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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這麼定了。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老師在起名字的時候是用寫的,國叔在拍板子的時候是用看的,他倆誰都沒有用普通話多念幾遍……於是,沈鑫沈鑫……神經!!
從此,瘋狗成了沈少從小學到高中不變的外號……(痛苦的扭頭)
沈少入伍是被他老爹用錢砸進去的,他高中畢業時實在考不上什麼大學,國叔覺得與其花十萬二十萬買個野雞三本的文憑,還不如讓兒子去兵。要不然現在瞧着也就是個小混混,四年破大學一上,就成爲了有學歷有組織有同夥有經驗的四有流氓了。進部隊好歹還能上上規矩,撐過這兩年雄性心理炫耀型不穩定期,敲打得威武強壯能喫苦一點,出來跟着自己學做生意,反正這年頭當老闆又不用有學歷。
國叔是生意人,應酬工作做得漂亮,招兵的軍官實在是飯喫得嘴軟,最後拍着國叔肩膀說你放心,反正你家公子長得精神,回去撐過新兵連,我找人把他弄到首長身邊做警衛去。
國叔一聽大驚失色,連忙搖頭說不要不要不要……我這兒子太機靈,要上規矩,要好好上規矩。
老話怎麼說得來着?喫人的嘴短,軍官一聽行啊!就這麼點要求組織上完全可以滿足你。於是新兵連一過,沈少就被派去了某個具有光榮傳統的連隊……
不得不說的是,有些人,他其實只是不會念書而已,國叔本來只是想讓他鍛鍊兩年,結果沈少當出激情來了……這事他擅長,他能幹好,覺得當兵王多威啊!!反正國叔正值盛年,又不指着他回家賺錢,沈鑫就一路打到麒麟來了……
基本上這廝只要有高強度訓練必然叫苦叫累,真挺過去了又那裏倍兒得瑟倍兒驕傲,好像別人都不是人,就他一個英雄模範鐵人。他可以一邊叫苦叫累,一邊勇往直前,然後一邊還特自我陶醉。指點江山特豪氣:你看看,想當年,那啥啥,爺都挺過來了,爺牛吧!
所以對於沈少來說,立功是很重要的,紅旗也是很重要的,嘉獎更是很重要的!
所以隊長專程去他家送過一次三等功的證書,沈少從此對隊長死心踏地,然後此證書被他爹供在辦公室的牆上,複印了無數份,全廠員工人手一張……據說每一個進辦公室跟國叔談生意的人都要先聽一下他兒子的豐功偉績。
年底,國叔大開宴席請八方,酒過三巡舉着杯子吼:當年,某某某說我兒子要進班房!現在,我的兒子!三等功!
老淚縱橫……
番外平凡生活(一)
1.
陸臻全身上下那嚇人的石膏在一週之後全部拆完,醫生給他換了一批看起來比較輕便的夾板,當然……那也只是個比較而已,相較於原來鐵甲騎士的模樣。陸臻笑稱自己現在就像個木偶人,給他全身的板子栓上繩他就能上臺起舞了。
兄弟們按慣例在他右臂的石膏上籤了大名無數,那塊大白胖胳膊就這麼讓徐知着捧着千萬裏回了故土,成爲嚴正變態戰史紀念館裏的一個新收藏。
臨走時徐知着與陸臻執手相看淚眼,一個說兄弟我先去了,你保重;一個說親愛的,你就這樣離開我……
沈鑫在旁邊做嘔吐狀,方進止不住地詫異,徐知着平時瞧着這麼聰明的一人,怎麼就瞧不透人家的好事兒呢?夏明朗心裏癢癢的,好生羨慕,這倆小獅子就可以你一拳我一爪你儂我儂噁心吧啦地玩成一團,他就是不行,說話聲音再柔上兩分自己都心慌。
此地無銀啊,此地無銀……
兄弟們都走了,鄭家美人的上好喫食也隨着楷哥的離去嫁與了東風,鄭楷還特別在媳婦家開了一次家宴,聽說極豪華,陸臻自然是沒撈着去,他一邊聽夏明朗回憶菜名,一邊恨恨地喫着殘茶剩飯。
陳默已經可以下地了,陸臻還被拘在牀上不能動,這兩人從加護病房裏轉了普通間,鋪位安排在一起,彼此也有個照應。一般是生活尚能自理的陳默照顧全身不遂的陸臻,而陸臻只負責在需要的時候出一張嘴,幫本來就不樂意說話如今傷了肺更不樂意說話的陳默大爺與醫生交流溝通。
養病的日子就是那麼的枯燥乏味而無聊,好在夏明朗知情識趣,把陸臻少校的私人電腦加急快遞過來,裏面還放了最新的前沿文獻與這次演習總結的初稿。陸臻收到禮物之後感動得眼淚汪汪的,真是太瞭解我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陸臻有時想,他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生工作狂,可以利用工作調節內分泌的那種。後來夏明朗聽到陸臻這個理論時,差點又想把他給捏死,沒見過比這更可氣的人了,天生這麼聰明一腦瓜子,愣是不許人誇他聰明,別人幹活累死累活,他幹活還調節內分泌,不抽死這丫裝B犯,真是枉生爲人呀!
偶爾,實在無聊,陸臻掩卷沉思之後會跟陳默聊天,陳默雖然說話不多,但從來都是一語天驚,不死不休的級別。陸臻之前跟陳默交流不多,如今被迫朝夕相對,陡然發現這個硬邦邦的冰人着實有幾分不自知的冷幽默,而且看着冷硬,其實骨子裏不會拒絕人,對自來熟很沒有抵抗力。
陸臻東拉西扯地跟陳默聊天,陳默雖然不一定搭話,但是家教太好,居然還聽着很認真。陸臻最喜歡跟陳默扯夏明朗的舊事,陳默比陸臻的資歷老,跟着夏明朗打天下的機會也更多,那些早年的任務,從檔案上看到是一回事,聽夏明朗自己吹是一回事,聽方進吹是另外一回事,聽陳默說纔是最真真的那回事。
不添油不加醋,陸臻聽得無比感動,心想,默爺,只有您是紀實報道,那兩個是純文學。
出任務的事扯多了,不可避免地總是要扯到傷亡,陳默說起陸臻入隊前犧牲的一個戰友,陸臻心中感念,默默無言。陳默忽然想起他受傷時方進反來複去地在自己耳邊唸叨的話。
“他還沒結婚呢!”陳默說。
“哦,啊,有女朋友了嗎?”
“好像有,家屬接待是隊長去的,聽隊長說挺漂亮的……哭得……很厲害。”陳默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了一種比悲傷更沉重的感覺,他以前並沒有關心過一個人死去之後是不是有人在爲他傷心欲絕,他沒注意那有什麼分別。
“那你有女朋友了嗎?”陸臻問。
“沒有。”陳默回答得簡單坦然。
連害羞都沒有,陸臻感慨,多麼鎮定的純情少男。
“有空找一個,找個好老婆,結個婚,生個孩子,好好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守着一個家,這是一個男人天賦的幸福,別錯過!”陸臻看着他微笑。
陳默點點頭說:“好的,以後有機會就找一個。”
“還以後呢,有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