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以前……應該很愛很愛那個男人,我能感覺得到,他在我的生活裏佔了很大很重的比例,是曾經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可那也只是曾經罷了。我什麼都忘了,尤其是將他忘的一乾二淨,可能永遠沒辦法想起,也不願再去想起了,我現在愛的人是靖軒,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女兒的父親,這樣就足夠了,你明白嗎?”
他明白的,可是他做不到面對她和孩子無動於衷
這晚靖軒回到家裏,是晚上十點多,舒嫺和點點都已經睡下了,他先去看了看熟睡的點點,不忍心吵醒舒嫺,在客房的臥室衝了澡才輕步回到主臥室。
他喝了一點酒,有點疲倦,可神智依然清晰,應酬是個需要集中精力去應付的場合,可他的靈魂像被劈做兩半,無法停止地想着她和孩子。
今天靖毅救了她,她有沒有想起什麼,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她沒有給他答案,只是本能地向他的體溫靠近,直到被他攬入懷中,才安穩地繼續沉睡。榮靖軒撫着她額前的髮絲,俯身輕吻她的秀額,覺得她的睡顏跟點點還真是像。
這一夜舒嫺睡得不好,噩夢連連,驚喘着滿頭大汗卻又醒不過來,靖軒拍哄着把她捲入懷裏,磁性低沉的聲音不斷輕聲撫慰着,告訴她不要怕,這只是夢,有他陪着她。
只是夢嗎?靖軒……在身邊嗎?
舒嫺信了,漸漸平靜,驚恐的淚水卻怎麼也收不回,順着眼角淌入髮際,那樣淡淡的痕跡就像也印在了他的心上,靖軒胸口一陣揪緊。
當初她傷勢剛好的時候也是這樣被夢霾驚擾得夜不能寐,他只能抱着她坐靠在牀頭,像安慰孩子似的幫着她從噩夢中走出來。
她是個堅強的女子,上天也仁慈地抹去了她那些可怕的記憶,他瞞了四年,帶着她躲了四年,無非是希望她能永遠快樂無憂地生活下去。
現在,終究逃不過嗎?
“小嫺……”他抱緊她,在她耳邊輕喃着她的名字。
怎樣都好,他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他永遠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
週末算是一個約定,榮家幾兄弟全都回到了榮家大宅,除了榮靖毅,其他兩人都帶着妻兒,榮家人前所未有的齊整,只缺靖琪。
伍新蓮有些感觸,說着說着想到最嬌寵的小女兒獨自漂泊在天涯又忍不住抹淚。幸好有點點這個貼心的小棉襖,才讓奶奶破涕爲笑。
“靖琪還好嗎?”長輩們不注意的時候,榮靖毅悄悄地問榮靖霄,他知道妹妹一向信任這個堂哥和堂嫂,有什麼消息也全是通過金小瑜聯絡的,只爲避開蒼家那位狠戾的少東。
“挺好的,她終於有了自己的西餅店,做她感興趣的事,怎麼會不好呢!她也有了新的朋友和人生目標,所有事都慢慢上了正軌,不用擔心的!”金小瑜代榮靖霄回答這個問題。
榮靖毅笑笑,妹妹好像比他更豁達一些。
最開心的大概是點點,她現在不僅是爺爺奶奶的掌上明珠,又多了一個小叔叔跟她玩,而且聽說金小瑜嬸嬸的肚子裏懷了一個小寶貝,好奇地圍着她轉,不時還要趴在肚子上來聽聽小寶寶的動靜,活躍的不得了。晚上榮啓智夫婦捨不得孩子走,想留靖軒和舒嫺他們過一夜,但是週日花店裏接了大的訂單,舒嫺必須得回去加班,從榮家大宅過去實在太遠了點,而靖軒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去住,這些日子她晚上睡眠質量都不高,不時會做噩夢,他陪在身邊才能放心。
商議下來,就只留了點點一個人陪爺爺奶奶再多玩一天,她早已不認生了,爺爺奶奶的家就像自己家一樣自在,所以留下來也沒關係,反倒開心得很,這裏熱鬧嘛!
榮靖毅也沒有回去,他想多陪陪點點。
他對這孩子有天然的親近感,她拉着他的手天真地笑一笑,他就有種自豪的滿足感。
當然她在爺爺奶奶家借宿一晚,睡前故事的任務也就交給了他。
任務順利完成,他又在牀邊陪伴着她直到她熟睡才離開回房。
一宿無眠。
早晨他有晨跑的習慣,起的很早,回來的時候順便捎回全家人的早飯,這樣的日子已經久違了,說起來,還要歸功於點點。
小傢伙也已經起來了,有點悶悶不樂。
“怎麼了,點點?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小叔叔買了早餐回來,去看看你喜歡喫什麼,有油條、大餅、粢飯糕,家裏還有甜粥和水煮蛋,或者你還想喫什麼,叔叔陪你去買!”
