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爲什麼要瞞着我?
那一刻,應妄舌頭彷彿打了結,被凍僵了。
他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臟好像被一隻手攥住,通過不斷擠壓就要爆掉。
他不敢面對接下來,姜南耳可能會有的反應。
憤怒、生氣、失望、流淚……
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她沒有看到那份文件,那份該死的文件!
應妄張張嘴,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姜南耳往前走近兩步,看着他:“你爲什麼不說話?”
應妄用盡所有力氣,最後能出口的只有聲音沙啞的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姜南耳繼續往前走,站定在他面前,“你就那麼——”
“喜歡我嗎?”
應妄愣住。
一臉懵的看着她。
姜南耳舉着文件,“原來我爺爺給過你這麼高的職位,這份任職書,你當時怎麼沒簽?”
“我能給你的只有副總的位置。”
說着,她伸手抱住應妄勁瘦的腰肢,臉貼在他心口。
“應妄你完蛋了。”
她仰起臉看他,小鹿眼裏有藏不住的小傲嬌:“應二少是個戀愛腦,這像話嗎?”
應妄伸手去拿她手裏的文件。
翻開看。
果然是當初柏老給他的任職書。
他沒簽的原因——
是因爲他在柏老那裏得到了比這個更大的利益。
他和柏老重新簽訂了新的協議。
從地獄到天堂。
死去又活着。
幾分鐘內,應妄深深體會了。
他被掏空了一般,頭歪在姜南耳肩上,一整個泄力。
心臟慢慢重新恢復正常跳動。
“看來我和爺爺一樣有眼光。”
應妄聽到她自誇,低笑。
可忽而又眼神一暗。
他和柏老真正的協議去哪兒了?
被誰拿走了?
姜南耳從他懷裏出來,“你會後悔嗎?”
應妄屈指颳了下她鼻尖,“後悔什麼?”
姜南耳握着他的手,認真的跟他保證:“給我點時間,我以後一定會給你好多好多。”
“你要給我好多什麼?”應妄好笑問她。
姜南耳一本正經:“好多好多錢?”
應妄失笑,又聽她說:“好多好多愛。”
他一怔。
心臟酸脹。
甜蜜中又含着苦澀。
他知道這就像是玻璃渣裏的糖。
喫下去可能會劃破喉嚨,刺痛五臟。
可那又怎樣?
他還是會喫。
他低頭吻住姜南耳。
吞下裹着玻璃渣糖衣的甜蜜。
——
第二天姜南耳和安檸約飯。
喫飯時候,安檸問姜南耳不打算繼續唸書了嗎?
她大學還沒畢業。
唸書肯定是要念的。
姜南耳打算再過一陣子就找機會回校園。
“還會回海大嗎?”
姜南耳搖搖頭:“應該是在京市這邊找學校。”
“也是,你現在管着這麼大一公司,肯定在京市方便。不然兩頭跑,累死了。”
“嗯。”
“不過你能留在國內真的太好了。先前你要出國,我還挺難過的。畢竟異國友誼可太難了。”
“出國?”姜南耳微微喫驚,“我之前,要出國。”
“是啊,那時候你突然就要出國,我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畢竟之前都沒聽你說有出國的打算。”
“而且那時候你要出國的事,應妄都不知道。姜姜,你倆當時是吵架了嗎?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告訴他。”
姜南耳愣了一下,含糊道:“嗯。”
“我想起來了,你出國前我見你那次,你好像還說應妄對你不是真心的,你倆沒以後了。原來是吵架了。難怪你那樣說。”
安檸的話讓姜南耳忽然想到那份離婚協議。
事情好像沒有應妄說的那麼簡單。
至少不會是簡單的發生爭吵。
不然她怎麼會又是要離婚,又是要出國的。
應妄到底對她隱瞞了什麼?
“那你現在和應妄好了吧?”
姜南耳回過神,看着安檸。
“嗯,好了。”
可心裏卻控制不住存了個疑影。
——
喫完飯,兩人打算再去第二攤。
姜南耳也是好久沒有好好放鬆一下了。
自從接手柏氏,她就一直繃着一根弦,每天下班回家都是研究資料學習。
酒吧。
兩人剛找了個卡座坐下,就有幾個男人找上來。
爲首的那個,姜南耳認識。
陳天。
鄭友和外甥。
“喲,真巧。”
陳天直接就在姜南耳另外一邊坐下,整個人往她身上靠。
“你幹嘛!”
安檸蹙眉把姜南耳往自己這邊拉,“走開!不然我叫安保了!”
“閉嘴!”陳天吼了安檸一句,伸手勾住姜南耳的肩膀,陰陽怪氣:
“姜小姐,要是我舅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說就是了。找打手打人算怎麼回事?”
“這是欺負我們到了你京市的地界,人生地不熟是吧?姜小姐可不地道啊。”
姜南耳明白了。
陳天這是想爲自己舅舅打抱不平呢。
她冷臉推開陳天的手,不想跟他廢話:“滾開。”
陳天的臉頓時有點掛不住。
他本來想着自己帶了人來,而姜南耳就一丫頭片子。
這陣仗還不夠嚇唬她的?
然後他就趁機威逼她跟自己喝幾杯酒,道歉。
沒想到她這麼硬。
“喲,看把你厲害的。”
跟着陳天的幾個男人裏,其中一個說道:“MD!欠教育!”
“嘖。”陳天裝模作樣,“怎麼這樣跟姜小姐說話。姜小姐,我這朋友就一大老粗,別見怪。”
“這樣,咱們喝兩杯。你好好道個歉,我替我舅舅收着,這事就算是過去了,怎麼樣?”
陳天說着,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他懟到姜南耳跟前,晃出來的酒液灑在姜南耳的腿上。
“你!”安檸着急的要護着姜南耳。
被姜南耳一下按住手。
她伸手接過陳天手裏的那杯酒。
在陳天的喜形於色中,將一整杯酒潑向他的臉。
“艹!”
陳天大罵。
姜南耳拉着安檸起身,“走。”
“往哪兒走!”
陳天抹了一把臉,鼻腔裏都是酒味,他伸手按住姜南耳的肩膀。
姜南耳冷着臉順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沒有絲毫猶豫的往陳天腦袋上砸。
這一幕,似曾相識。
曾經見識過姜南耳砸秦碩的安檸,倒吸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