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檔子餿事 作者:未知 “靠!”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封丟失的信我至今都沒有找回來,我去年回來了有什麼用,我碰見她了又有何用?一切終究是一場鬧劇。 心中有所不甘,思索半響過後,我還是決定開門出去,信是一定要找的,但是與高倩倩接觸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我走到門口輕輕轉動門把手,將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眼睛偷瞄着門外,恰好此時高倩倩走到了樓梯口,預備着下樓。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時,我躡手躡腳追了上去,保持自己安全的同時還要確保視線中有高倩倩的存在。 走到了一樓,我的視線開闊起來,尋到樓梯口轉折的位置,我藏身於此,伸出一顆腦袋盯着高倩倩。 此時我才發現,他活動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走路的腿,跟灌了鉛似的,擡都擡不起來,一直在地上拖着,甩動胳膊之時,也顯得有些沉重,整個人像是被束縛住了。 之前的時候還能聽見他走路利索的高跟鞋聲,不過片刻工夫,便產生了這麼大的差別。 高倩倩臨近門口之時,王振迎了上來,俯身在他的耳邊,不知道唸叨些什麼,面色極其沉重。 只見高倩倩點了點頭,二人便一起往院子裏頭走着,我尋找隱蔽的地方一邊追蹤一邊長聲。 到院子裏之時,我發現周遭空蕩蕩的一片,連平時站崗的保安都不見了。 二人在一鼓鼓囊囊的麻袋前面停下,一起雙手託着麻袋邊緣,在那草地上行走着。 所及之處,留下了一道暗紅色的痕跡,還泛着溼潤,那麻袋不停的蠕動,似是在掙扎。 我吞嚥了一下口水,深思半響,我甚至可以斷定,王振和高倩倩拖拽的麻袋裏面是活生生的人。 拖行一段距離過後,二人駐足在一木板前,王振東下身子,將木板擡了起來,露出一黑黢黢的洞,隨即二人繼續拖着麻袋往下走着。 我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是否該要繼續前行,雖然我來這別墅有些時日了,對其內部大體情況也有了些許的瞭解,但是此處我是確確實實不知道的。 不知道走去會遇見什麼情況,這其中內部結構又是如何?我進去了,又能否保證自己不被發現,亦或者是安安穩穩的離開。 我心中生了怯意,步子緩緩往後退着,想着就此作罷。 褲兜那處傳來震動,提示着新短信的進入,我身子怔在原地,脊背發着涼,額頭上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沒有辦法逃避,只能是將其拿出,倒計時的界面已經消失,新短信還顯示未讀,手指輕觸在界面上將其點開。 “凌秋雨,趕快去救人!——陳澤。” 我看着短信的內容陷入了深思,倩倩,我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確的,高倩倩和王振拖拽的麻袋的確是是人,而陳澤所給的指示,則是讓我拯救她。 坦白說,我心中升起了恐慌之意,我半點前往的想法都沒有,只想回我的房間,躺在牀上安穩睡大覺,不想摻和這檔子餿事。 可是來信人是陳澤,我無法拒絕,畢竟她每一次所給我的指示,都是正確的。 我硬着頭皮上了,走到方纔高倩倩和王振下去的位置,看着那通往底部的臺階,我猶豫片刻,緩緩踏了上去。 這裏頭溼漉漉的,清冷至極,隱約還有滴答滴答的水聲響起,鼻尖傳來一股濃濃的腥味兒,有些發膩。 我往地上瞧去,有一道猩紅溼潤的血跡,格外顯眼,如若我沒猜錯的話,應當是方纔兩人拖拽麻袋所留下的,除了這血跡之外,還有許多暗紅色的,已經乾涸了的痕跡。 瞧這架勢,這地面上被拖拽過的人應當是不少。 我繼續向前,身子一直貼着牆壁,一邊緩緩挪動,一邊注視着前方的動靜。 這長長暗黑的走廊盡頭,蠕動的麻袋正躺在那處,我竭力觀察着所能看到的地方,見高倩倩和王振的身影。 我掂着腳尖向前挪動,走到了那麻袋的旁邊。 “唔!” 大抵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麻袋中的人瘋狂的蠕動發出痛苦的低吼聲。 “噓。”我示意他安靜,而後進行安撫,“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這句話,他逐漸放鬆了下來,卻在我觸碰到麻袋之時,他身子抽動了一下。 我輕嘆一口氣,快速解着麻袋口,畢竟這長期處於恐慌當中,裏頭的人精神也跟着崩潰了,對於外界的一切也分外的敏感。 麻袋解開,我往下拉着,露出了他帶有血污的額頭,上頭還被蓋了幾個字。 “58號,伊諾。” 我怔了一下,大抵能夠猜測出這信息代表着什麼,穩了穩心神,將麻袋徹底取下。 我躺在地上,睜着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瞪着我,他的眼窩深陷,瀰漫了濃濃的黑色,臉上浮了一片血珠子,半王的口裏頭滿是鮮血。 “沒事,咱們快跑。”我出言安撫他一下,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隨即也把人扶了起來,預備着離開。 然而此時,然而此時大片的嗚咽聲響起,帶着濃濃的焦急與驚恐。 我脊背一僵,順着聲音來的方向,轉動身子,朝着後方看去。 只見在這走廊盡頭是一間大大的石室,在其邊緣之處安置了各種刑具,而這種刑具之上,掛着的全部都是穿紅裙子的男人,而他們的頭上都刻着紅章,顯示着序號與名字。 粗重的鐵鏈子,從腹部穿過她們的身軀,將所有人都聯繫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帶有倒刺的手鍊腳鏈子都拴在她們身上,被困住的人絲毫不敢動一下。 血順着往下滴着,與那紅裙子融合在一起,格外的刺眼。 在這房間的中間是一個大血池子,裏頭盛着的是被攪成肉末的血漿,裏頭放了大概十幾個男人的頭顱。 各種殘肢斷臂摻雜在其中,有的已經露出了白骨,亦或者是因爲擱置的時間太長,上頭都招了蛆。 這是我見過最爲噁心的場景,從前所瞧見的與現在一比,根本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