點點搖搖頭,撅着嘴擡眼看他。
心頭狠狠一撞,這個眼神真的像極了素素。
“小叔叔,沒有人給我梳頭!媽媽每天都給我梳好小辮才讓我喫早飯的……”
原來是這樣。
榮靖毅笑了笑,“那奶奶呢?奶奶應該會梳啊?”
“她在幫爺爺打針,她說爺爺身體不好,早上要打針的,很可憐呢,我不想去吵他們!”
榮啓智患有糖尿病,定時要注射胰島素,孩子的貼心讓人心裏甜甜的。
“這樣啊……那小叔叔幫你梳頭好不好?”
“好啊!小叔叔你會梳嗎?我要梳兩個那種哦!”點點眼睛亮亮的,有驚喜的流光在閃耀。
榮靖毅不敢說大話,他也沒給小朋友梳過頭,但是爲了點點,他可以嘗試一下。
髮絲軟軟的在手指間流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曾幾何時,他也喜歡把玩藍素的長髮,卷卷的,豐厚柔軟,握在指間,像握不住的流沙。ωWW
而身前這個小小的身影,是他和藍素的骨血。
髮絲繞在手指纏緊,稍稍有點疼痛。
梳頭畫眉這樣的閨房樂趣他也跟藍素做過,也許是因爲常年風流玩樂,他的手很巧,像寶玉,女人家的專利也難不倒他,手指翻飛間,竟真的紮了兩個整齊俏麗的小辮。
他動作十分輕柔,但還是難免有些掉髮,軟軟的頭髮纏繞在梳齒間,忽然有個念頭浮上心間。
從那晚在大哥家裏與舒嫺不歡而散他就有過的念頭,現在忽地變得極爲清晰
只是舉手之勞,他便可以徹底查清點點的身世,雖然幾乎就已認定點點是他的孩子,可是他還是想求證一下。
這個想法像一個有了意志的幽靈,露了頭就再也揮之不去,點點的歡笑和讚歎彷彿也入不了他的耳,他心裏被各種可能性和猜測填滿。
衣服口袋裏有一個小小的帶封口的塑料袋,裏面只裝了一枚精緻的鑽石戒指。
當年,他也想過向藍素求婚,只要她不背叛他,他可以讓她成爲他的妻子,名正言順地愛着,給他生個孩子。
他以爲那就是恩賜,可到頭來才發覺他的愛情多麼狹隘可笑。
他配不上素素,這隻戒指,本來是想放在她的衣冠冢裏的,想了想還是拿回來隨身帶着,他總得有點念想,似乎那就是她沒有死的希望。
但他知道,不管生或者死,她今生都不會再收下這隻戒指了。
榮靖毅把木梳上纏繞着的點點的頭髮整理了一下放進袋子裏,封好口,裝進上衣口袋裏,貼着胸口。
點點有些好奇,想問,卻被食物的香氣給分散了注意力,蹦蹦跳跳往餐廳去了。
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週末結束,點點也要回到爸爸媽媽那裏,榮靖軒來接她,點點捨不得榮靖毅,一直拉着他不肯放手,大夥勸了好一會兒她才肯上車。
榮靖毅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滋味,酸酸甜甜的,更多的是麻麻癢癢噬骨的疼痛。
孩子走之前說,小叔叔,點點不會扎辮子,你有沒有什麼不擅長做的事?
他想了想,說,叔叔不太會打領帶。
他沒說謊,以前跟藍素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領帶都是由她幫忙打的,她會好多種打法,打出的結平整漂亮,而且動作快,他要花大半個小時的事,她五分鐘就搞定了。
點點同情地抱了抱他說,那下回我幫小叔叔打領帶,小叔叔幫我梳辮子吧,媽媽說好孩子要互相幫助。
榮靖毅的心彷彿一瞬間融化了,抱緊懷中小小的身體,難過得想哭。
他爲什麼要去求證這個孩子是誰的,是誰的又他/媽/的有什麼關係?!
孩子對他是心無城府的,就像當年藍素對他一樣。
可是他呢?
他終於徹頭徹尾地瞭解,爲什麼如今的舒嫺會選擇大哥……
點點精力旺盛,記憶力也超強,在奶奶家的兩天事無鉅細地拿來與媽媽分享,當然也包括了榮靖毅把木梳上她的頭髮放進小袋子裏的情形。
孩子只是當作一件趣事來講的,可是舒嫺一聽就察覺到了不對,那晚的對話還言猶在耳,不管榮靖毅站在什麼立場質疑點點的身世,他都有可能去做DNA鑑定,因爲他的語氣幾乎已經百分百肯定點點不是靖軒的孩子。
舒嫺彷彿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全身的力氣,軟軟地跌進沙發裏,她想笑,卻又想哭,比人掐住脖子還要難受。
那個男人,憑什麼?
他想證明什麼呢?她的過去和將來,爲什麼要由他來驗證?
