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年氏入圓明園

作者:源遠無長
清穿之雍正後宮!

  百合院中,年氏正在提筆寫信,只是寫得片刻,她卻將五色粉箋撕得粉碎,惜月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一兩銀子一張的信箋,主子平日也是愛惜的,只有給重要之人通信之時纔會用,今日卻撕了好幾回,可見心中煩悶,莫不是又要拿她出氣?

  只是,年氏將信箋撕得粉碎,一點點投入廢簍裏,再說話時卻平心靜氣,“惜月,你去將東廂裏紫檀木匣中的東西取出來。”

  “主子?”惜月聲音有些發抖。

  年氏掃了她一眼,惜月不敢耽擱,瞧了左右無人偷偷進了東廂,小心翼翼從木匣中將一個紫色小瓶拿出,放在懷中,心跳得發抖,這東西若是用了,她可能保全?轉而又苦笑,伺候人的奴才,哪裏還顧得住自己的安危?她小心回了內室,將小瓶交給年氏。

  年氏摸着自己的手指甲,輕飄飄道:“收在身上吧,此時還不是用的時候。這等好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配的。”

  惜月打了個冷戰,將瓶子收回懷中,又奉命將年氏寫的書信交給外書房的張保,讓他轉交給四阿哥。

  “張爺爺,您又要去園子裏?”小太監看張保換了騎馬的衣裳,立刻湊上前奉承。

  “可不是?”張保敷衍應了一句,心中罵娘,天熱得冒火,還有心思魚雁傳情,這年側福晉真是閒得慌,偏偏四阿哥又囑咐了,不能怠慢她。

  張保怨氣沖天到了園子,一見四阿哥立刻卑躬屈膝,雙手將年氏書信捧上。

  四阿哥打開散發淡淡清香的五色粉箋,看着上面娟秀字體,“久不見君,妾思之甚深,輾轉不能成眠,盼君憐乞……”,沉默半晌,道:“你回去,擇日將年側福晉送到園子中來。”

  擇日是擇哪個日子?張保心中不明,可是卻不敢問四阿哥,只能等着回去問年側福晉了。

  “格格,年側福晉入了園子。”瑞香道。

  宜綿淡淡道:“想必這兩日年側福晉要收撿一下,等過兩日再去請安吧。”說完看瑞香滿臉的欲言又止,不禁苦澀一笑,年側福晉來了,四阿哥自然不再可能天天到她這裏來,可是她又有什麼法子?府裏的女人是不可能允許她一直霸佔着四阿哥的,年氏入園子是遲早的事情,她早做了準備,雖難過但是不至於失態了,到底是共享的,不能太認真便是。

  “上次的事沒得證據,但是最可能便是年氏所爲,她對我起了歹心,如今又在園子裏,做什麼都便利,要小心防備着。”

  宜綿一句話立刻轉移了秋蝶和瑞香兩個的焦點,她們都打起精神準備去戰鬥了。

  年氏仍然住在五福堂,過得兩日,宜綿帶了丫鬟去請安。年氏的人這回倒沒攔着,宜綿順利進得內室,被引進花廳,上了花茶,只是過了許久年氏才拖着步子過來,嬌嬌道:“讓耿姐姐久等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只是身子疲軟,起得辛苦。”說完,嬌羞地臉一紅,其意不言而喻。

  宜綿看了膩歪,被四阿哥寵幸是很榮幸值得炫耀的事嗎?她孩子都生了,這檔子事還能放在眼裏?這年氏小女孩兒的做派,實在比不得李氏明火執仗的爲難讓人爽利。年氏做出這幅樣子,宜綿也不介意噁心她一下。

  “左右在園子裏度假,也不用講究規矩體面,便是日上三竿起了也無妨,倒是我擾了側福晉好眠,實在罪過。”

  這是說她沒規矩體面?年氏聽了心裏一怒,卻不將扭曲露在臉上,而是用帕子擦了眼,做出委屈的樣子,“耿姐姐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不敢起晚了。”

  宜綿輕笑,“側福晉言重了,我可沒這個意思。”她也不多解釋,年氏肯定要跟四阿哥告狀的,到時候直接跟四阿哥解釋便是,免得要說兩遍。既然請了安,年氏這裏又不歡迎,宜綿說得兩句,便告辭離去。

  晚膳過後,四阿哥到年氏這裏,未進門便聽到惜月勸年氏用餐,“主子,您多少用一些,中午便是沒喫,晚上再不喫,身子如何熬得住?”

  “你放下吧,我沒有胃口。”

  惜月剛開口說了“主子,耿格格……”像是突然看到四阿哥,惜月將要說出口的話停了,福身請安。

  “怎麼回事?”四阿哥皺着眉頭道。

  只聽年氏慌忙道:“沒什麼,夏日裏沒得胃口,這丫鬟卻偏要難了我喫飯。”

  惜月一臉的欲言又止,四阿哥便看向她,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惜月跪下道:“主子別怪我多言,若是不叫四阿哥知曉,只怕您要一直委屈着呢。四阿哥,今日耿格格過來請安,稍等了片刻,便言主子沒得規矩,日上三竿才起。不是主子懶惰,實在是她身子弱,晚上又睡得晚,才起得不早。”

  年氏羞怯看了四阿哥一眼,轉頭又訓斥惜月,“你這多嘴的丫鬟。耿姐姐不過與我玩笑,你爲何這般說,讓我如何面對耿姐姐?”

