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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斷在一間專門的房間,走進去就有種森然的氣勢,四壁與地上都包着軟墊,儀器都嵌在牆壁裏面,不露出一點棱角。
“這是幹嘛的?”陸臻指着牆上嵌的大幅液晶屏幕。
“用來放片子的,轉移病人的注意力。”白水一邊解釋着,一邊給夏明朗肩膀上的肌rou注射局麻類的藥物。這塊組織還沒長好,如果肌rou驟然發力很可能會撕破傷口。
護士小姐抖開一件醫用緊束衣,夏明朗看着那滿身的布條極爲不爽:“一定要麼?”
“對你話,一定要。”白水笑道:“我沒有那麼好的保安可以按住你。”
這個理由很給面子,夏明朗無可反駁,皺着眉頭穿上。
陸臻一直靠牆邊站着,看醫生與護士繞着夏明朗忙碌,寬闊厚實的白布帶捆紮住夏明朗身上的每一個關節。夏明朗露出非常難耐的表情,甚至不自覺地掙扎,眼神閃爍不定,不斷地看向陸臻。
陸臻能理解那種感覺,對於一名戰士來說,再沒有比被人擺佈的感覺更糟糕的了,可是……陸臻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夏明朗,方便白水他們收緊繫帶。
“我他媽應該站着還是坐着還是躺着?”夏明朗試着活動四肢,發現居然紋絲不動,現代醫學對人體的瞭解果然超越監獄。
“坐着吧。”白水掰開拮抗劑的玻璃瓶,把藥液吸入針管:“你很快就站不住了。”
“等一下。”夏明朗轉頭看向陸臻:“你先出去。”
陸臻盯住他的眼睛:“你確定?”
夏明朗重重點了一下頭。
陸臻抿起嘴角,再問了一次:“你確定?”
“嗯。”
“好吧。”陸臻無奈地笑了,在經過白水身邊時抓住他的肩膀:“靠你了。”
“放心吧。”白水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陸臻想了想,俯到白水耳邊低語:“照顧好我老婆。”
白水一愣,哈哈大笑着說沒問題,一切交給我。
大門在身後合攏,陸臻感覺到一種沒着沒落的焦躁,有些時候你明白前因後果,知道所有的道理,但那並不代表你會沒有期待。陸臻靠在門邊呆望,眼前是大片的礁石與碧藍的海,一隻羽毛豔麗的熱帶鳥撲楞着翅膀飛過來,停在走廊的扶欄上,微微歪過腦袋好奇地瞪着陸臻。
四周很安靜,只有海浪與風的聲音,時間像停滯了一樣。天氣並不熱,但陸臻持續地流着汗,汗水濡溼鬢角滑到頸窩裏,癢癢的,陸臻擡起手背擦汗。鳥兒受了驚嚇,撲楞着飛起又落下,華麗的毛羽在陽光下折射出金屬的光澤。
很美麗,然而醒目,將同時吸引天敵與雌鳥。
有很多東西就像硬幣的兩面,截然不同卻又無可分割,令人左右爲難,鳥也如此。
似乎並沒有過太久,陸臻聽到門後嘩啦一串亂響伴隨着女護士的尖叫,穿牆而出。
“怎麼了?”陸臻大力推開門。
“出去!”
陸臻聽到夏明朗在咆哮,他不自覺地退開了一步,發現門內一片狼藉。夏明朗蜷縮在屋子中間的地板上,白水倒在一邊,可憐的護士姑娘已經跌到了牆角,花容失色。
“按住他,按住他……”白水連聲道。
“出,出什麼事兒了?”陸臻小心翼翼地接近。
“他要自殘,我們按不住他。”白水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
“他,他這樣子怎麼自殘……”陸臻感覺匪夷所思。
“滾!”夏明朗抽搐般發着抖,把臉壓在膝蓋上,好像zigong裏的嬰兒那樣蜷縮着。
陸臻看到雪白的束縛衣上洇出血色,腦子裏嗡得一聲就炸了,當即也顧不上夏明朗的面子不面子裏子不裏子,把人強行拉開。只聽得一聲布料撕裂的脆響,膝蓋部分的束縛衣被夏明朗硬生生咬下一條,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牙印。
陸臻一時失措,幾乎讓夏明朗從手下掙了出去。
“哎,你別讓他動。”白水急道:“他要用肩膀撞地板,我們兩個人按都沒按住,結果艾琳就飛出去了。”
雖然腦子跟不上,但身體的直覺反應還在,陸臻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腳並用,一套關節鎖技流暢地施展出來,把夏明朗壓制在身下。
“都,他,媽別管我!”夏明朗咬牙切齒地嘶吼着,把臉扭到一邊。
“你別這樣啊,隊長。”陸臻看到夏明朗絕望睜大的眼睛裏浸透了淚水,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夏明朗轉過頭瞪着陸臻,眼神兇悍而倔強。
“我不看你,好嗎?我不、不看你……”陸臻結結巴巴地保證着:“白醫生,給我一卷紗布。”
白水把護齒套遞到陸臻面前:“你先幫他把這個用上吧!要不然牙全得崩了。”
陸臻騰出一隻手握住夏明朗的下巴,低聲誘哄着:“張嘴,隊長。”
夏明朗眨了眨眼睛,淚水從眼角滑下去,喉間咯咯作響。陸臻閉上眼睛,手指摸索着用勁,把夏明朗的下巴卸開,血水混和着唾液從口中涌出來。白水用手術鉗夾了棉花草草擦乾,手腳利落地把護齒板墊進夏明朗的兩排利齒中間,收緊綁帶,在腦後扣死。
“行了。”白水脫力似的坐到地上:“艾琳你怎麼樣?”
“我的腿好像斷了。”可憐的小護士抽泣着。
“不會吧!”白水霍然站起。
艾琳眼淚汪汪地拉起褲管,果然,腳踝上已經腫起了一大圈。
“OMG!”白水驚歎,急匆匆把人抱起來就要往急症室送,可邁出去兩步想想又不對,停在屋子中間躊躇。
“你去吧,這裏我看着。”陸臻說道。
“我馬上回來。”白水倒底經不住女孩子就埋在自己肩頭哭泣。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夏明朗粗重急促的呼吸聲。陸臻微微睜開眼,看到夏明朗眼中涌出大量的淚水,而他失散的瞳孔裏找不到任何焦點,似乎對這一切無知無覺,就像兩個新鮮的傷口那樣無可奈何地流着血。
“你真是個混蛋,夏明朗!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讓我滾!”陸臻感覺委屈之極,胡亂舔吻着夏明朗眼角的溼痕,鹹澀的苦味在舌尖化開,連胃裏都在抽痛。
走廊上傳來一連串凌亂的腳步聲,陸臻憤怒地轉頭,正看到白水領了四名大黑塔闖進來。
白水被陸臻兇狠的視線逼得倒退了幾步,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麼了?”
陸臻閉上眼,低聲說道:“沒什麼。”
一張重型醫療牀隨即送到,寬厚的皮革環扣敲打在鋼鑄的牀架上,叮噹作響。身高馬大的黑大哥們按手的按手,按腳的按腳,很快的,在陸臻的幫助下夏明朗就只剩下眼珠子可以動了。
陸臻這時候才感
。