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正酣
但是耶熊和犬戎是草原民族,都是擅於騎射,拙於攀登。一個個耶熊士卒硬着頭皮沿着雲梯向上攀爬。上方的楚庭城防軍不時的有滾木擂石向下扔下,砸傷了一片耶熊的攻城士卒,但是由於投擲之時,上半身也會露出,脫離豎盾的保護,所以向下投擲的楚庭城防軍將士十之五六都會被下方來回騎射的耶熊遊騎的弓箭射中。
眼看搭上城牆的雲梯越來越多,黃飛虎當即下令。
“上推杆!”
推杆是針對耶熊人這種簡易的雲梯所設計的守城器械。楚庭城防軍將士以毛竹爲材製作而成。在推杆的前端有個小叉,正好可以叉住雲梯。推杆粗且長可以讓多人一起發力,將耶熊人架在城牆上的雲梯掀翻。
若是針對大周的雲梯車,或是重型雲梯。這種推杆根部發揮不了左右,但是對於這種臨時趕製的簡陋雲梯,其效果是再明顯不過了。
前方豎盾的周軍將士,立刻結成盾陣護住後方的使用推杆的人,後方使用推杆的數名將士趁機一起發力。推到搭在城牆之上的雲梯。被推到的雲梯上的耶熊和犬戎士卒,從雲梯上摔落,幾乎個個都受傷不輕。但是推到一部雲梯之後,緊接着會有另一部雲梯搭上城牆,繼續攻城。
耶熊人在城牆下方也派遣了不少弓箭手,不斷地向城牆上方放箭。壓制城頭的楚庭軍。
原本城頭上的楚庭城防軍壓力更大了,楚庭城防軍中大多都是隻經歷了雲泉一戰的新兵。無論是心態還是戰力都無法和久經戰陣的耶熊人匹敵。隨着戰鬥時間的延長,軍心還是動搖。
“上金汁!”一看不少的耶熊士卒已經快爬上城牆了,黃飛虎決定動用公孫明燁差人熬製的大殺器。便即刻下令讓守城將士倒金汁。
用溼布捂住口鼻的城防軍將士,忍着惡臭,勺起一瓢瓢的滾沸的金汁順着雲梯陸續澆下。
正在攀爬雲梯的耶熊士卒看到上方有東西澆下下意識地就舉起藤盾招架。但是大周藤盾是用鐵荊藤所編制的,可擋刀劍箭矢。但是燉上卻盡是空隙,根本組擋不了金汁的澆下。
翻滾沸騰的金汁澆在耶熊士卒的身上,頓時原本喊殺聲震天響的城牆之下慘叫此起彼伏。
被金汁沾到地方,將這些耶熊士卒的皮膚趟得通紅。皮膚上出現大面積的紅腫以及水泡嚴重得直接大面積的脫皮。然而這只是第一步,金汁的殺傷力遠不止此。
被金汁燙傷的將士一旦傷口不經過處理或者處理不當,就因爲金汁而發生潰爛。最後因爲感染而死。
站在耶熊陣中的阿付託斯基看着自己麾下的勇士不斷地倒下。兇殘魯莽的阿付託斯基也感到一陣陣剜心的疼痛。
“傳令,投石車繼續攻擊!”
阿付託斯基話音一落,身邊的新任萬夫長扎卡斯基就立刻出言勸諫。
“族長,我們的勇士還在奮勇攻城這時候下令讓投石車繼續攻擊,難保不誤傷我們自己的勇士啊!”
阿付託斯基強忍着心中的不捨:“不行,這時候若是讓投石車攻擊,確實很可能傷到我們自己的勇士,但是如果不用投石車助陣,那我們的耶熊將士反而會死傷更多的人,所以傳令!投石車攻擊!”