  惜月似乎並不害怕,嘟囔道:“主子,耿格格對您不敬,您何苦拿了冷臉貼熱屁.股?”

  年氏握了帕子,似乎十分無措,大聲道:“胡說什麼,還不快下去。”

  四阿哥一直在一旁冷臉瞧着,待惜月不滿地退下,年氏拿眼慌張瞧了他,也未出言。年氏心中不免不安,四阿哥可是瞧出什麼不對?她連忙露出笑,“爺快坐,妾給你斟茶。”

  四阿哥點頭,喝了茶,年氏張羅着給彈琴寫詩,四阿哥都配合着。是到睡覺的時候,四阿哥躺在牀上,並無動靜,年氏心中不安,想要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又不敢大膽去撩撥,只能忍耐着,聽得四阿哥呼吸聲,她恨得握緊雙手。四阿哥全無興致,是因了什麼?是因她說了耿氏不好,還是隻是累了?耿氏這樣欺侮她,四阿哥爲何不言語?是她分量不重,還是耿氏分量太重?

  年氏本就心思重,又惱又怨,真個輾轉到半夜才成眠,等四阿哥醒了,她又立刻醒了,掙扎着要起。

  四阿哥看她睡眼朦朧,想要起來又似無力氣,便道:“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年氏低了頭弱弱道:“多謝四阿哥體諒,只是我寧願早起些,也不願再起晚了違了規矩。”

  四阿哥隨口“嗯”了一聲。與年氏用過早膳之後,他便離去,年氏挽留他聽琴,他只道書房有事,只是年氏派人盯了他走的方向,分明便是去杏花村的。她恨恨地握着帕子,目光銳利,耿氏果是心頭大患。

  四阿哥過來,看了孩子一眼,看他揮着小胳膊小腿玩耍,目光溫柔,伸出手想要抱起卻又縮了回去,宜綿知滿人講究抱孫不抱子,就自己抱起孩子,將他往四阿哥懷裏送,嘴裏笑道:“快給你阿瑪喫喫你的童子尿。”

  四阿哥瞪了宜綿一眼,卻也未說什麼,也小心接過孩子,生疏抱着,他未托住孩子頭和脊柱,小孩兒卻不管大人抱沒抱穩當,胡亂動彈,要去抓四阿哥的剛剛蓄了點兒的山羊鬍,他手短總是快要夠着就夠不着,可是卻不放棄,動彈得越發歡樂,四阿哥怕摔着他,只得配合着低下頭,被抓痛了也不好說什麼,只悶哼一聲,宜綿看了咯咯直笑,在四阿哥惱怒的眼神下將小胖傢伙接過,遞給了奶嬤嬤。

  孩子一見了奶嬤嬤就要喝奶,奶嬤嬤連忙告退,留了宜綿和四阿哥兩人在室內。宜綿給四阿哥看茶,見他捧了茶並不喝,知他大概煩躁,要知道,很少有讓他喝不下茶的時候。

  宜綿想了想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唯一特別的便是跟年氏請安的了。不管四阿哥是不是因爲這事不開心,宜綿自己主動解釋。她笑道:“剛我胡言亂語,爺可別放心上。”

  四阿哥楞了一下才知道宜綿說的是喝童子尿的事,他哼道:“爺還不至於如此小性。”

  “爺不計較就好,我是個嘻哈性子,愛開個玩笑,偏又管不住嘴,對了誰都心大,昨日給年側福晉請安,怕是說了些不恰當的話,爺若是得空,幫我解釋一下,並非有什麼別的意思,不過是玩笑話,萬莫放心上。”

  四阿哥看了宜綿一眼,“你自己如何不去解釋?爺就這麼閒?”他的語氣是十分不爽的。

  雖然四阿哥是真閒,但是他很不耐煩後宅女人的官司,若不是年氏一副受盡委屈而他又疑慮耿氏爲何如此作爲,是根本不會露出絲毫情緒的。宜綿很早便知道四阿哥的這個秉性,他思慮家國大事呢,對後宅處於一種非得管卻十分不願管的心態,所以她從來不會主動給人上眼藥,這樣做只會讓四阿哥厭煩。

  宜綿笑着安撫四阿哥,“不是我不願跟年側福晉請罪,只是年側福晉年紀小,在家裏千嬌萬寵地長大,只怕聽得都是溫柔話,偏我又是個大嗓門,最不會輕聲細語,嚇着了年側福晉,又是罪過了。”

  四阿哥聽了不置可否。

  宜綿看他並不生氣,又道:“再者,我養着孩子,有時候難免沾了些屎尿,只怕污了年側福晉的眼,既已請過安,實在不好再去討嫌,所以,還是麻煩爺替我說一聲,年側福晉本就身子弱,若是再存了心事,身子有個好歹,那便不美了。”

  宜綿將自己不會哄着年氏而且以後不想請安的想法表達之後,四阿哥終於將茶喝完了,然後慢慢道:“你顧着孩子便是。”

  這就是同意她了,宜綿立刻開心了,以後不用給年氏請安了,真是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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