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繼續嗎
應妄答完,不理會秦碩的咒罵,利落掐斷線。
騰出手,他正打算繼續呢——
“鈴!”
擾人好事的聲音又來了。
這回是姜南耳的手機。
來電人還是秦碩。
應妄本不打算理,奈何對方頗有種不接就要打到手機爆掉的瘋狂勁兒。
他探手拿過手機,剛要關機,橫裏一隻白嫩纖細的手伸過來,接了。
應妄挑眉。
“你在哪兒!”
姜南耳和應妄緊貼着,秦碩彷彿要殺人的癲狂聲音在兩人之間,聽得清清楚楚。
“應妄牀上。”
姜南耳答完,像應妄剛纔一樣,利落掐斷線。
應妄饒有興味的笑了。
有意思。
這女人睡第二次可比第一次時有意思多了。
他捏住姜南耳的下頜,摩挲着上面的軟肉,問:“還繼續嗎?”
還很紳士和善的表示“我聽你的。”
姜南耳這會兒藥力退去,清醒了。
她想到剛纔自己無意識纏着應妄的樣子,臉紅一直蔓延到耳尖。
強撐起冷淡,她的回答是推開他,爬起來往浴室走。
身上汗溼黏膩,她需要洗個澡。
應妄盯着她背影——
眼神倏然一暗。
浴室裏。
姜南耳剛開了水,身後響起開門聲。
她驚訝轉身去看。
眼前一花,人已經被按在牆上。
身後是冰冷的白瓷磚,身前是男人火熱的胸膛。
一時間冰火兩重天。
她的頭又開始昏沉。
應妄俯身下來貼着她的耳垂,低沉沙啞性感的男聲鑽進她耳蝸:
“我反悔了,不聽你的了。”
“你……”
姜南耳惱他言而無信的話都被吞喫入腹。
……
第二天早上。
應妄醒過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坐起身抓了抓頭髮,聽門被砸響。
隨便套上條褲子,赤着上身去開門。
門外是方臨昭。
應妄看見人就罵:“敲敲敲!敲你MD敲!”
方臨昭嘻嘻笑,上來就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二兒啊,牛逼!我真的,牆都不扶,就服你!”
應妄一隻手支着門框,一隻手捏眉心,“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外面可要鬧翻天了!都知道你睡了小秦子的人,他昨天晚上滿海城找你這姦夫找了一晚上!幸好你狡兔三窟,又有我這個絕對死忠,守口如瓶的好兄弟!”
方臨昭邊說邊往裏走,順便邀功:“秦碩問我你住處,死活沒把我嘴撬開,你才能爽……靠!”
看見牀周邊,衛生紙一個個包裹着的一地狼藉,都快能組成一個小型足球隊了!
方臨昭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直罵應妄禽、獸。
應妄照着他屁股給了一腳。
方臨昭順勢倒牀上,支着腦袋:“說真的,秦碩要瘋了。他找不到你,估計得去堵那個校花。嘖嘖,校花小美女可被你害慘嘍。”
應妄聞言,本走向浴室的腳步一頓,眯起眼眸,他回頭問:“姜南耳在哪個學校唸書?”
“姜什麼?誰?”
“校、花!”應妄按着太陽穴,煩躁值飆升:“她是哪個學校的校花?”
……
海大,外語系教學樓樓下。
姜南耳昨晚被折騰了整整一晚,剛開始走路都打擺子,打車回學校的路上眯了一覺才緩過來點。
此刻她一腳還沒等踏進樓門,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硬把她拽下去好幾個臺階。
“你耍老子是吧!跟老子裝了大半年矜持,老子也是信了你的邪!真以爲你清純的不行呢!結果轉頭你就跟應妄攪合上了!”
秦碩揪住姜南耳的衣領,她掙扎。
兩人撕扯間,領子被扯開一塊。
頓時姜南耳脖頸、鎖骨上好幾處紅褐色痕跡露出,昭顯出她昨晚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激烈。
秦碩雙目冒火,目眥欲裂,逼近過來,擡手就要扇。
“賤……”
正在這時,姜南耳手機響起。
是她專爲醫院設置的特殊鈴聲。
秦碩的耳光沒能落下來。
姜南耳擋住他的手,全身的利刺都豎起來,眼神冷霾陰鷙,像是換了一個人。
秦碩一怔。
她已經捏着手機向校門口狂奔而去。
回過神,秦碩低咒一聲,拔腿就追。
他不可能輕易饒了姜南耳這個小賤人!
姜南耳身體本就很不舒服了,剛跑出校門就力竭腿軟,整個人往前撲,正好撲到一輛藍色布加迪威龍的引擎蓋上。
車門打開,應妄長腿落地,支着車門戲謔:“碰瓷啊。”
可等他看清姜南耳的臉色,神色一凜。
大步走過來,握住她胳膊,聲音冷沉:“出什麼事了?”
“送我去醫院!”姜南耳反手攥住應妄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應妄什麼都沒問,拉着她上車。
剛啓動車子,秦碩正好追出來。
看見姜南耳上了應妄的車,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直接擋在車前,不讓兩人離開。
駕駛座,應妄薄脣邪魅勾起,腳下轟油門威脅。
秦碩就不信他敢撞自己,寸步不讓。
應妄譏誚一笑。
倒車,一個漂亮的甩尾。
下一秒車子箭一般飛馳出去。
一系列動作乾淨漂亮,絲毫不拖泥帶水。
秦碩被噴了一臉車尾氣,眼睜睜看着應妄載姜南耳離開,只剩下無能狂怒的份。
……
可到了醫院,姜南耳還是晚了一步。
醫生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姜南耳一看就沒聽進去,神思恍惚。
醫生走後,她靠向身後牆壁,身體慢慢滑下去。
“小姐,今天喫湯圓好不好?你最喜歡的桂花餡。”
“小姐,生日快樂。我給你織的圍巾,你別嫌棄。”
“小姐,我陪着你,一直陪着。”
張婆婆死了。
以後這些都不會有了。
姜南耳將身體蜷縮成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走廊盡頭忽然響起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漸近,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氣中忽然融進了一絲清冽冷幽的氣味。
身體一輕。
她被人抱起來。
……
高燒39度。
應妄沒想到給人做成這樣,估計是後半夜在浴室裏鬧的。
打了退燒針又掛吊水。
姜南耳醒來是三個小時後。
應妄拎着一套黑衣服進來,見她醒了,把衣服扔她被子上。
姜南耳意識還有點昏沉,像卡鈍的機器,遲遲沒動作。
懵噔中聽他口氣不耐煩:“要我幫你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