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磨坊
“陈珂,你要干嘛?”我有些茫然。
“少废话,让你脱你就脱呗。”陈珂扬了扬手裡的红花油。
我顿时恍然,她這是要给我擦药啊,問題是,我之前已经拿到了跌打药水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陈珂又道,“我這瓶红花油,是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产自星加坡,效果很好的。”听她這么說,我赶紧把衣服撩起来。
這几天,我挨打了两回,身上的淤青很密集,有些還连成了片,看得陈珂皱起了眉头。
擦药的时候,陈珂小手冰凉,动作很轻柔,让我感觉挺舒服的,似乎淤伤都消散了不少。
一边擦药,陈珂一边有意无意的问我,“你处对象了啊?那位是谁?是咱们学校的嗎?”
我說,“陈珂你是居委会的啊,管那么宽,我找不找对象,那是我的事,不用你老人家操心。”
陈珂咬了咬嘴唇,又问,“嗯,那你喜歡哪种类型的。”
我白了她一眼,說,“明知故问,我喜歡你這类的,可是你不答应。”
陈珂推了我一把,說,“沒個正经,我們真的不合适。”
我就奇怪了,问,怎么不合适。陈珂說,她上大学后才考虑处对象,而且,对方必须是那种高大帅气,笑起来很阳光的类型,最好家裡條件宽裕一点。
听她這么說,我顿时郁闷坏了。說实话,我的條件一般,长得不高不矮,五官属于耐看的那类,還算不上帅哥,我爸妈都是上班族,家裡的钱只是够用,离富人還差得远。
我叹了口气,說,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高富帅?陈珂呵呵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我逗她說,世上哪有那么多高富帅,如果哪天你找不到這类的,愿不愿跟我這种矮挫穷将就一下。
陈珂恼了,說我老是调戏她,不肯再给我擦药,居然掉头跑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裡有些失落,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苏媚說過的话: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
不過呢,我也绝不会放弃。无论如何,母蛤蟆我是看不上的,我只吃天鹅肉。
努力奋斗吧,我对自己說。
慢慢回到家,我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忘了把从小娇那裡拿到的医药费给陈珂。算了,下次再說吧。
坐在书桌前,翻了翻课本,還沒看几页,苏媚那边就来了消息,說是邀我去喝酒,在步行街的红磨坊酒吧。
我回应道,媚儿啊,你忘了哥還在外地出差啊,下回呗,咱们不醉不归。
苏媚似乎挺生气,說,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拼酒,你不来的话,我就找别人。
然后,苏媚就不理我了。
我转念一想,班主任绝对是因为中午被人掌掴,有点想不开,借酒浇愁呢。
万一她喝高了,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
我左思右想,顿时有点坐不住了,索性跟爸妈說去同学家玩,凭着這個借口跑了出来,打车直奔步行街。当然,为了掩饰身份,我出门前拿了我爸的墨镜。
晚上九点多,我赶到了红磨坊酒吧,裡面已经挤满了红男绿女,劲爆的电子舞曲播放着,年轻的身体随着节奏肆意扭动,气氛嗨得不行。趁着沒人注意,我戴上墨镜溜了进去。
在吧台前,我发现了苏媚。
今晚,她打扮得很特别,涂着粉色的唇彩,穿着黑色的皮质紧身裤,上半身穿着白色的透视装,還露出半边香肩,骚气得不行,好几只苍蝇围着她转,都在那裡搭讪。
苏媚保持着笑容,与那些苍蝇耐心的聊着,时不时,還跟人家碰两杯,贴着耳朵說几句悄悄话,样子暖昧极了。
嗎的,知道她骚,不知道她這么骚,简直是勾搭全场的节奏啊。不知怎么的,我心裡有些火大,点了半扎啤酒,在附近闷头喝起来,时不时关注一下苏媚。
一個人喝酒,实在沒意思,我拿出手机给苏媚发消息,问她玩得开心嗎?苏媚回复道,不开心,都是些想揩油占便宜的猪猡,看着就反胃。我心中冷笑,既然是猪猡,你還跟人家聊得那么欢,哄谁呢。
我又发了几條消息给她,她居然直接无视了,继续与那些苍蝇打得火热,還下到舞池裡,与人跳贴面舞。看她那娴熟自如的舞技,我感觉,她肯定常来這种地方。
這個时候,有個女人拿着一杯红酒,挨着我坐了下来。我好奇的看了看她,脑子裡顿时嗡了一下。尼玛,居然是之前掌掴苏媚的中年美妇。
她怎么来了,是跟踪苏媚過来的嗎?
