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好意思,我家五爺登基了
國色天香白衣女子:“……”皇上不搭理她,一大堆拒絕反抗的臺詞胎死腹中。
心生不詳之感的回部首領:“……”什麼規矩?
自古以來,戰敗方不都是獻上珠寶美人求和?
當然獻上去的美人合了聖意,若能賞賜回報就更划算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衆人:“……”終於來了個不怕死的肥羊,皇上,薅禿這羣人!
料事如神的兆惠將軍:“……”奴才說了,頭鐵的人不信啊!
朝臣們可知道,皇上從不講究禮尚往來。
往昔,附屬國帶着朝貢前來紫禁城打秋風,做皇帝的好面子,爲了顯示泱泱大國的氣度,每回讓他們帶回加倍賞賜。
現在龍椅上的這位,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這幾年沒給那些附屬國加貢,算是比較客氣的做法。
衆人看着這對父女,默默期待二人一番作死,能讓皇上的視線轉移一下,不要整日盯着他們這些窮得叮噹響的臣子。
烏雅兆惠早已再三囑咐回部首領,大概意思就是現在的大清,可不是從前的大清,老實上供規定數額的金銀財物即可。
哦,你想要進貢美人啊,那也可以。
只要不是送給皇帝就行。
對,千萬不要送到皇上眼前,不然沒好果子喫。
軍中還有不少未成婚的小夥子,不花錢白得一個漂亮媳婦,豈不便宜?
真真是實話難勸該死鬼。
走邪門歪道的回部首領,加上唧唧歪歪的首領女兒,兆惠將軍被坑的有苦說不出。
帝王威嚴,豈容他人輕易觸犯。
父親不聽勸告,加上白衣女子腦子不太好,也不知這對依舊摸不清狀況的父女,到底誰坑了誰?
現在皇帝問話,哪怕有再多的苦,他也得哼唧一下。烏雅兆惠暗道一聲對不住,如今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烏雅兆惠跪在原地,面容嚴肅回話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早已三令五申,這回部怕是有自己的顧慮,奴才無能,望皇上責罰。”
衆人正暗暗看好戲,見此紛紛暗道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兆惠將軍啊。
先是一招禍水東引,撇清自己的責任,再主動請求帝王處罰,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皇上又不是昏君,怎麼可能懲罰功臣?
果然,只見端坐在上首的帝王,漫不經心道:“兆惠,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按老規矩辦,但願你不要讓朕失望。”
“奴才領旨,謝皇上隆恩。”烏雅兆惠朗聲道。
什麼規矩?
這位爺上位後,每回打了勝仗,戰敗方必須按時按規定進獻大量朝貢。
若是還敢唧唧歪歪,想要走邪門歪道,多好的加貢理由啊。
衆人默默圍觀,這個戰敗方首領不夾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加上一個仗着貌美的女人在紫禁城裏得瑟,這下可要倒大黴了。
不知他們的皇上專治各種不服啊!
近些年,皇上越發肆無忌憚,若皇帝是個昏君,自有那想要留名史冊的御史去勸諫,偏偏皇上的舉措還真是利國利民。
啓用粘竿處的人,暗地裏監察百官,衆人被整治一番後,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念頭,俱是老實辦差。
只要不想嚐嚐那羣煞神的厲害,儘管去動歪心思,反正皇上也不會冤枉人。
按照情節輕重處置,降職、停職、罷官、抄家流放,一條龍服務到位。
若是這樣就罷了,偏偏龍椅上的這位爺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西洋人的葡萄酒味道不錯,皇上就一個態度,去學。
外邦的玻璃器皿珍稀好看,皇上還是那個態度,去學。
洋人話本子寫的不錯……
……
得了,皇帝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趕緊去學。
接着,出海的商隊回來了,早年被皇上整改過的內務府,利用那些從洋人那裏帶回來的技術賺了大錢。
後來,不用皇上發話,衆人便聯名上書,請求重開海禁。
爲啥?
國內的錢,他們不敢伸手撈,還沒那個膽子去賺洋人的錢嗎?
最後,這項舉措當然通過了。
雖然各項條例有些繁瑣,很多東西被限制不能進入國內,可這些被折騰慘了的朝臣,只要有錢賺早已感激涕零了。
他們這屆臣子,真的不想因爲兩袖清風而名垂青史。
不過,每次圍觀皇上打臉那些自以爲是的人,爲什麼感覺很爽?
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果然是人類共有的劣根性。
五爺可不知這幫越發不着調的臣子暗地裏的吐槽。
回部首領的盤算,五爺也略知一二,畢竟沒有帝王的許可,這些人豈能在紫禁城裏又唱又跳?
當初便琢磨着這幫人倘若不安分,他就有了名正言順加貢的理由。此時有利可圖,他自然順水推舟。
多撈些銀子不好嗎?
