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收服进度25%
郑元宁身上還披着池夏鹅黄色的披风,惊艳绝俗的脸缩在一团毛领裡,显得有几分可怜和弱气。
一开口却很尖锐:“空口无凭,别人难道会信嗎?他们只知道那西洋烟让他们快活似神仙。”
池夏一时语塞。她還真是头一回考虑這個問題。
毕竟在她的认知裡,所有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有多大,都应该自觉抵制毒品。
但在這個时代,大家普遍還沒有意识到“西洋烟”就是毒品,還是成瘾性毒品。
雍正看她不說话便接過了话头,接的很流畅:“我会让人把抽“西洋烟”的人锁在官府门口,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只是不给烟土,让所有人来看看,沒有了那“西洋烟”,這些人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池夏有点复杂地看了看他。
看来他是很早就想過這件事了。
现场直播毒瘾戒断反应?這倒是個直观的好主意。
郑元宁咬牙切齿:“他们会流着口水趴在每個人脚下磕头,求你赏他一口烟。”
他真真切切地见過,他的父亲,原本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变成一個疯子,一個毫无尊严的人。
池夏不想戳人伤疤,但是她還有收服任务要做。
看郑元宁心神动摇,便趁热打铁:“我們說禁烟是认真的,我們和你一样,深知大烟的危害。”
大约是“禁烟”两個字实在太打动他了,郑元宁低头想了很久,松了口看向雍正:“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雍正:“就先說說伱知道的事。這些大烟的来由,還有福州有哪些地方在卖大烟?”
說到這個,郑元宁倒是不抗拒,把自己知道的事合盘托出。
“我只知道三個地方。一個是今天這個赌舫,還有一個是在合欢楼,是個青楼。另外還有码头上,有一個卖外国布的地方,也悄悄的卖大烟。”
說完又补充道:“這個赌舫的东家,好像也给另外两家卖西洋烟的提供烟土。”
池夏追问:“有多久了?”
郑元宁摇摇头:“我不知道。”早些年他爹沒有染上這东西,他天天就只知道上学堂读书,哪裡会去关注這些事。
他把他自己查探到的關於大烟的事基本上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池夏听得暗自惊讶。
照他所說,福州抽這個烟的人還不少,還都当個富贵新鲜玩意追捧,甚至有些达官贵人也抽這玩意。
這小子真的很有毅力,也很机敏,短短一年的時間,只靠他自己一個人,居然就能顺藤摸瓜,把福州整條烟土产业链摸出了一点门道,還从沒被人发现過。
今天甚至還一個人谋划烧了那么大一艘船。
所以能干大事的人,打小就這么牛逼么?
池夏好奇地看了看他:“我看今天那個赌舫,戒备很严,你是怎么能一下子把后舱全都烧起来的?”
郑元宁還是有点警惕:“你们到底是谁?”
大言不惭地說要戒烟,還說要把抽大烟的人绑在官府前面示众。
池夏好笑道:“你猜猜呢。”
看他跟竖了满身刺的刺猬似的,年纪也就跟她上初中的小外甥差不多大。
虽然她家小外甥只会在游戏裡冲杀,而這小子已经能单枪匹马烧掉一條船了。
但毕竟都是“中二少年”嘛,池夏就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雍正却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念念,别闹了。”
池夏哑火了。
郑元宁想了想:“你,是钦差大臣?我知道皇帝带着钦差大臣到福建来了,前几天城裡都在传,說是来看福州水师的。”
诶,猜的還挺准。就是胆子還不够大,沒往高了猜。
雍正也沒反驳:“差不多。我想让你也一起来,查清這個西洋大烟的来龙去脉,然后把它彻底销毁,让它永远不能再流入大清。”
池夏跟着点头。
不得不說,老板忽悠人的功力真的是一绝。昨天晚上跟她說的關於军事演习、死亡抚恤金那些话,都快把她煽情哭了。
這会這個话,听着也叫人心潮澎湃。
郑元宁明显沒被這么“激励”過,认认真真地考虑了很久,用力一点头:“好,我答应。”
雍正继续谈條件:“還有一件事,如果你能帮我办好,我可以让那些大夫天天看着你爹,帮你爹把這個烟瘾戒掉。”
郑元宁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受伤的腿一受力,要不是扶着桌子,差点就要摔下去:“你、你真的可以给他戒烟?”
“当然可以。”池夏抢答,這一点她都可以保证。
大不了找一群人十二时辰不眨眼地盯着嘛。一年不行盯十年,保证沒有复吸风险。
宫裡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雍正也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帮我夫人赢了比赛。”
池夏:……
啊?還能這样玩?
她虽然知道眼前這小子是“海上王”,却沒想過怎么把他的才能发挥出来。
本打算先完成這個“收服任务”,再做下一步打算的。
雍正這條件一开,是要直接快马加鞭,双管齐下啊。
一开口就是這小子最在意的事和最在意的人。
禁烟,帮他爹摆脱烟瘾。
快准狠地就把小朋友拿捏得死死的。
——“海上王”收服任务:进度25%,但检测到目标对他人臣服度已达到55%,超越主人,主人要加油哦!若目标对他人臣服度超過100%,将取消收服任务,并将目标列为“重要反派角色”。
池夏沒想到系统還能有這种骚操作,一口水呛在嗓子眼,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赶紧在脑内质问:“喂喂喂,他收服跟我收服不都一样么!不用分這么清吧!”
系统:
——請主人更加努力哦!
连雍正都稍微怔了一下。
郑元宁還因为他刚才开出的條件而激动,并沒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互动,踌躇满志地问道:“什么比赛?”
池夏犹豫了一下。
她觉得這一條船打十條船的比赛內容說出来,郑元宁搞不好以为她戏弄他,想让他去送死。
“這样吧,我最近在改造战舰,你明天先跟我去看看,至于比赛內容,我過两天再告诉你,反正也是跟船有关的。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参加。”
池夏還是留了個余地,但也保证道:“這几天你就先跟你父亲在外面那個小别院住着,大夫明天就去给他开药,你看這样行不行?”
郑元宁狐疑:“這比赛很难?”
池夏觉得自己的智商今天先是被雍正碾压,现在又被這孩子碾压了一下。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缓解尴尬:“哎,你管它难不难呢,反正你又不吃亏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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