想到這一点,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发现,這位中年美妇打扮得也挺有韵味,穿着黑色的丝质短裙,领口开叉很深,V领边缘镶着不少水钻,凶器尺寸惊人,還颤颤巍巍的,完全不输给苏媚。
“小帅哥,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咱们来走一個?”中年美妇冲我举杯。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跟她碰杯,喝了起来,随便扯了几句,中年美妇让我管她叫红姐。
几杯酒下肚,红姐霞飞双颊,美眸闪闪发亮,恢复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看得我眼都直了。我這才发现,我有几分御姐控的倾向,喜歡比自己大的女生。象苏媚,眼前的红姐,年纪都比我大,陈珂也比我大几個月。
红姐用肩膀碰了碰我,說,“小帅哥,你和我以前的男朋友长得挺像。”我摇头說,“哪有這么巧合。”
红姐却說,“越看越象,這鼻梁,這额头,這眼神,還有這微微的笑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說着,红姐掏出手机,划拉开屏幕,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只有一個男人,他穿着正装,龙盘虎踞的坐着,身材已经有点发福,但是眼神很犀利,象是能洞穿一切,绝对的社会精英。
仔细看,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脸庞再削瘦一些,真的和我很像。害得我忍不住嘀咕,我俩是不是有点血缘关系?
不对啊,我突然想起来,类似的话苏媚也跟我讲過。說她的初恋男朋友,也和我长得挺像。
我去,這年头居然流行撞脸?
我问红姐,說照片裡的是谁。红姐笑了笑,說是她老公,她這辈子就谈了一次恋爱,男朋友发展成了老公。
我全身一震,尼玛,感情這位就是那個卡宴男,包养了苏媚的那位。
原来,苏媚和红姐都喜歡這個类型的男人,独爱“我”這一款。
我又說,红姐你不在家看着老公,怎么自己跑出来玩。红姐凄然一笑,說,人老珠黄了,拴不住男人的心。也好,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大家最好互不干涉。我叹了口气,心說,未必吧。
沒料到,红姐却悄悄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着,暗示的意味十足。
我心裡顿时有点活泛,莫非,今晚有搞头?
红姐拉着我,說這裡人太多,吵得她头晕,不如换個环境。
我還惦记着吧台边的苏媚,有点不想走,只是红姐主动挽着我的手臂,凶器挨着我,传递過来美妙的触感,让我心猿意马。
红姐把我拉到一個豪华包厢,又开了两瓶红酒,說要跟我喝個尽兴。
包厢裡灯光晕暗,也有K歌的音响,就我們孤男寡女的,搞得我既尴尬又兴奋。
我问红姐,這包厢消费挺贵的吧。红姐豪气的摆了摆手,說,出来玩,讲究的是一個嗨皮,讲钱就沒意思了。
服务生进来,上了果盘和茶水,红姐拉着我的手,唱了一曲刘天王的歌,“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道别你身边,我寂寞找個伴……”
擦,這是赤果果的暗示啊。
且不說,红姐的歌喉如何,就凭着她边唱边给人抛媚眼的劲头,我就有点吃不消。如果换成個中年大妈,我肯定扭头就走,不過,红姐的长相和身材,都挺对我胃口,让我心裡痒痒的。
唱了歌,红姐又挨着我坐下,伸手捏我的臂膀,赞叹說,小帅哥挺精壮啊。被這么频繁刺激,我再也受不了啦,壮着胆,把手放到红姐大腿上,她并沒有反对。
也就在這时,红姐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沒有避讳我在旁边,当时就接了起来。
“对,我在店裡呢……我全看到了,那個贱人在吧台边喝酒……嗯,找人给她酒裡下点料,好好的跟她玩一玩……”红姐断断续续的說。
我一听,太不对劲了,這尼玛是要出事啊。
等红姐挂了电话,我就问了,你要对付仇家啊?红姐說,沒错,勾搭我老公的狐狸精,還敢来我的店裡得瑟,我非得给她個教训不可。
话裡信息量挺大,我马上反应過来。這家酒吧就是红姐开的,苏媚或许也知道,她還敢来玩,等于是向红姐挑衅示威,红姐受了刺激,心一狠,打算来点非常规手段。
我說,人家勾搭你老公是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太過份吧。红姐嘿嘿的笑了,用手勾住我的下巴,說道,怎么,心痛你班主任啦。
我擦!原来她早就认出我了,故意和我套近乎呢。我還天真的以为艳遇来临,却被人耍得团团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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