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爲什麼要讓她這麼社死啊!
“唯獨在某個階段對某一類人開放特別通道!”
見男人提起這個。
謝安點點頭:“這個我瞭解!”
“在五月末到秋闈之間,凡是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都予以最大的支持,只需登記花名冊,就可放行,當初這還是聖上的旨意!”
蕭慎徽脣瓣微勾,一雙深邃,帶着寒光的眼眸對上好友的視線,嗤笑道:“小侯爺,這就是原因!”
“這麼多人進京,哪怕是分批進入,也有可能引起護衛軍的注意。”
“還有,所有進京趕考的書生都安排在城東,京兆尹會不定時地帶着護衛軍前去各大客棧裏檢查人員租住情況。”
“倘若他們假冒書生過城門,到京城裏再變裝,也一定會被查出來,所以,他們纔會這麼大費周章考過來。”
謝安穿着大紅色的錦服,金絲腰帶將腰身束得纖細。
隨着他的腳步移動,衣襬時不時揚起。
他走到蕭慎徽的面前:“所以,幕後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蕭慎徽淺笑:“不僅是大富之人,更加有權利,亦或者與朝中大臣,地方官員都相互勾結。”
謝安紈絝的嘴臉此時也全都收起:“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
蕭慎徽回身,來到書案旁邊,找出地圖拿到燈下。
他指着京城的位置:“在五月末與秋闈八月末之間,全永昌上下的作弊書生都會聚集在京城中。”
“倘若這個時候,臨近邊關的青州,正好爆發了一場疫病,邊關軍中再鬧出一些禍亂,那豈不是……”
還未等他說完,謝安就接着說道:“這是想讓聖上長出三頭六臂嗎?”
“又要檢查京城裏書生是否帶去疫病,還要派人前去鎮壓青州,接着要顧忌軍中……”
謝安白淨的面龐上閃過片刻的狠厲:“小爺兒之前還奇怪呢,爲何嚴遊要把他兒子送去軍營!”
蕭慎徽面容沉到了極點:“他們這是想造反!”
‘造反’二字落下的瞬間。
猶如晴空裏的一個驚雷,驚得人不知所措,心驚膽戰。
謝安沉默了片刻,揚眉小聲道:“王爺,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蕭印過來,是不是這事和他有關係?”
蕭慎徽頷首思索了下後,便搖搖頭,語氣肯定:“不會的!他是太子!”
“蕭印雖手段殘忍,但不善於主攻計謀,喜歡直來直去,更何況,他身爲太子,這永昌朝早晚都是他的!”
謝安急得跳腳:“萬一他等不及了呢?”
話音落下,蕭慎徽忽然側目,與他四目相對,半晌之後,男人再次搖搖頭:“那也不可能是太子!”
“如果太子着急想早日登上皇位,那從聖上的身上下手不就好了?何必把手伸進科舉和邊關來!”
“若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況且這麼做也是捨近求遠,蕭印他是不擅長計謀,但也不是個傻子。”
謝安癟嘴:“……”
從來到慶門縣,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喫過一頓飯,折騰得身疲力竭……
謝安見找不出苗頭來,這會兒渾身脫力。
他轉身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裏,攤開四肢,無聊望着房頂:“不是蕭印,那還能是誰呢?”
“光憑我們得知馬老闆與嚴遊,還有那個楊瓊……他們怎麼可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蕭慎徽轉身回到書案後方,撩起衣襬安穩地坐下,拿起面前的狼毫筆,擡手沾了沾墨汁。
然後提筆開始寫公文。
他一邊寫一邊說道:“本王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上述給聖上,不管如何,青州的科舉考試必須重新開始!”
謝安歪頭問:“那蕭印呢?怎麼辦?”
蕭慎徽眉目深沉:“他?先讓高沛關他幾日再說!”
“嗯……”
不一會兒,男人就寫好了兩封信。
叫來信使,讓他送往京城宮中……
……
天色微微暗淡下來。
蕭慎徽從前廳忙完之後,回到了自己暫時居住的小院裏,幾步走到臥房門前,腳步微頓。
他側目看向守在門口的侍衛:“裏面的人可醒來過?”
