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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中東不是我們的傳統活動區,麒麟裏精通閃含語系的隊員非常之少,目前這支突擊小隊只有兩個人會說阿拉伯語,而索馬里語這種基本上屬於天外飛仙語的語種則從來沒在麒麟的教程單上出現過,所以目前的語言環境比較困頓。
突擊手宗澤算是比較精通的一個,雖然據他說索馬里地區的阿拉伯語有一定的方言音問題,他其實也不是完全能聽懂。但是,總要好過只會說“真主至大”的夏明朗。
宗澤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沒過多久,夏明朗聽到一聲困惑的低語:“隊長?”
“嗯?”難道有問題?夏明朗頓時緊張。
“我拿不準,你最好過來看看。”
夏明朗頓時更加霧水滿頭了。宗澤是陸臻同期生裏比較不起眼的一個,當然有光芒四射的陸臻與超級神槍手徐知着映襯着,那一屆的其他人都暗淡了不少。宗澤是最不好不壞的那種,或者就是這個原因讓他選擇了最沒人樂意選的閃含語系當自己的主力外語,當然也正是這個原因讓相對並不多麼出色的他一路過關斬將出現在這個深入異境的隊伍裏。
這是個勤奮而謹慎的人,夏明朗想不出來有什麼妖蛾子會讓他這麼反常。
月亮已經落山了,但是星光極盛,普通的微光夜視鏡就足夠看清四野。夏明朗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宗澤身邊,順着他的指示看向那位正倒頭大睡的老兄,忽然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太正常的感覺。
此人看起來身板頗厚,手臂與睡覺的姿態讓夏明朗相信他絕對訓練有素,可是他在這種空曠的地方睡得毫無防備……
“我沒發現一點輔助警戒設備。”宗澤小聲說。
是啊,這情形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誘敵深入的陷阱,但問題是這有何必要??
夏明朗心裏眨眼間已經轉過千百種心思,他一點一點地仔細觀察,在這位壯漢手邊發現五枚子彈,一大、三中、一小,隨便散落着。夏明朗這才心裏一鬆,他知道最小的那枚子彈口徑應該爲5.8mm,是中國製95槍族的標準使用彈頭。當然這不是看出來的,因爲北約彈頭是5.56mm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根本看不出分別,他能認出這枚子彈,主要因爲這是陸臻的信物。
當時,他們在討論怎麼接頭,海默姑娘呵呵笑着說,這多簡單啊,我這裏有小帥哥送我的簽名子彈。陸臻頓時大窘,在所有戰友飽含各種深意的目光中,深深地低下了頭。
夏明朗隨手扔過去一小塊珊瑚,心裏琢磨着,他應該找什麼機會把子彈偷回來。
壯漢被珊瑚正中鼻樑,啪的一下彈坐起來,四下裏看了看,用英語問道:“什麼人?”
夏明朗與宗澤按兵不動,壯漢揉了揉鼻子,把子彈擺得更顯眼一些,抱肩再躺下去,夏明朗只能哭笑不得地站起來打了聲招呼。陌生人出現得如此之近,這顯然嚇了壯漢一跳,他按亮手電照過來,夏明朗只好拿開了夜視儀。
在雙方驗過信物——小帥哥的子彈後,壯漢握住夏明朗的手,沉聲說道:“我叫槍機,你們就兩個人?”
夏明朗搖頭說不是,招呼大家上岸。
槍機大大咧咧地插腿坐在地上打手機,啞嘎着嗓子威脅着對面那位快點從牀上滾下來,開車來海邊接人。夏明朗簡直有點兒哭笑不得,在這麼一位豪放哥的對比下,他們剛纔偷偷摸摸上岸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都有點搞笑的味道。
槍機意足地罵完司機的祖宗十八代,隨手拉開自己當枕頭用的那個大包,倒出一大堆當地衣物。夏明朗他們在出發前換過裝,當然,如果能夠更合羣,他們也不介意再換一次。槍機同時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夏明朗車子要等天亮才能到,所以你們要不然先睡一會兒?睡不着的話,要不要打打梭哈,他那裏還有兩副紙牌。
整個行動隊面面相覷,整體石化。行動前各種緊張嚴肅的心理準備在此刻僵硬成黑色幽默,那種感覺是什麼樣子,你鼓起勇氣要劫法場,人家引了你去看。
夏明朗哈哈大笑,拍着槍機的肩膀說,行啊,賭多大?
入鄉隨俗舉重若輕是夏明朗身上最精彩的成份。
槍機兩眼放光,啞聲笑道,你說多大就多大。
陳默和徐知着在睡覺,宗澤在警戒,常濱就睡在他身邊,臨睡前告訴他一小時之後叫醒他換班,嚴炎消失在更遠的夜色中,方進、夏明朗與槍機戴着夜視儀在賭七張牌梭哈,馮啓泰充當荷官。方進剛剛學會怎麼玩七張牌梭哈,而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爲所有的梭哈都像香港賭王裏演得那樣是隻有五張的,可無知歸無知,賭博有它自己邪門的潛規則——新手通殺。
方進最高峯時贏了152美金,槍機淨賠,讓這老兄很不開心,他揚言新手賭運不可能持久,拉住方進再戰。但是新手賭運耗盡的方進並沒有讓槍機轉運,最後夏明朗一家獨大,贏了205美金,方進還剩下36美金沒輸光,槍機仍然淨賠。那張胖圓臉陰沉下去充滿了沮喪,夏明朗拍着槍機的肩膀說給錢給錢,槍機心痛不已。
夏明朗看着他掏兜,接錢的時候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了陸臻的子彈,槍機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說道,哎呀,好像夾了個東西。夏明朗一時之間幾乎不能相信他“妙手神偷”多年不墜的聲名竟會盡喪於此。然而槍機從夏明朗手中的亂鈔裏挑出那枚子彈放進胸口的衣兜,拍了拍袋口說道,還好沒丟了,要不然Baby一定不會放過他。
夏明朗一陣惡寒,仔仔細細地把這位仁兄從頭到腳又看了三遍,典型的南美人長相,大眼睛、圓臉、兔牙、強壯。
這丫頭口味可真重!
夏明朗說服自己放棄那顆子彈。
天色漸明,嚴炎用暗語向夏明朗報告有車輛接近,果然,沒多久,一個輛蒙篷的大卡車披着晨光而來。這車很破,後面也沒個坐處,槍機象徵性地表達了一下歉意,夏明朗也就象徵性地表達了一下*體諒,其實出門在外誰也不會把這麼一點兒困難放在心上。不過路是真的破,破車加破路,顛簸是雙倍的,把麒麟一行人差點就晃成了一車斗的滾地葫蘆。
司機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阿拉伯人,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深邃漂亮的大眼睛,不過中東人的眼睛普遍都很漂亮,倒也不見得有多麼姿色出奇。槍機說這人叫榴彈,至於爲什麼叫榴彈那是後來才明白的,當時的夏明朗也只是很淺薄地詫異了一下,因爲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的體型和榴彈差得都有些遠,
夏明朗一直坐在車尾,從帆布篷的空隙裏往外看。索馬里內陸並不如他最初想象的那麼可怕,沒有滿地的橫屍也沒有持槍對峙的匪徒,在這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