他可要給兒子多攢些家底,免得他上位後手頭緊巴巴,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五爺自覺今日又是一個好阿瑪,看了一眼被他安撫下來的小姑娘。
做額孃的心大,他這個做阿瑪的人,只好多操心永瑚那皮小子的事了。
嗯,那小子今年十五,可以入朝辦差了,這般想着,偏心眼的五爺又補充道:“此外,着睿親王,八皇子從旁協助。”
衆人:“……”呵呵,除了體弱的嫡長子,後面這位爺真的不是走後門嗎?
四妃二嬪:“……”八皇子終於長到辦差的年紀了,自家兒子的春天來了。
偷懶有術的某妖:“……”皇子嘛,還是要接受正統帝王教育。
她這個只會喫喝玩樂的雜牌軍,把人教歪就不好了。
依舊面帶微笑的富察皇后:“……”嗯,不錯,這兩孩子多親近些,對富察家也有好處。
永璉和永瑚起身離席,共同行禮道:“兒臣領旨,謝汗阿瑪!”
一場鬧劇還沒開始便結束了。
晚宴結束後,衆人恭送皇上離開後,便也各回各家了。
至於那對只說了開場白的父女,自然回去二人的部落。
他們大清又不是龍潭虎穴,只要有錢,一切都好商量。
加貢而已!
當然,若是皇上哪天心情不錯,興許就把這回部收入大清版圖了。
誰知這些部落能臣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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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養心殿。
剛進殿內,某妖就迫不及待地要五爺兌現諾言,嘟囔道:“現在能夠喝酒了吧,五爺要說話算數喲。”
此話正中五爺下懷,今兒晚上適宜來一出貴妃醉酒。
拉着小姑娘落座,五爺哄道:“爺何時說話不算數了?待會兒五爺陪你一起喝兩杯。”
話落,便揚聲吩咐張福去安排。
這可不像小心眼帝王平日裏的做派,蘇瑤不禁有些懷疑,試探道:“你明兒不是有早朝麼,這樣不好吧?”
搖着尾巴的五爺,豈會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笑道:“爺何曾騙過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你好好想一下。”
聽了這話,蘇瑤心中的懷疑去了兩分,況且就算她喝醉酒了,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被他喫幹抹淨罷了。
這廝哄騙人的招數十年如一日,某妖自覺很有良心,配合道:“那你還是要少喝一些哦,若是誤了早朝時辰,御史可是會罵我的。”
“淨會說些胡話,來扎爺的心,這些年那些老頭子整日盯着爺呢。”雖然知道小姑娘在裝乖,五爺依舊喫她這套。
他忍不住心中一軟,伸手將人抱進自己懷中,拉着她的手,板着臉道:“你啊,爲了多喝些酒,又拿爺做擋箭牌。”
這些年,五爺確實替蘇瑤背了不少黑鍋,主要是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太過別出一格。
早幾年,那些御史還會在朝堂上叨叨幾句,後面見五爺將大清治理的越發不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蘇瑤私心裏覺得那些御史,是被逐漸放飛自我的皇帝,折騰的沒力氣叨叨了。
畢竟給自己出活喪,這傢伙都能做的出來,今生做了帝王,那是越發肆無忌憚。
這般不注重臉面與名聲的皇帝,確實不多見。
想到那些話本子、玻璃器皿、葡萄酒……諸如此類洋人的東西,蘇瑤默默的點了點頭,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坦白道:“我錯了,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五爺可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某妖的甜言蜜語,五爺一如既往被哄住了,他勾了勾嘴角,心中很受用。
轉念間,他不知想到什麼,莫明的來一句道:“是麼,那個皮小子呢?你不是一向慣着他。”
這人一點不大氣,忒小心眼了,蘇瑤只覺自己被冤枉了,不由辯解道:“你們父子二人,可真難伺候。”
“永瑚那小子假哭抱怨我對他不夠用心,如今你……哎,我算是裏外不是人了。”
一聽這話,五爺趕緊將人攬進懷中,忙着哄懷中的小姑娘了。
看來臭小子還是不夠忙,淨會在他額娘面前裝乖,馬上要娶福晉的人了,還這麼不着調,趕明兒得好好治治他。
張福隨侍殿內,垂着頭立在遠處裝壁花,貴妃娘娘這一套說辭,主子爺心如明鏡,豈會不知?
情趣二字罷了。
主子爺對貴妃母子一向用心。
讓八皇子和大皇子一同辦差,也是給八皇子挑了一個日後輔佐的好人選。
睿親王入朝辦差多年,經驗豐富又行事穩妥,母族富察氏也一直很得力,又因哮喘病之症絕了繼位的可能,當真是賢王的最佳人選。
這樣也好,他也能安度晚年。
張福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那個冬日的夜晚。
他曾經豔羨備受帝王信重的梁九公與蘇培盛,沒想到這份運道,如今也落在他的頭上。
張福漫無邊際飄着思緒,耳尖的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拿眼朝外一掃,心中頓時瞭然。
他上前幾步,指揮着宮人奉上酒菜,隨後又用一個手勢將宮人全都帶了出去,免得擾了兩位主子的興致。
張福退到殿外,聽着裏面的笑談聲,不自覺的朝外挪了兩步。
花好月圓,清風拂來,正是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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