侍衛頷首迴應:“啓稟王爺,從下午到現在,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嗯……”
蕭慎徽點點頭,揮手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廚房一趟,讓他們做一些好菜送來,再來一碗肉絲粥!”
“是!”
男人站在門口,一直望着侍衛離開。
這才伸手推開門,擡腳走進去,舉止之間與方纔的冰冷不同,多了許多的溫柔與小心翼翼。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牀邊,用一根手指輕輕撩起牀帳一角,撲面迎來的就是來自於她身上的幽香,這香氣不算濃烈,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縈繞在他的脣鼻之間,一點點悄無聲息的鑽入他的肺腑……
蕭慎徽緊咬了下牙關,腮幫子因爲用力也鼓起了一塊,不知何時,兩側的耳根不自覺地爬滿了紅暈。
幸好牀上的姑娘正在熟睡,看不見他的糗態。
蕭慎徽轉身來到洗手架旁,親自沾溼了手帕,重新回到牀邊,俯下身細細地爲林嬌擦淨臉龐。
……
華燈初上。
躺在牀榻之上的林嬌嚶嚀一聲,濃密的眼睫先是輕輕晃動幾下後,她徐徐睜開眼睛。
一雙漂亮的鳳眸裏閃過一絲茫然,她呆愣愣的看着帳頂,好久好久,她才眨了下眼睛。
隨後,她用手臂撐起身體,下一刻,就重新跌進被子裏。
林嬌傾城的臉龐上痛苦的皺起,甩了甩手臂……
手好酸啊……
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軟噠噠的,好像被重物一遍遍壓過了似的,腦袋思緒有些混亂,就連肚子裏也在唱着空城計。
林嬌擡手撫了撫額頭,覺得有些發燙,待回過神來,她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現在呆的房間乾淨整潔,陳設雅香。
不難看出房間的主人是個有情調的性格。
她掃視過房間裏的陳設之後,又將視線緩緩地放在自己的身上,身上的衣服工整整潔,被褥乾淨,帶着一絲絲檀香的味道。
可是……
林嬌努力回想之前在桃花山莊的事情,可只能記得自己中了蕭印的媚毒,再然後就是……
王爺來了!
她想到這裏,俊秀的眉頭輕蹙,腦袋裏渾渾噩噩的,沒有一點思緒,畫面極其模糊。
只恍惚得看見蕭慎徽倏然落在自己的面前,蹲下來扶起她,而她那個時候正在幹嘛?
好像她她她……
她擡起頭,將自己嫣紅的脣狠狠地落在男人的喉結上,貌似還咬了一口!
林嬌呆坐在牀上:“……”
回憶起一個吻之後,腦海中的記憶就好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似的,一股腦的全都噴薄而出。
比如,在高聳的房頂上,她身上裹着白紗,和一隻蠶蛹一樣窩在蕭慎徽的懷中,滾燙的紅脣一下一下……
再比如,在浴桶裏,她渾身溼透地纏上他的腰,抓着他的手不停地親吻……
還有,在凌亂的牀上,她躺在那裏,抓着蕭慎徽的衣領將他按在牀上,而自己的雙手也沒閒着,正胡亂扯着他的衣服……
林嬌抿脣:“……”
爲什麼她能回想起來的畫面都這麼奇怪且……
又是這麼香豔!
啊……
林嬌忍不住在心中仰面長嘯,身子一軟又重新跌在枕頭上,望着帳頂有些欲哭無淚!
天啊,爲什麼要讓她這麼社死啊!
她到底都做了什麼?
忽然,林嬌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又檢查了一下衣服,皺了皺眉頭,暗自疑惑着……
不對啊……
她身上除了有一些黏膩之外,沒有其他多餘的痕跡,根本不符合發生關係之後的傷情狀況。
林嬌長長呼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真的沒把蕭慎徽按在牀上,這樣……社死也會少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片刻後,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推開,轉眼,蕭慎徽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
林嬌擡眸,看向門口的方向:“……”
蕭慎徽待看見從牀上坐起來的林嬌,修長挺拔的身軀微微怔愣了一下,他眉頭挑了一下:“……醒了?”
