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會這樣說,自然有證人。”
“人證?”陸鎖柱冷笑,“陸雲深你還能有什麼人證?許耀然嗎?他可是向着你的,算什麼人證?我勸你還是乖乖認罪爲好。”
“四弟,雲深說的人證是我。”陸良柱冷不防的開口,“我與阿爹去鎮上時,都會順看一看大哥。”
也正因爲這點,陸良柱纔打從心裏不相信陸栓柱會做出這種事。
陸鎖柱沒想到陸良柱會是證人,傻眼了,“三哥,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以陸良柱的性子,見面這種事肯定不會隱瞞纔是。
“是阿爹不讓我告訴你的。”陸良柱嘆了口氣,“阿爹說自從阿姆去世,你就很不喜歡大哥一家,若是告訴你,你肯定不高興,就什麼都沒說了。”
不單單是陸大海,就是陸良柱也看出陸鎖柱很不喜陸栓柱一家,尤其是當他提到陸雲深時,陸鎖柱的臉色當場就黑了,這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陸雲深接着,“四叔,莫不是你覺得三叔沒資格做人證?”
“你……”陸鎖柱被陸雲深氣得臉色紅,“就算不關陸栓柱的事,但確確實實是陸三苗下毒害阿爹,這點你又怎麼解釋?”
陸栓柱冷不防地看向仵作,詢問,“仵作,你除了看到我阿爹中毒,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陸栓柱此問題一出,在場的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在他身上。
與其他人的疑惑不同,李紅果更多的是驚恐。
他怎麼會這樣問?
“奇怪……”仵作想了想,回,“除了中毒,死者右手的指甲上有少許血漬,應該是上前抓過什麼留下的。”
陸栓柱再問,“有血漬的手指是不是隻有三個?”
這下輪到仵作驚訝了。
“是有三個,不過你怎麼知?”
像這種細微的地方很少人能夠注意,就是仵作本人,也是憑藉多年的驗屍經驗,才發現其中的貓膩。
陸栓柱沒有回答,徑自朝李紅果走去。
李紅果當機立斷的想暗中在抓傷自己的手,好混餚視聽,陸栓柱似乎早就猜到李紅果會這樣做,在其動手的瞬間,抓住了李紅果手上的手。
陸鎖柱瞳孔一縮,“陸栓柱,你想對紅果做什麼?”
陸栓柱理都沒理陸鎖柱,再次,“仵作,你看他手上的三傷痕,像不像被人抓出來?”
仵作聞言,立刻走過去查看。
“從傷口上看,確實是被人抓出來的傷痕。”
“你快給我放開紅果。”陸鎖柱然大怒的奪過李紅果,將其護在身後,“陸栓柱,你到底相對紅果做什麼?”
陸栓柱冷漠的開口“阿爹是他所殺。”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陸栓柱這番話一出,李紅果頓時成了衆人的焦點。
“大伯,我沒有。”李紅果的驚恐轉眼消失,變成被誣陷的難受,“我手上的傷痕確實是阿爹抓傷的,可這不是阿爹第一回抓傷我。”
只見李紅果的手臂出現了幾明顯是被抓後留下的傷痕。
“怎麼會……”
陸栓柱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上輩子,陸栓柱發現這其中的貓膩是在他臨死前,李紅果特意說出來噁心他的。
上輩子的陸栓柱正是被李紅果陷害殺了陸大海,以至於被砍頭含恨而死,所以這輩子陸鎖柱一早就有暗中提防李紅果,沒成想,李紅果竟沒有算計他,轉而算計了陸三苗。
陸栓柱表面看似冷靜,實際心中很是後悔。
是他早知李紅果會這樣,他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陸三苗出事。
李紅果乘勝追擊,“大伯,我理解你想幫三苗脫罪的心情,可你也不能誣陷我。”
陸栓柱,想不到我有後招吧。
李紅果得意地在心裏笑了起來。
其實李紅果手臂上的抓痕,是前不久陸大虎留下,這會兒正好被李紅果用作脫罪的證據。
陸鎖柱心痛,“紅果,你之前被阿爹抓傷過,怎麼不告訴我?”
“鎖柱,這小傷罷了,不礙事。”
李紅果輕笑了下,但笑容卻只存在與表面。
陸鎖柱拱手,“大人,陸三苗身爲一個哥兒,竟然惡毒到殺死自己的爺爺,實在不配爲人,還請大人重罰陸三苗。”
陸三苗跪在地下,一字一句,“大人,草民對天發誓,草民並沒有下毒。”
孫知縣,“你可有證人?”
