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錢有爲頓時噎住。
正如陸雲深所言,錢有爲確實解釋不了爲何他一個小小的知縣手下竟會這等能人。
就在錢有爲拼命想找藉口之際,弄墨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本讓錢有爲極其眼熟的深藍色簿冊。
“你怎麼會有這個?”
錢有爲倒抽一口涼氣。
錢有爲認得這個簿冊分明就是藏在琮州知府密室的花名冊,裏頭可是記載着許多見不得光的事,且牽連甚廣。
弄墨沒有理會錢有爲,將簿冊遞給陸雲深,“回稟陸大人,這本簿冊是屬下在琮州知府那兒搜到,裏頭記錄了許多貪贓枉法的事,至於琮州知府錢雍懷,屬下也打暈帶了回來。”
陸雲深深深看了眼錢有爲,接過簿冊,一頁一頁的查看,等翻到寫了錢有爲名字的那一頁,陸雲深突然停下,“怪不得錢大人如此震驚,原來錢大人也做下不少‘好事’。”
“給我……給我……那是我的……”錢有爲失控的想衝向陸雲深搶回簿冊。
奈何他如今已被牢牢綁住,根本動彈不得。
江離湊到陸雲深身邊,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眉頭緊皺,“雲深哥,這裏面還有工部尚書的名字。”
江離此話一出。
在場的人當場愣住。
畢竟他們最開始的目的是爲了解救琮州爲難,除掉貪贓枉法的錢有爲以及琮州知府,壓根沒想到居然還有簿冊這種牽連甚廣的東西存在。
“死定了……我死定了……”
錢有爲的面色瞬間變得灰白。
“弄墨,你把琮州知府錢雍懷帶上來。”
“是。”
不稍片刻。
同樣被綁住的錢雍懷被帶了上來。
爲防止錢有爲說多餘的話,故而在錢雍懷被帶來前,已經先一步被李臨用布團堵住嘴。
因着弄墨當初是半夜行動,錢雍懷此刻還穿着寢衣,很快就被冷醒,“唔,這什麼地方?錢有爲?不對我爲什麼被綁着?”
只是短短几分鐘,錢雍懷就意識到不對勁,正想問清楚發生事的時,無意間看到陸雲深手裏的簿冊,頓時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你到底是什麼人?簿冊怎麼會在你手上?”
我明明將簿冊放在密室纔對,爲什麼會在這人手上?還有這裏怎麼這麼眼熟?
“傅思源?你怎麼也在這?”錢雍懷瞳孔一縮,這時候才發現不單單是陸雲深,就是傅思源也站在自己面前。
“這裏是琮州軍的駐地,你說本將爲什麼會在這?”
傅思源不答反問。
錢雍懷,“你……”
傅思源不想聽錢雍懷的廢話,打斷,“錢雍懷,你爲何暗中與東恆國勾結?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結合簿冊以及被綁住的錢有爲,錢雍懷推斷出他們的私下做的事已經敗/露/,頓時閉上嘴,什麼都不說。
傅思源笑,“錢知府,你現在不說不緊,等回了洛城就由不得你不說。”
錢雍懷略一蹙眉。
“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思源指着執筆等人,“看到他們沒有?他們就是皇上暗中派到琮州的人。”
錢雍懷聽罷,頓時背部一僵。
怎麼可能?
事實上,錢雍懷還想着等‘主子’派來保護他的人發現他失蹤,立刻過來找他,沒成想,蕭曜那邊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混了進來。
錢雍懷咬牙切齒,“傅思源,你會後悔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一定會……”
傅思源笑了。
“我孑然一身,沒什麼可後悔的。”
陸雲深合上簿冊,交給了執筆,“麻煩你將這本簿冊交於皇上定奪。”
“是。”
執筆點點頭,拿着簿冊迅速離開。
事關重大,執筆不放心其他人,脆自己回一趟洛城。
青硯也一同跟了上去,只留下弄墨與點紙跟着陸雲深與江離。
有了簿冊這個重的證據,錢有爲與錢雍懷則被分別堵住嘴,關押到不同的牢房,等候蕭曜發落。東恆軍也因失去錢雍懷提供的信息,接連吃了好幾個琮州軍的虧而不得不暫時停戰。
……
“雲深哥,你這是在做標記?”
江離好奇地看着陸雲深往琮州的地圖裏話紅色的小點。
“嗯。”陸雲深點頭,“還記得我們之前翻土?這些紅點的位置就是我從那時候的的考察出來的最佳的種植紅薯的地方。”
陸雲深一來就帶着江離翻土,並不是單純爲了捉弄錢有爲,主的目的還是爲了查看這裏的土壤。
江離看着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睜大眼睛,“雲深哥,那麼一說,琮州不久很合適種紅薯?”
