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后宫第一人”
康熙在位时有過数次南巡,经常也是一走一两個月,留下太子监国。
是以朝臣们对雍正要出巡的事倒也接受良好。
加上有怡亲王留守京城主持朝政,紧要的折子八百裡加急送呈御览,实际上是跟皇帝在的时候沒有太大区别的。
雍正布置出巡时就說明了主要是看水师和海防。
带的是年羹尧、岳钟琪等将领,以及年希尧等科技署、建造署的一众官员。
除此以外,就只有几個伺候笔墨的人了。
比起康熙南巡时大队的人马来說,已经算得上轻车简从了,但出一趟门依旧不是那么简单。
池夏等了又等,還沒等到出发,每天该去請安還得去請安。
中秋之后气候愈发宜人,御花园裡也是金桂飘香。
不知是不是那一日池夏的“中秋交响乐”激发了乐师们的创作活力,最近在御花园裡转悠,就时不常能听到各色乐器声。
池夏路過听了一耳朵,還当自己听错了,不太自信地问苗苗:“是中秋那個曲子么?”
苗苗立马点头:“是。您不爱出门都不知道,不少沒参加您那個排练的乐师最近都在练這個曲子呢。宫裡都知道咱们皇上不喜音乐,但那日却因为您那個曲子龙颜大悦……”
池夏恍然大悟,难怪那几個乐师最近非要给她送乐谱来让她“指点”。
原来是日常這個娱乐项目不受皇帝喜歡。
可惜他们拜错了山门。她也是個乐盲。
苗苗又隐晦地指了指前面的延禧宫。
延禧宫是谨嫔和郭棉棉的住处。
池夏看她一脸有八卦要說的样子,看了看四下无人,才道:“說吧,别憋坏了。小声点……”
苗苗:“谨嫔娘娘還仿了您那日的衣服。奴婢昨儿去内务府,路過御花园,就瞧见她穿着织锦洒金的橙红色袄子,在太阳底下“赏花”呢。”
還有這种迷惑行为?
池夏也被她逗乐了。
她中秋宴会穿的衣服是雍正赏的,明显是为了配合那流光溢彩的表演,银丝织锦为底,上面還叠加了一层洒金的薄纱,不但繁复,還挺沉重的。
也只有年希尧那個“灯光秀”之下,才能熠熠生辉而不显得浮夸。
苗苗总结:“总之呢,您现在可是宫裡的红人。一举一动都有别人在盯着呢。”
池夏庆幸自己马上就能溜了,等她出去晃荡两三個月,后宫裡“研究”她的這股子新鲜劲也就過去了。
主仆两人說着话就到了坤宁宫。
如今請安后,池夏的座位已经仅次于齐妃、年妃和新晋的裕妃了,成了右手边第二位。
坐在她前面的是年妃,后面的是郭棉棉。這一排看起来就是“无毒无害组”。
苗苗站在她身后悄悄戳了她一下,一脸“快看”的表情。
池夏抬眼一看,果然看到谨嫔身上那改良了一点,却還是很繁复的织锦洒金对襟小袄,悄悄回头瞪了苗苗一眼,无声地說了句“别闹。”
皇后還在和善地问众人,秋日裡御膳房要换一些润燥的菜肴,让大家提些意见。
看到她這裡,更是和气了几分:“尤其是昭嫔,皇上总夸你做得一手好菜,你得空了也写几個菜谱,让御膳房琢磨琢磨。”
裕妃非常明白自己這回升迁是蹭了池夏的东风,投桃报李地给她捧场。
“可不是嘛,天申在昭嫔娘娘那裡吃了一次烤红薯,回来就惦记着,见天地缠着嬷嬷给他做,做出来了他又說不是這個味道,沒有昭嫔娘娘那裡的好吃。”
池夏笑眯眯,她对弘昼這個要帮她挖红薯给饥民吃的小不点印象也挺好:“那我一会烤了让苗苗送去。”
谨嫔摸了摸鬓角的点翠鎏金簪:“耿姐姐面子可比咱们大多了,往常昭嫔的吃食可只供养心殿呢。”
這酸味,已经能飘出好几米,整個屋裡都能闻到了。
池夏懒得跟她酸,只当沒听见。
谨嫔又道:“不過昭嫔娘娘现在想必忙着准备行李,等着陪皇上出巡游山玩水呢,咱们帮不上忙就算了,也不好再去添麻烦。”
出巡啊,好山好水好风光,那万千威仪和夹道迎送的场景,她在梦境裡也见過到過许多回。
池夏:……
酸起来還沒完沒了了。
皇后略带“提醒”地看了谨嫔一眼:“此次出巡路途遥远,几個阿哥、格格年纪都還小,离不开你们這些做额娘的照顾。”
言外之意就是伱就别惦记了。
候选人名额一下子就缩减到了四個。
只剩下年妃、池夏和郭棉棉、安答应了。
皇后又特地看向池夏:“皇上是去办正事,不是游山玩水。不管带的是谁,都该尽心尽力,好好照顾皇上饮食起居。”
這下众人都懂了,都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从坤宁宫出来,裕妃有意和池夏走在一起:“昭嫔要是不忙的话,也上我宫裡去坐坐,天申可喜歡你了。”
池夏不喜歡串门,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应承道:“今儿就不去了,我空着手上门多不好意思,改天烤些小点心给娘娘和五阿哥带去。”
话說得光鲜,裕妃也高兴。
齐妃和年妃原是约了一起去做桂花酿,也上来凑了個趣:“早就听闻昭嫔娘娘会做各种点心,不知道懂不懂酿酒?给咱们传授一下有沒有做桂花酿的诀窍。”
這個她還真有。
当年的咸鱼系统给的吃食佩方是很多的,涉及到桂花的,就有糖渍桂花、桂花糖藕、干桂花、桂花酿等一系列。
她直接找出桂花酿的念了一遍:“還有其他以桂花为主的食谱,回头我也找了抄给您。”
年妃一贯不爱社交,齐妃就做了個“代表”,笑道:“做好了請昭嫔来尝尝。”
谨嫔别开了眼。
四阿哥五阿哥年纪相仿,她一贯和耿氏走得最近,可如今耿氏一跃成了妃,她却還在嫔位。
她面上虽不說,心裡却是大不痛快。
何况在每一晚的梦境裡,弘历登基后,弘昼就沉迷于给自己出丧,耿氏为了儿子,对她那可是奉承得都沒边了。
而齐妃和年妃,一個儿子不成器,一個儿子接连夭折,根本都算不上她的对手。
她明明才该是后宫第一人,可如今,這几個人却都围在池夏身边。
她低下头掩去怨毒的眼神。
珍惜一下唯一一個认真搞宫斗的谨嫔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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