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你們要把我爹和哥哥抓去哪?

作者:外婆不燒仙草
嚴遊滿是心驚。

  他望着衝進來的護衛,驚恐萬分,冷聲問:“你們進來幹什麼?出去!”

  話音落下的同時,蕭慎徽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嚴縣令是在趕本王出去嗎?”

  說話間,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越過房門,站在了房間中。

  嚴遊怔了怔,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王爺……”

  隨即,他精亮的目光又掃過在場所有的護衛,一顆心七上八下,他不懂,爲何蕭慎徽會帶着這些人冒失地闖進來!

  難道是馬老闆那邊露餡了?

  嚴遊身材瘦小,皮膚黝黑,愈發顯得一雙豆眼又黑又亮,眼珠子轉個不停,官服穿在身上更加滑稽。

  他有些心虛,問道:“王爺,你這是何意啊?”

  雖說嚴遊膽小怕事,又愛阿諛奉承,但到底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很快便穩住了心神:“王爺,您這是幾個意思?”

  “這纔剛天亮,好像還沒到本縣令到衙門坐鎮的時辰吧!王爺就帶着這麼多護衛二話不說闖入我的臥房……沒想到堂堂的靖國公也會行這般事!”

  蕭慎徽清冷的面容上揚起一抹淺笑:“嚴縣令現在說起話來,很有底氣嘛!”

  嚴遊張了張嘴:“……”

  男人雙手背在身後,來到圓桌旁,撩起衣襬坐下,用手背貼了貼桌子上的茶壺。

  熱的?

  蕭慎徽眉頭輕挑,擡手爲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他端起茶盞放在脣邊,並未品嚐,只是垂眸仔細輕嗅了片刻,沉聲道:“上好的金駿眉……”

  “一兩金駿眉是嚴縣令幾年的俸祿啊?嗯?”男人放下茶杯,揚脣輕輕一笑:

  “不僅如此,嚴縣令還特別大方,捨得將這些好茶送給一個大夫,可是嚴縣令,你俸給本王的茶,也只是非常一般的毛尖。”

  提起楊瓊,嚴遊眼底劃過一抹心驚,緊張得口舌乾澀,喉嚨上上下下滑了幾遍。

  他連忙跪下來:“王爺,這些茶葉是家中婦人買來專門送給楊大夫的,因爲他治好了下官多年的病症。”

  蕭慎徽眉角挑起,垂眸淺笑着:“哦?原來楊大夫果真這麼厲害?不過……”

  嚴遊卑微地趴在地上:“……”

  “恐怕下一次楊大夫來看診,只能與嚴縣令在牢中見面了。”

  聽聞此話,嚴遊瞬間擡起頭,仰面看向面前的男人,語氣虛無,道:“王,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慎徽嘴角的那抹淺笑落下,整張臉上變得陰沉無比,生人勿近。

  他冷哼一聲,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男人:“因慶門縣縣令嚴遊利用官職之便,參與且阻擾科舉考試,導致全永昌朝縣試作廢!”

  “身爲官員執知法犯法,罪不可恕!來人!將犯人嚴遊送入大牢!”

  話音落下,立即有護衛上前,一把將嚴遊腦袋上的烏紗帽砍去,然後伸出手壓住他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一直處於呆滯的嚴遊恍然回神,目光混沌。

  好久纔將渙散的視線凝聚在一起,然後緩緩落在蕭慎徽的臉上,盯着看了半天,他呵呵地笑起來。

  “王爺這是要治我得罪?”

  “當然。”

  嚴遊髮髻散開,擋住了半張陰鬱的臉龐,他扯着嘴脣:“你有有什麼證據?”

  “證明是本縣令在科舉考試上懂得手腳?……再說了,王爺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安撫使,好像還沒權利把手伸在科舉之中吧?”

  蕭慎徽臉上的表情未變,似乎早就猜出他會這麼說。

  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信慢慢的展開,懟在嚴遊的面前,冷聲道:“你仔細看清楚了,這是聖上的暗諭。”

  “嚴遊,你現在還會說本王沒權利麼?剛纔銅山鎮的第一天,我就已經將你身上的祕密查得一清二楚。”

  嚴遊臉色徹底慘白下來:“王爺,我就是一個小小縣令,怎會有通天的本事擾亂科舉!王爺,你真誤會我了!”

  蕭慎徽緩緩蹲下來身,與他面對面直視着:“誤會?就算你沒那通天的本事,但身爲縣令的你,卻治理疏忽,怠慢鬆懈!”