雖然負責投石車的千夫長也不願意,但是軍令難違,更何況還是族長之命。
“轟!!轟!”八塊巨石隨着命令發出,這個耶熊千夫長在發射巨石的時候,爲了避免傷到耶熊人,儘量在調整投石器的時候,將投石器的落點向後調整。所以這八塊巨石有七塊都直接飛越過了城牆了,砸在了後方的民居上。唯一一塊巨石正中城牆上方。三名城防軍的將士,讓巨石直接命中,被砸的血肉模糊。他們周圍的將士,也被巨石崩裂後四處飛濺的小石塊所傷。
雖然造成的傷亡不大,但是對原本就有些不穩的楚庭城防軍的軍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之後連續五輪投石攻擊,有六顆巨石直接砸在了城牆上,兩顆由於準星的關係,砸到了正在攻城的耶熊人身上,也給耶熊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兩顆巨石直接命中城牆正面,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撞擊之後,崩裂的石塊還是讓下方的耶熊士卒受了不同程度的輕重傷。其餘的飛石都直接飛越了城牆,砸到了後方的民居之中,後面的民居在這些巨石的不斷轟擊之下,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
公孫明燁臉色有些難看,他完全沒想到耶熊人會不顧攻城戰友的死活,繼續用投石器攻擊。於是下了城樓,翻身上馬。他的臨戰指揮沒辦法和黃飛虎比,留在城樓也發揮不了多大的用處,他的選擇是前往公孫家的作坊——如今臨時被改爲楚庭軍械營。他要去想辦法也製造出一些遠程攻防的器械了。如果任由對方的投石器不斷攻擊,而不出做出任何的反擊,那麼楚庭城防軍的士氣會降到冰點。
城樓上的負責指揮的黃飛虎看着遠處耶熊人的投石車也是面露憂色,隨即化爲烏有,繼續保持了他的一臉平靜和淡漠。士卒或許可以驚慌,可以渺茫,可以爲戰況擔憂,但是作爲主將的他,必須保持冷靜。
“傳令下去,讓弓箭手逐漸放慢射箭的速度,讓城上的將士也不要再使用推杆。慢慢地把耶熊人放近,囑咐弟兄們,讓他們登上城牆後在動手。等我們和耶熊人貼在一起了,我看他敢不敢再用投石車。”
楚庭城防軍的將士按照黃飛虎的命令慢慢降低了射箭的頻率,推杆上前推倒雲梯的次數也大大減少了。楚庭城防軍防禦立即的減弱,立刻讓耶熊士卒看到了希望。
遠處的阿付託斯基也感到了楚庭城防軍戰力的明顯下降,不由對自己使用投石車的決定十分滿意。
“告訴前方的勇士們,凡是第一個攻上城樓攻破大門拿下楚庭城的人,賞黃金千兩,牛羊千匹,茶葉三千斤!封千夫長!”戰場局勢漸漸倒下己方,讓阿付託斯基更加要想一戰攻下楚庭,於是這個賞金就出現了。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阿付託斯基的鉅額賞金之下,耶熊人和犬戎人的攻勢更加兇猛了。一隊犬戎士卒,砍斷了吊橋上的鎖鏈,讓攻城鎚通過吊橋過了護城河,直接來到了城門之下,開始撞擊城門。
“咚……咚……”沉重的撞擊城門的聲音開始在楚庭城下響起。
黃飛虎不由看了一眼下方的攻城鎚,三日之前,公孫明燁就下令對城門進行徹底的檢修。昨夜丑時,又急命工匠對城門進行了加固。還多上了兩根門閂,要想靠這攻城鎚在短時間內轟開楚庭的城門,無異於白日做夢。
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黃飛虎還是了派了一什人馬,去下方的城門處,觀察城門的動靜。
而耶熊軍中的一名百夫長在重賞的誘惑下,親自帶人登上了雲梯,攀爬城牆。城下的帶領遊騎的兩名千夫長一看自家的人馬即將攻上城牆,也不再繼續放箭,帶着騎兵在城牆附近緩緩策馬而行,恢復馬力。
“殺!”率軍攻城奮勇當先的百夫長,趁着第一瓢的金汁倒下,來不及倒第二瓢的間隙,立刻翻身上了雲梯口中叼着彎刀,一隻手舉着藤盾,飛快地爬上了雲梯。在即將到達城牆之時,一躍而起,跳上了城牆。
