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中毒
墨言笙率先上馬,伸出手想要拉蘇韻錦一把,哪成想她小手一揮,霸氣道,“謝謝,不過你手拿開,我自己能上去。”
墨言笙把手收回去,看到她左腳踩着腳蹬,右手抓着馬鞍,一個使勁就上來了。
蘇韻錦嬌小玲瓏,乖乖的坐在前面一動不動,身後傳來墨言笙淡淡的薄荷松木香,清冽。
這邊是草原深處,距離正中間還有一段距離,兩個人騎馬慢慢地蕩悠着。
墨言笙微微低頭,風兒調皮的將蘇韻錦的髮絲吹向他的臉頰,春天的風兒裹挾着溫柔,整個氣氛安謐和諧。
蘇韻錦渾身有些僵硬,結結巴巴地道,“攝,攝政王,你,你打獵了嗎?”
墨言笙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淡淡道,“沒打,你打了嗎?”
蘇韻錦搖搖頭,“沒有,我就是來逛逛。”
“如果我沒猜錯,你剛剛跟別人發生過打鬥吧?”墨言笙笑着肯定地道。
蘇韻錦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摸了摸鼻尖,“哪有,你亂說什麼,我又不會武功。”
墨言笙勾起脣角,淺笑一聲,“你的右手拇指被被利箭劃破,裙角邊緣沾上還未乾的血跡。”
蘇韻錦低頭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如他所說。她尷尬的咳嗽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兩個人安靜無聲地渡過了一段時間,沒有注意到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音。
原本平靜的草原突然聽到馬的嘶叫聲,淒厲慘怪,馬兒猛的受驚,開始左搖右晃。
墨言笙極力將蘇韻錦護在懷裏,拉緊繮繩,努力維持平衡,可是馬兒因爲疼痛,前蹄收向空中,整個軀體向後倒去。
墨言笙控制不住,連忙將蘇韻錦的腦袋護在懷裏,兩個人被狠狠地甩在地上,蘇韻錦來不及看自己有沒有受傷,想要趕緊伸出頭察看周圍情況。
誰知墨言笙一隻手緊緊的按住她的腦袋,側身擋住蘇韻錦的身體,另一隻手褪下戒指,兇猛迅速的擲向面前。
過了好一會兒,周圍沒了動靜,蘇韻錦嘗試從墨言笙禁錮的臂彎裏鑽出來,她用力掙脫,墨言笙的胳膊鬆開了。
蘇韻錦看着面前,墨言笙平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冒着鮮血,嘴脣變得烏黑,他身旁躺着一個一米多長的毒蛇,死時連蛇信子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蘇韻錦慌了神,俏臉變得煞白,她趕忙爬起來想把墨言笙背起來,可是她跟墨言笙的身高差了太多,她艱難的將墨言笙拖起來,將蛇頭上的戒指取下來揣進衣服裏。
蘇韻錦整個衣服都汗透了,額前的碎髮已經汗溼粘在臉上,妝容花的不成樣子了,她也沒功夫在意了,她在心裏默默祈禱這個毒是可以解的。
終於在日落西山之前將墨言笙揹回中部,因爲體力不支,她眼睛一閉,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蘇韻錦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模糊,她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猛的起來。
春兒端着茶水,看到蘇韻錦下牀趕緊放下茶具,將她攔住,“小姐,你身體還沒好,不能下牀啊。”
蘇韻錦擺擺手,趕緊問道,“攝政王,攝政王怎麼樣了?”
春兒猶豫的支支吾吾道,“攝政王中毒太深,還昏迷着。”
蘇韻錦臉色一白,踉踉蹌蹌的跑向她的帳篷。
屋內站了許多太醫,個個都守在一旁,半天商量不出個結果。
蘇韻錦半蹲在墨言笙的牀前,他的嘴脣發紫,額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
蘇韻錦疲憊地喊道,“魏太醫,麻煩您過來一下。”
魏太醫是皇上的專用御醫,也是太醫院的院首,倘若他沒有法子,天下恐怕沒有人有法子。
“魏太醫,你們可有想到什麼好法子了?”
魏太醫沉吟道,“有是有,只是這個法子太過於危險,稍有不慎將會斷送攝政王的性命。”
蘇韻錦皺眉思考了一下,又問道,“除了這個法子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魏太醫搖搖頭,慎重地回答道,“沒有了,如果不用那個方法,攝政王也只能…唉。”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但是誰都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蘇韻錦目光清澈,還是開口問道,“那你們現在可以爲他研製藥方了嗎?”
魏太醫仍舊搖搖頭,“藥方還缺一味極爲重要的藥引子,沒有藥引子就沒有任何作用。”
“那你快說什麼藥引子啊,我去尋來,多耽誤一秒就是要他命啊。”蘇韻錦着急的催促着。
“整支冰寒花加上處子之血方能成功。”魏太醫回答道,“現在只有半支冰寒花,完全醫治不了。”
冰寒花,生長在極寒之地,距離草原有幾百裏的路程,且道路崎嶇,冰山的危險不得而知,而且它生長的位置極其危險,在高高的冰崖之下。
蘇韻錦心裏有些難以言喻,此番路可能是有去無回,但是她不得不選擇前行,一方面報答救命之恩,一方面她不知道怎麼向墨染解釋。
蘇韻錦語氣有些悲傷,“魏太醫,最後還能用藥吊着攝政王多少時日?”
魏太醫摸着鬍子,心裏默算着,“還有半支冰寒花,最多隻能維持三個月。”
蘇韻錦點點頭,心裏瞭然。
蘇韻錦從馬上摔下來,身體也受了極重的傷害,但是她回到帳篷直接收拾衣服,將春兒和秋兒託付給墨染。
墨染眼睛哭的紅腫,她不捨的抱抱蘇韻錦,“錦兒,倘若實在沒辦法取下冰寒花就放棄吧,不要讓自己喪命。”
蘇韻錦點點頭,替她擦乾眼淚就走向皇上的帳篷。
她恭謹地衝皇上行禮,聲音不卑不亢,“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皇上放下奏摺,溫聲道,“說吧。”
蘇韻錦說,“我想要請求皇上賜予臣女一匹汗血寶馬。”
皇上沉思一下,當即應允道,“攝政王的事朕也聽說了,像你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子不多了,朕便答應你的請求了。”
蘇韻錦感恩地衝皇上行了三個大禮,雖然着急但也沒有忘記禮儀。
小黑和小白靜靜地站在蘇韻錦身邊,像兩座大山,蘇韻錦頭疼的看向他們,“你們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們留在這裏保護攝政王和郡主,不要讓有心人加害於他們。”
小黑小白屹然不動,蘇韻錦拿出腰間令牌,“令牌在手,所有殺手必須服從組織安排。”
小黑小白隱隱有些動搖,令牌代表的是堂主,同時代表着二堂主的話不得不聽。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蘇韻錦騎着汗血寶馬踏上尋找冰寒花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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