  “讓一次又一次的案件喊冤結束,讓科舉考試烏煙瘴氣,本王不治你罪,外面那些百姓可能放過你!”

  說到這兒,男人清俊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陰冷。

  他緩緩起身,擺了擺手:“壓下去,看住了!”

  “是!”

  ……

  抓了嚴遊之後,蕭慎徽又直奔提考官的家中。

  二話不說,便將提考官抓回衙門,至於其他那些利用別人好成績來冒名頂替的書生,也被一一抓回來。

  不過,不得說一下這些犯事的書生當中,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楊銀山。

  …

  當數十名護衛,踏着早晨的陽光,大刀闊斧地闖入楊家時,他們三口人正在喫早飯。

  楊銀山滿臉怒容,嘴裏咒罵着楊銀花:“今日我帶你福運來酒樓,與對方公子好好相看!”

  “你若是再胡攪蠻纏不嫁人,我就把你趕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坐在主位上的楊瓊被兒子吵得腦仁疼。

  他順了順臉上的鬚髯,厲聲叫停:“吵吵吵,一早上起來就吵個不停!”

  說完,楊瓊又看向自己的兒子,蹙眉問道:“銀山,你最近怎麼了?一直要讓你妹妹出嫁!”

  “她年紀還小,等年後再說吧……”

  楊銀山咬了咬牙關:“爹,你知道她都做了什麼?”

  坐在男人對面的楊銀花高傲地揚起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挑眉問道:“哥哥,我做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你……”

  楊銀山見她一副完全不知羞的模樣,氣得牙癢癢,指着她鼻尖破口大罵:“不要臉!”

  楊瓊狠狠拍了下桌子,怒吼道:“夠了,現在正是多事之時,不夾緊尾巴做人,還在鍋裏鬥!”

  “她是你妹妹,你就這麼容不下她?若是我老了那一天,你是不是還要個我扔到大街上!”

  “爹……”

  男人氣急,真想將這個賤人做的事告訴爹,可是……

  腦袋裏爲數不多的理智還是將他心中的衝動壓下。

  妹妹和嚴祿芝已經發了那事,絕對不能讓爹知道,爹和嚴縣令好,若是他知道了……

  一定會把妹妹送去嚴家。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就這麼一個妹妹……

  正在這時,那些護衛闖入,猶如進入無人之地。

  楊瓊與楊銀山看到他們具是一愣。

  爲首的護衛在他們二人之間掃視幾眼。

  隨後冷聲問道:“誰是楊銀山?”

  楊瓊蹙眉:“你們這是幹什麼的?”

  他醫館不需要開這麼早,所以一般早晨楊瓊都在,看着這麼多護衛,他心裏顫了顫。

  不禁想到是不是嚴遊那邊泄密了……腦海裏畫面一閃,他忽然想起昨日蕭慎徽來醫館的畫面……

  還未等他想出個結果來,就聽爲首的護衛冷哼一聲:“不說?那就全都抓走!上!”

  “是……”

  身後的護衛異口同聲的應道,聲音洪亮,震耳欲聾。

  他們紛紛上前,不由分說就將他們三人粗魯地壓在桌子上,等待下一步的指揮。

  爲首的護衛轉了幾圈,聽着其他搜查房間的護衛一一回到面前稟報。

  沒有發現其他怪異可以的東西。

  領頭的點點頭,高聲道:“現已查出楊銀山與提考官,稟生,以及多位考生相互勾結,篡改縣試成績!”

  “現在擒住的人員是否是楊銀山本人……?”

  此番話剛剛一出,楊銀山腦海裏轟的一聲,猶如萬丈高樓瞬間崩塌,滿地狼藉。

  楊瓊在一旁瞪大眼睛……

  他一下子就想起昨日蕭慎徽問的那些家常,原以爲是家常,沒想到是來刺探真相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靖國公可真的詭計多端!

  原來蕭慎徽早就把目光放在了科舉考試上,難道這就是他來青州的目的?

  現在他與兒子被抓了。

  那其他人呢?又被抓了多少?被發現了多少?

  若是這次所有的考生全部淪陷,那馬老闆與他們的復仇大業該怎麼辦?

  許許多多的問題在楊瓊的腦海裏一一閃過。

  他的一張臉漸漸慘白下來……

  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帶走!”

