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
“大哥你来了!”萧楚玉的帅帐内的其他人都被萧楚玉支开了,帐内只有萧家两兄弟,萧楚玉也就沒有用官方称呼。
“怎么了楚玉,這么急着让人把我找来,還不能让人发现,我在自己的军中都是一個潜行過来的,生怕被发现。”萧天赐有点费解。
“骑越岭的大军中有内奸,我不敢保证我們军中沒有。”萧楚玉直接开门见山。
“内奸,细作嗎?”
“不是一般的细作,是在军中身居高位的内奸,甚至掌握了军中核心机密,知道我們這队人马的兵力,主将,出发時間乃至大体的行军路线!”萧楚玉将刚才安戎护军李显明的话又和萧天赐讲了一遍。
“什么?!骑越岭军中有如此危险的人物,我們必须马上通知叔叔!”萧天赐听到這個推测,比之前萧楚玉听到之时還要震惊,“一旦晚了,让他做出什么危害骑越岭下大军的事情,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骑越岭就因此等小人而崩溃!”
萧楚玉双手微微下压,示意不要激动,压低声音:“我要和你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情。你說该派何人前去?!”
“你是担心我們军中也有内奸的耳目?”萧天赐并非是只知战场拼杀的莽夫,也是一点就透。
“既然我們推断這個内奸身居高位,那么他必然有自己的亲信爪牙,若是越州军,我有九成把握军中将校沒有問題,可是我們此次出征带的是都是原来宣武卫和兴武卫的兵马,虽然整编過,可有些問題依旧沒法解决。”
“我提议,就让李显明去吧!這次的情报是他推测出来,而且他是北境边军出身,北境边军自古和那些犬戎异族就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他可是說是目前军中最不可能是犬戎内奸的人了!”萧天赐对北境边军出身的李显明感觉很好,他也曾在北境待過一段時間,可以說大周的大部分军队有腐朽了,但是北境边军一直是一支铁血强军。
微微沉思,萧楚玉便赞同了萧天赐的看法:“不错,我就明天就谎称让李显明从韶关粮仓押运粮草前往骑越岭大营的名义派他前往大营禀报父帅,一来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二来顺便也可以真的解运些粮草到骑越岭大营去。”
“如此甚好!”
“大哥你在军中也要特别留意,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
“我知道了。”
……
云泉谷口。
铁与血的拼杀還在持续。
阿卡裡斯基的奋力一棒,击碎了一個拒马打开了耶熊士兵生的希望,而苏护也看出了阿卡裡斯基的意图,直接下令重甲步卒踏前,苏护要谷口最狭窄的地方,堵住耶熊的骑兵,一旦让他们冲出谷口,那么穿着重甲行动迟缓笨拙的重甲步兵就再也不可能堵住灵活机动的轻骑兵了。
由于重甲步兵的情动迟缓,阿卡裡斯基已经打碎了第二個大型的拒马,一部分骑兵按捺不住径直冲出了拒马的阻拦,冲向乾字营的重甲步卒。
看着冲来的耶熊骑兵,苏护坐在马上长枪向前虚指,“乾字营,斩!”乾字营的重甲步卒,随着這一声,“杀!”整齐的斩出了一刀,虽然是刚刚装备,沒有练习過几次的新的兵刃,但是一击斩,本身就是大周军士必须练习的固定一招,整齐的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寒光的冰冷剑锋,斩向了耶熊骑兵,谁都沒有想到,這斩马大剑有如此威力。耶熊人沒想到,持剑的重甲步卒沒想到,包括苏护也沒想到,整齐划一的刀锋划過,伴随着血肉被斩开的声音已经战马重伤濒死的悲鸣声。
第一批冲来的八匹战马被斩马剑的剑锋重伤倒地,甚至有一匹战马的被重甲兵的斩马剑剁下了马头,在空中飞溅的马血淋得前方重甲兵的铁甲上到处都是,也染红了跌下马来耶熊族人的皮甲。一時間前排的乾字营重甲兵都怔住了,被斩马巨剑的暴力,血腥已经威力所震撼,和云泉谷上的楚庭军士不同老兵的比例要高上一些,但乾字营中的大部分人也是新兵,即使是老兵也沒有见過如此场面,這种场面对于几乎未经战阵的楚庭军士来說实在是太過残暴血腥了一点,有几個前排新兵的甚至以刀驻地,打开面甲,当场就吐了起来。