如果不是靖軒,他之於她來說根本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陌生人,非要來證明她過去的不幸,點點身世的不確定,擾亂她們母女的平靜,剝奪現在她們所擁有的幸福生活。
榮靖毅,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舒嫺獨自開着車去了榮靖毅的公寓,敲開/房門,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和喜。
“舒嫺,你怎麼會來這裏?”
“你取了點點的頭髮?幹什麼用,做DNA測試?”
榮靖毅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認。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榮靖毅的左臉麻麻的疼,偏過頭去,安靜地承受,嘴角似乎還微微地彎了一下。
“榮靖毅,你無恥!”舒嫺的眼裏含着淚,定定看他,“你想證明什麼?你想表達什麼?點點是誰的孩子關你什麼事?”
“舒嫺,你聽我說……”
“叫我大嫂!我也不想聽你解釋,反正在你這種人眼裏,永遠只看得到自己,你喜歡一樣東西或者喜歡一個人本能地只會想到佔有,不會去問別人的意願,更不理會其他人的困境和心情!我跟點點本來生活的好好的,你爲什麼非要打破這種平衡,就只爲讓你的內心好過一點嗎?你以爲點點是誰的孩子?是你的嗎?你是我曾經很愛很愛的那個男人嗎?那好,那天我問過你的話我再問一次,我在那場大火裏被毀掉容貌差點命喪九泉的時候你在哪裏,在做些什麼?爲什麼不顧一切救我出去的人不是你,而是靖軒?我被仇家欺負了……是不是,我有感覺的……總是有同樣的夢,可我已經忘記了,那些可怕的記憶已經是前塵往事可以被放下了,眼下我和丈夫女兒過得很快樂,爲什麼你卻總要讓我想起?讓我做個可悲可嘆的女人對你有什麼好處!點點她還那麼小,她只有我和靖軒……她只認得我是她的媽媽,靖軒是她的爸爸,你想要的DNA結果讓她以後如何自處?榮靖毅,我真的是你愛過的那個人嗎?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愛人的嗎?”
舒嫺的眼淚肆意流了一臉,句句詰問如鋼針直扎他的心臟。他以爲上回在籃球場與榮靖軒的一番對話就已經是痛徹心肺,現在聽到她所說的才真正明白什麼叫肝腸寸斷。
他無法辯解,只想將眼前這個傷心倔犟的女子好好抱進懷中,可是他不能。
她怨他,恨他,卻再也不願接受他一絲半點的感情施捨。
其實說來是他可憐,不懂得什麼算是愛,愛了又用錯方法,從沒將她放到與他平行的空間去尊重和珍視,他纔是那個缺少愛和愛人能力的人,可笑的是他還總是一副施予者的姿態。
他也恨自己,想跟她和點點說聲對不起,可是也許她們不會接受了。
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那個小小的塑膠袋放到她的手裏,聲音沙啞地說道:“這個給你,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事!點點永遠是大哥的女兒,沒有人會懷疑!”
舒嫺怔住,感覺到手心裏的份量,圓圓小小的圈,帶着他的體溫,好像……是一個戒指。
“這是什麼?”
她想攤開掌心看個明白,他卻按住她的手道:“只是不重要的東西,不要就扔了吧!”
他以爲今生今世都沒有機會把這個鑽石戒指送給她了,如今她還活着,會哭會笑會生氣會扇他耳光,戒指也可以放到她的手裏,多好。
只是他也還想保有一點自尊。
果然是一枚鑽石戒指,梵可雅寶的純美典雅,雖已是四年前的款式,不算多麼新穎出奇,卻勝在經典璀璨,即使現在來看也是極美的。
點點細軟的髮絲纏繞在戒指上,沒有一點不協調的感覺,彷彿是一件很珍貴的東西跟另外一個很珍貴的東西相互依存。
他……沒有拿這些頭髮去做DNA測試嗎?
舒嫺握着小小的塑膠袋,一揚手就可以扔進旁邊的下水道,可她沒這麼做,小小的物件,閃耀的光芒,竟讓她狠不下心來。
那個男人很珍視這個東西嗎?否則,也不會時隔四年還把它貼身裝着。
她填補不了他內心的空白,也不打算想起過往的一切,他的感情也許是執着的、值得紀念和被尊重的,但都已不關她的事。
找一天,還是把這戒指還給他吧!
他似乎也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卑劣自私,也許他是有過念頭帶點點去做DNA鑑定的,可是最終他並沒有去不是嗎?他的眼睛裏有很深的傷和悔,或許只是爲那樣偶然閃過的念頭。
她沒想過連他的思想都要加以懲戒,她從不是一個苛刻的女人,況且有時候忠於內心並沒有什麼不對。
他誠實,直白,不懂得掩飾,以前傷了藍素,現在傷了他自己。
舒嫺突然對他生出些許同情,也有一點點懊惱,剛纔那一巴掌,似乎太過沖動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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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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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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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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