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這問題陸栓柱不好回答,只得看向陸雲深,讓陸雲深自己做決定。
若是其他人陸栓柱根本不會多說,更不會猶豫,但許耀然不是其他人,是他家哥兒將來的相公,知陸雲深考科舉只是時間的問題。
與陸雲深他們當初選擇暫時隱瞞陸雲深考科舉一事一樣,陸栓柱也做了同樣的決定,故而現在村裏的人除了溫家以及陸雲深一家,其他人都還矇在鼓裏。
陸二苗倒是有跟陸桃嘮叨過這件事,但陸桃壓根不信,還覺得陸二苗這是在異想天開。
陸雲深朝陸栓柱點點頭,隨即對上許耀然的眸子,不緊不慢,“我會參加不久之後的童生試。”
童生試?
許耀然瞳孔一縮。
但很快,許耀然就想起溫家,眼裏頓時閃過一抹//光。
“好,我答應了。”
許耀然會知溫家的特殊,是在一次偶然下。
事情還從一年前說起,那會嶽州知府袁一心路過這裏時被此地縣令知曉,縣令立刻安排自己妾侍所生的小哥兒去偶遇袁一心想借此攀上關係。
袁一心可是從四品的實權官,是他能順利攀上關係還不船高。
可惜人家根本不感興趣,還警告了縣令,縣令才安分下來。
不過百密一疏,此事正好被許耀然的人知,許耀然就暗中派人跟蹤袁一心,想看看袁一心爲何在自身/暴/露/的情況下,沒有立刻離開這裏。
一般而言知府路過的話,最多一天或是三天就會離開,但這袁一心卻留在此地足足六天還未有離開的意思,許耀然就猜測袁一心的留下有貓膩。
果不其然。
在許耀然安排的小乞丐跟蹤下,許耀然發現袁一心來此的目的竟然是爲拜訪一戶人家,而這戶人家不是別人,正是陸家村的溫家。
能讓知府拜見,溫家定然不簡單,許耀然也怕自己知太多會招來禍患,當機立斷的停止跟蹤。
如今在加上陸雲深在溫家是爲了考科舉,許耀然更是確定陸雲深的將來必定不凡,再者,若是讓許家知自己放棄的是這麼一門親事,肯定後悔莫及。
陸雲深得到許耀然的答案,隨即向許耀然來紙和筆將剛纔談好的條件一一寫下,而後再將寫好的兩張字據遞給許耀然。
許耀然快的接過,寫下自己的大名後,將其中一份給了陸雲深,自己則保留另一份。
陸雲深微笑的將許耀然給他的字據交給張春田保管,接着直接了當,“這美味醬其實是用黃豆做出來……”
許耀然聽着陸雲深是講述,當場懵了。
黃豆醬不是隻能用作醬油嗎?怎的到了陸雲深嘴裏能有這麼多的花樣?
因着這個世界只將黃豆加工成醬油,故而陸雲深不但將黃豆能製作黃豆醬,香辣黃豆醬等等的事告之許耀然外,還將豆皮、豆腐花、豆腐這些新奇做法也一併告之許耀然。
許耀然總算明白爲什麼陸雲深會說美味醬的原料能夠讓他的碧海樓起死回生。
黃豆在這個世界並不值錢,是黃豆真如陸雲深說的那樣有如此多種做法,那就意味着許耀然能夠憑自己現有的財力扭轉碧海樓窘況,而不必冒着風險與他人合作。
其實這之前就有不少人找許耀然,說是可以幫他的碧海摟渡過難關,但條件無一例外都是碧海摟的三分之二作爲交換條件,許耀然自然不願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碧海摟如今是衰敗,但架不住它的地理位置好,是能從許耀然手裏奪得碧海樓,在改成做其他生意,還怕賺不到錢嗎?
說到改做其他生意這點,就有不少人暗地裏說許耀然蠢。
不然怎會明知自己不是對面那家望江樓的對手,還固執的維持原狀?
