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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的時間是漫長的,度秒如年!
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在你敵人的手指間……極致的驚恐!
曾經生命中所有的美好與留戀像瀑布一樣流過腦海,那些人那些事,所有曾經愛過的現在還愛的……陸臻亂七八糟地想到他還欠了他老爸三本書沒還,他一直忘記給mama準備生日禮物,他還沒有跟藍田說一聲對不起……
“抓了幾個?”那人在問。
“三個!”
陸臻忽然心中一凜,洪水奔流的思潮被硬生生煞住,三個??他努力凝神思考,哪三個??不會有夏明朗,他堅信!那麼,堅持,堅持活下去,夏明朗一定會來救他們。
一個戰士是不會放棄自己隊友的!
一隻麒麟更不會放棄自己的兄弟!
他堅信!
“當官的最鬼了!”那人自言自語,手指慢慢曲下去。
“可是……我知……知道更多!”陸臻拼命含糊地嘶叫。
唔?那人頓時笑了,槍口抽出來在陸臻迷彩服上蹭了蹭:“說什麼?”
“我我,我我說我知道更多,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另外,另外你們抓得那幾個沒我官大,你也看到了,問他們沒意思……”陸臻太過緊張舌頭不受控制,一連串的話像炒豆子一樣蹦出來。
“嗬嗬!我怎麼說來着,當官的最靠不住了!”那人擡腳跺在陸臻胸口把他踢翻在地,臨出門前拋下一句:“好好伺候着。”
危機暫時解除,陸臻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種種因爲後怕而產生的反應洶涌而來,強烈的嘔吐欲-望把整個內臟都糾結到一起,那是比生理上的傷害更嚴重的心理痛苦。
門外,持槍的男人走出門之後,把手槍在指間轉了一個槍花插回槍套,在走道盡頭陸臻看不到的隱蔽的房間裏,行軍桌上一字排開了好幾個軍用筆記本,屏幕上畫面切割,活動着不同的主角。
夏明朗抱拳站在門口:“維寧兄演技出神入化,小弟甘敗下風。”
陳維寧頓時配合地退後一步,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夏隊長,夏隊長,別寒磣我。”陳維寧兩個月前剛剛結束境外臥底任務,沒有誰會比他更像個毒販。
“哎,其實夏隊長,剛剛那小子也算不錯,新人嘛……”陳維寧定下神,覺得有必要幫陸臻說兩句好話。
“你覺得他不行了?”夏明朗失笑。
陳維寧一愣。
“早呢,滿口胡言亂語,先混個活命!”
“我靠,cao行!這年頭的小孩怎麼一出來就鬼精鬼精的啊!”陳維寧大笑。
夏明朗笑了笑,心裏有些感慨,陳維寧說來年紀也不大,幾年前看到他還是很單純的熱血青年的模樣,看着他們手上的槍很羨慕很嚮往,偶爾也會抱怨說自己隊裏的訓練裝備跟不上,只是出境兩年,再見面完全變了個人,眼神蒼老而鋒利。
“情況怎麼樣?”夏明朗走回桌前問道。
“目前都還可以,脈搏、體溫和血壓都還正常。”唐起穿着正兒八經的迷彩服,手臂上有一個紅十字的白環,顯示出他軍醫的身份。
方進坐在一邊的地上擦槍:“我說隊座,咱嚴隊那些參謀也忒沒想象力了,小爺我進隊的時候就是打毒販,黑子那屆也是打毒販,今年還打,這叫什麼事兒哎?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一中隊淨趕着販毒的死磕了,你說說,這神六都上天了,北京都全力備戰奧運會了,咱們訓練還是這麼老一套,這也太不與時俱進了。”
夏明朗指着何確吹捧:“怎麼不與時俱進了?你瞧瞧這次,全真模擬,順水推舟,由何大隊長親派精英心腹主持審訊,熟悉業務不說,連口音都是全真模擬……你們當年沒這麼高級別吧!”
“別,別這麼說,”何確馬上撇清,“這打人的業務咱們可不熟悉。”
“哈,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在意,別在意。”
何確彎下腰去看屏幕,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夏隊長,我看這就差不多了吧,都打成這樣了,不招的應該也不會招了。”
“怎麼樣?”夏明朗沒回答,轉而去問唐起。
“早呢!”唐起覈對完所有的身體參數,笑道。
“那就再等等吧。”
何確苦笑:“再等等我擔心我的人受不了。”
“那要不然先把陸臻放了吧!反正再打下去也是白搭。”唐起拿過助手速記下來的對話給夏明朗看,“半真半假,細節完美,極品口供,犯罪心理學的行家,給老子再培訓他三個月也就這樣了。而且再這麼下去,爲打而打,他就得起疑了。”
夏明朗翻看手上的那一疊紙頁,想了一會,說道:“那直接進入下一環節吧。”
“還有下一環節?”何確驚訝。
唐起皺起眉頭問:“你確定會有用?”
“試試吧……”夏明朗轉頭看着屏幕,“我記得他怕蛇。”
“呃……”
不期然,這房間裏所有人的後背上都竄上了一股寒勁。
暴打,潑水,問話,然後下一個輪迴。
陸臻簡直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變態,無論怎麼答都是打,可他那麼有水平的謊話分明說得比真話還真!?陸臻佯裝昏迷觀察他們的神色,總覺得有哪裏彆扭,可是腦子裏嗡嗡的一團亂麻,一直也理不出頭緒。
驀然的,房門開了,陸臻被人一腳踢翻過去,只來得及瞄到門框上沿那一角灰藍的天空,隨後黑布袋子兜頭罩下來,陸臻感覺到身體凌空,他已經被兩個人抱頭抱腳地扛了起來。
這是要去哪兒?
陸臻開始還打算記憶路線,可是轉過兩個彎之後就開始往下走,這讓他很快地判斷出了他的目的地:地窖。
皮膚暴寒,心跳也開始加速。怎麼回事?不問了嗎?還是打算要把他處理掉了?心底有一種奇異的超脫的悲涼,整個人像是空的,心臟震顫。陸臻尚在胡思亂想,眼前微亮,黑布袋子被拿了下來,地窖裏黑洞洞的一團,只有門口一點油燈照出一小塊粗糙的石板。
“大,大哥,你們要幹什麼?”陸臻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
嘿嘿的冷笑從頭頂上傳過來:“你有弟兄招了,嘿嘿,用不着你了。”
說完,陸臻就像一個破布袋那樣被人拋下了臺階。
沒有緩衝,肩膀砸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沉重的悶響,陸臻在頭暈眼花中追着光源看過去,一個髒兮兮的布袋被扔在了門口,似乎有人向他揮了手,一腳將布袋踢翻,鐵門關合發出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