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很驚奇
宋燁修輕笑了一聲,在公主的擔心的眼神下,緩緩道:“在你和暮雲卿進入墓葬羣的時候,我們也會下去。”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皺眉:“我和暮雲卿是被選中的人,我們下去首先就沒有那麼大的風險性,你們跟着幹什麼?”
宋燁修糾正她:“我們不是跟着。”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你們想要在我之前下墓?你們想做我的斥候爲我探路?暮家的人又不是都死了!”
誰都知道斥候是軍隊中傷亡最重的部隊,要是進入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探路的人全軍覆沒的可能性還會更大。
宋燁修和公主的這個決定,簡直就像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去爲朱邪玉麟預警。
這讓朱邪玉麟接受不能。
聽朱邪玉麟這麼說,宋燁修輕笑了一聲,道:“你也說了,只有被選中的人進入墓葬羣纔會比較安全。暮家送下去的那些子弟根本只能在外圍活動,那些人的戰鬥力,連我手下的人都比不上。”
朱邪玉麟皺眉,卻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有些煩躁地揮揮手,道:“我不接受!不管怎麼說,我不可能讓你們爲我做出這樣的犧牲……”
宋燁修應該是優雅腹黑運籌帷幄地算計別人的,公主十幾年來一直深居簡出神祕不可侵犯,“犧牲”或者“受傷”這種詞,簡直不能想象也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宋燁修並沒有反駁,只是垂下眼瞼,道:“煙兒這幾天整理一下東西,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一定要帶上,到了暮家,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朱邪玉麟的心裏亂糟糟的,脫口而出:“我不想嫁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宋燁修不僅沒有批評她這般小孩子脾氣,反而愣了愣,道:“你不想嫁了?”
朱邪玉麟有些驚奇:“父親覺得這個時候悔婚還是可能的?”不會引起兩國交戰或者害的宋燁修和公主被鬱竹正遷怒什麼的?
宋燁修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斥道:“簡直胡鬧!”
朱邪玉麟聳了聳肩,對公主道:“母親,既然我有不能做的事情,也請你們考慮一下我的心情,我也不想你們遇上什麼危險,而我卻無能爲力。”
宋燁修揉着她的腦袋,沉默不語。
公主點了點頭,道:“母親答應你,除非你遇上危險,否則我和你爹也不會冒險。”
朱邪玉麟這才長出一口氣,想到剛纔的問題,問:“母親,我從棺木上刮下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公主遲疑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那東西有非常強大的致幻作用,甚至不用接觸,聞到就能產生作用。”
朱邪玉麟有些驚訝:“呃,我當時有把手碰到它,可是一點不正常的感覺都沒有。”
公主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道:“當時你身邊跟着流沙,自然不會有事。”
“那毒是從墓葬羣中帶出來的?”朱邪玉麟有些驚訝,“流沙的血統真的能起到這麼可怕的作用?”
宋燁修嗔怒地看了她一眼:“他是爲你所用的,什麼叫‘可怕’?只有不會用人的主子才覺得屬下可怕!”
朱邪玉麟趕緊吐了吐舌頭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只是覺他的血竟然連那種現在的人都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毒都能解,萬一被有心人捅了出去,我們會很麻煩。”
宋燁修面上浮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並沒有回答朱邪玉麟的問題。
公主輕笑道:“你父親既然敢把流沙拿來用,就一定已經在此之前就想好了對策。你就不用擔心了。”
朱邪玉麟想了想,繼續問:“洛未國師把那個香包給我用……”
公主道:“必須要說的是,那個香包裏,母親放入了一點棺木上的粉末。”
朱邪玉麟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我現在不會受那種毒的影響,但是不代表別熱不會。可是母親,在山縫中的時候,我們最早發現那個棺木是棕黑色的,而且並沒有蓋上。但是當它整個變成紫色的時候,棺木蓋上了,並且打不開。”
公主點了點頭,像是早就料想到這件事,道:“山中是不是還起了風?”
朱邪玉麟有些驚訝:“母親原先見過這樣的場景?”
公主輕笑,道:“十幾年前,我跟你父親在漠北沙漠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見到的海市蜃樓就是這個樣子的。”
宋燁修輕輕皺起眉頭,道:“我並沒有看見那個棺木是打開的。”
公主有些驚訝:“你沒看見?”
宋燁修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道:“不過我看見棺木上坐着一個女人,一個……非常奇特的女人。”
朱邪玉麟被這個說法給震驚了一下,不由自主想到自己處於靈魂狀態的模樣,應該你也很奇怪吧,就道:“怎麼個奇怪法?”
時隔多年,宋燁修說出當時的場景也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那個女人通體半透明,我能透過她的身子,看見身後邪風陣陣,而就是這樣,她還朝着我張開手,似乎想要求救,又像是要……”
宋燁修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硬着頭皮道:“要擁抱我。”
“不是吧,這樣也可以?”朱邪玉麟驚訝道。
原本朱邪玉麟還以爲宋燁修看見的是自己靈魂的樣子,但是最後那一句話,卻讓她也僵硬了片刻。
雖然說宋燁修是那種能夠讓人一眼驚豔的男人,但是老孃也不是那種見人就抱的隨便女人好嗎!那個出現在蜃景中的女人一定不會是她!
