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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有夢想,有追求,有兄弟,還有一個好隊長,簡直春暖花開。
陸臻他們趕早殺到食堂吃了頓早飯,回去翻身又睡,一直睡到下午。徐知着滿足地睡醒之後的第一句話是:“臻子啊,隊長他,果然是好人哎!”
陸臻坐在牀上愣了一會,回味半天,忽然cao起枕頭殺了過去:“你個死沒良心的小白眼狼,老子養了你這麼久,他一根骨頭就把你招走了……”
徐知着被他壓在身底下海扁,笑得縮成一團,最後哎喲喂地狂求饒:“哪有……哪有,我對你一直忠貞不二!”
陸臻很帥地停手,吹吹額發,擺出很Man的Pose說:“親愛的,我最喜歡你了!”
冷鋒過境,兄弟倆忽然齊生生地打了一個寒噤,覺得這天啊,可真冷。
陸臻看着已經有點憋不住想要乾嘔的徐知着,臉上有淡淡的寬容灑脫的微笑,他在想,是的,我是喜歡你的,其實我天然地喜歡所有人,除非他真的讓我太失望。
當然喜歡從來不是愛。
真可惜,喜歡常常不是愛
小花,我想,我這次是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個……如果聽見我說愛他,會像你現在這樣全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男人。因爲想到了愛,想到這種糾結的情緒,想到了陸臻同學那難以啓齒的少男情懷,他忽然發現雖然只是半天未見,他已經開始想念某個人了。
於是在那個下午,他去別的寢室串了門,聊了天,坐下來鬥了兩把地主,然後跟着徐知着去食堂吃了晚飯,某種可以稱之爲無聊的情愫開始像荒煙蔓草那樣在他的心頭滋長。陸臻在沒事之際開始找事兒幹,比如說,把身邊的布類用品都洗一洗,好久沒有收拾過了。然後,在陽臺上晾衣服的同時,陸臻看到夏明朗提着電腦拖着懶洋洋的步子走回了寢室樓。陸臻沉默地把剩下的衣服都夾好,沉默地擦乾了手,沉默地決定:那又怎麼樣呢?想他就去看看唄!
他像往常一樣地敲門,聽到自己的呼吸並沒有比原來快了一拍,門內許久未應,於是平靜的心湖裏像是投下了一顆石子,盪出連綿的波紋。陸臻數着自己的呼吸又敲了幾下,然後轉頭打算走,門裏面乾乾淨淨地傳出來一聲:“進來。”
風乍起,吹皺一湖春水。
陸臻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夏明朗洗完澡出來,髮梢上滴着水,落到肩膀打碎,閃着細微的光,赤着腳,迷彩褲的一角被踩在腳底下。
“哎呀!”夏明朗一看到他就做出懊惱的表情,“我把衣服給洗了。”
陸臻無奈:“那我給你洗明天的。”
夏明朗拿着毛巾擦頭髮,邊擦邊甩,水滴四濺,沿着肌rou的紋理往下滑,陸臻忽然覺得這回真是倒黴催的,居然連身材都好得這般正中紅心。
“什麼事這麼開心吶,說出來聽聽?”夏明朗擡眼看他。
陸臻摸摸臉,嘴角果然翹得厲害:“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什麼人養什麼狗,上次給發財洗澡好像也甩得到處都是。”
夏明朗挺誠懇地嘆了口氣:“沒辦法,隨我。”
陸臻只能笑噴。
“說吧,什麼事找我?”夏明朗把毛巾絞乾晾上,陸臻看到他擡手,牽動背上的肌rou劃出漂亮的弧線。
“哦,”陸臻咳了一下,三分心虛,“因爲徐知着,謝謝你。”
“哎,這叫什麼事兒啊,他自己倒沒聲兒,你都跑我這地兒跑好幾回了。”
陸臻想了想:“我覺得小花應該不會爲了這事兒感謝你的,他大概覺得這不是一個應該能說聲謝謝的事……就像……”
“我知道,”夏明朗打斷他,“我知道!”
他於是抓抓頭髮眼神狡黠:“不過怎麼說你要謝我,我不能不承你這個情對吧?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陸臻少校?”
陸臻笑起來,看着桌上的筆記本:“要以身相許嗎?”
“太上道兒了!小子,我就喜歡你這種的,太上道了。”夏明朗心花怒放,推着陸臻坐到桌邊,開機,輸入密碼,調出文檔,介紹格式和要求。陸臻搶先握住了鼠標,夏明朗並不以爲意,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移動光標,點擊確定。
剛剛衝完澡的皮膚帶着溼漉漉的水汽,帶着清爽的薄荷味的肥皂味道,陸臻沉醉在這種氣息裏,心情變得很好。
“行了!”夏明朗一手按住陸臻的肩膀,“就這麼寫吧,有問題問我。”
“寫砸了可別怪我。”
“不會砸的,上次那份報告嚴頭兒誇了我很久,說我小學語文終於畢業了,所以不用謙虛,陸臻秀才。”
陸臻嘴角抽動:“隊長,你讓我想到了一句老話。”
夏明朗俯下身去眨眨眼。
“秀才人情紙半張。”
夏明朗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我得想法讓你多欠我點情纔對,你家那朵小花的事,怎麼着謝我一次不夠吧?”
陸臻心中無言淚雙垂。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陸臻敲擊鍵盤的咔咔聲,偶爾,會有紙頁沙沙翻過。
夏明朗坐在窗邊看書,手臂支在膝蓋上,一條腿散漫地擱在地上,長褲沒有軍靴的收束,散開來蓋住腳背。他喜歡學習新東西,不喜歡回顧過去。即使那是值得總結並回味的,他也習慣於只用一兩句話來告訴自己那意味着什麼,而不是長篇大論格式嚴明地寫上好幾千字,當然,就更別說那種充滿了套話的政治性總結報告。
陸臻在寫報告的同時分心往窗邊看,窗外是黃昏暗到最後的顏色,暗金色的霞光落到夏明朗赤-裸的肩背上,染出古銅的色澤,明滅勾勒肌rou的紋理,有如雕塑。
菸捲挾在他的指間,他在抽菸,煙霧升騰讓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其實天氣真的不熱了,雖然地處亞熱帶,可畢竟已是初冬。但是某人不在乎,想耍個帥,卻沒想過這帥耍得另一個某人心癢難耐。
陸臻有些出神地停下手,夏明朗轉過頭看着他笑,問道:“怎麼了?”
那眼睛像窗外的星星一樣明亮。
陸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如此安靜而綿長,有如沉醉。
“哦,這個……我在想,你爲什麼不穿衣服?”陸臻笑眯眯地問道。
“呃……”夏明朗愕然,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有問題?”
“當然,不,只是好奇,天挺涼了。”
夏明朗笑道:“吹着風比較爽,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去套一件,但其實我建議你也脫掉吹吹風會比較好,打架的時候很有用。”
“啊?”陸臻莫名其妙,可是看着夏明朗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風吹過皮膚的壓力,可以鍛鍊你的靈敏度。”夏隊長一本正經。
“真的假的?”陸臻習慣性地懷疑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