“可以這麼說。”
陸雲深笑着輕柔了下江離的髮絲。
江離握住陸雲深在自己頭上作怪的手,“雲深哥,那我們趕緊將這件事告訴傅將軍。”
因爲錢有爲與錢雍懷雙雙被抓,傅思源在琮州新任知府以及知縣到來前,先暫時接管了琮州的事務。
“好,我們一起。”
陸雲深挺喜歡江離握住自己手的觸感,並未掙脫開,反而任由江離握着。
“嗯。”
江離點點頭,就下意識的拉着陸雲深往外頭。
“咦,雲深哥,那是什麼?”江離眼尖地看到地圖旁放着一塊疑似樹葉的東西,不禁放開陸雲深,拿起樹葉看了起來,“還是紅色的,真是少點見。”
陸雲深挑了挑眉,“阿離,你見過這個?”
陸雲深的手被江離放開的瞬間,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失落。
“也不算見過。”江離搖了搖頭,“雲深哥,你還記得前陣子我們待的那個山/洞嗎?我在那個山/洞的牆壁上看到一個跟這塊樹葉很相似的印記,對了尖角的位置跟這塊葉子一樣,有九個呢。”
相似?九?
陸雲深意味深長,“阿離,等紅薯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們再去一次山/洞。”
由於觀察過琮州的土壤,陸雲深肯定楓葉不會在琮州生長,那山/洞/出現楓樹樹葉的印記就古怪了,又或者說,那個山/洞的楓樹樹葉印記就是當年陸雲深遇到的那個山賊大當家的手筆。
江離看向陸雲深,“雲深哥,不是那裏有古怪?”
“嗯。”陸雲深點了下頭,“這片葉子用楓樹的葉子仿製出來,是我無意間從山賊手裏得來。”
江離,“山賊……那個山/洞/有問題?”
“沒錯。”陸雲深再次了下江離的髮絲,俯在江離耳邊低語,“其實這片葉子真正的擁有人是大皇子……”
陸雲深本就沒想着瞞江離,索性將山賊以及楓樹樹葉的事,簡單說了下,讓江離心裏有個底。
蕭明錦……
江離聽罷,霎時瞳孔一縮。
江離早就知蕭明錦心思深沉,但根本沒想過蕭明錦竟然會虛僞至此,讓自己的人假扮山賊,然後自己出面收拾,好獲得剿匪的美名。
“阿離,我們走吧。”
這回換成陸雲深握住江離的手。
“好。”
江離很快回過神來,與陸雲深並肩而行。
一找到傅思源,陸雲深就將來意說與傅思源。
傅思源聽罷,激動,“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雖然傅思源重新拿回那批被奪走的糧草,但也只能解一時之急,因爲不單單是琮州軍,傅思源還將一些糧食分發給琮州百姓,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問傅思源爲什麼不追回朝廷之前發的賑災糧?
那些個賑災糧早就被錢有爲、錢雍懷等人倒賣,早就沒了。
故而。
陸雲深此番帶來的消息無疑是及時雨。
許是傅思源開糧草賑災的緣故,琮州百姓對傅思源的話沒有任何異議,就連流民也加入了種植紅薯的行列。
陸雲深帶來的紅薯苗很快就被分發完,而後按照陸雲深指的地點開始耕種。
因爲是第一次試種,涉及的面積又大,陸雲深教琮州種植的具體方法後,不時地下地查看,有地方錯了馬上指出。
琮州百姓也很合作,不會因陸雲深年紀小就怠慢。
江裏不懂這些,但陸雲深出現的地方,他也會在,除了定時給陸雲深送喫食,還跟着琮州百姓一塊學,久而久之還真學會了種植紅薯。
另一邊。
陸三苗正喜極而泣地看着來自琮州的信,“阿姆,臨哥來信了,是雲深找到他,我就知他沒死,我就知……”
“好,阿姆就說李臨肯定不捨得丟下你。”張春田眼睛潤地拍了拍陸三苗的背,“三苗,以後可不許不喫東西。”
“嗯嗯……”
陸三苗一邊抹着不停奪眶而出的淚,一邊點頭應聲。
自從失去李臨的消息,陸三苗整/日/茶飯不思,人都瘦了幾圈,看得張春田那是一個心急,可又沒辦法。
好在,現在終於有李臨的消息傳回來。
李臨在信上除了寫與陸雲深相遇的事外,還詳細寫了自己這麼久都沒有消息的原因,看得陸三苗很是心驚膽戰。
嘖,就一個沒用的獵戶,脆死在外頭纔好。
陸二苗不屑地在心裏嘀咕。
在陸二苗看來,他們現在已經是狀元的家人,多得是人想巴結,一個沒用的獵物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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