只是在宋燁修說出這句話之後,公主並沒有像朱邪玉麟意料那樣面露不悅,而是看了看朱邪玉麟,再看看宋燁修,輕笑一聲,問:“是個美人?”
朱邪玉麟覺得脖子後面驟然一冷,趕緊呵呵笑着轉移話題:“那個,一大清早的,大家都還沒有喫飯吧,要不我們去前廳?”
宋燁修看了朱邪玉麟一眼,笑道:“聽說你從後山下帶回來一個女人,怎麼,現在有結果了?”
雖然沒有順着自己的話說下去,但好歹也算是達成了自己轉移話題的目的,朱邪玉麟趕緊回答:“嗯。父親你還記得我在見了何琴之後,就要在京城搜尋的女人嗎?就是她,梁奇峯。”
“哦?在我們後山下?”宋燁修微微挑眉,眉眼間風華無限,溫柔美好,卻帶着讓人膽怯的玩味,“這就有意思了。”
公主也笑,看着宋燁修,帶着點挪揄的味道:“看來你黎國國師的地位還是不夠尊崇啊,不然怎麼就把好好的農莊變成了一個垃圾收容場。”
宋燁修輕笑一聲,顯然對這種說法也很認同:“果然是處月部不比黎國麼。娘子,這裏可是你的地盤,爲夫在此受了委屈,萬望娘子做主。”
朱邪玉麟被他們兩人的互動給逗笑了,說:“其實剛剛也可以問問洛未國師,他畢竟對這裏的勢力很瞭解。”
宋燁修看了眼朱邪玉麟,面上意味深長的笑收斂了些,問:“你剛剛對洛未國師那是什麼反應,忘記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了?”
朱邪玉麟愣了愣,抿了抿嘴,遲疑了一下,才說:“父親,您覺不覺得洛未國師在某種意義上跟汨羅果很像。”
宋燁修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公主上前一步,看着朱邪玉麟,面上的笑容包容又寵溺,就像在看一個……無知小兒。
朱邪玉麟覺得有些發毛,雖然說公主跟宋燁修對她好的沒話說,但像兩人這麼神祕的父母天底下還真找不出第二對,因此朱邪玉麟對他們的感情也有些複雜。
特麼的,要不是青煙的面容跟公主以及宋燁修都有相似的地方,她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就是她們的女兒。
好吧,雖然宋燁修已經跟她解釋過了,當年的事情太多太亂,當時他們也分不清事實和虛幻,若是告訴她,可能也只是干擾了朱邪玉麟自己的判斷,沒有任何好處。
可是人總有好奇心的好嗎!
朱邪玉麟在認爲自己能理解之後的十天,又開始對當年他們所經歷的事情蠢蠢欲動,特別還是再過兩天她就要跟暮雲卿成親了。
成親這個詞,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字字血淚啊。
她自己當初就是因爲跟人相親忘了檢查男方車子的安全性,纔會被一個炸彈給炸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第二次跟暮雲卿做戲成親,特麼的直接把自己送到了這個魅力無雙野心勃勃的渣男身邊,還葬送了一顆純純少女心,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一比!
而現在,朱邪玉麟馬上就要面臨人生中的第三次成親了,而且還是在對未來一片迷茫的情況下……嚶,老孃想悔婚行不行!
自然是不行。
這兩天也不知道宋燁修跟公主神神祕祕地在忙什麼,大清早地來到農莊看看朱邪玉麟,一家人一起吃了飯之後,也沒有關心汨羅果究竟失蹤去了哪裏,甚至沒有看看讓朱邪玉麟找了那麼久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就又離開了。
不過在此之前,朱邪玉麟抓緊時間把從後山底下找到的串珠給宋燁修和公主看了看,公主眉頭微皺地拿走了一顆,說要回去研究。
這天下午,朱邪玉麟無所事事地在農莊中亂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關押梁奇峯的地牢附近。
朱邪玉麟瞪着那硬森森的地牢大門,想了想,聳了聳肩,擡腳走進去:既然都來了,不進去看看總說不過去。
地牢中的守衛並不多,但因爲宋燁修本身能力的關係,設置了很多陣法,整個地牢固若金湯,倒是不怕有人來劫獄什麼的。
見自家小姐進來,地牢的幾個守衛趕緊過來行禮,邊說:“小姐,是來找流沙侍衛官的嗎?”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流沙也在?”
那幾個守衛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準朱邪玉麟的態度,就回答道:“流沙侍衛官昨天晚上到地牢來了一下,看了看犯人就走了。今天早上他也只比小姐早一點到。我們還以爲他是奉了小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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