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火燒周營
“塔崴木,你帶輕騎五千,去追擊逃走的周軍殘部,務必將他們全部絞殺。”嘞格木在擊殺了邱泉之後。立刻下令追擊盛肅的大軍,雖然現在已經攻破通越古道,周軍也來不及反應了,但是這樣當這自己的面跑了,那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嗎?偉大的真理俾那汗正在後方看着自己的指揮。正顯示自己的能力,獲得大汗青睞的大好機會。
“是!”一個身高近一丈的大漢,驅馬而去,“兒郎們!跟我上,砍下那些周狗的腦袋,回來好下酒!”
“唬!哦!”一大隊騎兵跟着塔崴木魚貫而出,一邊揮舞着手中的彎刀,一邊口中發出着興奮的怪吼。向着剛纔盛肅撤退的方向追擊而去。
嘞格木在騎馬進了周軍大營之後,下令大軍簡單地修整,順便清點周軍來不及帶走的輜重和物資,在安排好這些之後,嘞格木才注意到再地上不斷慘叫的趙義鴻。
“趙義士破門迎接我犬戎勇士有功,趕緊擡下去替趙義士醫治。”嘞格木走到了趙義鴻的身邊。安撫了一番驚魂未定,血流不止的趙義鴻。
嘞格木是扎裏木的好友,兩個人相交莫逆,對待周人的態度十分接近。對於趙義鴻這樣的叛國求榮的,殘殺自己人的人,嘞格木也是打心裏看不起的,但是沒辦法,扎拓木嚴令麾下將領必須善待投降的周軍將士。
“多謝將軍!”趙義鴻強忍着劇痛拱手對着嘞格木道謝,隨後就被兩名犬戎士卒太上了一個簡易的擔架。
一個犬戎部落的巫醫,立刻上前,讓左右的犬戎士卒按住了趙義鴻,然後用力拔出了插入趙義鴻小腿的短匕。
被驟然拔出短匕的趙義鴻,一聲慘叫,傷口處的鮮血不斷的流出。
巫醫立即將一種黑乎乎的不知名藥膏塗在了趙義鴻的傷口之上,然後綁上了布條。很快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的血就被布帶和藥膏給止住了。
“多謝!多謝!”趙義鴻只感覺自己小腿處的一陣熱力散發,然後痛感就減弱了。
不過盞茶時間,扎拓木親自率領的大部隊也陸續渡過了三嶺河。來到周軍的營寨。
“大汗!”原本正在把玩着邱泉點鋼槍的嘞格木立刻迎了上去。
看着周圍的犬戎士卒正在清理周軍的屍身,扎拓木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嘞格木你做得不錯!”扎拓木一項反對用敵人的屍身鑄什麼京觀。這是對敵人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心中野性的放肆。所謂鑄京觀只是一種震懾敵人的方式罷了。若是每次戰後,都要鑄京觀,那麼這支軍隊只不過是連內心的野性都無法剋制的獸類。
由此可見,這個扎拓木確實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人才,目光也遠比一般的草原之人長遠。
扎拓木還厚待以餘偉文爲首的投降集團。他要給所有的周人都豎起一個榜樣,讓這些周人知道,只要投靠他扎拓木,就能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以及滿身的榮耀。這原本是一個很好的設想,但是卻被羯族族長脫豹爾那個蠢貨給破壞了。
在他屠殺了一個投降的縣城的守軍,劫掠了一個縣城之後,他們的攻城阻力,就呈直線上升。
但是扎拓木只是聯軍推舉出來的真理俾那汗,並不是真正的草原之主,面對實力雄厚的羯族,他也不可能爲了一縣城的周人去處罰一族之長,只能不了了之。而他的親善面孔也被這一次的屠殺撕得粉碎。