她望着面前不遠處的男子,傾城絕色的面容上飄過一抹滾燙。
剛剛在腦海裏想起那麼多不可描述的畫面,他就這麼快出現在面前,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些尷尬……
“……王爺…”
林嬌擡起頭,用指尖撓了撓額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裏多了一些茫然。
她掃過四周,好奇地問道:“王爺,這裏是哪啊?”
“我的臥房。”
說話間,蕭慎徽已經端着托盤走到房間中央的圓桌旁放下,然而回身輕輕地關上門。
林嬌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問:“什麼時辰了?”
蕭慎徽:“剛剛酉時。”
他一邊回答,一邊重新走到桌子旁邊,端起剛纔的托盤,邁着修長的腿走到牀邊,然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隨後,蕭慎徽擡手撫上了姑娘光潔的額頭。
他感受了一會兒後,才收回手,嚴肅的語氣當中透露出關心與溫柔:“還有一些熱!”
“……我方纔給你號過脈,發現你體溫有些高,便給你配了一副藥,正好清一清身體裏的毒素!”
林嬌茫然地點點頭:“嗯……”
蕭慎徽見她發呆的小模樣,脣角微微勾起。
他俯身端起一碗粥,又輕聲說道:“不過,在吃藥之前,得先喫點東西墊墊肚子,我讓竈房那邊做了一些肉絲粥,你喫一點。”
說着,他舀起一勺冒着熱氣的粥,送到了姑娘的嘴邊:“啊……張嘴。”
林嬌眨了眨大眼睛。
然後乖乖聽話,張開嘴將勺子裏的肉絲粥一口喫下。
溫燙的食物一瞬間充斥在整個口腔裏,肉絲糜爛,白粥醇香,一口下去,滿滿的全是幸福感。
空蕩蕩的肚子裏終於有了一絲溫暖。
林嬌回過神來,問道:“我睡了多久了,王爺……”
蕭慎徽見她乖巧地喫下,便又給她舀了一勺遞過去,嗓音清潤地回答着:“沒多久,也就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
林嬌琢磨了一會兒,擡眸看過去:“那……那我是怎麼回來了?”
男人手中的動作微頓,同樣擡眸看過去,冷不丁地與她四目相對,怔愣片刻後,神色如常的說道:“……你昏過去了,所以是本王抱回來的!”
林嬌:“……”
她聽聞此言後,腦海裏不禁想起了方纔出現的那些畫面……
自己急吼吼地抱着他,胡亂啃,咬着他的喉結不撒嘴……
想到這裏,林嬌下意識垂眸,將視線落在蕭慎徽脖頸之上,看了一眼他那線條性感的喉結。
喉結周圍皮膚正常,只有一個小米粒一般大小的紅痣。
蕭慎徽見她一直看着自己的脖子。
自然也想到了當時在桃花山莊裏的一幕幕,悄然浮出腦海,耳根處爬上一抹紅暈,輕咳了一聲。
他抿脣,又將滿滿的一勺子粥遞到她的脣邊:“……喝粥吧,一會兒你爹孃會過來。”
“啊…?”
林嬌嘴裏的粥還沒嚥下去呢,就聽見這麼一句話,嚇得她捂着嘴巴咳嗽了好幾聲。
蕭慎徽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碗,起身幫她拍了拍後背:“這麼着急幹嘛?”
等到這一陣咳嗽過去之後,林嬌撫着胸口,喘着粗氣說道:“一會兒我爹孃過來?”
蕭慎徽點頭:“是啊,本王已經通知了你爹孃,估計這會兒快到了吧!”
林嬌聽完,想都不想的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嘴裏還着急地嘀咕着:“完了完了,得抓點緊了……”
她說話的功夫,一雙小巧白皙的腳就已經踩在地上,咚咚咚一口氣跑到梳妝檯前,撈起銅鏡前的木梳,開始急吼吼地梳頭髮。
蕭慎徽木然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林嬌瞥了他一眼,語速飛快地說道:“王爺,我爹孃是不是已經知道我被綁架的事情了?”
蕭慎徽頷首應着:“是……”
“今日上午你與我分開後,本王就直接回了縣衙,中午你弟弟過來找你,我們這才知道你不見了。”
他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接着又說道:“你就在銅山鎮不見的,你弟弟知道了,想必你爹孃也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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