向皇上和皇后磕頭,“啓稟陛下和皇后娘娘,臣女自知比不過妹妹,索性也不浪費時間了,你們直接讓蘇佳兒贏就行了。”
一時半會大殿內籠罩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味道。
皇上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回過神來赦免蘇韻錦,“你,你先退下吧,如果有要挑戰蘇佳兒的只管站上來,不用抽籤了。”
半天沒有動靜,皇上身邊的太監宣佈今年詩詞第一名又是蘇佳兒。
蘇佳兒心胸惱怒,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把最難的詩詞記了一遍,結果對手連比都不比,直接放棄。
那她精心準備要打蘇韻錦臉的詩詞毫無用處,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接受,她從來沒有贏過這麼憋屈的第一名。
蘇韻錦!蘇韻錦!蘇韻錦!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她都能安然逃脫,爲什麼每一次都沒有丟人現眼,反倒自己站在臺上接受衆人異樣的眼光。
蘇韻錦可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她,她在大殿內巡視了一圈,碰巧對上攝政王的深眸,他的眼裏藏了太多東西,蘇韻錦活了兩輩子都沒看清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他眼眸平淡冰冷,蘇韻錦看到之後立馬乖乖低下頭,不再四處亂瞟。
沈衍看出貓膩了,嗓音迷人道,“錦兒,你是不是害怕攝政王?”
蘇韻錦死鴨子嘴硬,梗着脖子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怕他?他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王爺而已,我都不怕你我幹嘛要怕他?”
沈衍笑笑,沒有繼續跟她爭辯,只是擡頭看着攝政王的眼神,心裏有些暗暗的警覺。
…………
宴會結束後,蘇韻錦坐着馬車回家,只是蘇佳兒卻沒在馬車內,可能是不想看見蘇韻錦的模樣。
她想想就開心,就算現在不能對蘇佳兒下手,但是隻要讓她不高興,自己也不算白活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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