現在證據確鑿,是陸三苗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陸三苗沉默了。
他沒有證據。
李紅果裝出柔弱的模樣,看向陸三苗,“三苗,我可以不在意你誣陷我,可是阿爹對你那麼的好,你爲什麼忍心毒害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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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栓柱坐不住,打算一舉將所有的罪過攬在身上,“不是三苗做的,是……”
“慢着。”
陸雲深打斷陸栓柱的話。
“雲深。”
陸栓柱愣愣地看向陸雲深。
李鎖柱咬牙,“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
陸雲深對上陸鎖柱的眸子,“我覺得爺爺的死,另有蹊蹺。”
“蹊蹺不正是被陸三苗毒死的嗎?”
陸鎖柱懟了回去。
“四叔,話不說得太滿。”陸雲深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李紅果身上,“如果說犯人,也是四叔夫郎嫌疑更大吧?”
聽到陸雲深扯上李紅果,陸鎖柱炸了,“紅果方纔已經證明過,這件事跟紅果沒有關係,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紅果……”
“我這不是污衊。”陸雲深再次打斷陸鎖柱,“本來這件事我不想說出來,但事到如今,怕是不說不行,四叔,對不住。”
“你什麼意思?”
陸鎖柱不解陸雲深爲何突然跟自己說對不住。
陸雲深拿出一封信,看向孫知縣,“大人,這是爺爺不久前給我的信,可以請你看看這個,再做定奪。”
這封信是陸雲深在找到的那堆信裏找到的,只不過藉着陸大海的由頭拿出來罷了。
“呈上來。”
孫知縣深深看了眼陸雲深,才吩咐衙差將紙呈上來,而後打開看了起來。
這一看,孫知縣愣住了。
陸鎖柱焦急的拱手,“大人,陸雲深的東西不可信。”
“那你親眼看這個可不可信。”
孫知縣沒有立刻迴應,而是面色古怪地打量陸鎖柱好一陣子,纔將衙差將方纔陸雲深遞給他的紙,示意衙差將其交給陸鎖柱。
陸鎖柱被孫知縣的作爲懵,不明所以的接過信,打開看一看。
這一看,不得了。
陸鎖柱瞬間被信上的內容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李紅果察覺到陸鎖柱的神情變了,心頓生不安,“鎖柱,信上寫了什麼?”
啪。
陸鎖柱怒氣沖天的給了李紅果一巴掌,怒,“好你個李紅果,往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竟然還揹着我偷人?”
李紅果用手捂住臉,泫然泣,“鎖柱我沒有。”
陸鎖柱氣憤地將手上的信扔給李紅果。
李紅果連忙打開一看,腦袋‘嗡’的一聲響,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就連剛纔裝的楚楚可憐也裝不下去了。
房間不是已經燒了?爲什麼東西還在?甚至還落在陸雲深手上?
李紅果除了陸大虎,還暗中勾搭了一個秀才,這封信正是那秀才寫給李紅果的,李紅果看完後就將信跟江離給陸雲深的信放在一起,打算一起燒掉,後來房間發生火災,李紅果就以爲心已經化爲灰燼。
哪成想,信既然會莫名其妙的落在陸雲深手裏。
“李紅果,你對得起我。”
陸鎖柱自打當上秀才,出門都被人捧着,哪裏忍受得了被帶綠帽子。
孫知縣看出陸鎖柱想動手,連忙讓衙差制住陸鎖柱。
“公堂之上不得喧譁。”孫知縣拍了下驚堂木,“去將寫信的秀才找出來。”
鎮上的秀才也就那麼幾個,很快,按信上落款的名字,那名跟李紅果有私情的秀才便被帶到公堂上。
那秀才一見李紅果也在現場,以及李紅果手上那封眼熟的信,當初腿軟了。
孫知縣質問,“田秀才,是不是你與李紅果知私情被陸大海知,你們就聯合起來謀害陸大海。”
田秀才連聲否認,“大人冤枉,小生乃一介書生,怎跟做出這種事。”
“你跟李紅果的私情你有怎麼解釋?”
孫知縣再次出言質問。
田秀才慌張,“回大人,是李紅果故意勾引,小生……小生是無辜的。”
砰砰。
忽地,一陣鼓聲突然從外門響了起來。
不稍片刻,一名衙差匆匆跑了進來,回稟,“大人,有人擊鼓鳴冤,說是李紅果殺了他們的兒子。”
“什麼?”孫知縣瞳孔一縮,“將人帶進來。”
處在風尖浪口的李紅果表現得異常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禁讓一直偷偷看着他的王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來者正是陸家村的里正陸茂,以及其夫郎陸趙氏。
陸茂一見到孫知縣,頓時悲痛絕,“大人,草民陸茂,李紅果害死我的兒子陸大虎,還請大人爲我們做主。”
陸趙氏怨毒的看向李紅果,“李紅果,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李紅果大笑起來,“怪就怪陸大虎太貪心,與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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