“口說無憑,眼見爲實。”許耀然強令自己冷靜,“陸公子,我會提供黃豆給你,希望你方纔所說的那些東西真能做出來。”
說許耀然沒心動那肯定是騙人的,可爲了小心起見,許耀然還是想先看到實物,在繼續談以後。
“自然。”
在商言商,本來陸雲深也有這個打算,畢竟能看到的成品更加有說服力不是嗎?如今恰逢許耀然先開口,陸雲深便順推舟應了。
許耀然回以一笑,“好,那我就等陸公子你們的好消息。
”
……
“雲深,剛纔那個人真是一苗將來的相公?他說的話沒有騙我們?他真的會跟我們合作?”從碧海樓出來,張春田就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有種在夢中的感覺,覺得事情很不真實。
畢竟一開始張春田只想着憑美味醬在鎮上打出名堂,好持續賣,沒成想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出乎意料的發展,還遇到了陸一苗未來的夫婿許耀然。
“阿姆,現在只是談妥了一半,剩下的還看我們。”陸雲深好笑的搖了下頭,隨即,“話說回來,我們難得出來一趟,不如給一苗他們買些東西回去?”
“嗯,成。”
張春田覺得在理,立刻點頭應是。
得了許耀然一筆銀子,他們家也鬆動了些,張春田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哥兒。
陸栓柱也點了點頭,不過陸栓柱看着陸雲深目光充滿了探究,但很快,陸栓柱就猛地搖了下頭。
陸栓柱的舉動陸雲深都看在眼裏,但陸雲深沒有點破,還是跟往常一樣與張春田有說有笑的說着話,不時討論着等會買什麼回去。
“阿姆,三苗喜歡喫糖葫蘆,不如我們順便買些糖葫蘆回去?”陸雲深看着眼前那喜人的冰糖葫蘆,心血來的提議了一句。
“好。”
難得的,張春田沒有說多什麼就同意了陸雲深的話。
不過張春田這一買不是買一個,而是買四個。
陸雲深,“阿姆,你買的太多了。”
張春田笑,“不多,你還有一苗他們也喫,不是正好四個?”
許是有了陸二苗的教訓,張春田如今買東西不會只買一個,而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都顧及到。
陸雲深一點就通,“還是阿姆想得周到。”
陸雲深不好意思的抓了下頭,不經意間,陸雲深的視線恰好落在一支樸素的簪子上。
簪子明顯用木做的,而且這木簪還下了苦工,上面所雕刻的鶴栩栩如生,製作此木簪的匠人怕是廢了不少心血才做出來。
張春田,“雲深,我知你跟三苗好,可還是顧及顧及一苗,二苗。”
“嗯,以後我會注意的。”
陸雲深點點頭。
確實,這回是他沒想周到。
別以爲張春田沒看出碗小了許多,還有陸三苗的耳朵只有一邊紅,不用想也知是誰的手筆,可張春田不能說穿,不然遭罪的肯定又會是陸三苗。
與陸一苗,陸二苗不同,陸三苗出生正值張春田最不受陸錢氏待見的時候,不是陸栓柱極力反對,說不定張春田就被陸錢氏以生不出漢子爲由休回孃家。
陸雲深看向張春田,一字一句,“阿姆,有我在,以後會好的。”
這些年來,陸雲深通過對周圍的人的觀察,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是陸雲深想保護好重的親人,唯有走科舉一途。
可惜,陸雲深現在年紀還小,上頭又有個陸鎖柱盯着,只能暫時韜光隱晦,以待來日。
“雲深……”
張春田哽咽了。
張春田知陸雲深自小就懂事,不用他/操/心,可陸雲深只有五歲,讓自己稚齡的孩子撐起大房,張春田怎會不難受。
栓柱,五年了,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陸雲深看出張春田心裏難受,不在說話,無聲的陪着張春田。
四房。
因爲陸鎖柱會讀書,將來參加科舉,所以陸鎖柱的房間是整個屋子最大,最寬敞的。
這會,陸鎖柱喫完陸錢氏拿過來的羹,張開就抱怨,“阿姆,讀書費神,這點羹根本不夠,就不能多弄點?”
陸錢氏搖頭,“鎖柱,公中每天只能拿出三個,還顧着老大,老三家的孩子,實在沒辦法。”
自從王杏接連生了兩個漢子,喫食方面陸大海讓陸錢氏從公中拿出三個均給大房,三房,四房。
陸鎖柱撇撇嘴,“阿姆,三哥也就算了,可大哥房裏的病秧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給他羹不是浪費嗎?還不如將他的都給我。”
陸鎖柱沒盯着給陸良柱的,很大原因是陸良柱是家裏最能//的勞動力,陸良柱將來的科舉路費也靠陸良柱支持,自然不會傻傻的將人得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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