“杀!”落马的耶熊族人依旧悍勇,一看到乾字营的士卒這般模样,立刻抓住了机会,冲上前来,耶熊族人长期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凶猛的野兽打交道,這让他们的身躯更加的强壮,身材更加高大,這名率先冲上前的耶熊族人紧握着手中的弯刀,一刀横斩狠狠地斩向了乾字营重甲兵的胸甲上,他這把祖传的宝刀曾经斩破過无数敌人坚固的皮甲,他敢肯定他的這一刀会把面前這個把自己全身包裹的周军砍成两段。
可是事实沒有那么美好,总是那么的残酷。“铛”的一声金铁交击之声打碎了這名耶熊士兵的美梦,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到了手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周军的铁甲,上面只有一道淡淡的划痕,低头一看,他的祖传宝刀上已经多了一個缺口。他的這一刀除了划出一道火星,再沒有别的效果,不過也不是完全沒什么效果,他這一刀惊醒了对面正在呕吐的重甲士兵。
我叫李大壮,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新兵,然而在都尉大人的校场演武中,我自告奋勇地第一個上了场,然而被军中的赵校尉几招就击败了,但是我還是被都尉大人赏识,晋升为从九品下的归德执戟长,成了大周的最低级的一名军官,可是最底层的军官也是军官啊!为了报答都尉大人的赏识,我夜以继日的拼命训练,终于被编入了乾字营的重甲步兵,成了一個什长。但是我的第一次战斗就让我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大量的马血透過了面具,溅在了我的脸上,强烈的血腥气,让我忍不住呕吐!对了我還在战场上!我還在交战!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這個重甲步兵就是李大壮,他因为身材高大强壮,基本功扎实,被选入了乾字营的重甲营,但是第一次见血却让他懵了,不過眼前這個耶熊人的一刀,让他反应了過来。
看着眼前的耶熊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掌中的弯刀,李大壮握紧手中的战马剑,一击刺出,在对面的耶熊士兵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将起刺杀。
這样场景,在谷口连续上演,第一次面对血腥战场的楚庭军和第一面对砍不破铁甲的耶熊军士,战斗以一种异样的血腥搞笑进行着。不对,這已经不能称为战斗了,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不管耶熊人的力量如何大,气势如何凶悍,他们掌中以异族落后的冶铁技术锻造出的弯刀,根本斩不开乾字营军士的重甲防护。他们只能在自己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不断被楚庭城防军乾字营的重甲步兵斩杀,继而不断的倒下。
刚刚砸开拦路拒马的阿卡裡斯基也看到了這副诡异的场景,看着自己麾下的勇士被周人一刀刀的斩杀,却毫无還手之力,阿卡裡斯基的心头在滴血。
阿卡裡斯基放弃了最后一個拒马,一夹胯下的战马就向周军的军阵冲去,刚才的全力一棍连续爆发,已经消耗了他将近一半的玄力了,但是他已经沒有退路了,再次将玄力灌入掌中的生铁棒中,借助马力向着一個刚刚杀了耶熊士兵的周军挥出一棒,虽然马的速度因为距离太短的原因并沒有提起来,但是配合上阿卡裡斯基的玄力和自身肉体的力量,已经是一股常人难以抵御的力量了,這一棒击在周军重甲兵的前甲上,发出来一個刺耳的巨响,被击中的楚庭军士卒整個人向后倒飞了出去,被后方的重甲士兵联手接住。其余人定睛一看,這個军士身上的重甲的前胸,有一块深深的凹了进去,在凹陷处的周围,全是龟裂的痕迹,這副铁甲的前胸部分已经支离破碎,被击飞的士兵一口血雾喷出,洒在了面甲之上,已经是只剩半口气了!
