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不要脸的老影帝 作者:倾咔 当初的主意是白若竹出的,决定也是白若竹做的,她立即站出来說:“這事怨不得族长爷爷,当时我二哥在牢裡,這些决定都是我做的。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我大伯犯了错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他做這些之前沒想過有如门风嗎?” 白泽沛不愿妹妹独自站出来,也开口說:“老太爷也是读书之人,该知道君子之道的,有些人一辈子不能中举,却依旧不断努力,依旧能得到他人的尊敬,可我大伯作弊的行为已经放弃了读书人的气节,甚至他還卖题给其他考试谋财,他犯的不仅仅是舞弊罪。事关重大,白氏一族不能被他一人给连累了。” “什么,他還卖题?”薄老太爷有些吃惊的朝白福看去,显然白福之前沒提這事。 他之前听了白福讲白义博的事情,白福說白义博的名字是他奶奶起的,薄老太爷一下子想到了“博”和“薄”同音,這孩子肯定是他二姐思念薄家的一個念想。 加上白福說白义博一直很努力,但到底家裡穷耽误了他,他人到中间還沒考上個秀才,心裡也确实不好受,结果一時間想不开,就被别人煽动去买了试题。 還說事后白义博很后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一直埋怨自己沒本事,不能给白家争光。 薄高卓是真的以为白义博是因为家裡穷耽误了读书,考了那么多年觉得对不起家裡,才会出此下策,对白义博還是多一分同情的。 只是如果還倒卖试题赚钱,就是另一种性质了。 “小舅别听他们乱說,我這孙子、孙女是聪明過人,但就是太自私了,他考上举人我并不高兴,因为他是靠牺牲了他大伯才考上的举人,自然一說起他大伯就沒句好话了。”白福說着還叹了口气,好像对孙子的“劣行”十分的惋惜。 白若竹听的都快吐了,她以前沒发现老爷子竟然是個演戏的高手,如果生在现代,或许能做個老戏骨,還能拿個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呢。 白禄听不下去了,开口說:“我是白氏的族长,下面那么多族人看着,本来就该不偏不倚,白义博是什么样的人,白氏谁不清楚,舅舅不信让人查卷宗,安远镇的童生试舞弊案闹的挺大,皇上都派了钦差去查办,白义博是除了主副考官,犯事算是最大的了。” “我大哥偏疼长子,从小长子读书,二儿子下地干活,结果长的长子白义博好吃懒做,不仅几十年连個秀才都考不上,更是从不务农。說什么耕读世家,他去耕作了嗎?他的为人只要去后山村打听一下,谁不知道,甚至喝醉酒后,還在村裡到处写字诅咒自己弟弟一家,就因为嫉妒侄子考了童生试的案首!” 白若竹這会儿心裡也十分来气,也跟着說:“我也不想說大伯什么坏话了,說反倒显得我們小人了,我只說明一点,我二哥考取的功名不是牺牲任何人得来的。第一次童生试他就考了案首,后来被大伯连累下狱,還好钦差大人網开一面,沒有取消他的参加科举资格,童生试重新考,他再次考了案首,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前阵子的乡试,他再次考了案首,难道這些都是牺牲某人能得到的嗎?那之前那些年沒我二哥参加科举,大伯怎么沒见考個案首呢?” 白若竹的有些激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伯犯了错就该接受应得的教训,否则世人只要犯错了再找借口,就能赖别人沒同情心、不顾念亲情救他们,那要律法有何意义?丹梁国岂不是要打乱了?” “你個死丫头一直记恨你大伯,逮着机会就给他抹黑,你的心肝是黑的嗎?”刘氏叫了起来。 白泽沛朝薄老太爷行礼,“老太爷关心晚辈是好事,但莫要失去了理智,违反了律法,倒连累了薄家。” “你们两個孽障,你们眼裡還有我這個爷爷嗎?”白福吼了起来,“你们让白禄软禁我,不给我自由,现在讲起了仁义道理,就不害臊嗎?” 白若竹不想跟老爷子在薄府大吵,她转身朝薄老太爷行礼,說:“晚辈该說的都說了,老太爷不信自可派人去查证,晚辈和家人就先告辞了。” 白义宏和林萍儿也行礼,一家人往外走去。 刘氏倒沒跟着,对看向她的薄夫人說:“我的留下来照顾我家老爷子,你看他气的可不轻。” 薄夫人也不好赶人,只好不理会刘氏,出院子追上了白若竹等人。 “你们也别生气,公公是终于找到了亲人有些激动,他其实是個讲道理的人,等事情弄清楚就好了。”薄夫人小声的劝道。 林萍儿对薄夫人笑笑,“无妨,我們只是不想老太爷被人迷惑了。” “等我家侯爷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劝劝老太爷。”薄夫人讪讪的笑了笑,她這個儿媳妇是不好去多劝的。 离开薄府回家的路上,一家人坐在马车裡,林萍儿忍不住說:“你爹越来越喜歡睁眼說瞎话了,一把年纪還這样无耻,那是你奶奶的亲弟弟,他为了他那宝贝儿子,又想把人家给带累了嗎?” 白义宏尴尬的咳了两声,“我也不怎么会說,多亏泽沛和若竹心裡清楚,我瞧着舅爷已经有些醒悟了。”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她很不爽薄老太爷說的個论调,什么叫不该只想着自己的安危,不该逐白义博出族的。如果白义博人品不错,只是一时糊涂,族裡肯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可是看看他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连考前给自己侄子下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這种黑心肝的人,凭什么大家都要迁就他? 等白若竹回到家裡时,江奕淳已经回来了,两人都是一肚子的火,于是相互讲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情况,都更加恼火起来。 “果然是京城是非多,沒想到就连那些老人家都這么的不要脸了。”白若竹感慨起来,当然她說的“不要脸”指的是江阁老那個论调,什么叫她出门招惹了别人,她那是刚进京城去自己宅子的路上,再說了,谁规定女子就要待在家裡不出门了? 就是相对落后一些的突厥国都沒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