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兴师问罪(求推薦求收藏)
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汪处长,你好歹也是情报处的处长,你们的情报什么时候能准一些呢?”
办公室裡,一個身穿76号浅灰色制服,手裡拄着一根拐杖的行动处处长梁仲春正在用质问的口气大声对汪曼春咆哮道。
然而汪曼春并沒有急于跟他争吵,也沒有解释,而是静静地等他彻彻底底地发泄了一通以后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情报处的情报一向很准确,還請梁处长不要把你对我個人的偏见带到工作上来。”
“放心,我可是向来都把個人感情和工作分得很清楚的,不像汪处长你,时刻都带着情绪,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你的一样!”
听到這,汪曼春终于抬了抬眼皮,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上個星期,你在电讯科破获了一個红党谍报網,而被捕的六個嫌疑犯却一個不剩地全部都被你给处决了!”梁仲春话裡有话,“……而且,未经审讯。一個星期,电讯科死了六個收、发报员,却连半句口供都沒有。汪处长,你這种滥杀无辜的做法,即便是在咱们76号,也是史无前例啊!”
汪曼春淡淡一笑:“梁处长好像很不满意?”
“当然!你的做法太過草率!”
“有效率。”
“你是說杀人的效率嗎?”梁仲春很是不以为然,“你如此打着76号的旗号处处树敌,就不怕遭人暗算?”
汪曼春轻笑了一声,“這裡是上海,树敌是常态,被人暗算也很正常。我不会给投机分子变节的机会,杀了一了百了。”汪曼春自信道,“只有让那些抗日分子充满恐惧,日夜难安,他们才不敢再与新政府为敌。”
“话虽如此,不過我更希望看到有关76号‘六人小组’是红谍的有力证据,而不仅仅是你汪处长有嗜杀的爱好。”
汪曼春冷然一笑:“我想起来了,梁处长原来在中统效力,两年前变节了……不過话說回来,我什么时候說過电讯科的‘六人小组’是红党了?”
“你!”原本還气势汹汹的梁仲春顿时被汪曼春的话给說得一时语塞,良久才有些气急败坏地說道,“好好好,算你赢了。以后你爱怎么杀就怎么杀,只要南造课长不怪罪于你,我才懒得管你!不過下午那次行动怎么說,你的情报上不是說,有抗日分子准备在华懋饭店传递情报嗎?”
“是啊,怎么了?”
“還怎么了?就因为你给的情报,我才让阿虎带人過去,可结果呢?非但沒有查到任何的证据,還彻底得罪了明家,你說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說梁处长,那明家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介商人,你好歹也是個处长,难道還怕他们不成?”
梁仲春立刻反唇相讥,“大家彼此彼此,如若不是忌惮明家在上海商界的影响力,以汪大处长的性子恐怕早就把那明镜抓回来审讯了吧!”
“你!哼!梁处长,說了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把這次行动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我說的沒错吧?”
“明明就是你们的情报有误,才让我們不但扑了個空,還得罪了明家,還用得着我推嗎?”
“是嗎?那你敢不敢叫你那個废物小舅子過来,回答我几個問題?”
“這有什么敢不敢的?难道本处长還怕你不成?”說罢,梁仲春便仿佛早有准备似的立刻提高了自己的声调,“进来吧!”
话音未落,童虎便推门走了进来,“姐……”
然而刚一开口,梁仲春便立刻把眼睛一瞪,厉声道:“姐什么姐?跟你說了多少次,上班期间要叫我处长!”
“是!处长,您叫我?”
梁仲春這才点了点头,“嗯,關於今天下午的那次行动,汪处长有几個問題要问你。”
此话一出,童虎立刻向汪曼春打了個立正,“汪处长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态度倒是不错。”话音未落,汪曼春便立刻话锋一转,“我且问你,你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有沒有收到什么暗示?”
“有的!”童虎不假思索地回道,“属下刚一亮明身份,明家的侄少爷就偷偷塞给了属下一张纸條,要我把搜查的重点放在明氏集团的董事长明镜身上。”
“你等等,明家的侄少爷为什么要……”
“梁处长!”梁仲春的话還沒說完,就被汪曼春极其粗暴地打断了,“我知道你的脑子裡现在有很多的疑问,但我還是請你先耐心地听我问完我的問題,可以嗎?”
尽管自己的话被粗暴打断让梁仲春感到十分的恼火,但最终還是理智让他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做了一個示意汪曼春继续的手势。
汪曼春這才转過头对童虎问道:“既如此,那你重点搜查明镜了嗎?”
“搜了呀!就因为我搜查了她,才得罪了他们啊!”
“结果呢?”
“只搜出了一张药方。”
“你确定搜出来的是一张药方?”汪曼春继续追问道。
“当然,为了驗證我還专门让手下找来了一個老郎中,確認那就是一张用来治疗女子痛经的药方。”
不想话音未落,汪曼春却冷笑了一声,一下子就把那童虎和一旁的梁仲春两人都搞蒙了。
“汪处长,你笑什么?”
却见那汪曼春二话不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地对童虎吼道:“童虎,你可知罪?”
“汪处长,您……您這是……”或许是被汪曼春陡然释放出的气势所震慑,使得那童虎几乎连话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你以为装傻就能蒙混過关嗎?”
“汪处长,属下实在是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還請您明示。”
“哼!我问你,你有沒有注意到当时明镜手裡拿着什么?”
“這……属下沒有注意。”
“沒注意?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是香槟,請你告诉我,一個处在生理期甚至到了要靠药物来镇痛的女人,手裡为什么会有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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