“张平!”苏护看着這個被巨力活活震死的属下,激愤之下飞马而出直取阿卡裡斯基。
阿卡裡斯基活动了一下被震的发麻的虎口,面色虽然狰狞,但是心中已然慌了神,虽然他的全力一棒是可以击碎周人的重甲,也能够透過重甲以巨力震死周军,可是這样的一棒,他全力之下也打不出几下。
“勇士们,往回撤,积蓄马力,来冲垮周军的乌龟壳!踩碎他们!”說着阿卡裡斯基就要回马而走,但是這时候苏护的枪已经到了阿卡裡斯基的面前。
苏护掌中的火龙枪在苏护玄力的加持下,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條火龙一般,带炽热之力,刺向了阿卡裡斯基,阿卡裡斯基本想后撤,奈何這一枪太快了,不得已之下,阿卡裡斯基上撩一棒,荡开了這次来的一枪,但是一交手也震得两人虎口发麻,苏护胜在玄力深厚,阿卡裡斯基胜在肉体之力更强。
“你们先回撤积蓄马力来冲阵,我来拦住這個周将!”說着阿卡裡斯基又挥起生铁棒朝着苏护的天灵砸下,苏护一见,横枪一架,但是這一棍的力道着实不小,竟然压得苏护的坐骑四蹄一软,苏护不防之下摔下马来。
但是苏护也非一般将校,顺势就地一滚,便化解了摔下的之势,還滚到了阿卡裡斯基的马蹄边上,苏护手中长枪顺势一招横扫千军,扫向了阿卡裡斯基坐骑的四蹄。
阿卡裡斯基也算是骑术精湛,一拔马缰,前蹄躲過了這一扫,但是后蹄确实来不及,被苏护一击打断了两條马腿。阿卡裡斯基也掉下马来,苏护看准时机刺出一枪,阿卡裡斯基一看只后连续向右翻滚了几圈,虽然招式不要還有些掉份,但是也算是成功逃得一命。
剩余的耶熊士兵,一看万夫长被缠住,正在上前帮忙,却被阿卡裡斯基喝住,“别管我,准备冲阵!”
一听万夫长的命令,所有的耶熊族士兵,都拔马往回。
“乾字营!上前!”苏护,一边下令,一边手中的长枪丝毫不停,刷刷刷接连三枪,杀得阿卡裡斯基连连后退,原本角力硬拼,阿卡裡斯基還能够和苏护過上两招,但是苏护一换上家传的精妙枪法,阿卡裡斯基就支撑不住了,被苏护牢牢的压在下方,疲于防守。
苏护的家传枪法虽然是枪法中的重枪大开大合,但是论及招式的精妙,却非阿卡裡斯基這种自学的半吊子棍法可比的。短短十招已经连中三枪了。
苏护正待继续抢攻,耶熊族的骑兵已经蓄势奔来。
苏护虚晃一枪跳出战圈,回到了军阵之前。
“斩马队后退,战矛上前!”随着苏护的令下,原本在前方手持斩马巨剑的乾字营将士向两边退开后撤,后方手持战矛大盾身披重甲的坤字营将士,来到了阵前。
“坤字营,防!”
坤字营的将士,跟随着苏护的命令,将大盾挡在了身前,手中的长矛,从大盾上方設置的缺口处刺出。
前方冲来的耶熊骑兵虽然看到了楚庭军的变阵,但是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耶熊族骑兵蓄足了气势和马力,向着楚庭军的军阵狠狠的撞了過去,一匹匹战马或撞在铁盾上,发出巨大的碰撞之声,或是撞在了战矛之上,长矛入肉的声音虽小,可却是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一匹匹的战马前赴后继的撞在了楚庭军的盾与矛上后倒下,楚庭军的坤字营将士们也不好過,虽然敌人的弯刀斩不破大盾,砍不穿铁甲,但是马匹冲锋的巨大冲击力却不是大盾和铁甲的更够缓和的,好几個军士直接被马匹的冲击之力撞得双臂骨折,口喷鲜血。但是一旦前方的人倒下,后方的军士就会立刻补上。
“放箭!”看着倒下的军士们,苏护下令让后方的弓箭手放箭,以此来减轻前方将士的压力。
一阵阵箭雨随着苏护的命令接连落在前方交战之处,但是楚庭军的将士都身披重甲,羽箭难伤。但是耶熊骑兵本身就只有皮甲,加上遭到袭击,慌乱之中有的人赤着膊就上马了,一時間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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