在擔架上的趙義鴻,看到嘞格木對着扎拓木行禮,心中對了扎拓木的身份也就大概有了推測,雖然他沒見過扎拓木,但是也知道以嘞格木犬戎左大將的身份,對人行如此大禮的,恐怕犬戎全族也就一個扎拓木能夠受得起了。
“趙義鴻,參加大汗!請大汗恕末將重傷在身,難以全禮!”趙義鴻在擔架上掙扎着起身,對着嘞格木簡單地行了一個拱手之禮。
“快快躺下,趙義士深明大義,不爲暴周效力,本汗也是打心底裏欽佩啊!趙義士且好好休息,待養好了傷,本汗必然重重有賞!”扎拓木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他已經失去了他親善的面孔,那麼對於這些投靠的周人,他是非常優待的,這些投靠他的周人在他偉大的真理俾那汗立國中原之後,會起到無可替代的作用。
“多謝大汗體諒!”趙義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扎拓木的話所感動,反正臉上盡是感激涕零。
讓人擡着趙義鴻去後軍養傷之後,扎拓木纔開始仔細看着周軍的營寨,看着錯落有致,分佈合理的周軍營寨,扎拓木不禁感慨道:“周軍果然多能人,這個營寨的佈置比我們的要高明不止一籌。”
“大汗!”一個千夫長急匆匆地跑到了扎拓木的面前。
“放肆!大汗面前怎能如此慌張!!”扎拓木還未說話,嘞格木就站出來表忠心了。
扎拓木看了嘞格木一眼,對着這名千夫長說道:“無妨!你起來說話吧!”
千夫長感激地看了扎拓木一眼,起身回話道:“啓稟大汗,我們在周軍的糧草營內發現了大量的糧草。”
“哦?!走,去看看!”
扎拓木就帶着扎裏木和一衆親兵前往了糧倉,嘞格木則是繼續處理營內的事務。
一走進糧倉,連同扎拓木在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周軍剩餘下的糧食實在是太多了。
“這絕對不是五千人該有的糧食量!”看着眼前堆積成山的糧草,扎拓木說道。
大約估計了一下,這裏的糧草不止十萬石。
扎拓木拍了拍糧袋,“這裏糧食別說五千人馬,就是五萬大軍都能喫上四五個月。這應該是之前駐守在這裏的五萬周軍的糧草。五萬周軍雖然被撤走,但是他們的糧食卻沒有被及時地帶走,而是留在這裏。”扎拓木一副已經瞭然於胸的表情。
“大汗英明啊!,這些周人來不及帶走反而便宜了我們。哈哈哈!”剛纔那名千夫長拍着扎拓木的馬屁。
引起了帳內衆人包括扎拓木在內的大笑,雖然千夫長的語氣確實很諂媚,但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你們把這裏收拾一下,立刻裝袋。帶上十日的糧食,其餘的糧食遣五千人馬稍微運回我軍大營!”扎拓木沒有在這些糧食上做太多的停留,轉身就出來糧草營。
“駕!駕!”塔崴木向着通越古道一直追擊了一刻鐘,卻一直沒能追上盛肅的後軍。不禁有些疑惑。轉頭詢問身邊的親兵:“我們不會追錯路了吧!怎麼一直不見人的蹤影。”
“應該錯不了吧!萬夫長,你看我們一路追來就這一條路,又沒有別的分岔路口,周人肯定就是往這條小路走的。只不過是這些周人太能跑了!肯定是這樣!”一名素以機智著稱的親兵發揮了他機智的大腦。
“嗯!你說得有些道理,但是這些道理,但是這周軍就不能逃入一旁的密林嗎?”塔崴木雖然覺得這名親兵分析的有點道理,但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萬夫長!你看!這黑燈瞎火的,周軍要是往林子鑽,根本走不快,所以肯定是走的這條大路!”
塔崴木一聽,也有些道理啊,立刻下令道:“弟兄們繼續追擊!”他的話音一落,他身邊的一邊親兵就指着前方說道:“萬夫長!你看!前面好像有火光!”
