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平行之青梅竹馬（二）……
以前月皊和姐姐一起上課。兩個年紀差了三歲,放在一起上課很多合適。時常需要夫子先教了這個，再教那個。
華陽公主想着如今親子找回來了，兩個孩子同歲,放在一起上課最合適。
月皊和江厭辭第一次一起去上課前,華陽公主特意將小女抱起來，獨自與她：“哥哥這幾年都在外面喫苦，許是沒怎麼讀過書。如果哥哥麼地方學會,廿廿要教教哥哥哦。”
月皊努力回憶了一下,以前總是她這個懂那個懂,去跟姐姐請教。如今她也可以被別請教了嗎？
她脣角慢慢翹起來，小臉蛋上浮現了燦爛笑容,特別高興。她使勁地點頭，認真道：“嗯！廿廿一幫着阿兄讀書寫字學知識！”
“好。”華陽公主點頭，“那就交給廿廿了,阿孃相信廿廿一能厭辭會東西給他教會。”
“嗯嗯！”月皊拍了拍小胸脯,“那是必須能！”
華陽公主望着小女，慈愛地笑起來。就算是親女，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孩子。月皊自小病弱，她衣解帶地照顧在身邊。如今知真相，也願意她離開自己身邊。
華陽公主感慨幸好事情早早被現,如今兩個孩子年紀還大,現在放在一塊養着，給他好好培養感情,就算是親兄妹，也能培養出濃厚手足情。
她就當自己多了一個孩子便是。
“母親。”江厭辭從外面走進來。
華陽公主趕忙朝江厭辭招招手，讓他走到身前來。華陽公主動作溫柔地給他整理了衣襟，慈聲道：“夫子會很嚴厲,厭辭要怕。”
江厭辭沉默着。
他怕啊，他爲麼要怕？可是着母親慈愛溫柔眉眼，知道她是爲他好，是在擔心着他，江厭辭便麼也沒。
“去吧。”華陽公主再輕推了月皊一下，“你以後一起去上課。”
月皊主動去拉江厭辭手，軟着聲音：“阿兄，我走啦！”
江厭辭沒接話，沉默地轉身。倒是也沒甩開月皊手。他擔心她那弱禁風樣子，他會掌握好力度，一甩手，就將她撂倒在地上。
華陽公主一直陪着兩個孩子走到門口，立在檐下望着他走遠。她慢慢沉思起來。
若是突現了當初被換了孩子，如今她已經帶着兩個女回洛北去了。原先給兩個女請夫子，她本來就一直太滿意，過那時候想着日後是要回洛北，索『性』先用着，等回到洛北了，再給孩子聘合適夫子。
如今既真相大白，江厭辭已經拿回了被偷走郡王爵，他自要在長安長久地住下去。如，也該重新給他聘先了。
想到這裏，華陽公主個大膽想法——如讓他進宮去，與幾位皇子、公主同讀書？
華陽公主琢磨着這事，一時還未拿主意。她一邊想着這事，一邊打着哈欠回身，回去小睡一會。
等傍晚兩個孩子下學回來時，華陽公主瞧出來月皊眼睛紅紅，顯是哭過。
“廿廿怎麼了？又沒答出先問題，被罰了？”華陽公主柔聲問。
月皊微微睜開溼漉嬌嫩小嘴，還沒話呢，先掉下一顆晶瑩淚珠。她轉過頭望了一眼身後江厭辭，聲音小小輕哼一聲，嘟囔一句“我要睡覺了”，便耷拉着小腦袋，悶悶樂地走了。
華陽公主訝，難道兩個小孩子鬧矛盾了？她也沒直接問兩個孩子，而是詢問了陪同過去侍女。這才明白月皊爲麼哭。
月皊美滋滋地去上課，以爲自己終於用當倒第一了。可是她沒想到，夫子講那些東西，江厭辭全都學過了。甚至夫子背書時結巴忘詞地方，也被江厭辭輕易背出來。
偏偏月皊今臨上課前，華陽公主還讓她多教教江厭辭。
小姑娘失落之後，這是傷了自尊心。
華陽公主哭笑。她是已經知道江厭辭被安祁王撫養過一段日子，可是並知道江厭辭讀過多少書。偏這孩子又是個愛話『性』子，如今剛回來還到一個月，華陽公主也願意追問太多，惹他厭煩。
“母親，我去妹妹。”江厭辭忽。
“去吧。”
月皊年紀小，還沒自己小院子，如今正住在華陽公主院子裏，離並遠。江厭辭走過去時候，因氣炎熱，她房間門開着。
江厭辭立在門口，朝裏望去。月皊並沒如她所去睡覺，而是坐在小桌子旁，皺巴着小眉頭，正在抄書。
——她今被先罰了。
江厭辭敲了敲門，月皊抄書抄太認真，並沒聽見。江厭辭在門口又立了一會，便直接走了進去。他走到月皊身邊，了一眼她正在抄詩詞。
她雪白小手用力握着筆，可是卻一點墨跡粘在她小手上，打破這隻小手雪白。
月皊專注地一筆一劃將當下字寫完，去蘸墨時候，才現江厭辭站在她身邊。
“呀！”月皊嚇了一跳，手一抖，小手裏握着筆掉落下來，落在抄了一半古詩詞上，墨跡將課業弄壞了。
月皊呆呆望着被墨跡染髒課業，又慢慢擡起眼睛來望着江厭辭，一點一點紅了眼睛，她委屈哭：“要、要重寫了……嗚嗚……”
江厭辭：……
江厭辭也沒想到她既沒聽見他敲門，也知道他在她身邊站了半。江厭辭更沒想到她會笨掉了筆，弄髒課業。
可這一切沒想到都已經了。月皊時正可憐地望着他，簌簌掉眼淚。
江厭辭放緩了語氣道：“是我錯。”
“嗚嗚……”月皊吸了吸鼻子，“那阿兄幫我寫。”
