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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也不會覺得疼了,只是你還不知道。”夏明朗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些憐惜,然而更多的是激賞。
“幾點了?”夏明朗忽然想起來,去找手錶,可頭一偏卻看到一隻碩大而圓滾滾的機器貓鬧鐘十分佔據眼球地鎮在櫃子上,頓時愣了愣,沒撐住,笑出了聲:“陸臻啊,你幾歲了你?”
“幹嘛?”陸臻沒好氣,隨手把鬧鐘拿起來看:“一點多了。”
一轉頭,看那死爛人還在笑,頓時怒目:“笑什麼笑,不挺可愛的嘛。”
夏明朗看着兩顆差不多大的頭並排豎在自己眼前,實在忍不住笑得捶牀:“可愛,可愛,是挺可愛的。”
“笑你個頭。”陸臻不爽,隨手拿鬧鐘對着夏明朗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撲上去堵他的嘴:你嘴巴又閒着了是吧!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這房間裏一直重複如下的對話:
“睡吧,啊?”
“不睡!”
“那我抽根菸?”
“別抽菸。”
“我閒着沒事幹,會很難過。”
……
“給你找點事幹。”
……
“你也不能一直幹這事不睡覺啊……”
“爲什麼不能……”
當然,這樣的對話實在是無聊了點,只是那兩個人——
一個心裏想着:靠,人這一輩子有時候也得無聊這麼一回吧!
一個心裏想着:靠,人這一輩子有時候也得讓他無聊一回吧!
於是,就這麼一直無聊了下去,一直到,兩個人都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起睡着。
第二天早上,陸臻醒過來的時候便用他那特種偵察兵的耳朵仔細地掃描了整間屋子裏的詳情,然後,縱身跳起來歡呼:“他們去我阿姨家了,我們自由了!”
夏明朗身上一涼,隨手搶被子。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陸臻興奮地抱着夏明朗嚷:“這意味着我們兩個可以爲所欲爲了!”
夏明朗剛剛睜開眼,就被另一雙眼睛裏的銳光給刺到,大腦在零點零一秒的極速中清醒過來,然後,有一個句子在腦海中清晰地迴響開:
“我要等明天白天沒人的時候,把你折騰得哭爹喊娘。”
夏明朗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往被子裏鑽了鑽,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聲音說道:“你當心着涼。”
“哈!沒關係!”陸臻光着膀子就衝出去,把家裏能開的空調全開到了三十度,橫豎浪費他爹媽的電費他不心疼,然後再衝回來衝着夏明朗精神十足地吼了一聲:“起牀了!”
夏明朗沒精打采地看他一眼,慢騰騰地開始穿衣服,並且穿得整整齊齊,實實在在。
今天的早飯是大餅油條和豆漿,如果說陸家的男人是極品,那陸小臻明顯還排不上號,他老爹陸永華纔是男人楷模。
然而,試想一下,兩個極度缺乏自由的人,忽然間得到了十分徹底的自由,那會做出什麼反應?
很簡單,茫然!
喫過了早飯,兩個就開始了大眼對……哦大眼的程序。
夏明朗因爲心懷鬼胎的緣故,變得比平時沉默了一些,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地升了上來,猶如暖春,夏明朗索性把襪子又脫了,赤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把陸臻家裏的舊報紙都翻了出來,靠在客廳的大窗邊,看得怡然自得。
而陸臻在幹完了必需要乾的工作,比如說洗碗、洗衣服等瑣事之後,面對着空下來的大把時間,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哎,你說,我們等下乾點啥?”陸臻很是躊躇。
夏明朗仔細地觀察了他的神色,確定這小子不是在欲擒故縱,誘人開口,以圖後計,於是便有些猶豫了起來,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他回想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發出的豪言壯語。
畢竟這等壯舉,過了這村就沒這店,陸臻這次錯過了,下次要圓夢不曉得要到猴年馬月。但是,這種事要讓他來主動提醒,那……實在是有那麼一點,那麼說不過去。
於是,我們一向英明果決的夏明朗大人,也不由得華麗麗地囧了。
“要不然,我們出去逛逛?”陸臻仰着頭看天,自己先否定了自己:“沒什麼意思。”
夏明朗十分謹慎地選擇不置可否。
而恰在此時,浴室裏的洗衣機開始報警,陸臻咕噥了一句,先去拿牀單。夏明朗反正無聊,一手拎了報紙施施然跟在後面,看陸小臻幹活,畢竟還是冬天,浴室裏的瓷磚冰涼,夏明朗一腳踩進去覺得不太舒服,又退回到了走廊裏。
“哎,你怎麼……不穿襪子。”陸臻看他舉止異樣,視線順着他的身體往下落,一路,滑到了……
如果說夏明朗身上還有一塊白的地方,那就是腳背。白,基本上是你能想象到的白,因爲他這輩子好像就沒太有機會讓它們曬過太陽,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無數的風吹日曬雨淋中被磨礪得粗糙起來,卻無意中保留了一塊相對還比較細膩的地方。
陸臻看着夏明朗赤足踩在暗紅色的地板上,腳背上浮出淡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得很短,整整齊齊,灰綠色的作訓服褲腳散開,有些長,後跟處被他踩在了腳底。
“你,不應該招我的!”陸臻臉上有點紅,聲音有些古怪。
夏明朗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不由得錯愕苦笑:“這也算!”
“我覺得算。”
“陸臻,”夏明朗退開一步:“你要上就上,不要找這麼古怪的理由。”
“不是這樣的,”陸臻逼上一步,正色道:“經過昨天晚上,我忽然覺得我好像有點太那個什麼了,我本來打算爲了我良好正直的形象而計,要保持我們兩個之間純潔的革命情誼,不要搞得來,我跟你好,就是爲了……啊!”
夏明朗笑得十分誠懇:“嗯,有道理……那,沒事了?我先走了。”
“你做夢!”陸臻忽然縱身一撲,把人按到牆壁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現在忽然覺得男人好色,實在天公地道。”
“天公會哭的!”夏明朗失笑,此刻他的臉貼在冷冰冰的瓷磚上,這是個很不舒服的狀態,然而那雙眼睛裏卻有細碎的笑意在閃,甜蜜而溫柔,好像在說:你這小鬼,我該拿你怎麼辦?
陸臻忽然怔住了,眼神中的鋒利明朗都漸漸散去,變得專注而癡迷,低聲嘟喃着:“你這妖人,別這麼看着我。”
夏明朗有些訝然,回頭去看那雙清亮的大眼睛,黑色的瞳仁裏映出自己的臉來,實在是很平凡的五官,他在想,實在沒什麼會讓人不知不覺看到想要發呆的魅力。然而不等他把這問題想明白,陸臻已經把他翻轉過來,一手拎起夏明朗作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