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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黑子與沈鑫就從後面趕上來,他們是最後一哨,同時負責處理屍體。目前沒發現有賭場別的同夥追殺過來,夏明朗對情況的估計沒有錯,在這塊戰亂紛迭的土地上,即使是普通山民也懂得明哲保身、欺軟怕硬,對身邊的生死有近乎坦然的冷漠。
夏明朗向總部通報了具體情況,三十幾名少年加上麒麟差不多有50人,米-17都得飛兩次,當然那也是不可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派飛機越境,所以最後的方案仍然是:你們想辦法自己回來!
飛機在雲南境內候着,隨時接應。
路其實不難走,但是對於那些身心疲憊的小朋友來說,就太過爲難了。兩個小時的行軍路程,從清晨一直走到下午都沒走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這,也還是夏明朗一直用“你們再不快點跑,他們就要追上來了”等等……嚇唬着才走到的,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夏明朗回頭看看那些驚恐愁苦的小臉也覺得心疼,更何況,這些孩子已經餓了好些日子喫不飽飯,現在有了喫的,又要走道,一天就喫光了他們所有的口糧。
夏明朗找了個宿營點宣佈今天先休息,睡一覺明天再走,小男孩們一個個露出歡欣鼓舞的表情,比較強壯還有體力的那些則幫着戰士們開始整理宿營地。帳篷帶得不夠,只能優先保證最體弱生病的孩子,大部分人只能露天對付一晚上,好在不是雨季。不過也沒人抱怨。艱險的境遇讓這些原本桀驁的少年們變得乖巧順服,並且輕易就能滿足。
夏明朗靠着一棵柚木思考路線,明天再走個半天就能回到公路上,到時候弄輛車,速度就能大大加快,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去弄點喫的!
真是麻煩啊!夏明朗唉聲嘆氣的,所以老子不愛做保鏢!
夏明朗單敲了陳默,後者正在宿營地周圍尋找適合的狙擊保護位,夏明朗懶洋洋地說兄弟,斷糧了,給弄點葷。陳默說沒問題,看到就有。不過,光有葷還不夠啊,夏明朗眯起眼睛掃了一圈,衝着陸臻勾勾手,去,把小臉洗洗乾淨,咱們去弄點喫的。
去哪裏弄?陸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夏明朗把他臉上那塊膠布撕了下來,迎着光瞧了瞧,不錯不錯,沒破相,正好用得着。夏明朗狡猾地眨了眨眼睛說:“往南邊去,再走一個小時,有一村子,那村裏的姑娘,譁……可熱情了!剛好把你賣了換糧喫。”
呃?!!
都說傣女多情,似虎如狼……但,但也不至於要這樣吧?
陸臻在被夏明朗一路拽走的同時還運用八成的理性思考了一下賣身的可行性,腦中陡然閃現出大量異族婦女將自己團團圍住調戲取樂的情景,頓時渾身上下的汗毛一起乍了起來。此情此景對於一個土匪(夏明朗)來說大約是賞心樂事,可是對於一名純GAY來說……進而他聯想到爲什麼夏明朗如此關心他臉上的傷情,這完全不是因爲關心他陸臻本人,而是,對於他這張臉的價值存在的保護。
證據之一就是:他昨晚上肩膀拉了那麼大一口子,夏明朗連一句都沒有提過。
“隊……隊長……”陸臻急了,結結巴巴地說。
“別吵,再走半小時就到了,磨磨蹭蹭的!”
“不是,隊長,這事兒你找小花行啊,他長得可比我好看,真的……隊長,你那是男人的眼光,你們男人都覺得小花長得膩味了,可你不知道現在就他那樣的,在小姑娘堆裏可紅啦,花樣美男吶,真的真的……”陸臻這次是真急了,全然沒顧上自己已經語無倫次。
夏明朗停了腳步:“哦?”
陸臻自以爲是轉機:“真的真的,而且你看他也喜歡姑娘不是!”
“合着你就不喜歡姑娘,是不是?”夏明朗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陸臻一愣,正色道:“我只喜歡我喜歡的人!”那模樣,脖子一梗,就差說老子賣藝不賣身了。
夏明朗噗的一聲笑得腰都直不起,滿臉戲謔地調戲他:“不想賣身,是吧!”
陸臻梗着脖子。
夏明朗一把攬上去,壓着他的腦袋瓜子貼近:“那賣笑行不?”
陸臻冷不防被他壓到肩膀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慘叫:“笑也不賣!”
其實夏明朗找上陸臻的唯一原因是因爲這小子天生了一張好人臉,最適合帶出去做買賣,衝誰都是那麼一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們這些人訓練久了,槍摸久了,無論樂不樂意身上都會生出一些剽悍鋒利的氣質來,只有陸臻,自始至終,一雙清透的大眼睛溫潤不改,隨時一笑都像春風,乾淨快樂,讓人舒服。
緬北山區小村的土屋裏,陸臻手忙腳亂地幫着燒火,心想老子將來再信你一個標點符號,我就跟你姓!他的鼻尖上已經蹭黑了一塊,燒煙薰得眼底發紅泛出水光的亮澤,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旁邊的矮竹桌上,夏明朗正親親熱熱地和一個埋頭拌飯的克欽族老阿媽聊着天,同時手指靈巧地用芭蕉葉與草繩把拌好的糯米飯包成一個個三角包。
空氣裏瀰漫着糯米飯的味道,陸臻用力抽了抽鼻子,這讓他的狼狽看來有些可愛。夏明朗用眼角瞥到他,挑了挑眉毛,笑道:“來,賣個笑!”
陸臻衝他呲了呲牙,夏明朗與老阿媽一起哈哈大笑。
夏明朗買了一揹簍的糯米飯,還有一揹簍乾糧,最後給老阿媽留下差不多300百塊錢人民幣讓村民自己分。在這個人均月收入不到500人民幣的地方已經不算是個小數。
在回去的路上已是黃昏,當金桔色的陽光融化了所有的色彩,任何堅硬的冰冷的犀利的一切都會變得柔美。陸臻跟在夏明朗身後走,眼前的男人揹着竹製的大揹簍穿行在異國的密林中,姿態悠然。
“你怎麼知道這裏有個村子?”陸臻問
夏明朗笑了:“你說呢?”
“你以前來過這裏。”
“你說呢?”
“你還去過哪裏?”
夏明朗忽然轉身,笑嘻嘻地看着他:“想知道?”夕陽下,幽深的雙目中跳躍着瑰麗的火光,像所羅門寶藏的大門,危險而誘人。
陸臻重重地點頭。
夏明朗用隨手砍的登山棒在地上劃拉:“從這裏,從密支那到薩地亞,我在這裏呆過半年,每一條公路,每一條山路。”
“爲什麼?”
“爲什麼……陸臻,除了人員與裝備,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是什麼?”
“路線與補給。”
夏明朗很欣慰地笑了:“所以爲什麼?我不會是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