塔崴木順着這名親兵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隱約的火光。
“快!快追!”塔崴木看着火光處不禁喜出望外,立刻讓衆人加速追擊。
眼看就要追到了,突然追在前方的幾個騎兵,馬失前蹄,落入了周軍提前挖好的陷馬坑中。
這不過是一切的開始。正當塔崴木反應過來要下令繼續前進的時候。密集的箭雨從兩旁的密林之中呼嘯而出。塔崴木的五千騎兵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成了這些羽箭最好的靶子。
人的慘叫和戰馬的悲鳴不斷的在通越古道上響起。
“有埋伏!快撤!”塔崴木立刻掉轉馬頭,手中的彎刀不斷揮舞,格擋箭雨的侵襲。
僅僅一瞬間的時間,已經有兩千人馬倒在了通越古道之上,這些人、馬的屍體成了塔崴木大軍撤退的最大阻礙。塔崴木的剩下的近三千騎兵已是大亂。
塔崴木一看眼前的情形,心知想要從容撤軍已經不可能了,一咬牙就丟下了大軍,帶上幾名親兵向着後方逃竄。
原本在前方奔逃的盛肅也率領着麾下的殘餘人馬掉頭殺了回來。
騎兵在失去了衝擊力之後,只能成爲弩箭和長槍的靶子。更何況這些騎兵已經失去了指揮,像是一羣無頭蒼蠅一般。各自逃竄,很快就被從林中衝而來的周軍分割包圍,逐步蠶食。
丟下大軍,帶着幾個親兵逃跑的塔崴木,一邊快馬加鞭,一邊不斷地扭頭看向後方,觀察是否有追兵。
過了一會兒發現無人追擊,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當他要專注逃跑之時,一支羽箭從前方的林中直取塔崴木的咽喉,塔崴木自己就是箭術高手,精於騎射。對於羽箭的呼嘯之聲再熟悉不過了,立刻勒馬繮,揮刀架開了襲來的羽箭。
“什麼人?!”塔崴木緊握手中的彎刀,急喝道。
“陳不超!”前方左側的樹林之中,殺出了一隊士卒攔在了塔崴木的面前。一個少年將軍,騎着一匹棗紅馬,扛着一杆九股叉停在了塔崴木的身前。
塔崴木聽說過眼前的來人。這就是那個在騎越嶺上連斬三員聯軍大將的周軍驍將陳不超。
塔崴木有點絕望,在陳不超斬殺的三人裏,有一個人的武功甚至比自己還高。由此來看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周將的對手了。
但是此時後有周軍大股追兵,前有猛虎攔路。塔崴木沒得選,只能一夾戰馬,衝向了陳不超。掌中的彎刀運足玄力,當頭一刀,砍向了陳不超。
臨時駐守在周軍大營,暫時休整的扎拓木也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喊殺聲。
“這個塔崴木還是有能力的啊,這麼快就追上的周軍,聽着動靜已經開始接戰了。你感覺讓弟兄們抓將時間休息,兩刻鐘之後,我們立刻啓程,破襲周軍軍營,爲其餘各部的人馬打開缺口。”
“是!”一旁的嘞格木遵命道。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扎拓木感覺到了不對勁。喊殺聲很快就聽了下來。
塔崴木所率五千輕騎要想追上盛肅的殘餘人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殲周軍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該不會是塔崴木中了周軍的伏擊了吧。
“你立刻讓斥候前往前方偵查!”扎拓木在對一邊的親兵下完命令,就陷入了糾結之中。
“不好了!大汗!”剛纔那名負責點清糧食的千夫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汗,周軍的糧食都是假的!”
“什麼!怎麼回事?”
“周軍的糧倉,只有中間和最上層是大米,其他的地方都是澆上了火油的稻草啊!”千夫長撕心裂肺地說道。
一聽完這麼千夫長的話,扎拓木的瞳孔就是一縮!
“嘞格木,快組織大軍撤退!”扎拓木朝着遠處正在和親衛交談的嘞格木大喊道。
“來不及了!點火!進軍!”一直在山峯上看着周軍的大將,向着一邊的親兵下令道。
“嗚……咚!咚!咚!”周軍的號角聲和戰鼓聲在林間響起。
五萬支點燃的羽箭,從大營的後方的叢林之中射向了原來的周軍大營。
三十架投石車向着大營方向投擲出了三十發燃燒的石彈。如同三十墜落了流星,轟向了周營。
(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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