  一聲令下,控制住楊家父子的護衛押着他們往外走,而將楊銀花一把推在地上。

  她連忙上前追問:“你們要把我爹和哥哥帶去哪裏?”

  “你們爲什麼要抓我爹和哥哥?”

  無論她怎麼問,那些護衛都不說話,其中一個護衛反手將她擋到後面,橫木怒目地盯着她。

  “滾開!”

  楊銀花:“……”

  她看着這般凶神惡煞的男人,腳步踟躕,不敢再上前。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將爹和哥哥帶走。

  周圍聽見聲音的百姓,紛紛從家裏走出來,圍在附近張望着,望着楊家兩位壯丁都被抓走了。

  不禁心裏發慌,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來,就看見這些官爺把楊家父子帶走了!”

  “楊家那小子是不是參加科舉考試了?”

  “參加了……”

  有消息靈通的人聽後,一拍大腿,說道:“怪不得的!周圍的鎮子裏已經有好幾個考生被抓了!”

  “抓考生做什麼啊?”

  “聽說這一次的縣試有人作弊,所以這才一趟趟地抓考生。”

  楊家與林家就住在一條巷子裏。

  一個是巷子頭,一個是巷尾,提起楊家來,肯定有人會想起林家。

  這不,就有人問了……

  “那林家的大兒子怎麼沒被抓啊?”

  “誰知道呢?”

  “不過新來的這位王爺倒是個硬茬子,連續破了兩件大案不說,現在又把作弊的考生抓起來了。”

  楊銀花聽見這些話,腦袋裏轉得飛快。

  她連忙回家,翻出一些值錢的東西來,僱了一輛牛車,直奔縣衙。

  現在……

  只有嚴縣令才能幫她了……

  ……

  簡單的審問一圈後,蕭慎徽大概瞭解了他們作案的過程。

  倘若那個馬老闆是背後最大的操控者。

  他只需派出心腹,去各個州縣裏收買稟生,或者尋找稟生的把柄,再爲己所用。

  然後利用稟生去收買提考官或者負責考試的官員。

  這樣一來,就能保證自己收買的那些考生能夠頂替別人的試卷和成績。

  整套下來,頂替者與被替者的試卷被暗中相互調換,再利用特殊的手段將試卷上的名字替換掉。

  這樣一來,萬無一失。

  蕭慎徽聽聞後,冷冷一笑,他站在冰冷的牢房當中,望着裏面這些詭計多端的犯人,面容愈發陰沉。

  忽然……

  他藉着牆壁上虛弱的光芒,瞥見了其中一件牢房的角落裏,楊銀山正蜷縮在那處。

  蕭慎徽蹙了蹙眉頭,轉身翻開慶門縣縣試的卷宗,一一對比。

  片刻後,男人捏着書角的手微微頓住,比對了一下,他發現被楊銀山頂替掉的考生就是……

  田泓!

  殺了自己姐夫田永富的兇手……田泓!

  蕭慎徽抿脣,放心手中的卷宗,心頭上攏住了一層沉重,倘若……楊銀山沒有頂替田泓。

  他就不會日日夜夜喝酒買醉,也不會失手殺害了田永富……

  他通過縣試,府試,院試,那樣就能成爲秀才,可以帶着姐姐過上好日子。

  如果運氣再好一點,順利參加了秋闈,進入翰林……

  可是這一切,現在看來就好像水中的月,美妙得讓人像要觸碰,可還未碰,夢就已經破碎了……

  蕭慎徽閉了閉眼睛,緩緩嘆氣。

  許久許久後,他側目看向身旁的守衛,沉聲問道:“田泓關在哪裏?”

  “在裏面,王爺。”

  守衛指了指牢房的最裏面。

  蕭慎徽瞭解後,起身邁着挺括的步子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待穿過污穢陰暗的長廊。

  他終於看見了呆在牢房裏的田泓。

  男人腳步微頓,站在門前,輕聲喚道:“田泓。”

  原本閉目養神的田泓聞言,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眼中佈滿了血絲,神情憔悴得好像是幾日沒睡覺的人。

  田泓擡眸,啞聲迴應:“王爺……”

  蕭慎徽看着他,直言道:“最近本王手裏有一個案子,涉及到了你!”

  “是嗎?”

  牢房裏的男人依舊端坐在雜亂的稻草堆中,身上穿着破敗的囚服,臉上也是髒兮兮的。

  田泓聽了他的話,沒有任何的辯解。

  只是乾澀的脣勾起一抹冷笑,反問了那麼一句似有似無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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