耶熊軍中看見第一個人攻上了城牆,立刻發出了震天的狂呼怪叫。這名百夫長更是激動不已,他剛剛越過的不僅僅是一道城牆,更是一道通往貴族的富貴之門。黃金牛羊和千夫長的位置正在向他招手。正在他美好幻想的時候,楚庭城防軍的將士,給他設置了一個小小的前提——從五名坤字營重甲步兵的圍殺之中,活下來。
坤字營的重甲步兵全都換上了公孫家打造的新式重甲,大周的制式武器雁翎刀在普通士卒手中三十刀難傷重甲。更遑論耶熊人的彎刀了。
雁翎刀與草原彎刀各有所長。輪鋒利,草原彎刀要勝過雁翎刀。但是比破甲,草原彎刀卻不是雁翎刀的對手。
這名百夫長手中所握的就是這樣的一把祖傳的草原彎刀,鋒利無比。
“殺!”百夫長提刀衝向了坤字營。
坤字營的衆軍瞬間舉盾,“守!”。
百夫長的彎刀,在鐵盾之上劃了長長的一道,擦出了四射的火星。但是鐵盾之上,只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劃痕。
“刺!”五個重甲步兵身子一側,露出了四道空隙,四杆長槍從空隙之中刺出。
百夫長盡力用彎刀盪開了其中兩杆長槍,但是剩餘兩杆槍已經刺入了百夫長的身體。
“斬!”五名坤字營的軍士也劈出一劍,徹底擊殺了這名百夫長。同樣的一幕,不斷地在城牆的其他地方上演。
由於耶熊的雲梯只有這些所以楚庭軍坤字營和乾字營的將士,就三到五人一組,堵在了雲梯一旁,一旦有耶熊士卒從雲梯上躍下,就立刻上前,以人數優勢圍殺。這一戰法,是之前由蘇護和公孫明燁擬定訓練,後有黃飛虎強化。這種守城戰法,在此次的守城戰中初現崢嶸,發揮出了不小的作用。
但是城下的耶熊士卒卻沒有感受到城上的殺機,還是依舊前赴後繼地沿着雲梯向城牆上方爬去。
遠處軍陣中的阿付託斯基看着一個個衝上雲梯的耶熊士卒,如泥牛入海,沒有翻起半點波瀾,心中也有些着急,像這樣的一個個上,再多人都不夠楚庭城防軍殺得。
“傳令下去,讓遊騎繼續也以箭雨壓制敵方城頭。扎馬哈萬夫長,你和巫起斯基一起帶人攻城。”
“是!”一個犬戎人和阿付託斯基的一名親衛領命出列,帶着人馬衝向楚庭城。扎馬哈萬夫長是扎拓木派給阿付託斯基的三萬犬戎精兵的統帥,由於扎拓木的命令聽從阿付託斯基的調遣。
“讓開!”扎馬哈策馬趕到城下,讓一個正要繼續向上攀爬的犬戎士卒讓開,要自己的一把三股叉背在了背上。一躍而起,登了雲梯,三下五除二地就登上了城樓。
上方的坤字營將士一早就注意到他了,看着他身手不凡,立刻有九名坤字營的將士上前攔截。
扎馬哈一躍上城牆,就看見了九名身披鐵甲,手持大劍的重甲步兵。立刻從背上取下了三股叉。
九名坤字營步卒,知道他武藝不凡,便先發制人,率先搶攻。九把大劍先後劈出。坤字營的將士手中的大劍,是楚庭軍械營花重金打造的烏金巨劍,勢大力沉,攻勢兇猛,最善破甲。
扎馬哈手中的三股叉上下翻飛,調開了七把巨劍。然後手中鋼叉一橫,就架住了劈來的剩下兩劍。
剩餘衆人一看扎馬哈正忙於招架兩劍,便身子一側想要由後方乾字營的長槍將其擊殺。
扎馬哈的武功不同一般的小卒和百夫長。他在犬戎軍中也是拍得上的高手,一身武功已臻玄罡大成之境。一看數杆長槍刺來,立刻玄力一運震開了兩名劈在他鋼叉上的軍士。然後向後一個翻身躍上了城垛。
這邊扎馬哈打得有聲有色,可是另一邊的巫起斯基就慘多了,他的武功本身就若於扎馬哈,勝在手中兩把板斧,勢大力沉。上了城頭就砍翻了兩名坤字營的軍士。但是也因爲如此而被黃飛虎盯上了。
巫起斯基手中的板斧在破開坤字營的第一重防線後立刻衝入了人羣之中。沒了重甲的保護,一般的士卒哪裏是巫起斯基的對手。接連被巫起斯基砍殺了十餘人。黃飛虎一看此處防線有崩潰之險,手中的金鑚提瀘槍朝着巫起斯基奮力擲出。人也隨着長槍飛身上前,直取巫起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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