江厭辭沉默了片刻，才：“我字跡一樣。”
對哦，她和阿兄字跡一樣，先一眼就能出來，到時候還會加倍地罰她……
一想到這些，月皊哭更傷心了。
江厭辭明白一個怎麼可以這麼多眼淚，他眼睜睜着月皊哭都快要打嗝了，開口：“好，我幫你寫。”
月皊哭着搖頭，又用一雙小手捂住自己臉，用哽咽調子哭訴：“字、字跡一樣……”
“沒事，我能解決。”江厭辭。
月皊“咦”了一聲，捂着臉小手，悄悄分一分手指頭，她從手指縫隙望向江厭辭。視線被淚水弄像蒙了一層霧氣，讓她點清江厭辭。
“真呀？”月皊手放下來，去抓江厭辭袖子，一雙被淚水浸泡着眸子眼巴巴望着他。
江厭辭沒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白帕子，去擦月皊臉。她臉上僅滿是淚痕，還蹭上去墨跡。
他走到月皊乖乖坐着抄書地方坐下，先拿了她那份被弄髒課業了一會，纔拿了筆，模仿起月皊筆跡。
月皊好奇地盯着，驚奇地“哇”了一聲，高興地：“和我寫字一樣誒！”
江厭辭擡起眼睛瞥了她一眼，見她雖眼睫上掛着淚珠，卻笑燦爛。
江厭辭收回視線，繼續模仿着月皊筆跡，幫她寫課業。
月皊彎着腰，手肘搭在桌面，雙手托腮，認真着哥哥寫字。了一會，她站累了，就走到江厭辭身邊，挨着哥哥坐下來。
兩個六歲孩童，坐進一張椅子裏簡直綽綽餘。
江厭辭還未寫完，便感覺肩頭一沉。他側過臉去，見月皊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收回視線，繼續抄寫。直到他寫完，放下筆，月皊還是沒醒來。
江厭辭又她一眼，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他還會抱，只面對面雙手勒住月皊，將豎着拎起來，直接將她“抱”到一旁軟塌上。
月皊被他勒疼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軟軟地喊：“阿兄……”
“已經寫完了。”江厭辭。
月皊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伸出小手來，攥住江厭辭袖子拽了拽，軟聲糯語：“謝謝阿兄，阿兄累，歇一歇。”
她用軟綿綿力道去拽江厭辭，將江厭辭拉到軟塌上。江厭辭剛想他困，見月皊張着小嘴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睛。
江厭辭皺皺眉，着月皊睡夢中攥着他袖角小手，無奈地躺在了她身邊。
華陽公主進來時，便見兩個小孩子臉貼臉睡着了。
華陽公主由笑起來，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扯開一旁小毯子展開，蓋在兩個孩子身上。
華陽公主誠心地希望願這兩個孩子長大了也能親密無間，會因爲小時候被換而出嫌隙。
一眨眼，就是九年。
臉貼臉睡在軟塌上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月皊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後，第一眼見就是近在咫尺江厭辭。月皊愣了一下，繼而些懊惱。她剛剛分明在讀書，遇到懂地方拉着阿兄給她解釋，怎麼就睡着了呢？
月皊在心裏責怪着自己——
她與阿兄已經長大了，應該再這樣舉止避諱纔對。
可是分明……是她拉着江厭辭袖角。月皊悄悄鬆了手，再小心翼翼地下了軟塌，轉身進了裏間重新整理被睡『亂』鬢。
等月皊出去時候，已經見江厭辭身影。
月皊着空了軟塌，心道哥哥也知道這樣好。她輕輕搖頭，在心裏告誡自己她與阿兄都長大了，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依戀着阿兄了。
畢竟……他沒血緣關係。
江厭辭穿過庭院回自己住處，半路上迎面遇見李淙。
“今日馬球，去與去？”李淙微笑着。
兩個少年立在一起，一溫一冷，是截同模樣。可是京中都知道兩個走很近，關係匪淺。
只江厭辭知道，李淙是懷着別樣目接近他。
兩個去馬球時，李淙壓低聲音，詢問：“厭辭，月皊會會想來熱鬧？”
江厭辭擡眼，望着李淙那張溫潤帶笑臉，漠道：“知道。”
“你……”李淙神情點自地移開目光，“你能能幫我問問她？下個月宮裏秋宴，會很精彩馬球賽。興許她會想？”
青澀少年垂下眼，眼尾脣畔由自主勾出一抹柔笑來。
江厭辭神情冷淡：“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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